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虎听了他爷的话,脸上一喜,伸手就抓住了妇人的领口。不由分说,啪啪啪啪,几个大耳刮子。一下子就把妇人给打蒙了。wWW.ΧìǔΜЬ.CǒΜ
妇人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脸上火辣辣的,嘴里一股血腥味,不明液体顺着嘴角就淌了下来。
伸手一摸,眼见一抹腥红格外的扎眼。妇人立刻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哭声引得店家悄悄在外伸头张望。
孟甜看见,起身出来,悄悄往店主人手里塞了一把通宝,轻声说道:“店家,我们只是在追问一件陈年旧事,不会妨碍您做生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千万可别闹出人命啦。小店本小利薄……”
“这个自然,店家多虑了,我家主人也是生意人,只是碰巧遇上了旧日的相识,欠债不还。”孟甜甜甜一笑。做生意的最恨老赖,店家恍然大悟,再不多问,高兴的走了。
王妈妈哭喊了好一阵子,孟凡也不去打扰他,悠闲的磕着瓜子。
王妈妈弄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情知今天是跑不掉了,索性闭起嘴巴一个字不说,只是呆呆的坐着。
孟凡见他停止了哭喊,对孟从虎说道:“再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杀人啦,杀人啦。”眼见孟从虎一只蒲扇那么大的巴掌就要落下来,妇人立刻换上了一张难看至极的笑脸,捂着脸讨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孟凡冷冷一笑,向孟从虎使了个眼色。从虎不甘的松开了手,一把将妇人推回了凳子上。
妇人长出一口气,脸上委屈的不行。眼见孟凡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害怕又挨打,这才肯道出实情。
只听她说道:“这崔民象的一双女儿,被罚为了官奴婢,大的三四岁,小的才刚满周岁。洛阳衙门的人不待见,想要发卖。这群不懂行的憨货,哪里知道其中的妙处?这两个女娃儿哪是两个奴婢,简直是两尊金娃娃呀……”
“奴家还有个妹妹?”崔莺莺双眼含泪,激动的打断了妇人的话。
“小娘子的确有个妹妹,比小娘子还小两岁呢,长得那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老身一直舍不得,去年才卖给了长安的一户富贵人家。老身一时记不大清楚是哪一家了。”王妈妈狡黠的说道。
孟凡自然知道,这老东西无利不起早。给少了钱帛,她是断然不肯把自己小姨子的下落告诉他们的。但现在还不是考虑小姨子下落的时候,还有很多疑问,正要着落在妇人身上呢。
因此孟凡问道:“这崔家很有名吗?”
“郎君算是说对了。这崔家啊,家大业大,是个积年的旺族。要是听说两位千金漂泊在外,岂有不管之理?因此上,老身才花了大价钱,把这两个小东西,哦不,两位小娘子给买了下来。”
“可人算不如天算啦,老娘调教了他们好几年,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唯恐饿瘦了些。本打算找上崔家去,把两位小娘子送还,能得一笔赏钱。哪知却被崔家的两个看门狗好一顿毒打呀,打得老娘是皮开肉绽,躺在床上两个月下不来床。”
王妈妈委屈的看了崔莺莺一眼,说道:“若非如此,自那以后,老身也不会那般苛待小娘子。委实是你们崔家人,把老娘给害苦了啊。那时节又兵荒马乱的,老娘还要带着你们东躲西藏,委实的不易。”
说完,这妇人还不忘假惺惺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后来老身就辗转把你们发送到长安,卖给了富贵人家。”
妇人瞅了一眼崔莺莺,小声嘀咕道:“老娘也没着意为难小娘子啊。若是老娘存心报复,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把你们卖到青楼,妓馆,或者配个三寸丁……”
“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激你喽?”孟凡冷笑了一声。
妇人连连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妥,讪笑着说道:“感激倒是不必了,求小郎君看在老身没有刻意为难他们,就放过老身一马吧。”
“你要走也可以,不过你得说清楚,这崔家到底是哪里的高门大户。”孟凡说道。
妇人像看白痴似的,嫌弃的看了孟凡一眼,说道:“这崔家您都不知道?”
她心里腹诽道:“说起来你小子现在也算是崔家的女婿了,若不是老娘,你能娶到崔家的女儿?就是不知你有没有那个福分,攀上崔家这根高枝儿。你若是敢去敲崔家的门,但愿你也吃崔家看门狗一顿好打。”
孟凡哪里知道这妇人心里想什么,左右看了众人一眼,想问问他们听没听说过崔家。
孟甜和孟从虎,一个小,一个憨,哪里知道什么高门上户。
崔莺莺更是单纯的可爱,一无所知。
王妈妈讥笑道:“说起这天下的高门世家来,这崔家可说得上是数一数二。除了当今圣上的李家,就数这崔氏最为了得。现如今这崔家家大业大,南北不下十房,哪一房家里,不是金银成山,米烂成仓?”
“其中有两房,最是势大,一房是博陵崔氏,一房是清河崔氏。令岳崔民象,就是这博陵崔氏的长房。不然,老身为何要巴巴的花高价钱,买来这两个赔钱货。”
“你说谁是赔钱货呢?老夯货,又想掌嘴。”孟甜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王妈妈吓得脖子一缩,陪着笑脸道:“小娘子莫生气,瞧我这张嘴。”
这时,崔莺莺忽然扯了扯孟凡的衣袖。
孟凡扭头看头,自己媳妇两眼肿得像水蜜桃,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
他当然知道,崔莺莺是想问妹子的下落。
拍了拍媳妇的手,他扭头瞅了那妇人一眼,问道:“王妈妈,我家小姨的下落,还望告知在下。”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妇人嘴里说着,眼睛却望向了别处。
看来不花些钱帛,她是不会说的,就算用强,也担心她说的是个假去处,到时不免麻烦。
因此孟凡直言道:“王妈妈要多少钱帛,就请说个数吧。孟某誓要找到小姨的下落,方肯干休。”
妇人闻言喜不自甚,陪着笑脸张开双手说道:“咱们生意人,就图个财。还是这个数,老身就把你家小姨的下落告知你们。”
“老夯货,你也太贪财了吧,方才已许你十贯,如今还想要十贯?”孟甜气鼓鼓的骂道。
妇人一听就不乐意了,脸一下子拉长了许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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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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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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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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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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