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我对把脉诊脉真的不精通,我也就是对毒物一系列的东西有点研究,要想给太子调养身子得靠太医,找我没用。”
崔文芸却不相信:“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你都能够把蛇毒给解了,怎么可能不会看病呢?你就别瞒我了。”
季雨歌无奈,她瞒着谁了?
太子的毒解了,崔文芸脸上也有了笑意,拉着季雨歌走进了内室。
太子正坐在床边看书,旁边还有几份批阅好的奏折,崔文芸看到之后,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太子是储君,即便是养病一些,朝廷大事也是要处理的。
不说是他,就连皇上有的时候生病了,也得撑着身体去上朝,这几年皇上总是生病,所以身体一直不大好。
“参见太子。”
林晟渊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了几分:“你可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以后见到本宫不必行礼了。”
季雨歌丝毫不受诱惑:“礼不可废。”
崔文芸笑了笑:“太子让表妹给你看看吧。”
林晟渊想了想也没拦着,伸出了手,季雨歌搭上了他的脉搏,听了好一会。
简单的脉象她还是能够听得明白的,只是一些特别复杂,需要听很长时间的,她不是很精通。
“我感觉太子殿下的脉象平和已经大好了,但具体的还是要看太医怎么说。”
季雨歌十分谨慎,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太医早就说过,太子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卧床静养,听了季雨歌的话,他和崔文芸都放心下来。
自从得知季雨歌姐了,太医院都没办法解的毒之后,林晟渊对季雨歌的信任增加了几分,崔文芸更是从头看到尾,对表妹本来就信任,此时更加信赖了。
太子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本宫听说那一日是你找了解毒的办法,救了本宫,本宫听他们说的多了,但还是想听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崔文芸也很是好奇,她听说了解毒的过程,但是都是下人的回禀,回答的都不太一样。
崔文芸觉得他们在说谎,在宫里说话办事有七分针都要藏起来三分,更想听听季雨歌怎么说?xǐυmь.℃òm
季雨歌早就想到了,跟两人说起了制作解毒血清的过程。
怕两人听不懂,她还特意换了一些他们可以理解的词,但即便如此,两个人也听得云里雾里的。
虽然他们两个都点头了,但是眼中却没什么焦距,季雨歌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看得出来,他们都没怎么听进去。
太子若有所思的问:“这么说起来,蛇毒对马匹无效?”
如此说来的话,蛇毒解毒之法就被攻克了。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马的身体里有对抗蛇毒的东西,但如果毒量大了也不行,在将蛇毒注入马的身体之前,一定要先进行减毒处理,这个过程很重要,然后才能注入马的身体,简单来说,就好像是水和火之间不相容,水能灭火,可是只有一滴水也灭不了一团大火。”
这下两个人都听明白了。
林晟渊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事情紧急我就只能如此了,好在结果是好的。”
季雨歌悄悄打量的一眼林晟渊,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气,十分的平和,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种没有经过实验的办法,不管是用在太子还是其他人的身上,都是有风险的。
若是结果是好的倒还好说,如果结果不好,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尤其是皇室,最是重视规矩,没有经过检查的也是不能拿到主子的身边的,更不用说没有经过验证的解毒办法,好在那些御史大臣没有抓住这一点围攻她,要是真围攻的话,她也无从辩解。
季雨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太子殿下,你们抓到那条蛇了吗?”
提到此事,太子的脸阴沉了一瞬:“还没有。”
宫里上上下下查了,这些天别说是蛇了,连蛇皮都没见到。
很有可能是当时有人趁着乱把那条蛇带出了宫。
事前有谋划,事后又有算计,这群人真是巴不得他快点儿死。
是他偏偏就不让他们如意。
“真是可惜了。”季雨歌小声地说。
林晟渊恰好听到了:“可惜什么?”
“我还想研究研究,一般的养蛇人都是把蛇放在笼子里面圈养那样的蛇,目的是为了蛇肉或者是蛇毒,却很少有人能够把蛇培养的像是猎犬一样可以攻击人,这个人的本事不赖,说不定是个高手,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想跟他好好交流交流。”
崔文芸吓了一跳,“表妹,你这说什么呢?”
一个能把毒蛇养成这样的人,肯定也是个毒人,怎么能够跟人家交流呢?
不怕被毒吗?
在一般人的眼中,毒就好像是臭虫一样,离得越远越好,还没听说有人主动扑上去的。
太子笑意不减,“你真的想跟他交流?”
季雨歌重重地点头,“太子殿下,如果以后你抓到了那个害你的人,能不能先别杀他,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他交流交流。”
林晟渊总算见识到了季雨歌的胆大,还有对毒物的追求,之前有人说季雨歌会解毒,是因为她对毒物的向往,他还不信,如今看到眼中的真诚和炽热,他总算是相信了。
“我会吩咐他们尽量抓活的,就算是不能抓住活的尸体,我也让人给你带回来。”
“多谢太子殿下。”
季雨歌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这么好说话,她决定回头研制几颗常用的解毒丸送给太子,万一谁还想害他呢。
林晟渊觉得季雨歌真诚,他从小在宫中生活,见惯了戴着面具的人,而季雨歌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虽然出身名家,但是身上却没有小姐的做派,即便是太子妃,有的时候在他面前也会隐藏真实的想法,季雨歌却不会,她好像所有的情绪都会真诚的表现出来。
所以太子看着她格外的新鲜,他亮出了灿烂的笑容,崔文芸的眼神晃了晃,成婚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见太子如此开心的效果。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表妹?
崔文芸虽然心中感慨,却没有吃醋。
“对了,三弟在府上如何?”太子问道。
“他呀,现在整天吃吃喝喝的,没事儿还会练练弓箭坐在轮椅上,别提多享受了。”
“……”
林晟渊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玉琊王吗?”
怎么感觉不像?
之前他去看他的时候,玉琊王狼狈的都已经要成一个烂人了,跟街头的乞丐都没什么两样,现在竟然会奋发向上,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就是他,现在玉琊王已经振作起来了,虽然说他的腿废了,但是还有脑子,还有双手,还是可以做些什么的,他自己也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人活着总会发光发热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身残志坚。
太子扭过头,跟崔文芸说,“既然是这样的话,等改天我们也去看看。”
崔文芸也有些好奇:“是该去看看,臣妾听着怎么和三弟一点都不像。”
的确是不像,就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
季雨歌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太子太子妃我已经出来的够久的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先别走。”崔文芸叫住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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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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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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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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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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