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驸马就不能担任重要的职位,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很多人都觉得驸马只是有好看的皮囊,实际上就是小白脸。
皇帝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过来,韦贵妃这么做是一箭双雕,云依要是成功了,她帮了云依这么大的一个忙,日后云依肯定会想着韦贵妃,季家也会被搅的乌烟瘴气。
不成功,季少风的名声就毁了。
甚至是玉琅王妃和玉琅王都会受到影响,更有甚者是太子和太子妃。
“毒妇。”
皇帝气的咬牙,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皇后端来了茶水,绕到皇上的背后为他捶肩,“还有一件事,皇上给魏咏梅换衣服的宫女受人唆使,在衣服上做了手脚,幸亏被玉琅王妃拦住了,要不然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本宫想这孩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皇帝喝茶的动作一顿:“衣服上做了什么手脚?”
“就是一些让人身上起红疹的东西,臣妾审问过了,宫女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把人扔到刑房去了。”
“审问,一定要问出来,好好的赏花宴就这么被破坏了。”皇帝指着窦黎明:“让他去查。”
窦黎明:“……”
皇后:“……”
“倒也不用劳烦窦黎明出马,一个宫女而已,宫里的人就能审问出来,臣妾只是觉得宫里的人实在是该清理一番了,眼下太子妃有孕,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是太子第一个嫡子,臣妾实在是难以安心。”
“有人对太子妃出手了?”皇帝问。
皇后说:“眼下还没有,以后谁知道,宫里的手段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宫里面是没有孩子夭折或者流产了,可是前几年可不少,即便是臣妾看着,也难免被人钻了空子。”
以前皇后念着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有人动了不该动的人,她如何还能坐以待毙,今日是这些人,来日必定是太子妃。
太子妃怀的可是她的亲孙子。
皇帝觉得焦躁难耐,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像水淹着,竟然没有一刻舒缓的。
“你说的对,不能让他们对太子妃下手,这可是太子的嫡子,也是朕的嫡长孙,朕对他寄予厚望。”
即便是不能确定是男是女,皇帝对崔文芸的肚子也抱有很大的期待,嫡长孙女也是好的。
皇后心里欢愉,“所以臣妾的意思是想要打发一批人出宫,宫里面有不少人都是先帝在时候的老人,您登基之后宫里的人也没怎么换,现在宫里面牛鬼蛇神都有,不如换掉这些人,换一些年轻的入宫?”
皇帝是一个念旧的人,新人总是用不惯,所以这些年皇帝身边的人都是老人,没有新人。
“换一批就能好吗?”
皇后知道皇上的老毛病犯了,念旧情,“臣妾知道皇上的意思,年轻的人容易受到蛊惑,可年纪大的年想多,出了事反倒更麻烦,不如让他们出宫,在宫外或者庄子上养老都行。”
皇后又说:“御花园的话每年都开,宫里也总要进新人的。”
“就听皇后的,此事就由你做主了。”Χiυmъ.cοΜ
皇后却说:“臣妾的身体最近不太爽力,太子妃又怀有身孕,臣妾觉得玉琅王妃倒是不错,臣妾想要将此事交给她,皇上觉得如何?”
皇帝想起季雨歌当众要干架的样子,这股泼辣劲的确适合干这种事情,而且这种事情皇后和太子妃都不好出手,季雨歌倒是比较合适。
“就依着皇后吧!”
季府。
季家收了圣旨之后,季老夫人就打开祠堂,告慰祖先。
季雨歌真不明白,表妹出嫁,告慰季家的祖先干什么,难道不应该告慰魏家的祖先吗?
魏咏梅捧着圣旨,到现在还为完全的回过神来,她要嫁给玉琊王了?
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她第一次见到玉琊王还是在女学放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马车惊到了,是他路过安抚住了马匹。
再后来,虽然也遇到过,可却没有说话过,她更是不敢去看他的。
毕竟他们的身份是那么的悬殊。
这一次他救了自己,魏咏梅也觉得很是诧异,但是在诧异的背后却是不为人知的甘甜。
“表姐你要做王妃了,岂不是跟大姐姐一样?”季星心仰着脑袋说道。
季少梧说:“不一样的,玉琊王没有玉琅王大。”
季月心说:“不都是王爷吗?”
季少梧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他只是知道不一样而已。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问问大姐姐?”
魏咏梅回过神来,看着比自己矮出几个头的表弟表妹们,“玉琊王是弟弟,玉琅王是哥哥,两人的品阶是一样的。”
是个孩子恍然大悟。
季雨歌走了过来,她对这桩婚事可不算是满意,“表妹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玉琊王吗?”
魏咏梅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圣旨都下了,我还能怎么样?”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进宫去求皇上,让他取消这门婚事。”
她的表妹这么好,嫁给林清河真的是亏了。
季秋听到了这句话,呵斥道:“都嫁人了还这么没正行?皇上下旨赐婚怎么能取消,再说你表妹不嫁给玉琊王能嫁给谁?”
“……”魏咏梅的脸越发的红润了。
季雨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表妹愿意,父亲同意,阖家欢乐。
显得她是多余的一样。
季雨歌看向季少风,见他不怎么说话,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虽然你的婚事还没着落,但是好歹你不用娶公主了,这也是好事一件,否则要是娶回家来,可真是倒霉了。”
季雨歌并没有压低声音,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季秋刚好出声呵斥,可想到了云生公主和云依公主,默默的闭上了嘴。
“表妹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玉琊王的吗?”季少风问魏咏梅。
魏咏梅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玉琊王很好。”
季少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亏欠也少了些许。
“你喜欢他就好。”
魏咏梅的脸越发的红了,紧接着季少风又说:“也不知道玉琊王是怎么想的?”
季雨歌说道:“表妹都委屈嫁给他了,他还能有什么想法?”
“咳咳……”林墨池赶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众人连忙行礼。
林墨池摆了摆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绒盒子,“魏姑娘,这是三弟特意挑选出来送给你的,今日的事情他本不是有意的,可娶你也是他真心实意,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魏咏梅羞涩的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镶嵌着七彩宝石的簪子,做工选材都是上等,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么贵重的礼物连季雨歌都有点嫉妒了,“玉琊王真的舍得下血本,送来这么好的东西,表妹你快戴上看看。”
魏咏梅正要戴上,突然看到了旁边的舅父,忙把盒子合上了,一脸羞涩的看自己的脚面。
季秋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还未曾成婚,戴这些东西不好,以后再戴吧!”
魏咏梅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季秋看向林墨池,想到他为季少风求来的赐婚圣旨,对这个女婿越发满意了。
季秋跟他们说了一些话,林墨池也转达了林清河的意思,双方都很满意。
“岳父大人,时间不早了,我和雨歌就先回去了,府里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季秋也不好挽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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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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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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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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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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