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人没必要都守在徽州,前方战场只怕也需要军医,这些学生本来就是朝廷培养出来的军医,如今正好验收一下成果。
季雨歌还大言不惭的让林墨池等打完了战为太医署请功,毕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还吩咐他好好照顾这些人,用好了可比战士宝贵多了。
林墨池看了半晌宠溺的摇了摇头。
最近,军中添了不少伤兵,他去伤兵营看过几眼,有些伤兵的情况明明不是那么严重,只要妥善治疗就能够活下来。
可惜最后还是死了,说到底是军中的军医实在太少。
这一刻,林墨池有些明白,父皇为何要耗费心力的大力举办太医署,对于军营来说军医实在是太重要了。
“廖福,你即刻前往青州接应这批学生,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不要让他们受委屈,也警告军中的老油条,新兵蛋子,不可对太医署的学生鲁莽,若是被我发现有人敢慢待太医署的人绝不轻饶。”
“是。”
季雨歌写完了信,就带着孙邈邈去深山老林里的。
孙夫子不止一次有意见,但是也只能干瞪眼。
尤其她还是带着自己的孙女去,好在不是一个人,孙夫子一边无耻地想着让孙女儿把季雨歌身上的医术全都学回来,另外一方面又担心她带坏了自家孙女。
好纠结啊!
“姐姐,现在赫州城内的疫情也算是稳定下来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
季少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背着小竹篓进山里采药才要。
就他们几个人也采不了多少,再说现在药材也不是很紧缺,前段时间本地的几个家族不是捐了一批药材吗?
完全够用啊。
“哪里那么多废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季雨歌对着自家弟弟,完全没有好态度。
季少桐被吼了一下,不敢再问。
身边的孙邈邈趁机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傻啊,有机会学习,你还不珍惜,辨识药材不是人人都能学的,须得将所有的药材都背下来,还要能够熟读一些草经,师傅这是在提点你呢。”
想当初她是做了三年的药童才开始辨识药材的,这还是因为她祖父的缘故,有些人做了七年的药童还没学会背药材呢。
季少桐悄悄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季雨歌,小声地说:“这些药材在山下也可以处理,为什么一定要到深山老林里来,我将来又不采药。”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以为没听见是不是?谁说你不用采药,如果大军行进路上又没有支援,你不得去就近采药吗?”
季雨歌吼了一嗓子,招呼着他们两个上来。
季少桐也就是抱怨几句,学起来还是颇为认真的,要不然季雨歌也不会带着他,以为谁都有机会跟在她身边吗?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采药,很快就到了回鹘部落的领地。
对了,身后还跟着廖安,不过他隐藏在暗处,基本很难发现他的身影。
季雨歌一路走来发现了不少的药材,但是都很常见,【早知道就把宝贝和白灵带过来了,两个小家伙应该十分的想念她。】
最开始,皇后只是将两个孩子接进宫,至于宝贝一家还是留在玉琅王府,还是崔文芸看到小黑才想起宝贝来,于是就将他们一家接进宫来。
眼看着都要入冬了,几个小家伙却总喜欢往外面跑,一日不领他们出去溜达溜达,就扯着嗓子喊个没完。
其中属林锦麒喊得最厉害,其次是太孙,两个人似乎在比嗓子一个比一个喊得厉害。
没办法,崔文芸每日代替太子处理东宫的事情,还要准时准点的,带着几个孩子去御花园溜达。
崔文芸最近可谓忙得不行,皇后病得不轻,不能让外人知道,出面的事情都是她在做,皇上也看出了她的本领,将手上的事情交托给她一部分。
当然这不是交给她本人的,而是让她代为掌管,如果太子回来就交给太子,如果太子不能回来,就代替太孙掌管。
“姨姨。”林锦麒冲着崔文芸喊着。
“来了。”崔文芸捏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擦完了之后林锦麒也不喊了,转过头来和太孙二皇孙一起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宫人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笑,偶尔擦个手什么的。
太孙已经会说一些常用的话,二皇孙学话比较晚,会说的话也不少,林锦麒也是最近才学会说话,但是他的嗓子厉害。
说不明白就扯着嗓子喊,声音是最洪亮的。
另外一旁的南湘北晴西语三个女孩子倒是很文静,基本上一朵花都可以玩半天。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太子妃,太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早就送王侧妃回京了,但是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接到王侧妃,您说她会不会和那些信差一样惨遭不测?”
崔文芸笑容一顿,看着三个女儿又扬起了笑容。
“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玉琅王他们在江南道,之前玉琅王杀了王达,已经引起了王家的不满,现在王侧妃又失踪了,保不齐他们会借题发挥。”
崔文芸撑着笑说:“多派几个人去找找,实在找不到也只能跟王家如此说了,毕竟路上有匪徒,中间出了什么事也在所难免。”
“是。”莲香又说:“杜院正刚才来回话说李侧妃的身子不太好。”
崔文芸秀眉轻皱:“她怎么了?”
“听说是着了风寒,本来没什么大事,可是最近天气骤然降温,李侧妃出去吹了风,结果病情又重了,偏偏三公主哭闹不止,李侧妃也没个休息,所以病情才会加重。”琇書蛧
崔文芸捏着帕子想,李大学士在朝中算是太子的人了,李侧妃又是他的孙女儿,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
“让杜院正用好的药,一定要治好李侧妃的病,既然三公主如此胡闹,你就把她接进宫来,和几个孩子一同照顾,就说是本宫的主意,让李侧妃好好养病,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把孩子接回去,希望她能够看在孩子的份上赶快好起来,另外再查查会不会是其他人做的手脚,这个关头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是。”
林锦麒突然哇了一声,不住的拿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太孙,原来是一只蝴蝶正绕着太孙的飞舞。
崔文芸笑容更甚,冲着林锦麒啊啊的回应。
可就在此时,宝贝却一跃而上,将那只蝴蝶咬住,然后吐到了土里面,还用爪子盖了盖。
“坏坏。”
林锦麒拍着小手怒瞪着宝贝。
宝贝颇为无奈,偏偏他和小主子又没有达到心意相通的地步,只能冲着他抬手,拜了拜。
林锦麒好像看懂了,小下巴一抬,原谅他了,然后转过头来又冲着太孙一一啊啊起来,好像是在安慰他。
崔文芸若有所思,“都这个时节了,御花园里怎么还有这么多蝴蝶,让人去问问,别混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崔文芸让人拿来了一只鸡腿给宝贝,摸了摸它的头,“刚才多谢你了。”
虽然她不知道蝴蝶有没有问题,但是自从宝贝进宫,几个孩子身边干净了不少。
宝贝冲着崔文芸摇了摇头。
崔文芸勾了勾唇角,眼中笑意不达眼底,这个时候谁敢动她的儿子,她就跟谁拼命。
自那一日起,崔文芸每次带着孩子出来,都会让宝贝带着小黑白灵跟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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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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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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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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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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