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拧,气冲冲的走到一旁拉开了房门。
“什么情况?”板寸男问道。
“二哥,着火了。”
院子里那些混子,已经拧着水桶,拿着破瓢开始浇水。
火势越燃越旺,人力浇水显然是杯水车薪,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
再这么燃下去,整个院子,都得烧光。
严重一点,波及到邻居也是有可能的。
房子是板寸的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里面充斥着他的回忆,有他喊打喊杀的人生里唯一仅存的美好。
这些年邪恶得快要失去了人性的男人,此刻看着房子的火焰,眼睛里竟流露出了几分痛苦。
火光很快照亮了一片夜空,周围的邻居都被这火势给惊醒,平时因着板寸的习性不敢跟板寸来往的那些个街坊,竟很快自发的拧着自家的水桶往板寸家中跑。
主要是他们担心不把大火扑灭,自己家也会受到被牵连。
院子里不多时就汇满了来来往往的人。
大家都在努力的帮着救火。
闻静带来的部队,也在附近,看到火光后他们也第一时间就往着火的地方赶。
早在板寸男出了房门之后,闻静就已经顺着房梁下到了关着安然的屋子里。
被下了药的安然此刻已经意识模糊,被折磨的失去了心智。
她朦胧的眼睛看到了闻静线条分明的脸,似乎明白自己得了救,紧绷着的身体以眼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
“妹子,你怎么样了?”闻静蹲在安然跟前问道。
得不到回答,闻静便把手伸到了安然跟前,正想要拍一拍,安然突然昂起了头。
她是想靠近闻静的,幸好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才没有得逞。
看到安然的神情,闻静已然猜测到了板寸男给安然喂下的是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闻静将安然一巴掌拍晕,然后徒脚踹开了这个房间和隔壁房间隔断的木板。
外面吵吵嚷嚷的,这一点动静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将木板踹掉几块之后,闻静解开了安然身上的束缚,再扛起安然,去了隔壁安庆山所在的那个房间。
将安然放在地上后,她又如法炮制的,再踹开了旁边房间的几块木板。Χiυmъ.cοΜ
安然瘦小,闻静还能抱的起,可安庆山那个大块头,闻静实在无能为力,她问安庆山:
“你能起来吗,我们转移到旁边的房间去,只要他们不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们父女二人做人质,外面的人会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他们的。”
听到闻静的话,安庆山试图着挣扎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放弃了:
“算了,你带着我姑娘走,只要她没事就成。”
闻静便再没说话,把安然带到旁边的屋子,扔在了一堆杂物里。
接着她回到了之前的房间,把她踹掉的木板,全部捡起来,尽可能的插了回去。
做完这些,她就又重新爬回了房顶。
不远处,部队的人已经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着往院子的方向跑来。
院子里的人正努力救火呢,一回头院子都被部队给围了。
黄毛是混混里第一个发现部队里那些人的,他吓得腿都软了,大声喊道:
“兄弟们,快跑,有人来抓咱们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头,闻静哪里还会给这些人逃跑的机会,她直接站在房顶发号施令:
“所有人听我命令,全体出动,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如有顽抗者,就地击毙。”
瞬时间,部队的人,还有院子里的混混,街坊全部抬起头看向站在房顶上,背着手,神态严肃,身姿挺拔的女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自然是部队那些兵哥哥,他们立马执枪进入了院子。
板寸男立马就想起了被他关在屋里的安然,下意识就摸起刀子往屋里冲。
眼下,唯有人质在手,才有脱身的可能。
前面闻静是有命令的,如有违抗者就地击毙,部队的人向来擅长执行命令,立马就有人端着枪,冲着板寸男的方向扫射。
其他的混混看到部队的人来真的,倒是没人敢再动弹。
可板寸已经靠近了房门,一个扑身就能进到屋子里面,他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只是当他肩膀上被挨了一枪后,好不容易进了屋,却看着空荡荡的床傻了眼。
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妞的影子。
俩小兵正拿着枪想要进去抓板寸,就看见板寸已经被从房间里飞踹出了房门。
‘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是闻静从她掏的那个窟窿空降到了房子里,把板寸给踹飞出来的。
她紧跟着出门,看着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板寸遗憾的摇了摇头:
“小身板,真不耐踹。”
因为闻静先前见过这些混混,所以她很快就把这些人和周围的邻居分了开来,并把普通的百姓疏散出去。
房子的火势在街坊四邻的努力下,已经控制不少,现在部队到了,整齐迅速的继续救火。
最后还是给板寸留下了半幢院子。
所有的混混都被带走。
闻静喊了几个人去抬安庆山,她自己则去找安然。
可是当她推开门,看到安然的状态之后,闻静整个人都静止在了原地。
此刻的安然已经醒来,姿态怪异。
后面有小兵想跟着闻静后面进屋,被闻静一把推了出去。
她赶紧出门拉上了房门,转过身对着小兵摇了摇头:
“看住这里,不要让人进去。”
小兵正疑惑着,就听到了屋子里不合时宜响起的声音,帅气的小脸刹那间通红,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虽然现在已经入冬,可这么大半夜忙活下来,闻静身上都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该抓的人抓了,该救的人也救了,闻静就没再逗留下去,她对留守在院子里的人说道:
“屋里那姑娘醒了派两个人送她回去,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闻静是放心不下顾七娇一家子人,她想不到这一家人怎么会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担心还有别的事情,才在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去找他们。
这一去,自然还是碰不到顾七娇这一家人的,倒是遇上了叶守仁。
叶守仁来的理由也一样,他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怕闻静来得太晚,担心顾七娇这家人的安危,索性就过来看看。
两人在顾七娇家里的院子门口站了一会。
眼看着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叶守仁提议道:
“那个,闻静,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晚上不打烊的小酒馆,咱们去那里坐一坐,天亮了再过来?”
本来在这等着确实不好,找个地方去坐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叶守仁不知道为啥,他提出出去坐坐后心里竟然有点小紧张。
眼睛不住的偷偷往闻静站的位置张望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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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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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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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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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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