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闻君善使双刀,百战百胜,游刃有余。今本人刀法略有小成,愿与君会猎与皓。”
这个叫邾诸的人,连续几年,给他发各种语言版本的挑战书,锲而不舍,他也是不胜其烦。
本来正常约架,互相切磋也是常事。但这个邾诸的账号太过空白,虽有零星几单,却像是在小试牛刀,并非以此为生。释心不想跟疑似观察者的人扯上关系,才迟迟未回复。
说起约架的事情,释心对这个外行也是非常头痛。对榜上前十的人下战书,首先要附上自己的战绩,对方认为合适,才会同意。否则实力相差太大,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释心也疑惑,这无名小卒上来就要跟他比刀法,没准是个武痴也说不定。要真是这种人,释心就想皮一下,变着法儿的揍他十几回,打的他不敢再提刀出来,
皓城禁枪械,对于刀具的管制也相当严格,已开锋的双刀怕是入不了境,没准还要被请喝茶,释心就将自己的贴身武器留在了奥城。至于会猎,他亦有别的刀具。
释心胸口的那透心的伤,是他转化的关键。他只知那是古埃及王室用来殿前比武表演的用具,少有人用来实战。他便翻古埃及冷兵器,也未得其名,暂且称呼它为叉。当然与普通的叉有非常大的区别,那是双手各持一把的单手武器,中间是利刃刀尖,圆锥形,长40公分左右,正面出锋,两侧分出两股,与正锋相似,弯曲向上成月牙形,长约10公分。下接叉10公分叉柄。轻盈双持,专克匕首、横刀、武士刀。
释心对各类刀具可以说都是得心应手,唯独对叉的使用还是一知半解,主要原因还是未能找到铸造方法,对武器的韧性和刚性未能达到一致。所以此次同意应付那个武痴,也想顺便打听下是否有收藏此类兵器。
释心与那外行相约皓城江心小岛,那里有一小亭,晚上悄无人烟,正适合双方切磋。难得出来教人做事,应该穿的英明神武,气宇轩昂才行。
结果他带了一顶黑色棒球帽,一个聚氨酯黑色海绵口罩,只露出他的横眉冷眼。一身黑色运动衫,背着黑布全遮的长刀,不像杀手,倒有点像走街耍酷的。
哎,时代的转变,和平年代,有人扛把真刀在路上,也只会引人观赏注目,而不是望而生畏。想几十年前街上都不能亮明器,外八行,内八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现在是都没落了,更别提所谓的江湖道义,不是那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年代了。
释心早早到了江心小岛,一边看着江景磕瓜子,一边等那个外行人上岛。摆净前辈的臭架子。
要是这个混蛋等我瓜子磕完还不上岛,或者爽约,我就打的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释心叹了口气,和小珂相处了几年,自己也变得孩子气起来。再这样下去,钢都变成废铁了,想到这里就连连摇头。
“阁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在这里愁眉不展啊。”
够挑衅的语气,现在的人真是年轻气盛,没点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
“有人不懂规矩,要劳烦我千里迢迢来教训。”
释心转过身,发现一身材中等,姿势挺拔的一男子,腰挂一把武士刀,信心满满的样子。
“前辈来都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来人从阴影处走出来,一张副凶神恶煞的讨人嫌的模样,眼神中充满愤怒。
外地人。释心轻声骂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挠了挠头,轻蔑的说:“你又坦诚的到哪里去呢。”释心懒洋洋的指了指他的左右两边,“单挑你还带人来,帮你收尸啊?”
那人见被人拆穿,便叫躲在阴影里的两人露脸了。一位差不多25岁的女士,手拿峨眉刺,目似剑光;另一位是年龄差不多的男士,两手空空,斜靠凉亭柱,眼神倒是和缓。
“久闻阁下大名,此次只想一睹真容,倒也不必要兵戎相见。”
明明杀意正浓,还说这种废话,最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人了:“你正常说话,我听得懂。不过带着帽子的确影响我的视线……”他拿下遮盖他面容东西,亦顺手亮出了他的武器,将那遮着锋芒黑布一把甩开,“我都来了,不打一场,你们不枉走这一趟吗?”
释心做好迎战准备后,对方的杀气消了大半,转而是疑惑,他身旁的女人有了收招之势。
“大唐陌刀?”对面这个男人看到这把武器,眼中的的迷雾更浓了,“你不是善使长短双刀吗?”
“废话连篇!”释心就烦这种迟到还磨磨唧唧的男人。
人家好像没迟到,是自己到的太早了,还在公共场合翘着嗑瓜子有损形象。其实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不顺眼生气了!
释心双手握刀,冲着对方凌空跳起,对着正面就是一记重劈。对方那人明显的惊慌失措,毫无经验的样子,横着他的武士刀匆忙一档,显然没有稳住,往后退了一大步。
“好重!”对方龇着牙挤出一句,像是已经用了全力在抵挡这起手的攻击。
左边的女人一看情势不妙,便也贸然向侧面对释心发起直来直去的进攻,手中的峨眉刺一转,便向释心侧面攻来。
企料释心把左手从刀上离开,令压制在男人的力道稍稍减少了几分,让对方有了点喘气之际。而释心借着左手回旋侧过了身体,正对着女人袭来的方向,看准时机扭住女人的手腕,将她甩飞了出去。又立即回手,给右上的刀再施加一层力。
男人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回马枪压的一条腿跪倒在地,而此时释心却飞快收刀转身,向那已经返过身回来的女人劈出十字两刀,刀光与月光的交汇下渗出几滴深红色的血迹。wWW.ΧìǔΜЬ.CǒΜ
此时背靠亭柱那人冲着女人倒地的方向扑去,大喊一声:“陈梦星!”女人结结实实的摔在他的怀里,疼的挤眉成川,冷汗直流。
那拿武士刀的男人刚想提刀出鞘,却被释心一脚连人带刀摔翻在台阶上。
“打架而已,至于出那么重的手吗?”抱着女人的家伙明显是急了,敢如此出言不逊。
释心又看了看被他踹在地上还忙着喘气的男人,连解气都谈不上的打斗水平,这句话正好给他骂人出气:“你来我往才叫打架,你们这叫挨打。”
见男人憋着口气不敢回话,释心收起了自己唐刀,站在三人中间,一副教小孩子的语气:“三个没入世的蠢材,花拳绣腿,还敢对我下战书。”然后拄着刀,叹了口气,“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那跌倒在台阶上的男人慢慢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勉强的坐在台阶上说:“在下邾诸,我们只是想看你的样貌,还有刀法。”
“你们也配?”释心斜了一眼,又把刀搭在邾诸的肩上,“还好你们遇到的是我,我懒得对无聊的人下手。脸也看了,刀法也见了,留你们的命,当欠我一个人情,他日偿还。”
抱着女人的那个男人似乎对这一说辞非常不满意,还想与释心争辩几句。
“再吭声,我就在她脸上多划几道。”
说完释心扬起下巴盯了他们两个几十秒,待到他们收敛了桀骜不驯的怒气,转而互相依偎之后,释心才不齿的回望了他们一眼,走向码头扬长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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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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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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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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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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