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王妃真是用心思,雍州城的弟兄们知道了,应该就不觉得累了。”廖福说。
廖安抱着剑,酷酷地勾起唇角。
廖福见他不理睬自己,换到了另外一边,“甘将军你觉得我家王爷是不是很贴心,王妃能够嫁给他上辈子烧了高香的那种?”
甘旭琨:“……倒也没有这么夸张。”
“说的也是,王爷能够娶到王妃也是上辈子积德。”
廖安瞥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口下积德吧!”
山顶上,一个绝冷的背影散发着幽怨的气息,此刻她的心像是被人割开,倒了一坛子的醋,火烧火燎。
一道浑重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飘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还不信!”
女子清冷疏离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看看你是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啊……”
陡然间,喉咙里传来压抑的声音,男人艰难的挣扎着,女子的出手令他所料未及。
随着喉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男人终于求情了,“我,我错了。”
女子这才放开了他,“以后不该说的话别说。”
男人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他看看了女子清冷的背影,又望向下面的田野。
天空繁星点点,田野银光闪闪,一男一女相拥而立,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女子盯着季雨歌令人生厌的笑容,强烈的忌妒像蛇一样咬着她的心。
晚风吹来,季雨歌打了一个冷战,“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好!”
突然,林墨池眸光无意地瞥过一处角落。
初冬的月亮,又清又冷,洒下如冰舞的光辉,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什么要飞出来。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季雨歌突然说,回神一看什么都没有。
林墨池有些意外,她也有这样的感觉?难不成真的有人在看着他们?
林墨池摇了摇头,“可是是错觉吧,我们回去吧,一会儿该宵禁了。”
季雨歌笑的特别的灿烂,“好。”
银辉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五官削减的越发立体,笑靥如花。
玉瑞王府。
书房内,林维生修长的手指持着金樽,对着一脸玩味的韦世龙晃了晃。
韦世龙已经年过三旬,结实的厚实的胸膛,宽宽的肩膀,高大的身体,轮廓粗犷,棱角分明。
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一道刀疤,情绪激动的时候,伤疤狰狞可见,让人不免心神惋惜。
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镇守边关的将军,按理来说韦世龙应该恭恭敬敬的,可韦世龙的脸上却半点没有恭敬之态,反而嚣张的很。
“四皇子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林维生直起了身子,面色平淡,一双充斥着冰冷的眸子晃了晃,随手将一本册子扔给了他。
韦世龙满脸疑惑,打开册子之后,身体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符一样定住了。
他眼神闪烁的瞥向林维生。
林维生晃动着金樽,里面的酒水眼看着就要溢出来了,可每次都滴酒未落,几次下来,韦世龙心中焦急,恨不得将酒杯抢过来。
“四皇子,这份册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林维生浅浅的尝了一口,凉薄的话从他的唇瓣流出,“韦将军的胆子真是不小,表面上忠心耿耿,严于律己,背地里却干着杀人越货的买卖。”
韦世龙抬手拭汗,“王爷,末将也是没有办法,您也知道,边关清苦,将士们常年待在苦寒之地难免有些躁动。”
林维生轻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我的人提前发现的话,怕是此刻已经被压到兵部候审了。”声音虽轻,却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韦世龙忙起身站了起来,单膝跪地,“王爷,末将知错了,还请王爷前往不要将此事告诉兵部。”
“倒卖军粮,逼良为娼,光是这两条足够将你治罪了,不光是你,韦家其他人也会因你受到牵连,你一句知错了就可以抵消得了吗?”
韦世龙眉心没有来的一松,是了,如果他被治罪了,韦家也免不了受牵连,四皇子争夺皇位还需要韦家的支持,他不会将事情告发到兵部的。
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想要告发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末将知错,只要四皇子帮了末将这一次,末将以后已经为你马首是瞻。”
林维生挑眉冷哼一声:“韦将军只怕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以为本王需要韦家的支持就一定不会把你的事情抖出去?”
韦世龙的脸上有些尴尬,觉得难道不是吗?
他敢把自己抖出去吗?
就算是四皇子大义灭亲,韦侯爷也不会同意的。
“你做的事情如同谋逆,你不是韦家嫡系的,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事情做的好了,才有你的一席之地,韦家会为了你对抗父皇吗?”
韦世龙:“……”
“即便是没有你,韦家照样是韦家,如果本王把你的事情告诉父皇,你说父皇会怎么想?”
自然是高兴。
韦世龙心慌了,难不成四皇子是打算将他的事情告诉皇上,来换取皇上的好感,进而取得太子之位?
“殿下,殿下,末将错了,末将知错了,末将不该自持聪明,还望王爷恕罪。”
韦世龙心里懊悔不已,真恨不得回到一炷香之前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他就不装了。
窗外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瓦片,树枝刮得咯咯作响。
“本王可以帮你这一次,这道告密的折子已经被本王的人给拦截了,这是最后一份,人也查出来了,你回去之后将所有的知情者处理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韦世龙大喜过望:“多谢王爷,多谢王爷。”xǐυmь.℃òm
林维生话锋一转,“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是从你的地盘流出来的,你管理边关这么多年,却还让这样的折子流出来,看样子你是没用心管啊!”
韦世龙脸阴沉了几分,眼神里发出阴冷的光芒。
“王爷放心,这样的错末将不会再犯了,末将以后已经会管好下面的人。”
韦世龙年纪轻轻的就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是才能,靠的是心狠手辣。
林维生没说话,自顾自的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呼呼……”外面的风像浩浩荡荡的马队疾弛而来,席卷而去。
汗水自韦世龙的额角沿着耳边,他不敢去擦,也不敢出声,只能保持弓着身子抱拳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
“罢了,你走吧,本王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些的,要是再出事,还记得钱副将吗?”
韦世龙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钱副将之前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他找了大夫看,也没人看出问题来,只说是暴毙。
明明前一天还跟自己喝酒,晚上就暴毙了,怎么可能?
原来是他?
韦世龙心里一寒,剩余的话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
“末将告退。”
“等等。”林维生突然开口。
这时,“咔嚓”一声,窗外一个巨雷闪过,震耳欲聋,韦世龙狠狠的打了一个颤,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样。
“还记得甘旭琨吗?”
“他?”
“他之前在庄子上做事情,安装了假肢,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玉琅王妃还将他要了过去,你应该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吧!”
“轰隆隆……”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擂鼓声,每一道雷声都打在韦世龙的心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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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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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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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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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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