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二八年纪的娇俏女子,小鸟依人一般,蜷缩在自己怀里,白净的小脸上兀自挂着泪痕。
孟凡浑身触电似的,一个激灵,收回咸猪手,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云。
当了二十年单身狗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除了他妈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这是怎么了,梦里给发媳妇了吗?”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不经意间,嗅到手指之间,残存着的少女特有的体香。
这个梦,简直太真实了。
他真不想从这个梦里醒来,但对面的少女,却婴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少女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轻唤一声道:“大郎,你醒啦?”
“大郎?”孟凡瞬间炸了毛,掀开被子,一咕噜从床上滚落下地。
“你姓不姓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孟凡指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少女问道。
少女吃惊的掩着红唇,眼底满是关切的神情。
这时,孟凡脑子里突然一阵抽搐,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其中,惊得他半张着嘴,连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忘了收回来。xiumb.com
看着眼前的绣被鸳枕,美人如斯,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穿越了!
前世的他从烹饪学校学成归来,高不成低不就,想要创业,又没有资金,最后灵机一动选择了在家里起锅烧油玩直播。
为了增加点击率,他作死吃河豚,没处理干净,中了河豚毒素,一命呜呼!
“学艺不精啦,”孟凡抓着自己脑袋,痛心疾首。
回忆起当着几万人口吐白沫的情形,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面床上的少女见他如此,神情紧张的披上罗衫,趿着脚凳上的一双秀鞋,一边系着裙带,一边袅袅婷婷的向他走过来。
走到孟凡跟前,少女伸出纤纤玉指,搭在他额上,温柔的说道:“让奴家看看,大郎还热不热?”
孟凡一阵脸热心跳。原主的记忆很奇怪,是乎是个心智不全的三岁小孩儿,难怪这少女要这样对自己说话。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名叫崔莺莺,是自己老婆,自己平时都叫她莺莺。
自己今年十六,有一个爹,五个娘,其中一个已经死了,死的那个是自己亲娘,自己最爱吃的是红烧肉,最爱玩的是莺莺的头发。
其它的,就像是隐在雾里,藏在云端一样,模模糊糊记不清楚。
“现在是哪一年?”孟凡抓住崔莺莺的香肩,激动的问道。
“丁亥年七月初九呀,怎么……”
话说到一半,崔莺莺的瞳孔突然放大,眼底全是压抑不住的欣喜,惊叫道:“大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崔莺莺曾经无数次盼望着,自己丈夫如果能变聪明该有多好。
今天,从睁眼看见孟凡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直觉,眼前的孟凡,似乎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孟凡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日日夜夜拜得菩萨显灵,她激动的双手捧起孟凡的脸,泪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儿。
“不是,莺莺,我是想问这是什么朝代?”孟凡可没空管崔莺莺,着急忙慌的追问道。
“大郎,你真的变聪明啦,我要告诉爹爹去,爹爹一定会高兴的晕过去的。”
崔莺莺不管不顾的挣脱他,就朝前厅跑去。
孟凡心急如焚,提着锦袍的下摆,跟在崔莺莺后面,一面追,一面叫道:“莺莺,你先告诉我,现在什么朝代行不行?”
“大郎,今年是贞观元年呀。”门外回廊下,崔莺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嘴角堆满甜甜的笑,深情的凝望了他一眼,便飞快的跑走了。
“贞观年,贞观年,哈哈,大唐……”
看着屋外一派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孟凡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抬起头,仰望天上的流云,心潮澎湃。
“大郎又在犯傻啦,不过今儿倒是学了个新词儿,知道今年是哪一年了。”
“不容易呀!咯咯咯咯……”
孟凡正贪婪的呼吸着大唐自由的空气,冷不丁有两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顺着声音来处,定睛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回廊下,走过来两个打扮娇艳的少妇。
其中一个,穿着裸肩襦裙,外罩素色鹅黄大袖纱罗衫。另一个,则是大红金线牡丹对襟长裙,外面罩着件绣着祥云图案的半臂短衫。
二人这一身妆扮,香肩玉臂,苏胸雪颈,若隐若现,看得孟凡眼睛一下直了。
孟凡心里忍不住赞叹,大唐真是物华天宝,民风“纯朴”啊。
记忆里,他认得这两个人,穿着金线牡丹对襟长裙的,是他三娘。穿着裸肩襦裙的,是他五娘。
他赶紧收起意马心猿,拱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躬身叫道:“三娘好,五娘好。”
“哟,莺莺还真会调教人,这才过了几日,都人模人样的,学会行礼了。”三娘郑瑞珠颇有些惊讶。
五娘刘巧巧闻听此言,更是上前来,一把勾住孟凡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
一阵香粉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孟凡直皱眉。
孟凡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两个身段丰腴的小少妇,心道:“看在你们是我爹女人的份上,我孟凡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瞧见孟凡老于世故的眼神,五娘刘巧巧笑声嘎然而止,她比孟凡大不了几岁,本是乐籍出生,被孟老爷子赎回家做了小。
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早已在长安的平康坊中阅人无数。
刘巧巧松开孟凡,拉过郑瑞珠惊叫道:“大郎这眼神,怪怕人的,莫不是前几日溺水,撞了邪了?”
“是呀,过去呆呆傻傻的,反倒让人省心,这怎么,眼神儿跟刀子似的。”三娘郑瑞珠好似也看出点端倪。
两双眼睛,像照妖镜一样,一左一右打在孟凡身上,是乎非要从他身上照出点邪祟来。
说起溺水,孟凡的脑子里恍恍惚惚,想起点东西。
就在五天前,原主曾经掉进了后花园的荷塘,差点没淹死。若不是崔莺莺及时赶到,原主恐怕当场就得去世。
饶是如此,捞起来之后,原主也大病了一场,三天三夜高烧不退,请了长安城有名的大夫,也无济于事。
这不,昨天半夜就给烧死了,刚巧被同名同姓的孟凡捡了个便宜。
想起原主落水时的情形,孟凡的瞳孔骤然紧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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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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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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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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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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