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个药还是季思源涂的,寇柏颜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床上枕头和床头的吃药的杯子都碎了。
但是他不知道是力气不济,还是个人体描边大师,反正扔了好几个东西,硬地就没有砸在季思源身上的。
季思源最后也还是压着他的脚腕给他涂了药。
涂药的时候季思源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心无旁骛,但是她长这么大,也就吃这么一次大荤,就很难克制住。
不过季思源很不要脸地和寇柏颜说:“我这不是太喜欢你了嘛……”
“有点红,但是没有肿,”季思源说:“是特效药,说明写着涂一次就好的。”
“我也涂点,通用的,我也有点疼。”
“柏颜,我……”
季思源看着寇柏颜用手臂挡在自己的眼睛上,呼吸非常急,像个马上就要爆发的活火山。
顿时闭嘴,自己去浴室涂药了。
她其实也受伤了,毕竟分化新生的器官,娇嫩得很。
季思源一边对着马桶,一边等着难受劲儿过去。一边琢磨着怎么悄悄地筹备,最好首都星审批那边也不要走漏风声,她要在明年春季推出二次分化剂之后,震惊所有人。
季思源从不是喜欢了一个人就连工作都不做的。幸运的是她现在恋爱就是工作,二次分化剂的各种作用,就在两个人纠纠缠缠拉拉扯扯之间记录。
不光能观察分化之后的情绪变化,还能观察分化之后生理以及心理等等方面的变化。
季思源随时坐着记录,就连现在也用终端记录着。
等到处理完了自己,她在浴室深吸几口气,说:“克制点,你不能和那些alpha一样。”
季思源对着镜子里说:“你是季思源,变成alpha也是季思源。”
她说得特别认真,尿了尿重新开了直播,弹幕见她对着镜子发疯,竟然也没有出声嘲笑她。
季思源洗好了手,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看着床上的寇柏颜还在用手臂压着眼睛。
不过呼吸平稳了不少,火应该消了。
季思源凑到他身边坐下,这次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将自己的头慢慢地枕上了寇柏颜的胸膛。
寇柏颜垂在床上的手臂攥了下手指,但是并没有抬起来将季思源推开。
他只是抓紧了被子,忍着和她亲近的不适。
就算两个人有了实质关系,寇柏颜还是对于季思源的亲近很难适应。
季思源也看到了他抓紧被子的手,慢慢地露出了一点笑意,他在努力接受自己,他肯定特别喜欢她,才会这样。
她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她把头又在寇柏颜的胸膛上面蹭了蹭,看着寇柏颜抓着被子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上面青筋暴起,苍白又脆弱的模样。不得不说,寇柏颜的这双手,太适合抓被子了。
“柏颜……”季思源听着寇柏颜逐渐加快的心跳,仰起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
“我好喜欢你啊。”季思源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谁。”
季思源是个遵从自己欲望和内心的人,她从小到大,不知道什么叫做逃避,确定了就要直接。
她这直球一个接一个地打出去,寇柏颜呼吸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身下的被子更软更轻。
寇柏颜和季思源完全不同,家庭环境的影响和社会环境的影响,让他注定自卑内向,不擅长表达。
虽然没有长成一个敏感又懦弱的人,被欺负了因为头脑好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反击方式,但实际上寇柏颜是非常偏激的。
他的偏激一旦被触发,他甚至会完全不顾后果。
所以传承是很可怕的东西,他的偏激一大半来自于他企图用自杀博得男人同情的母亲。
虽然她自杀是为了让寇柏颜过得好,但是她也同时狠狠地伤害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传承也是个非常可怕的死循环,寇柏颜这样的性格,他其实注定不可能幸福。
他会为了不受伤,规避掉所有得到幸福的机会。就算是手中像现在这样,抓着绵软的送到他掌心的爱意,他也还是会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好像幸福起来,他就会狠狠地坠入深渊一样。
季思源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寇柏颜,好一阵子都没有起身。
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梨涡深深,嘴角要裂到耳根。她恍然自己喜欢寇柏颜后,才发现她连他呼吸的频率都觉得好听。
安安静静地,一下一下,绵长而温暖,喷洒在她的头顶,像小时候妈妈抚在她头顶的手掌。
而且季思源躺在这里,血淋淋地剖析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寇柏颜的原因。
发现一部分是因为他看上去冷漠,实则温柔内敛。而且是奉献型的人格。
像季思源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她的妈妈,总是能够让人安心。
喜欢寇柏颜这样的人,你永远不会去怀疑他的忠贞,因为你永远知道,他除你之外,接受不了任何人。
季思源到这时候,抱着寇柏颜,感受着自己的情感肆意倾泻。她才有点明白,季温为什么在她妈妈死后痛苦得再也不肯相信其他人的感情。
娶了梅华珍也是为了让季氏企业越来越好,季思源知道季温不怎么碰梅华珍,活着也是分床睡,梅华珍是常年用抑制剂的。
如果得到过一个像寇柏颜这样又优秀又优质温柔的爱人,很难去喜欢别人。就算虫族的劣质基因作祟,让繁殖欲无法克制。可只要人的基因存在,感情就会时不时地占据高峰。
季温看来是真的爱她,就算没有把季氏企业直接留给她,至少费尽心机地给她找了寇柏颜。
“上不来气……”不知道多久,寇柏颜被季思源压的胸口都麻了,才低声说:“起来。”
季思源一边耳朵也枕得疼了,起来揉了揉,看寇柏颜还压着他的眼睛呢,抬手把他的手臂给拉下来。
然后半边脸带着在寇柏颜身上压的印字,对着他笑。
寇柏颜眼睛压得时间太长了,有点看不清楚东西。但是季思源模糊的微笑,还是让他心跳慢慢地加速。
诚如季思源猜测,他以为自己能无动于衷,却在昨晚彻底崩盘。
他也……喜欢她。
可寇柏颜说不出口,他永远说不出这种话。
“你眼睛上都压红了,”季思源抬手,用手指戳了下寇柏颜的眼下。寇柏颜像是被捅了屁股的刺猬,立刻抓住了季思源的手指。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季思源突然反手扣住了寇柏颜的手腕,然后起身压着他的肩膀倾身。
寇柏颜在她起身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张嘴正想说:“你别……”
结果这两个字,被季思源严丝合缝地堵回了嘴里。
这个吻最开始只是轻碰,但是很快季思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控。
寇柏颜被捏着下巴,闭合不上,没一会儿舌尖和下颚都酸得受不了,而季思源已经骑到了被子上,坐在了寇柏颜的腰上,腥甜的茉莉香四散。
寇柏颜浑身紧绷,想起了昨晚上吸入了这种味道之后无能为力的样子,原本虚虚搭在季思源后背上的修长手指,没入了季思源的头发。
在她失控之前,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起身。
“你起来,”寇柏颜不敢大口呼吸,皱着眉,唇色艳红,可眼中全都是抗拒:“滚下去。”
季思源呼吸剧烈得简直像是要窒息了,胸口急速地起伏,眼前一阵阵光斑,理智在被体内的欲/火焚烧殆尽的边缘。
她被扯着头发,满心都是暴躁,现在非常想要很掐住寇柏颜的脖子,咬住他的腺体,狠狠地像昨晚在浴室那样对他,让他无法抵抗。
但是她又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劲。
因此她骑着寇柏颜的腰没有动,看了寇柏颜一眼之后点开了终端,气喘吁吁地对着终端说:“分化……八小时之后,内心暴躁,欲念旺盛。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有嗜血冲动,口干舌燥,有撕扯什么的冲动,呼吸频率超过正常范围。”
季思源看着寇柏颜,皱眉说:“新生器官充血后疼痛难忍,大脑呈现缺氧性眩晕……”
寇柏颜表情慢慢地变了,他松开了季思源,季思源呼吸剧烈地看着他,抬手摸了下嘴,说:“我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想把你撕开。”
寇柏颜凑近季思源,借着外面的阳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季思源的眼睛。
点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终端,补充道:“瞳孔缩小,眼底充血不见减少,血管凸起。”
“深呼吸,”寇柏颜按住季思源的肩膀说:“放空你的脑子,什么都不要想,深呼吸。”
季思源被他搂到肩膀上,对着他的耳边本来都闭上了眼睛,可是很快又睁开了。
她好了一些,从那种近乎失控的状态脱离出来,对着寇柏颜的耳边说:“你这是强人所难,我那么喜欢你,你抱着我,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寇柏颜正在边安抚着季思源,边认真记录,冷不防听了她在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心里一颤,耳根慢慢烧起来。
他长得真的很白,冷白色,因此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迹,他的脖子上就有泛青的地方。季思源昨晚上彻底失控的时候,绝对称不上温柔。
也亏得寇柏颜是个男性beta,能忍疼,不娇气,换成个omega,可能会半死。
不过季思源现在看着的不是那一块青,而是寇柏颜慢慢在泛红的耳朵。
季思源心里像是被什么小爪子挠了一下似的,满脑子都是寇柏颜好可爱。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
季思源突然想起了她在和寇柏颜结婚之前,他们曾经在一个咖啡馆见面的事情。
这种事情在季思源的记忆里面从来不重要,早就被其他的东西所覆盖了。
但是此时此刻扒拉出来,季思源却震惊地发现竟然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她能够想起,那天中午也像今天一样天气很好,阳光顺着玻璃洒进来,落在寇柏颜的侧脸上。
他白得几乎透明,垂着眼睛温吞而温柔。无论季思源怎么安排,他都说:“好的。”
他侧脸的绒毛在阳光下却张牙舞爪,不断地随着他的呼吸舞动。
季思源当时心里很烦躁,她非常不满意季温的安排,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季温的女儿,季慧宇那个野种才是。
季温不光给季慧宇继承权公平竞争的机会,还要给她这样一个天生金贵的omega,塞一个beta丈夫。
可是她说什么,寇柏颜全都说好,季思源的脾气就一点点地在他苍白温吞的侧脸中消散了。
她那时候想,也行吧,至少干干净净不惹人讨厌,看上去话也不多。眼中没有任何的希望。
没有希望是一件好事儿,那就证明他没有任何的要求。
季思源无法满足自己的伴侣任何的要求,她也不喜欢那些平民beta总是想方设法削尖脑袋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因此她在见寇柏颜的时候,把难听的话全都摆在了前面,寇柏颜并没有表现得受了羞辱,从头到尾波澜不惊。
季思源很满意,回去对着当时已经卧病在床的季温说:“我同意和他结婚。”
那时候季思源想着,有个不闹人的伴侣,她就能拒绝所有alpha进一步标记她的奢望,还能不断地收集他们的信息素。
可是现在季思源盯着寇柏颜红透的耳根,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某一天,真的喜欢上这个看上去苍白又沉默的小beta。
她也从来想不到,他是怎样的珍宝,亲手将她的梦想捧给了她。
季思源攀住寇柏颜的后背,那种失控的感觉渐渐在寇柏颜沉稳的心跳当中消失。
“腿麻了。”寇柏颜关闭终端之后,抱着季思源好一阵子,才开口说:“被你坐麻了。”
季思源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笑,很快下床,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站在床边上说:“快下午了,吃点东西吧,你肚子叫了。”
“早上云顶送过来的食物,都在保温箱。”季思源说:“我不会用保温箱,你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才弄好的……”
季思源闹腾了这么一上午,寇柏颜现在那种紧绷的情绪,竟然被她闹的好了不少。
他掀开被子捏了捏自己酸麻的腿,季思源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你不要起来了,我把吃的拿过去……”
“嘶……”伴随着她一声抽气,她把手指按在了保温箱里面的发热管上面。
虽然没有烫伤,却烫红了。
季思源吹了吹,端着食物先放在桌上,正寻摸着弄卧室吃的话要用什么东西垫着,就见寇柏颜慢吞吞地走出来。
“哎,我不都说了,不用出来嘛。”季思源说:“我给你端进去吃……”
“在床上吃东西很脏。”寇柏颜走得很慢,步子也小,但脸上因为被季思源闹腾了一阵子,血色恢复了不少。
寇柏颜也是真的饿了,虽然他极其不适应和季思源这样亲密,但是他这会儿顾不得去想昨晚上那点事儿了。
他得先吃完东西,然后整理昨晚上记录得非常凌乱地记录。虽然季思源这一次分化成功了,但是过程实在是凶险异常。
季思源眼底到现在还没有褪去的充血,还有她刚才在亲热地失控的透出兽性和杀意的眼神,都让寇柏颜有些隐隐地不安。
但现在首要是赶紧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两个人难得十分安静和谐地吃了一顿饭,没有相互间的戒备和审视,没有阴谋和疑惑。
季思雨小梨涡一直都在唇边挂着,唇红齿白,甜美的寇柏颜觉得吃什么都齁得慌。
他无意识地故意放慢了吃饭动作,这是在之前他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他不擅长表达,不能像季思源一样开口闭口就是“我好喜欢你”。
但他也贪恋这样难得的放松和甜蜜,再怎么想要克制,再怎么想让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也期望着这样的时间拉长一点,再长一点……
于是两个人吃了一顿饭用了一小时,全都吃撑了。
季思源摸着肚子说:“我要是这样下去,变成一个胖子你还爱我吗?”
寇柏颜被她问的语塞。他从来也没有说过爱她,她太不要脸了。
弹幕都在磕糖,但是也架不住疯狂地在骂季思源太油腻。
说她好像个早古霸道总裁的性转版。
季思源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确实是季氏企业的总裁,至于霸道……好像总裁不霸道也不行吧?
季思源看着弹幕都在盖楼骂她油腻,说性转一下接受不了。
她忍不住在寇柏颜去自己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问弹幕,“那我应该怎么样?矜持?”
“为什么要性转,我现在严格来说双性呢,往哪里转?你们好奇怪,谁规定的霸道就是油腻,直接表达感情就是早古?”
“你们的衡量标准科学吗?”季思源说:“比系统说我存在于一本书中,还非要改造我,你们又都来对我评头论足还要科学吗?”
季思源本来还想掰扯,但是寇柏颜出来了,她就立刻不自言自语了。她完全不在乎弹幕骂她什么,反正他们的言语伤不到她。
但是季思源怕寇柏颜把她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语的行为,记录成二次分化后的负面反应。二次分化剂可不能出差错。
“你好些了吗?”季思源见寇柏颜坐在沙发边上,点开了终端,进入了实验室内部网络,开始整理资料。
季思源说:“你要不再歇歇吧,你身体……”
她正想说什么,寇柏颜侧头瞪了她一眼,直觉她下面绝对没有好话。
寇柏颜不想听,吃了饭洗了澡之后,恢复了一些浅红的唇色动了动,冷声道:“你闭嘴。”
季思源立刻闭嘴,盘膝坐在沙发上,坐在寇柏颜的身边,笑得十分温良。
她点开终端,屏幕投射在半空寇柏颜的旁边,展示她记录的那些分化后的反应。琇書蛧
寇柏颜开始工作,瞬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沉了进去。
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没有换姿势。
下午五点多,外面天色再度阴下来,又开始飘小雪。
屋子里寇柏颜左边肩膀都麻了,但他没有动,只是用右手继续处理着工作。
季思源就在他的左肩上躺着,寇柏颜为了让她躺得舒服,长时间塌下左肩,别扭的姿势导致整个后背都木木的。
距离彻底分化后现在过去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季思源只有之前在床上亲他的时候差点失控,之后这几个小时看上去还不错。
寇柏颜已经把分化之后每一个小时的反应,彻底地记录在了实验室的资料上。
提交了之后他给利亚发过了一条信息,说明了明天他去上班,同时要跟他和实验室的科研员们宣布二次分化的进展。
利亚很快回复收到。
寇柏颜把终端关上,侧头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季思源。
这个角度看不清季思源的脸,但能够看到她的头顶,她秀挺的鼻梁和因为睡姿不正微微撅起来的嘴唇。
和另一个人建立亲密关系,是从前寇柏颜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但是他这一下午,虽然一边心里别扭着难受着,可一边又非常享受季思源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记录数据的样子。
寇柏颜并没有想象过他如果有了伴侣能够过怎样的生活,但他现在觉得,就只有这样他就满足了。
他抬起右手,挑开了季思源脸边上的一缕长发,朝着她的肩膀后面绕了一下。手指停留在季思源的头发上,细微地颤抖了片刻,这才秉着呼吸,慢慢地将手指从她头顶,落在季思源的脸上。
很轻很轻得在她笑起来的梨涡位置戳了一下。
见到季思源的睫毛颤了一下,寇柏颜很快收回手,向后仰头靠着沙发,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季思源只是睫毛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她从昨天开始分化,到她终于睡着了,其实也折腾得不轻。
按照她平时的体力肯定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因为分化成了alpha,她的体力和耐力方面都有提升。这才撑到了跟寇柏颜差不多将资料都整理好才睡着。
寇柏颜见她又不动了,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侧头盯着她看。他的眼神异常的柔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季思源彻底睡着根本看不到的时候,寇柏颜才会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
其实很少有人能不喜欢季思源,无论是alpha还是beta。季思源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足够强大,足够美丽,明媚又开朗。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真的是上天的宠儿。
寇柏颜侧过头,小幅度一点点地凑到季思源的头顶,然后将嘴唇轻轻地压在她的头顶上。
寇柏颜闭上了眼睛,维持了这种姿势几秒钟,然后就非常克制的重新仰躺在沙发上。
他其实应该现在去实验室,应该去按照那些资料,重新制作二次分化剂,再一次应用到实验体上。
他应该和他的组员们,宣布他们的巨大进展,然后和他们彻夜不眠地站在实验室当中做各种各样的检测。
但是寇柏颜现在真的一动也不想动,他仰头看着屋子里面,环视过一圈,看着这个属于他和季思源的家,终于……由衷地感叹,他好像有家了。
他以前从来都没敢奢望过自己能有一个家,哪怕是跟季思源结婚之后,也从来没敢把这里当过家。
寇柏颜并不自卑,他对于自己beta的身份也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之所以要偷偷地打二次分化剂,只是想要快一点知道实验结果。
季思源当年在没有结婚的时候,和寇柏颜见面那时对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那时候的寇柏颜没有任何的期待,无论对于婚姻还是生活。
但是现在寇柏颜迈出了这一步,他容许季思源对他做了那种事情,他就再也退不回去了。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可是得到过感受过希望,他再也没有办法不去期待。
就像一片枯草,从来没有承接过阳光雨露,它就是以枯草的形态存在着,并且不需要什么改变。
可是暴雨倾盆而至,他避无可避,阳光紧随而来,他从枯草当中生出了嫩芽,无时无刻地向上生长着,并不受他控制。
而寇柏颜现在的状态,就是他捧着这一蓬枯草当中生出的嫩芽,不知所措。
到底是该给它吹风还是浇些水,或者照一照太阳?
还是任它……狂野生长?
寇柏颜靠着沙发,内心从没有过的平静和安宁。
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季思源的呼吸,感受着季思源靠在他身上,带给他酸麻的疼痛。
这种疼痛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也是那一捧嫩芽的养料。
他没有动,任凭自己酸着麻着,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等到季思源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枕在寇柏颜的腿上,而寇柏颜仰着脖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睡得非常香甜。
尤其是他一只手放在了季思源的脸上,并不是睡着了无意识随意放置。
而是正正好好放在季思源的耳畔,指尖点在她的梨涡上面。
屋子里光线柔和,是屋内的系统自动检测到主人睡熟,而开了夜灯光线。
季思源醒过来之后,还躺在寇柏颜的腿上没动,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
她也和其他的alpha一块儿睡过,虽然没像跟寇柏颜有那么彻底地亲密,确实不止一个睡过。
她没有一次醒过来,是像现在这样的感觉。
好像五脏六腑全都被温暖的泉水浸泡,潺潺的水流弥漫过她的四肢,舒适而惬意。
季思源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终端,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
她一动,寇柏颜立刻就醒了,他飞快地把手从季思源脸上移开,然后抬起手臂转了转,又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缓解身上的酸痛。
但是他腿又麻了。
季思源枕的。
不过寇柏颜没有让她起来,搓了搓脸之后,用终端控制将屋里的灯打开了。
季思源撑着寇柏颜的腿起身,寇柏颜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本来就已经麻了,被按了一下简直像是有无数的针在上面扎。
季思源听到声音之后连忙问道:“怎么了?是麻了吧……”
“我来帮你揉一下!”
她说着就上手来抓,这一抓就更难受,寇柏颜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说:“不用了。”
季思源侧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而是就那么让寇柏颜抓着,慢慢地对着他勾起了嘴唇。
寇柏颜看着她又笑起来,看着她嘴角那个小梨涡,竟然也没有立刻把手给松开。
直播关闭了好几个小时,一打开就是两个人手拉手相视而笑,弹幕都在磕着好甜。
季思源一脸甜蜜地说:“我感觉这一觉睡得真的好舒服,我的眼睛还红吗?”
她当然可以去照镜子,但她就不想动。
寇柏颜松开了她的手,季思源就朝他凑近一些,又重新抓住了寇柏颜的手,抓在手里面捏来捏去。
寇柏颜不适应的挣了两下,没能挣得回来,索性随季思源去了。
他反正也答应了要尽量适应,要做脱敏治疗……反正他们也不离婚。
“还是有一些红。”寇柏颜认真地回答道:“等到明天进了实验室,我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季思源点了点头,抓着寇柏颜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对他说:“你想摸我随时都可以的,不用非得等我睡着。”
“想亲我也可以抱我也可以,做什么都行呀,”季思源说着要伸手去抱寇柏颜,被寇柏颜一把按住了脑袋,推远了。
季思源这么一点不解风情地把这件事情给捅破,寇柏颜跟不上她的节奏。
寇柏颜其实也没生气,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办。
想解释一句什么,但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闷闷地不吭声了。
弹幕简直无语,钢铁直男都没这么直,都在纳闷她是脑子直通的直肠吗?
“已经很晚了你饿不饿?”季思源说:“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哦不行,我现在不能公开露面,再说我也没有止咬器。”
“那我们叫一些吃的过来吧,你想吃什么?”
寇柏颜摇了摇头:“中午吃多了,还不饿。”
“其实我也不饿,”季思源说:“还是我们不吃饭就这么干坐着吗?干点什么呢……”
“外面黑天了,又不能出去,”季思源灵光一闪说道:“要不然我们睡觉吧!”
她其实说得非常纯洁,就是像刚才一样和寇柏颜相互依偎着睡觉。
她再怎么分化成了alpha,刚醒的时候脑子里的血也不可能朝下边流。
但可能因为她的老流氓举动深入人心,季思源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光弹幕又开始骂她不要脸,连寇柏颜都误会了脸色一变。
“我说了昨天只是例外,”寇柏颜非常严肃地说:“再做你想都不要想。”
季思源听寇柏颜这么说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脑中的弹幕这才反应过来。
然后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直接笑得躺在了寇柏颜的腿上,任凭他怎么推也不起开。
“你想什么呢?你不是受伤了还没恢复吗……”
季思源笑够了终于严肃起来坐在沙发上说:“我说的睡觉就只是单纯的睡觉,就像我们刚才相互依偎的那样,我觉得那样非常地舒服。”
她这一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寇柏颜耳根有点发热。
他顿了顿之后突然间起身,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甚至还上了锁。
季思源能够打开他的房间,她有所有的权限,但她只是在外面敲门,边敲边说:“柏颜你出来吧。我不乱说话了,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寇柏颜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答应我要好好做脱敏治疗的,你不理我!”
“寇柏颜!”季思源敲了好一会儿,寇柏颜也没有开门,更没有出来的意思。
季思源是真的想开门进去,但是她被弹幕给劝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弹幕的话,因为弹幕说她如果利用权限打开门进去了,就跟早古的油腻霸道总裁一模一样。
季思源虽然没有见过早古的油腻霸道总裁,但现在已经对这个称呼感觉到了莫名其妙地厌恶。
弹幕都在劝她给人家一点私人的空间,该干嘛干嘛去。
季思源想了想,为了不变成早古油腻的霸道总裁,就没有再要寇柏颜出来。
而是坐到了沙发上,点开了她自己的终端,连接了连初柔,跟她询问公司里面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连初柔跟她说,季慧宇已经找到他推出的抑制剂缺陷的解决方式。
“他准备在下个月的月初,重新在董事会上提出推行,”连初柔说:“季总,我们要先他一步推出新型的抑制剂吗?”
季思源想了想之后摇头说:“真正的竞争在明年春季,让他先蹦达一下。”
“继续关注着他,让咱们的人都表现得愤恨一点,”季思源说:“我要在明年春季一下把他炸上天。”
“我们明天见个面吧!”连初柔对季思源说:“我实在是太好奇你变成什么样了!”
“还在观察阶段我明天要去实验室,你明天早上把止咬器送到我家里来,”季思源提起了她已经分化的事情,忍不住怀着第一次谈恋爱跟闺蜜说悄悄话的心情,和连初柔说道:“我标记了我的小丈夫。”
连初柔捂住了嘴很配合地倒抽了一口气,感叹道:“beta是真的要上位了吗?!”
季思源叽叽咕咕地跟她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中途还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说的话实在是有一点不堪入耳,女孩子之间熟到什么程度,看她们说话有多猥琐就知道了。
弹幕看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吹嘘自己现在有多厉害,平地能跳多高。
一个个全都满脸嫌弃,在关闭直播和继续咬牙看下去的边缘反复横跳——
好鸡儿怪啊,不行我再看一眼!
这个世界真的把我的三观都震碎了……
我之前并不知道还有这种设定,我到现在才回过味来我的天哪,撤了撤了!
原来霸道总裁说起开心的事情,也会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觉得女儿很可爱呀,女儿加油!
柏颜哥哥现在在干嘛,他能不能听到这里说话?
不要听到吧……要不然就直接分手了。
季总实在是太直男了,我真的很怕她跟柏颜那个的时候,要问他自己是不是很棒。
楼上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哎呀我的妈呀!快停下快停下有画面了!
完了在脑袋里甩不出去了……
不会真的问吧?
她只要不问是不是捅到子/宫,我就还能忍。
她都是现学现卖,你们不要给她提示我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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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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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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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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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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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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