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北侧的西内苑军营门口,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争吵。
“杨妹。。。”白复手足无措
杨亦蝉左手抚胸,右手指向白复,眼神凌厉,一步步逼向白复:“事到今天,都是你逼的。你离开长安去南诏作战,考虑到我的感受吗?你爱惜羽毛,为了功业,不管我的感受”
“杨妹,你误会我了,不告诉你,是因为南诏之战充满危险?”白复解释道。
“危险?那你怎么不劝阻哪位峨眉女弟子?”杨亦蝉冷冷地道
“据说是她主动报名参战的,我跟雪璇师妹不熟,既没有权利干涉,也没义务要劝阻。”
“是吗?我看是故意不让我去吧,我在你们不方便吧?你们两人好借故熟悉!”
“杨妹,你这么说可就是胡搅蛮缠,越说越不像话了。”白复有些恼怒
“如果是诬陷了你俩,那你发什么火呀?被我说中心里了吧?”杨亦蝉调门突然拔高,声音尖锐。
“无理取闹!”见杨亦蝉如此作态,白复面色一沉。
亦蝉道:“后悔了吧?后悔当初和我相好了吧?此刻特别想和我分手吧?”
白复火往上冲,怒道“是的,特别想分,对你我忍无可忍了!”
亦蝉脸色一变,寒霜遮面。一字一句,带着深深寒气,缓缓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分就分,你别后悔!”
白复冷哼一声:“好,你也别后悔!”大步流星离开。
杨亦蝉见白复离开,哭着哭着,想到了什么,回到西内苑军营内。在营内无人处散心,走了不多久,便来到了营地花园。亦蝉步入凤仪亭,想想自己身世凄苦,怨恨白复脾气之大,于是又开始继续低声啜泣
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隐约听到有脚步声。
“杨姑娘,是你吗?”永王正好也在营地花园散步,听到有女人在园中哭泣,心生好奇,走过来一看,竟是杨亦蝉,赶忙上前询问。
“啊?是永王殿下?”亦蝉见有人来到,连忙止住哭声。
“杨姑娘因何伤心?”
“与殿下无关,是我惊扰永王殿下了。”杨亦蝉抬起头,泪光涟涟。
永王抬眼望过去,月光下,只见那亦蝉哭的是梨花带雨,粉嫩的俏脸上挂着两滴泪珠,实在是我见犹怜。永王平日忙于政事,突见着小女儿的姿态,不禁心头泛起阵阵柔软,涌出两句诗篇。“荷花桥畔闭月莲,碧波清摇映日红”
“但说无妨,看小王是否能为姑娘做些什么?”永王走进亭中,在亦蝉对面坐下,轻摇折扇。
“唉,是我的命不好吧……”亦蝉把和白复吵架的经过一五一十告知永王。“其实他本性也不坏。就是脾气太暴躁,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大发雷霆砸东西。常常不听我解释,就破门而出,一个月也不搭理我,对我冷暴力……”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眼泪如断线珍珠哗哗落下……永王禁不住叹息:“白复啊,白复,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不好好珍惜。”永王心中涌出无限豪情,他放下折扇,缓缓走到亦蝉身边,轻轻拥住亦蝉肩膀。
亦蝉似乎没有察觉异样,只是放声哭泣,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
永王见亦蝉如此悲鸣,心生怜惜,轻轻托起亦蝉下颌,只见那亦蝉哭的是梨花带雨,两片红唇如樱桃映雪,心中大恸,冲动袭来,俯身吻在亦蝉的唇上,顿觉丁香绽放,满室生香,天旋地转……
半响,永王起身,整理下衣衫,望向亦蝉。
亦蝉半响不语,低声叹道:“今日之事,我对不住我师兄。”
永王拉住亦蝉纤手,将她拥入怀中:“你与他尚未婚配,何罪之有?更何况,他一乡野之人,举止粗僻,怎么配得上杨妹你这芬芳之人。”
“他虽脾气暴蛮,终究待我甚好。唉,也罢,这都是缘分……只盼三郎你今生不要负我才好。”
“杨妹你放心,今生本王只宠爱你一人,定于你白头偕老,绝不负你!”
“希望三郎不是说说,哄我开心罢了。”
听到此处,永王解下腰间玉佩:“杨妹,此乃我娘亲端王妃送我的玉佩,有辟邪之功效。我看杨国忠大人的尹妃平时对你呵护备至,明日我就求尹妃作媒,择吉日,将你明媒正娶过门。”xiumb.com
亦蝉闻言大羞,扭捏依偎在永王怀中。
明月当空,寂静不语……
此刻的白复正在星夜奔回军营的路上,悲愤之情喷薄而出。策马狂奔中,冷风袭面,渐渐冷静下来。昨日重现,回忆起与亦蝉在青城练剑的美好时光,胸中愤怒渐消。
“不怪她,这许多时日未见,定会有些怨气,能理解。亦蝉对我最大期望,就是能建立功名。此刻南诏危机,正是大丈夫扬名立万的好时机。等到博得军功,衣锦还乡之时,亦蝉定会理解我的苦心,到时候一切谣言定然不攻自破。”想到这里,白复心中趋于平静,对南诏之战,充满期待,幻想自己有一天能驾着五彩祥云迎娶亦蝉,一抹微笑现于脸上。
“驾!”一挥马鞭,呼啸而去……
出发前,徐太傅来到营中,探望白复。
徐太傅道:“复儿,你可曾听过‘拔苗助长’的故事?孟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
用功不要老是预期其效果,不要期待事情的结果会怎样,功夫怎么还没练成,怎么还没成功?让后就想着怎样才能加快过程,贪巧求速,拔苗助长。
时刻不要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水滴石穿,日日不断,不要管什么时候会有回报。就像你们道家常说的练功心法‘勿忘勿助’:按师父教的去练,不要成天惦记何时会练成,否则永远也练不成。你看,这句道家常说的话,其实是孟子最先提出来的。
勿忘勿助’再说简单直白一点,就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复儿道:“如果不问收获,那耕耘又有何意?”
徐太傅道:“这就是看问题的角度。我们不能结果导向看问题,而要因果导向看问题。不是你问收获,收获它就会来。心里老惦念收获,就会觉得进展太慢,就会犯‘拔苗助长’的错误。只问耕耘,只管浇灌栽培,日有所长,不疾而速。
你不是也很惊讶,为何上次武举少林弟子会输给峨眉吗?可能除了这届峨眉弟子天资确实出众外,与少林本身的武功修炼也有关。少林功夫格外强调筑基,学武前期几乎不学招式,就是基本的气息、力量、耐力的训练,所以。学武头十年,赶不上一般帮派弟子。学武二十年,与昆仑、峨眉、崆峒等名门大派不相上下。学武三十年,这一批的高手中,就没有多少人是少林的对手了。”
说罢,徐太傅提笔,写下四个大字:“水滴石穿”,道;“复儿,这幅字送给你。你的武功来自雍鼎水的源泉,希望你的人生亦如此,从积跬步开始,日复一日,水滴石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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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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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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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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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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