肖童站了起来,让父亲肖崇阳坐着不动。
他走上前,准备开门。
就听得,咣铛一声。
多年的木门,轰然倒在地上。
当先一人,腰挎长刀,身穿公衣,带着二个捕快,踏着倒地的木门,大踏步闯了进来。
直接就是破门而入!
肖童的眸子里,神光一闪,很不高兴。
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无形法力点在了来人的膝盖上面,让他的膝盖一麻,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地上趴了过去。
扑腾!
尘土四溅。
整张脸都贴在了地上。
摔了个狗吞泥!
后面跟了上来的两个捕快都愣住了。
在那里发呆。琇書蛧
似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头,怎么说也是一个武者,是练过的,寻常人,三五个也难近身,怎么走个路,都会摔成这样?
真是太大意了,这一下,势大力沉,轰隆作响,不留一点余地,摔得让他们看着都感觉很疼。
“谁?谁?谁?谁在搞我?
我堂堂一个武者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木门绊倒?”
刷的一下,抽出腰间长刀,刀光明亮,一手握着刀,一边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打转,探查着四面八方。
他是大野县的一个小捕头,姓刘,单名一个後字,刘後!
大大小小是个武者,在大野县中薄有名声。
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感觉气急败坏。
来的路上,他可是收了解府管家解炬的好处,足足有着十两银子,让他去肖家的时候,为难一下肖童。
肖家是升斗小民。
他刘後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意气风发而来,威风凛凛破门。
本是要在肖家人面前好好的显示一下自己的官威。
可是这结果,却是让他感觉大大的丢人,丢人现眼啊,一旦传出去,他刘大捕头的名声还要不要?还如何震慑大野县的一众宵小?
跟着刘後来的两个捕快,看着刘後如临大敌的样子,气氛烘托到了,他们也觉得或许真不安全,或许这个地方,真有高人暗中出手。
他们也觉得堂堂的武者,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木门绊倒?
肖童、肖崇阳、柳婉娘三人看着刘後带着两个捕快在那里表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自家院子四处可见,哪里会有什么高人隐藏?
有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儿子。
肖崇阳心道,“莫不是自己的儿子暗中施展了手段,让这个衙门的人不知不觉中吃了苦头。
吃点苦头也是活该,就算是衙门办案,也没有破门而入的道理。”
肖崇阳心中有气,乐的在一旁看他们的笑话。
肖童默默的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过了好一会。
刘後身边的一个捕快说着,“刘哥,会不是高人已经离开?咱们是奉命行事,堂堂正正,代表着大贞律法,就算是江湖高人,也不敢阻拦衙门行事。”
刘後没有说话,他自己心虚,收了解家的好处,才破灭而入,估计是被过路的江湖高人,看到了自己仗势欺人的样子后,有些看不惯,才出手教训了一下自己。
刘後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见确实没有了动静。
这才收了长刀,伸手弹了弹衣衫上的尘土。
脸色一沉,冷声道,“谁是肖童?有人在县衙中状告你目无尊长,殴打他人。
本人刘後是大野县捕头,这是我的腰牌,奉大野县县令之命,前来拿你归案,听后审查。”
肖童心中念头一转,便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归来第一天,打了解庆页,这是解庆页的儿子,如今的当朝举人解臣在背后开始发力了。
上前走了一步,气度斐然,光华内敛。
肖童拱手道,“在下就是肖童,这就随三位去一趟县衙。
到时候,是非曲直自然分明。”
肖崇阳原本悠然自得的心,当下就是一沉,到了肖童身边,低声道,“孩子,这是解家使坏,俗话说民不跟官斗,穷不跟富斗。
斗来斗去,吃亏的都是咱们这些没有本事的人,不如让我去解家服个软,认个错,大不了让他打一顿,好让他们不要继续难为你。”
肖崇阳一辈子没有低过头,向来是脊梁骨挺得笔直,现在解臣背后发力,直接调动县衙的人来拿肖童,顿时却是让他有些慌了。
神仙什么的,都抛之脑后。
在他看来,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违背朝廷的律法。
而且自古以来的传说中,也没有神仙斗朝廷得了好果子的传说啊。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肖家也是有着亲朋好友,各种族亲,都是世俗中人,要是真的得罪皇权,触犯律法。
大贞纵使拿肖童没有办法,可是却可以拿捏其他人。
肖童言语中蕴含着道门清音,让人听后,可以心神镇定,尽去浮躁,看着心神有些慌张的父亲,他开口安慰着:
“父亲,不用担心,不过是去一趟县衙而已,去了之后,把事情说开就是,不会有事的。
向来县令大人也是公正廉明的官员,到时候,话一说开,是非曲直自明。”
肖崇阳仍是担心,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自古以来官官相护。
可是自己一普通的百姓,也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
看着仍是为自己有些担惊受怕的父母,肖童的心中微微泛起一股怒意。
这解家的人,太过不是东西。
怒意一生,自有威势弥漫。
原本冷面相对的刘後,顿时感觉心头中忽然有着一座大山压来,山高无限,上连苍穹,横碾天地,无人能举。
他的呼吸在刹那间,都是有些停止。
甚至。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肖童动念间,便可以不声不响的杀了你。
心中大恐,料峭初春的季节中,虽然有着带着寒意的春风轻吹,可是他的背后仍是有着冷汗横流。
双股战战,全身发抖,暗恨解家等人,到底是招惹了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只是无意中散发出来的一缕气息,都已经让自己无法承受了。
“走吧!
刘捕头,咱们这就去县衙。”
肖童收敛了气息,风淡云轻,来到了刘後的身边。
刘後躬身弯腰,再也不敢直视肖童,绝对不愿意无缘无故的得罪这样一位强大的存在。
“肖公子先请,只是请肖公子去问询一下,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肖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前倨后恭的刘後,轻轻的说着,“是吗?区区一件小事的话,又怎会让你这位衙门中的捕头亲自前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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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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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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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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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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