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的性子,一般的人家根本无法制住他。www.xiumb.com
卢魁后院混乱,宠妾间勾心斗角无数,裴燕嫁过去,为镇住这些莺莺燕燕也得耗尽心力。
更何况卢魁性情暴燥,裴燕若敢再惹事,绝对会少不了一顿收拾。
裴鸿如今是最年轻的二品大臣,更是皇后哥哥,当朝国舅,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想和裴家攀关系的人无数。
他开了口,卢家岂会不应,只会兴高采烈,欢欢喜喜迎裴燕进门。
而有他这个哥哥,卢魁也不敢像对待前一个老婆一样,一巴掌打死,但他一句话,他绝对能好好“看管”住她。
父亲已经同意,裴鸿也不再耽搁,第二日就给卢府传了话。
卢家动作也很快,立刻就请了媒人上门求亲下聘问彩纳吉,一系列事用不了五天就全部完成了。
因为皇后娘娘吉期在即,为了怕冲撞,两边一定好亲,裴鸿就决定三日后就将裴燕嫁过去。
等裴燕知道自己三日后就要嫁人,整个都惊呆了。
她拼命哭闹,绝食,然而她被关在房子里,根本没人理会她,直到婚礼那日早上,天还不亮一众侍女就闯了进来,帮她沐浴梳洗上妆。
大红的嫁衣上身,裴燕本来想哭闹到底,但被灌了一盅燕窝后,不知怎么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就这样糊里糊涂就被抬进了卢家。
裴燕回来日短,裴鸿还没放出风声她是裴家大小姐,旁人并不知道裴府今日还有一女出嫁,也无人上门贺喜。
倒是卢家,能跟裴家结亲,早就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的欢喜晕了,为了给裴家长脸,还是在府中办了席。
等晚上,裴燕昏昏沉沉的醒来,就发现自己一身红衣躺在一间新房里,只是她浑身发软,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外间只有一个丫鬟守着,没过多久,一个醉熏熏的男人就推开门闯了进来。
那男人掀起床帐,裴燕抬眼一瞧,只一眼就眼前发黑。
那男人虽穿着一身喜庆的新郎服,但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更满脸络腮胡须,自带三分凶恶,一看就是个粗鲁的武人。
那男人酒气熏天,嘴中嘿嘿笑道,“美人儿,等急了吧……”
然而一眼瞅见她的面容,他眉头就皱了皱,似乎还不太满意,紧接着就冲她伸出手来。
裴燕惊恐的看着他,那男人果然猴急,三两下就扒光了她的衣裳。
她想反抗却没有半点力气,心里又气又感到无比屈辱,伸长脖子就如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然而男人上下摸索了几下,竟砸巴着嘴道,“身子怎这般干瘪?无甚意思……”
偏这时门外有个丫鬟捏着嗓子喊,“老爷,梅姨娘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想让老爷过去看看。”
那男人一听,当即就从裴燕身上爬了起来,甩给她一句,“你自个儿睡吧!”
披了衣裳踢踢踏踏就走了,这一晚都没再回来。
只留下裴燕一个人,身上连半点遮掩之物都没有,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咬碎了银牙!
原来就连这武夫,都看不上她……
裴燕的日子过的如何杏儿并不关心,很快就到了她的婚期。
六月初六,帝后大婚。
前一日半夜刚过了寅时,杏儿就被丫头们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沐浴,焚香,梳洗,上妆,一整套流程下来,杏儿都昏昏欲睡。
这些天家中客来人往,实在太热闹,她每日也要接见不少贵女命妇,每晚到子时才能睡下,实在累的够呛。
直到宫里派来的梳头嬷嬷将她的头发全部抓起,紧紧揪着头皮攥成一个小髻,她才被痛的清醒了几分。
皇后妆饰要支撑厚重的发冠,所以头上要掺杂着假发,梳头嬷嬷手指灵活的把她的头发和假发编在一起,齐齐堆叠在头顶上。
杏儿被揪的头皮生疼,嬷嬷手下却一点不留情,还絮叨,“娘娘可要忍一忍,如果不梳紧些,一会儿大冠掉了可就糟了……”
杏儿瞟瞟那足有几斤重,金碧辉煌镶满无数珍珠宝石,晃的人眼睛都花了的华丽凤冠,默默打了个寒颤。
好在在正式进宫之前,她还不用穿戴这些繁复厚重的冠服,只穿着一身红色的丝衣坐在床上等着。
胡娘子亲自给她送来了早饭,因怕途中出恭,新娘子其实不能用饭食,但胡娘子心疼女儿,还是给她带来一碗熬的浓稠的燕窝,让她垫垫肚子。
杏儿正在上妆,手脚不方便,喜鹊正要接过碗,胡娘子却道,“我来吧。”
她竟亲自端着碗,一勺勺的喂给杏儿。
杏儿吞着香甜的燕窝,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容颜,她是那样专注,替她吹凉了,才一勺勺递过来,就像小时给她喂饭一样。
怕碰到她的口脂,她的动作小心翼翼。
杏儿这才发现母亲已经不年轻了,尽管皮肤看着仍旧细致,但眼角眉梢已经多了不少细纹,鬓边的发丝也掺了不少银色。
她的眼睛蓦地一酸,一颗泪珠就滚落下来,颤声道,“娘……”
胡娘子瞬时慌了手脚,放下碗就手忙脚乱去替她擦眼泪,一迭声道,“傻妮子,今儿个可不许哭……”
然而说着不许哭,她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最后竟变成了母女抱在一起痛哭。
杏儿抱着胡娘子,只一声声的喊着“娘”。
她记得幼时刚来到这个时空,慌乱,陌生,面对那个小山沟和那些所谓的“家人”,她半点感情也没有,只有对未来的茫然无措。
是这个女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温言软语,田家人欺负她时,是这具瘦弱的身躯挡在她跟前,每晚她难以入眼时,都是她将自己揽在怀里,轻哼着歌谣哄自己入睡。
是这个女人,让自己的心一点点安定下来,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
至此,她才真心实意的称呼她一声“娘”。
为了保护她,她以死相逼,将她带出田家。
这个母亲并不强壮,甚至性子也太过柔弱,撑不起事,但每一次遇到什么,她都义无反顾的挡在她身前。
她无愧“母亲”两个字!
杏儿哭的撕心裂肺,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就是她的母亲,万千时空,前生后世,她就是她的妈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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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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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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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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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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