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穷军户?
说起来,咱们不也都是军户吗?
这是咱们的弟兄们!
让弟兄们跟着打仗,脑袋别在裤腰带里,跟鞑子们拼命,跟流贼们拼命……
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呢。
当然得让他们吃好点。”
赵诚不悦地看了吴春一眼,理所当然的语气。
吴春顿时被噎住。
赵诚说的话,太过理想化了。
宣府镇,乃至整个大明,是什么样,谁不知道?
偏偏人家站在道德制高点,他还真没法反驳。
身后,跟着的家丁们盯着那些饭菜,直咽口水。
听着赵诚的话,心里更是暖暖的。
要是当官的都这样,他们也敢拼命啊!
都是大好男孩儿,谁比谁差了?
“后面的兄弟,你们当家丁一个月能拿多少粮饷?五两?”
赵诚看着后面家丁的反应,暗暗好笑,突然开口问道。
“三……三两。这是实际拿到手的。”
那名家丁条件反射一般说出,然后,有些不安地看了吴春一眼。
“三两,有点少啊!现在边军家丁,一般能拿到五两吧?
甚至有更高的。”
明末边军待遇极低,但家丁待遇并不低。
普通军士,每个月三五斗的,还经常被拖欠。
但作为最精锐的家丁,这是将官们的底气,他们的粮饷是不会被拖欠的。
而且待遇都极好。
不光是有棉甲穿,每月的粮饷,普遍都在五两左右,甚至更高。
一个人做家丁,轻轻松松能够养活全家。
明末的家丁,几乎是唯一敢拼命的一部分人了。
打流寇,打鞑子……
几乎全都是靠家丁。
“不少了!”
吴春有些不高兴地开口了。
这个赵百户,这是当面动摇他手下的军心啊!
“我们顺圣川东城,不直接跟鞑子们交锋,每元三两粮饷,是养兵千日。
我吴某人自认为没有亏待过兄弟们,待遇不比其他同僚低。”
“呵呵!”
赵诚淡淡一笑。
“问题就在这儿啊!因为大家都一样地烂。”
“你……”
吴春眼睛一瞪,怒气又往上涌了。
最终,强压了下去。
赵诚伸手在那个家丁肩膀上拍了拍。
“兄弟,知道我们强地军什么待遇吗?
强地军普通军士,每月1000元粮票起步。
我们强地的小斤,一千斤差不多是五石左右。
而且,现在粮票价格飞涨,这是我给军士们变相的福利。
你们可以考虑来投靠我们强地军,我们的大门,随时像你们敞开。”
赵诚给手下人都发粮票。
现在粮票价格飞涨……
这种福利,就相当于后世大城市土著分房的人,享受房价飞涨的福利一样。
“赵百户,你怎么能这样?”
是那个千户都急了。
这是当众挖墙脚啊!
这锄头挥得还相当给力。
就连他们都心动了。
一个月能拿五石粮食……
要是十年前,五石粮食,跟五两银子,其实是差不多的。
但现在,粮价飞涨,家丁们的待遇可没跟上。
再看那些家丁,明显都心动了。
“哈哈哈!三位大人着什么急?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
赵诚打个哈哈,遮掩过去。
不过,却是趁机向家丁们抛个媚眼。
吴春三人都快要气炸了。
但是,拿赵诚丝毫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突然有歌声传来,由远及近,无数个声音汇聚在一起,声音洪亮。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歌词非常地美妙,又非常地热辣大胆。
倒像是南蛮子们的风格。
但是,吐字清晰,声音非常好听。
歌声唱到这里的时候,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从敞亮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可以看到一队队军士正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过来。
他们都穿着崭新的鸳鸯战袄,鲜艳火红。
扛着滑膛枪,枪管上都带着刀子……
寒光森森。
雄壮!
威武!
当这支队伍迎面过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小伙子们全都昂首挺胸,昂扬自信,歌声震天。
吴春三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带了一辈子兵,祖祖辈辈,都是千户官。
但他们见到的兵,要么就是普通军户那样,叫花子一般,死气沉沉,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要么就是家丁们那样,桀骜不驯。
像这样的兵,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识过。
“难怪可以打败鞑子们!”
吴春沉吟一句,咽了口唾沫。
扭头看看赵诚,眼中真的带着忌惮了。
这个小小百户官,怎么恁地会带兵?
“大人好!”
看到赵诚,这些军士们立正了,脚下一磕,右臂甩起,高高举过眉头,敬了个礼。xǐυmь.℃òm
这个礼节,是大明所没有的。
但是,能给人很强的震撼感。
吴春三人的血,也跟着热了一下。
“啪!”
赵诚立正,回了一个礼。
“兄弟们辛苦了!
用餐吧!”
军士们都把枪整齐地靠在墙边,以小旗为单位放好了。
然后,排着队伍,每人拿了一个银灿灿的盘子,开始去打饭。
“我们吃谁的饭?”
一名强壮的军士在队伍前列高喊着。
“我们吃赵大人的饭!”
所有军士齐声高喊。
“我们听谁的话?”
那名军士再次高声问道。
“我们听赵大人的话!”
几百军士,声音震天,炸雷一样,炸得人热血沸腾,炸得人来不及思考其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吃赵大人的饭!
听赵大人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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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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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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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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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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