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牵着多多,张妈妈和严婆子随后。
到了庙会,好多人围着,看到他们来,让出一条道。
严婆子惊讶,这么多人等着看儿子唱戏?
边茂迎上来,先给严婆子见礼,口称侄子。
“兄弟,我先吆喝了一下,说你们今天有大戏,都等着看哪。”
福土坑有点意外,没想到是这个场面,毕竟还没正式在戏台上瞎演过。
张玉树却十分高兴,看到男人们眼睛贼溜溜地望向他,他还抛个媚眼。
今天要公开他男人身份,不再用女人模样骗人感情。
这话是外甥女说的。
福满满给大舅说,知道你是男人装扮的,会觉得演得好,会跟着起哄。要是以为是女子,虽然喜欢看,但会觉得这个女子不知羞耻。
她大概猜出来父亲和大舅会演什么,不就是偷个小寡妇腻腻歪歪搂搂抱抱的戏码。
张玉树跟着姐夫扭扭哒哒上了戏台,福土坑搀扶他上去,还故意托着他的臀部,惹得一帮子粗汉子起哄。
上了台的福土坑对着大伙拱手道:“见笑了,今天我和王家班子一起给大家演一场,我媳妇不愿来。我说你不来怎么行?这么多哥哥们等着看你唱戏,大家说是不是?”
围观的人大叫着是,有的人面上起哄,心里鄙视,这家人为了赚些钱,脸面都不要了。估计这个男人的媳妇把边爷伺候好了,不然边爷能这么出力?
福土坑对着台下拱手,道:“多谢大家的热情,今儿我们夫妻俩先唱一个寡妇思春。”
一片叫好鼓掌声,戏台子围得水泄不通。
福满满和福多多没有进去,少儿不宜节目不会让她们听,她带着多多去了西门家那边。
刚走,见边爷领着一人进来,是那天的朱四爷。
不知道人傻钱多的主又来干嘛。
朱四爷坐下后大叫着:“快唱快唱,别耽误事,我还想看这个寡妇怎么思春哪。”
张玉树拿着手帕向他一甩,一个媚眼抛过去,嗲声嗲气道:“爷急什么?得有值得奴家思春的男人,奴家看爷不错,一会跟爷走了。”
朱四爷呵呵两声,对边茂说道:“咋和那天不一样了?那天那个多好,今儿整个一个浪货。”
边茂说道:“四爷看戏,别看人,要是看人,一会得吓一跳。”
朱四爷笑道:“咋啦?难不成一会还得脱衣服?她要是敢脱,今儿我赏一百两!”
边茂立马对着台上喊道:“你们听好了,四爷说了,一会要是脱衣服四爷赏一百两!”
人群哗然,一百两呀,四爷这是侮辱人吗?哪个妇人敢当众脱衣服?脱外衣也不行,哪有脸活着?
福土坑对着台下问道:“四爷说话算数?”
朱四爷挑下眉嘻嘻笑道:“我朱四爷还没说话不算话的时候。”琇書蛧
福土坑装着解领子,道:“那我脱了哦,四爷银子准备好。”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朱四爷对着福土坑呸了一口道:“谁看你个大老爷们脱衣服,我是说她。”
他指了指张玉树,福土坑故意为难道:“那哪成,我们唱的是寡妇思春,又不是崔莺莺会张生。”
朱四爷拍手笑道:“那就唱这出戏,必须的!”
边爷赔笑道:“四爷,让一个妇人脱衣服不太好吧。”
朱四爷说道:“又没让她全脱,露出小衣就行。都唱寡妇思春了,装什么良家妇女?”
他斜眼看向边茂,眼光停在中间,猥琐一笑,道:“你老边尝了味也不让别人闻闻味道?”
边茂尴尬,有朱四爷发话,一些起哄的人使劲拍巴掌。
福土坑装作无奈道:“那就唱一出莺莺探病。”
这一出戏是张生装病,崔莺莺夜里探病,二人心知是初试云雨。
通常戏班子不演这段戏,只有在乡下集市上或者庙会上演,那也是男扮女装的旦角上场。
一听福土坑答应了演,台下的人激动,没见过哪个女子敢上台演这出戏。
福土坑开唱:“小生张珙,有何德能,敢烦劳神仙下降,合当跪拜。”
张玉树害羞,急忙扶住他,不让他跪下去,又侧身过去。
然后一个拉一个推,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浪言浪语,完全没按照戏本子上的戏词来。
反而让看戏的大声叫好,朱四爷拍着手跺着脚,大笑着喊道:“脱!赶紧脱!”
张玉树用手帕捂着脸,扭扭捏捏,伸手解开衣领盘扣,福土坑嬉皮笑脸,帮着解。
王班主拿着盘子挨个讨要钱,哗啦啦的铜钱一会装满,他徒弟跟着拿盘子接铜钱。
台下的粗汉子兴奋的大叫着,往盘子里扔钱,除了有几个老婆子也是一脸兴奋地看着,年轻点的妇人红着脸退出去。
张玉树推开姐夫,把上身的薄袄脱了,还扔向边茂这里。
边茂一把接住,看到朱四爷愣住,他憋着笑又打量围观的人。
所有人呆住,场面一下安静,全是瞪大眼睛,还有几个张大嘴。
张玉树脱了薄袄,露出脖子上挂着绳子下的棉花坨。他把棉花坨也取下来,恢复男声道:“四爷不地道,大冬天的非让我脱衣服,冻死我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高挑的妇人是个男人,全部呆住。
边茂把他刚脱的花袄扔上台,道:“赶紧穿上,不然四爷该心疼了。”
张玉树哈哈大笑道:“让我歇会,一会给大家唱寡妇思春。现在去旁边轮大锤,就是得躲着点,那可不是假的,一对大锤百十斤重哪。”
这是事先说好的,等张玉树露出男人身份,然后是西门家的杂耍,让观众醒个神。
张玉树穿好了花袄,下台走到朱四爷跟前,福身一礼道:“奴家给四爷请安,不知四爷说话是否算数?”
朱四爷凑近仔细看看,大笑道:“算话,爷还没被谁糊弄住,你是第一个,爷认了!”
他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张玉树去接,被他拉着手,还抚摸道:“难怪你总用手帕,原来是遮住手。”
张玉树抽开手,桃花眼一挑,笑道:“瞒不过四爷,有机会在下请四爷喝酒。”
朱四爷一本正经道:“我爱和美人喝酒,不爱和不男不女的喝酒。”
见张玉树脸色变了,他哈哈大笑。
让你糊弄人,害得我回家朝思暮想,原来是个大老爷们。
【作者有话说】
关于更新,解释下。
作者我没金手指,没异能,没空间,不是穿越人士,只会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码字,平时爱看小说自己试着写小说的一枚普通人。要养家糊口,要操持家务,没精力没时间多更。
见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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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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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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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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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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