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抚摸着她如画的眉目,挺巧的鼻翼,手指停留在她饱满的唇瓣,不断的摩挲着,良久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陶醉般的深呼吸:“你最终是我的。”
……
追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影,她掀开被子走下床,见酒店里没有安慕白的身影,便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她坐在窗台上,微微扬起脖子,将烟吐出,徐徐的烟雾从红唇中吐出,她睁大眼睛看着慢慢消散的烟雾,只觉得心里无尽空虚。
容慕白包养着她,每天搂着她,却不肯跟她做,他每天说的最多的恐怕是,这里不太像,那里不太像,下个月去H国整整这里,整整那里。
他恐怕不知道她躺在手术台上要承受怎样的痛苦,她现在都不能开心大笑了,整个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还有鼻子因为做过多次手术,已经开始慢慢的塌陷了。
她想逃离,可是每一次容慕白都会把她抓回来,她觉得容慕白比魔鬼更可怕。
此时门被推开了,她慌乱的把半截烟丢了出去,挥了挥手。
容慕白闻到了空气中的烟味,他皱眉道:“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吸烟。”
追云僵硬的笑道:“那我去喷点香水。”
“我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喷香水。”
追云握紧手指:“那我去洗澡。”
“嗯,记住用玫瑰香味的沐浴露,还有我给你特意买来的洗发水。”
追云有些崩溃了,似乎挤压在心里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她大步走到容慕白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把我当充气娃娃吗?给我特定的洗护用品,特定的衣服,让我活成她的样子,抹杀了属于我的所有的喜好,容慕白,我不是云乔,我是追云!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容慕白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发丝:“明天再去剪剪头发,有些长了。”
他比量了一番:“这个长度刚刚好。”
追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她瞪大眼睛:“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难怪他让自己剪头发,原来是去看了云乔。
追云瘫软在地上崩溃大哭:“容慕白,我过够了这种日子,你放过我吧?她已经回来了,你根本就不需要我这样盗版的充气娃娃了,不是吗?”
容慕白淡淡道:“去洗澡。”
追云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容慕白,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容慕白握紧手指,显然,他已经隐忍了很久。
追云依旧哭诉道:“我不要你的钱了,我发誓我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给别人听,你就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了,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
容慕白额头的青筋凸起,他猛然扬手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打得追云眼冒金星,牙齿飞出来一颗,鼻子也歪了。
她痛苦的捂着脸,恐惧的缩成了一团。
容慕白缓缓的走过来,他蹲下身子,掏处纸巾为她擦着脸上的血迹,认真的审视着她这张脸:“鼻子歪了,明天整一整,这边的脸好像打坏了,再去打几针玻尿酸,嘴巴裂开了,再去削薄一下,还有牙齿掉了,也有些歪了,重新戴上牙套,顺便做个烤瓷牙,还有这里重新开一下眼角,双眼皮的宽度有点大,明天重新做……”
听着容慕白絮絮叨叨的话语,追云只觉得恐惧一层一层的笼罩下来,她恐怕又要十天半月的下不来床了……都怪云乔那个贱女人,否则自己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好在她马上就要死了。
追云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她一笑就扯动了伤口,汩汩流血,趁着她雪白的肌肤,显得极其诡异。
太阳撕裂云层,将稀薄的光芒笼罩在大地,风撩起窗纱,调皮的阳光跳进去,洒满了整个屋子。
云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除了头有些疼外,身体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她也知道依靠安眠药来催眠并不好,可她没有办法,否则又是一晚的梦魇,让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做事。
她走到窗户前,将窗纱拉开,看到整个地面雪茫茫的一片,看来昨晚下雪了,不过今天的天气好像好不错。
一想到她今天要见到萧君庭了,她的心情就有些复杂,萧君庭说,她怎样打扮都好看,可是她还是注意到,他更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模样,更喜欢她穿白色的衣服。琇書蛧
她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只擦了一层薄薄的润肤霜,然后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碎花毛线裙,还有一件白色的羽绒服。
她穿好衣服在镜子旁看了看,这还是自己么?看上去似乎憔悴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眼睑下一片乌青,她不想让萧君庭看到这样的自己,便打开化妆包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拨弄了一下乌黑的发丝,他说他最喜欢她的头发,像绸缎一样又黑又亮,摸在手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一想到往事,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想好了,萧君庭就算杀了她,她也心甘情愿的受死。
她走出酒店,在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她坐在车上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在背后跟着他们,她猛然扭头,果然看到两辆黑色的车子穷追不舍。
“师傅,能不能甩掉后面的两辆车?”
“姑娘,你就瞧好吧。”
司机猛踩油门,迅速冲了出去,那两辆车子一直穷追不舍,只是在拐弯的时候到底被司机甩开了。
云乔松了一口气:“师傅,多谢了。”
“嘿嘿……我老郑可是在这里开出租三十多年了,谁也别想追上我。”
云乔还是觉得不放心,她在中途换了车子,然后给了出租车司机额外的三百块,让他故意停留片刻,等那两辆车子追上来的时候再离开。
“放心吧,姑娘,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耍得那两孙子团团转。”
云乔向他道谢后,便上了另一辆车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河滩的芦苇荡,北风呼啸,整个芦苇荡起起伏伏,带着一丝衰草的荒凉。
云乔站在河滩上看着湖中心的那个岛,那是萧君庭的私人岛屿,他应该会在哪里吧。
此时河面上凝结了厚厚的冰层,云乔找了一根木棍,然后用木棍探路,小心翼翼的从冰面上滑行。
不远处,她的身影已经进入了一个男人的视野,他收起望远镜拨通了电话:“告诉主子,目标人物已经出现。”
“主子说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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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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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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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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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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