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鸥骂人的时候,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顾七娇的名字,顾七娇不好明着怼回去,只能用同样阴阳怪气的方式给还了回去。
毕竟顾七娇是活了两世的人了,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接茬。
倒是先找茬的白晓鸥,自己就先沉不住气了,她听到顾七娇的话,立马就急眼起来:
"顾七娇,你骂谁是狗呢?"
"我骂狗又没骂你,关你什么事,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还上赶着来找骂?"顾七娇漫不经心的看着白晓鸥,神色戏谑。
白晓鸥明知道顾七娇就是在骂她,却被顾七娇堵得再也说出来,只能气鼓鼓的瞪着顾七娇。
牛车继续往前走,路上陆陆续续的又上了两个女人,都是村子里的。
也有男的拦车,不过看到里面坐满了女人,就没人上来了。
村里还有一辆马车和一辆驴车,他们都在等着后面那辆车。
就这样,牛车出了月牙村,就已经拉到了六个人,主要今天赶集,所以去镇上的人多。
出村走了快一半路的时候,马车又让人给拦下了。
这就是不认识的外村人了,一共三个女人,她们看见有牛车赶路,就想搭个顺风车。
不过这牛车只能坐得下最多八个人,还得挤挤攘攘的。
再多了,不止车装不下,牛也是拉不动的。
赶牛的马师傅,看拦车的人多了,就拒绝了她们上车。
坐在车里的顾七娇听到了,便主动拉开了车帘子,说道:
"我也坐闷了,正好想下去走一走,牛师傅,你让她们上来吧!"说着话,顾七娇就已经钻出去了。
下了车,顾七娇把坐车的钱给了马师傅,马师傅只收了一半,多的还给顾七娇了。
本来也只坐了一半的路程,师傅退钱,顾七娇也就收回去了。
拿回马师傅退回的钱之后,顾七娇就一溜儿小跑往郑云升的方向跑去了。
最后上车的那个外村女人,看到了顾七娇跑去郑云升跟前,一边上车还一边笑着打趣:
"难怪小妮子那么乐意给我们腾地方,原来是她男人在后面跟着呢,小夫妻甜得跟调了蜜似的,哪里舍得分开各走各的。"
"我也看见了,她那个样子,恨不得扑到那小伙子身上去。"
虽然顾七娇爬床的名声在附近村子传的难听,可并没有几个人认识她本人。
这些外村人也不知道白晓鸥跟顾七娇那些纷争,上了牛车还你一眼我一语的调侃了几句。
只有几个本村人,偷偷的拿眼睛打量坐在最里面的白晓鸥。
白晓鸥上牛车的时候,牛车刚好拐弯了,几个草垛子挡住了后方的郑云升,所以白晓鸥并没有看见郑云升。
这会她听说郑云升也在,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愤恨,有意想拨开竹帘子看看,又碍于牛车上的人都在偷偷打量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现在心里可是把郑云升跟顾七娇两口子都给恨上了。
本来她是不用嫁给张阿牛那种乡下粗人的。
要不是为了逃避胸口挂木牌子,四处游街,她根本不会考虑张阿牛这样的人。
那天下午她跳河,本来也没想真的去死,就是为了逼郑云升心软,放弃举报她。
没想到郑云升那么狠心,她痴痴念念的追了好几年,郑云升一直都拒绝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对她那么狠心。
不但要搞臭她的名声,甚至连着她的性命也不顾,她都跳河了,那两口子还不依不饶的要往死里整她。
她不过是夹了一张照片而已,也没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顾七娇去公社打了她一顿还不够么?
要不是这两口子得理不饶人,赶尽杀绝,她也不会落到下嫁给张阿牛这种家庭的下场。
一想到自己嫁的那个长得五大三粗,说话粗狂,做事粗鲁的男人,白晓鸥就觉得反胃。wWW.ΧìǔΜЬ.CǒΜ
白晓鸥把自己如今的悲惨遭遇,全都算在了郑云升两口子头上。
她想着,别让她逮到机会,否则她迟早会把今日的耻辱加倍的还给他们。
跟在牛车后方的郑云升看到顾七娇下了车,还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疑惑不解的问道:
"娇娇,你怎么下来了,这路才走了一半,还远着呢!"
"算了,不坐了,那个白晓鸥恨不得那眼睛把我剜死,坐在上面也是不自在。"顾七娇说道。
郑云升也没看见白晓鸥上马车,不过他也不关注这事,只是说道:
"你管她干嘛,路还远呢,走过去很累的。"
"不打紧,也不全是因为那个女人,主要是我想跟你一起走。"顾七娇笑着看着郑云升,笑得眉眼弯弯的。
看着顾七娇小巧泛红的耳垂,郑云升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涟漪,牛车已经走远了。
看看四周没人,郑云升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低头就在顾七娇脸上轻啄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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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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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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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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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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