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这边人家才来找麻烦,神机阁的人已经连对方从前犯的事都扒得清清楚楚了!
她有些烦躁的心已然轻松下来,将场子直接交给苏木。
随着苏木的指示,一个白须老者被带了上来。
老工匠刚刚还一脸委屈不服的模样,突然变了脸色,战战兢兢起来!
苏木先将老工匠那张设计图拿给白须老者,问道:
“你可识得这个?”
老者看了一眼那图,当场便点头:
“自然认得,这张图就是前几天我才受人的托,用祖传秘法熏制做旧的啊!”wWW.ΧìǔΜЬ.CǒΜ
他四周看了看,直接指向老工匠,说道:
“哎,这找我做旧的人不就在这儿吗?”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老工匠脸色一慌,死鸭子嘴硬地狡辩道:
“你、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这图原本就是我三年前画的,根本不是你做旧的!你一定是拿了嬴王府好处,专门来诬陷我!”
白须老者愣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做的事不想认,就往老夫身上泼脏水?呵,我告诉你,没门!”
他冷笑了一声,对苏木说道:
“老夫的做旧手艺是祖传的,却从不以此技谋取不义之财,为了防止有人拿我做旧的纸张做坏事,我都会在纸页留下记号!”
“不信,您可将这张图的右下角放在火上略微烤一下,立见分晓!”
苏木点点头,当即取出火折子吹着,将那张图凑近烤了烤。
没过片刻,老工匠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看见,右下角被烤过的纸面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卢”字!
白须老者看着老工匠冷声道:
“敢问你说这图是自己三年前画的,又从未见过老夫,那这图上为何会有老夫专属的姓氏暗记!”
这位白须老者,正是姓卢!
老工匠嘴唇抖了几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姚丰年猛然怒喝道:
“大胆!竟敢诬陷嬴王妃!还不如实招来!”
老工匠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了下来,连声求饶:
“大人饶命!嬴王妃饶命!我也是受汤老板重金收买才鬼迷了心窍!饶命啊!”
围观群众“嗡”地一下就骚动开了,他们被带了半天节奏,哪知一腔义愤竟都是在助纣为虐,怎能不气!
汤老板还想再挣扎一下,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怒视着老工匠:
“我是看你的设计图有才华,好心帮你,谁知你不但是偷的设计图,还故意作旧来蒙骗我!现在又想诬陷我,简直心肠坏透了!”
他劈头盖脸地说完这一通,跪下朝姚丰年磕头喊道:
“大人明鉴!我也是被这人给蒙骗了啊!”
就在这时,苏木却再次朝暗处做了个手势:
“带上来!”
只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拎过来丢在地上,后面还跟着一个清瘦的中年书生。
汤老板脸色顿时一僵。
人群中突然有熟悉汤老板的商户说道:
“咦?那书生不是汤老板的师爷吗?”
书生目不斜视地走上前,朝姚丰年行了拜礼后,说道:
“启禀大人,小人何文远,正是汤老板的师爷,小人可以证明,那剃须刀的设计图,正是这个天枢商行的伙计盗来,卖给鸿运商行的。”
他所说的天枢商行的伙计,正是地上被绑的这人。
汤老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爷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倒戈捅自己一刀,简直欲哭无泪!
而何文远还在继续说道:
“当时交易的五千两银票,正是小人负责交给这伙计的,那银票的编号在鸿运商行账本上有登记,小人已抄了下来,此事大人只要下令查看账本便能核实。”
说着他呈上去一页纸,上面写的便是银票的编号。
这边苏木已将一张面值五千两的银票呈给了姚丰年:
“大人,这小子盗卖了天枢商行的图纸,便想潜逃,被我们抓了回来,这银票便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姚丰年接过银票,果然发现那编号跟师爷呈上的一模一样!
而此时地上被绑的伙伴突然开始高声求饶:
“王妃娘娘饶命!小的是因欠下赌债被汤老板威胁,才会干出这种事的!小的知错了王妃饶命啊!”
姚丰年冷冷看向汤老板:
“你还有何话说?”
汤老板双腿已然软了,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再说不出半句辩解之词!
真相大白,汤老板和老工匠还有武鑫等人纷纷被京兆府的衙役押走,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符木笑着说道:
“王妃,刚好到吉时,咱们可以准时开业了!”
黎清玥点了点头,吩咐下去,符金等人早已万事俱备,如此东风也齐了。
鞭炮声响起,匾额上的红绸一端被递到黎清玥手里。
她唇角轻扬,猛地扬手,那红绸便如一片飞霞便飘逸掀起,“天枢商行”四个遒劲有力的金铜色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黎清玥的心也跟着那红绸,轻快舒畅地飞扬了起来。
自苏木出现到事情干脆利落地解决,连半刻钟时间都没花上。
而安排这一切的,是那个人。
她从上辈子起便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此刻却觉得,有人在背后兜底的感觉也不错。
大反派的算无遗策,竟令她无比踏实。
黎清玥不自觉地朝皇宫方向望了一眼。
突然有些,想赶快见到那人了呢。
一道低沉温厚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恭喜天枢商行开业大吉,小小礼物不成敬礼,还望嬴王妃笑纳。”
黎清玥挑眉看向燕霄,微微惊讶。
这人不是刚巧在街上遇到天枢商行开业么,哪来的时间准备礼物?
她接过他手中的檀木盒子打开,又是一愣。
里面是一张银制的面具,只有右半边脸,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是由顶级工匠打造的。
她静静地看着这面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燕霄见她沉默,声音更低沉了些:
“那日皇长孙在皇宫内被劫,若不是王妃大义相助救人,在下必担重责……”
“我知道面具再精美,也无法补偿王妃所受的伤,以后王妃若有任何事需要燕某出力,定在所不辞!”
黎清玥没有抬头看他,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她要是再看不出燕霄的心思,就白拿剧本了!
这就是男二定律?
不管剧情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只要遇上女主,就逃不掉深陷的命运?
正纠结着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位禁军大统领,突然一阵喧闹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两列穿着统一服饰的伙计,迈着齐刷刷的步伐走来,后面跟着两辆马车。
每辆马车上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物件,被红布盖得严严实实,不知是何物。
这一行人走到天枢商行门前便停了下来。
领头的一人高声说道:
“日月钱庄恭祝天枢商行开业大吉,特送薄礼一份,还望笑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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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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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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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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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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