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追心在她身边时,她烦的不得了。现在他不在了,她想的不得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清羽面露诧异的看着追心的包。她记得他来花棚时,身上除了带钱和食物外。并没有带手机!清羽困惑的打开背包,当她看到包中的钥匙时,清羽如被雷击一般,她顿时失魂落魄起来。
店铺钥匙,她亲自交到陆远手中。陆远懂得钥匙的分量,他绝不会移交他人的,更不会弄丢的。那钥匙怎么落入追心手中?
难道追心是陆远派来还她钥匙的?可追心从未与她提起过钥匙之事,更没跟她说过,他与陆远认识,那追心把钥匙带在身边,他想干什么?
清羽苦思不得其解,她把钥匙放回背包中,佯装没看到的样子。她仰天看了看,月亮躲在云朵里,没有月光的照射,黑暗的夜黑的吓人,静雅忙把手电开到最大档,她猛吸了几口气,然后大声的冲远处喊道:“追心?追心?”
令人心碎的呼唤声落入追心耳中时,他顿停了脚步,他扭头朝清羽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他眼神坚定的冲着空气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身往前行去。
清羽等不来追心,她便没在喊他。追心没答话,估计正在忙。等他忙完了,便会回来了!追心做事向来有分寸,他从不给身边的人增添麻烦和牵挂。
清羽眼露失望的看着地上的花草,她心头涌出一种无言的悲伤。寻秦父一事,她迟迟没有行动。除了钱不凑手外,便是她不知该如何去寻。照料盆花一事,她真是有心无力。她费劲费力的给盆花寻草料,可盆花在她的照顾下,愈发的没有生计。陆远一事,她最无能为力,眼下他们分局两地,长久又不联系。彼此也不知对方的消息,等她回去后,陆远估计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
扎心的失败把清羽弄得泪流满面,她原想着,寻到秦父后,她打着与二哥卖饼的旗帜,去找陆远谈请说爱,把他们的爱情转成婚姻,可她没想到,没钱寸步难行,打工挣钱吧!老板不按月给她发工资。完了,萧何还天天寻她的麻烦。她不跟萧何计较,萧何还下毒害她。然后她为了解毒,放弃休息时间,疲惫不堪的来山上寻解药。
“山爷爷,你查我过往,闷声查就好,干嘛?还叫我一起查看那?你嫌我过的不够惨是吗?”
山神手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他不把事情调查清楚,怎么为清羽解毒啊?八里虽长在山上,可解毒草药没长在山上。
“小清羽,我查出解药在哪里了。但我不能陪你去拿,你找人陪你去找解药吧。”
清羽眼神幽怨的看着山爷爷,帮人帮到底的铁律,怎么到他这儿,就不好使了那?他大半夜的瞎忙活什么那?连陪她寻解药的时间都没有。
追心察觉身边有异响,他忙把地上的铲子抄在手中。求山神,除了心诚外,还需用点手段引起山神的注意,不然山神怎么现身帮助他?
山神手扶着拐杖,苍老的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他当山神许多年了,头次碰到这样的事。追心为救清羽,他竟给山上的花草施下有毒的肥料。追心的做法惹恼了他,所以他要给惩罚下追心,让他长点教训。
怪异的声音愈来愈大,可追心始终找不到发声的地方。他心里有些害怕,手掌中的铲子被他攥出冷汗,他两眼不停的扫视着周围,以便查出声源地。可半天过去了,他一无所获,自己还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
追心瞅了眼远处,他发现,一个人正往他跟前走来。追心瞪大眼睛,想看清来人的长相。可他看了半天,始终瞅不清那人的容貌。他心里忽然慌了起来,杂草横生的深山之中,凭空冒出个人来,她是敌是友?寻他所为何事?
追心两手攥着铲子,他缓步往前走去。就在他快要看清来人的长相时,突然一股狂风刮了起来,劲道的风把追心吹得站立不稳,他抬起胳膊放在眼前,不让风中的灰尘吹入他眼中。
虎啸的风声不断涌入追心的耳中,他心里没半点怕意。可他总担心清羽吃不出冷风吹,会再次昏倒。
山神闻听到追心的心声后,他行到追心身旁道:“你该把心里的话,讲给清羽听。”
突来的人声把追心惊出一身冷汗,他扭头看着面颊苍老,胡子老长的老大爷。追心眼露惊喜的看着老大爷,他身体真好,在刺骨的冷风中,还能站的稳稳。
“老大爷,你回家吧,这儿风大,不适合散步。”
山神蹙着眉看着追心,他长相虽老,可心年轻。可旁人总喊他大爷,他试图纠正过几次。可没人听他的,出于无奈,他只好接受这称呼,可追心还给他加了个“老字。”他听后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追心,你愿意陪清羽去找解药吗?”
山神的话被风吹的零碎不堪,但清羽二字落尽了追心耳中。他面露慌张的看着老大爷,他扯着嗓子冲老大爷喊道:“清羽怎么了?”m.χIùmЬ.CǒM
刺耳的问话声还未得到回复,冷人的风忽的止住了。追心面露诧异的看着身旁,老大爷已经离开了。
清羽抬手拨开眼前的薄雾,她面带笑意的看着追心。他乌黑的眸光里,闪着一股动人的光芒。脸颊上沾满了灰尘,攥在手中的铲子成了两半。她扑哧笑了起来,他忙活一夜,没帮她寻到解药,倒把自己弄成了泥人。
追心望见清羽眸中的自己,脏的都没人样了。他忙用手擦着脸颊,想把脸上的藏污擦掉下来。可他越擦越脏,把清羽乐的,眼泪都下来了。
“追心,你快去洗把脸吧,我肚子都笑疼了。”
追心一脸窘迫的跑到水池边,他捧起一汪水就往脸上撒去。清凉的水落在脸上,追心凉的只打寒颤,当他洗掉脸上的污渍后。追心无意中在水上看到一行字:“此水能清羽解毒。”他忙起身朝远处的清羽招手道:“快到我这儿来。”
清羽闻听到追心的喊叫声,但她没有去。而是走到僻静的角落下沉思起来,山爷爷叫她擦亮眼睛看追心,她反复追问山爷:“我要看清追心什么啊?”山爷爷不答话,她顿时犯起愁来,追心虽长相不好,但他有颗乐于助人的心。而且他对她处处照顾,山爷爷到底叫她看清什么啊?
追心见清羽迟迟不露面,一个可怕的念想从他脑中闪过。追心拔腿返身去寻清羽,她身中剧毒,身体需要静养,切不能劳累受气。可他却将她领到深山中吹冷风、熬夜。
“清羽,你在哪儿?”
急切的呼唤声,落入清羽耳中时。她心下大惊起来,追心遇事素来沉着冷静,从没见他着急过。现下他碰到何事?竟如此慌张着急?
清羽速起身往追心面前走去,当追心瞅见现身的清羽时,他悬起的心放了下来。他疾步跑到清羽的面前,他一脸欢喜的对清羽道:“我找到了解毒水,你快随我去饮用吧。”
清羽神情诧异的看着追心,他们相识不久,他对她好的过分了?她总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他从不跟她置气,任由她挑他的错。愿打愿挨的事,那是情侣做的事情。可追心为何愿被她打?
“追心,你有话要对我说吧?”
追心瞬即愣住了,他两眼发蒙的看着清羽。她不随他去解毒,反而叫他说话。清羽是高兴傻了?还是发现了什么?追心忙扭头看肩上的背包,肩上空无一物。追心瞬即明白了清羽的心思。
她再等他的解释,可他不能解释。他的身份不能被曝光,所以他装傻充愣的对清羽道:“你快去喝解毒水吧,我急着回花棚处理事情那。”
清羽闷声望着追心,她没想查问钥匙的事情,她只想知道追心来此的目的。可他却对她闭口不提!她很恼火,他们同身为外乡人,理应相互帮助和照顾。而不是互相猜测,彼此提防。
“追心,我对你重要吗?”
追心闻听此话,他的心忽然凉了起来。清羽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吗?他若不在乎她,干嘛化名叫追心啊?
“秦清羽,你到底要干什么?”
追心的怒吼声,把清羽惊吓到了。她两手紧捂着耳朵,一脸害怕的表情看着追心,她只是随口问问,他反应那么大干什么啊?
“解毒是要两个人一同前往才行,我担心你不愿意去,所以!”
清羽眼神委屈的看着追心,他侧头咧嘴大笑起来。清羽真够糊涂的,他专程陪她来解毒,他当然愿意陪她去喝解毒水。
小吃店,老板拉着脸看着笑颜与萧何。脸皮厚的人永不知道羞耻二字的意思。从萧何进店起,她是饮光他的珍品茶,食光了他的点心,还弄坏了他的餐具。完了,她一句道歉没有,还催着他上菜。
笑颜瞧见老板怒沉的脸,他急放下手中菜单,拽着老板往厨房走去。萧何看到他们并肩往厨房走,她顿时不悦起来。
“笑颜,有事改天谈吧,我们急等着坐车那,时间不等人!”
老板闻听此言,他怒瞪了眼大声喧哗的萧何,他伸手关上厨房门。萧何惊愕的看着两人站在厨房谈话,她恼怒的把手中的菜单摔在地上。原本,笑颜是带她去饭店吃饭的。偏她嫌饭店菜不好吃,一再向笑颜要求来小吃店用餐。
结果,她一进店门。老板冷嘲热讽的对她说:“吸血鬼哪里需要吃饭?她只要坑人、害人就不会饿肚子。”
萧何闻听此言,她瞬即恼了。那晚老板无情的把她丢在大街上,这事,她如鲠在喉,总想寻个机会报复下老板,不想,她还未出手教训他,他倒嘲讽她了。
“老板,你几天没刷牙了?快把我熏晕了。”
老板眉头一挑,他怒瞅着反驳的萧何。她现在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的日子了。他真不想跟她起争执,可萧何那副蛮不讲理的模样,他那眼看那眼够。
“萧何,你嘴臭就承认,别赖别人。”
笑颜见两人言语交锋,互不相让,他肠子都悔青了。萧何一日不惹事,她心里就不舒服。她明知老板正在气头上,她不避让点,还火上浇油。她存心找事给他做!
“你们快别呛了,我肚子饿了,老板,快做饭给我吃吧。萧何,你麻溜点餐,不许再出言伤人。”
萧何恼怒的冲老板冷哼了一声,老板不甘示弱的朝萧何翻了个白眼。
笑颜见两人小动作不断,他忙拿起菜单对老板道:“新研制的菜给我上两份,我急等着吃。”
“材料准备不足,你换别的菜吧。”
萧何闻听此言,她讥笑了起来。笑颜见她又要出言不逊,他忙拿起盘中的点心塞入萧何的口中。老板看到后,他狠瞪着笑颜道:“我精心制造的点心,她不配吃。”
萧何听到这话,她急忙把盘中的点心都塞到嘴中。老板看到后,脸色紫的跟猪肝似的。萧何嫌老板气的不够,她又把老板的珍品茶,一股脑的饮光。
把老板气的脸都发白了,笑颜见此情况,他出声训斥萧何道:“你以后别来小吃店,这里不欢迎你。”
萧何欢喜的眸中中溢满了泪水,脸颊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老板看见后,他白的吓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笑颜不愿两人在争斗下去,于是他强拉着老板到厨房点餐,可他看到厨具时,笑颜懊悔不已,他真不该听萧何的话,来小吃店用餐。
“老板,你快给我打包些点心。我急着去坐车。”
“你向我保证,绝不给萧何吃一口。不然我不给你打包。”
笑颜哭丧着脸看着较真的老板,萧何不该招惹老板,老板会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池塘边,清羽心声胆怯,她不敢伸手碰水。因她觉得,水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旦她把手放入水中,那水里的脏物便会钻入她的手中,跑入她的血液中。让她变得难受起来!所以无论追心怎么劝解,她始终不肯把手伸入池水中。
追心对清羽费尽了唇舌,也不见她配合。他懊恼的蹲坐在池水边,他伸手捧起一汪水送入口中,清亮的水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肚中。他脸上的恼色瞬即消减了几分。
“清羽,你到底在怕什么?”
清羽两眼发蒙的看着追心泛着红光的脸颊,她心中的疑色瞬即消减大半。她缓步走到池边,伸头望着水中的脏物,她面露厌恶之色,她侧头看了看默声喝水的追心。清羽猛吸了口气,她把手掌放入水中试了试。
清亮的触感让清羽心声欢喜,她偷瞄了眼追心。她学着追心的动作,伸手捧起一汪水送入口中,入口清凉的水,把她心中的郁闷都疏散开来。
“水真好喝!”
追心闻听此话,他皱起的眉头瞬即舒展开来。紧绷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眼神欢喜的看着清羽道:“你的毒解了,我便能安心的离开了。”
清羽愣在当场,她诧异的看着追心燥红的脸颊。她心中顿时困惑起来。追心还没在花棚领工资那,他怎么舍得走?再者,笑颜如此重用他,他不珍惜机会,施展才能。他准备去哪儿?别地能有花棚好吗?
“追心,你实话告诉我。你来花棚到底想干什么?”
清羽眼神迷离的看着追心,她直觉脑袋晕的厉害,舌头也打起了结。但她心里却很舒坦,可奇怪的是,深藏在心头的话,总是不听她指挥,一个劲的往舌头上蹦。舌头也不听她使唤,总把话说出去。
追心醉眼迷离的看着猛打脑袋的清羽,他知道水里有醉人的药物,可他特意没跟清羽讲。因为醉倒的人,总能把心间最隐秘的话说出来。他想知清羽心中想法,他想知道清羽到底是真心喜欢他?还是迷恋他?
清羽两手拍着脸颊,她醉醺醺的对追心讲述着心中的猜想和疑惑。追心笑而不语的听着,时不时的为她擦拭眼角处的泪水。
清羽猜想追心的身份是花房的检测员,原因有三个,一,陆家花房里的检测员,栽花技术数一数二。二,笑颜重用追心,都是看在陆远的面子上。三,陆远定不想为她看护钥匙,所以指派追心把钥匙还给她。
追心闷笑着看着醉的厉害的清羽,她想象力太丰富了。他的栽花技术是受过专业训练,但不是一流水平。再者他来花棚,得到笑颜的重用,培训员工。都是机缘巧合,没有刻意为之。钥匙之事,他没有不情愿这一说。
“秦清羽,你为何要给我按个检测员的身份啊?”
清羽眼圈泛红的看着追心,她也曾想过追心有别的身份。但她不敢设想,因为她看到钥匙时,她便明白了陆远的心思,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此生都不会牵手在一起。是她太过执着和迷恋,才唤起他的注意、得到他的关注。
“唯有这样,我才能继续追求他。也唯有这样,我才敢追求他。”
追心困惑的看着频频落泪的清羽,她向来自信勇敢,怎么碰到感情事情,她便畏手畏脚的?
清羽坑头大口喝着池中水,她脸上的醉意迅速加深。追心见状,忙把她搀扶起来,清羽恼怒的把追心推到一旁,她醉醺醺的朝他道:“我喜欢陆远,真心实意的喜欢。他不喜欢我,我明知道,却要装不知道。”
追心神情迷茫的看着醉的神志不清的清羽,她喜欢他什么?栽花手艺?清羽对栽花的事一窍不通,她怎会喜欢他的手艺?她喜欢他白如玉的脸?清羽不是看中颜值的人。
“秦清羽,陆远那点好,值得你如此喜欢?”
清羽抬手抹掉额间的燥汗,她打着酒嗝。醉醉的说道:“陆远十数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的去花房照顾花朵。他身上的那股劲头,特别让我心动。”
追心沉默的望着清羽眸中闪动的光亮,她天性懒散,脾气暴躁,做事没有定性。所以她喜欢做事专一,坚持不解的人。可世上有许多专注做事的人,清羽为何偏喜欢他啊?
“陆远没你说的那么优秀,比他强的人太多了。”
清羽眼露凶光的看着追心,她两手捏着他的耳朵责怪道:“他是我眼中最闪亮的人,只有他能让我心动。别人再好,与我有何关系?我有陆远此生足矣。”
直率的告白,把追心听得心跳加速,脑袋发蒙。他满脸欢喜的看着歪头睡去的清羽,她虽平凡,但她身上的闪过点,也打动了他的心。他们都是最普通的人,可他们的身上都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正因为这光芒,彼此才会把对方视为世上最独一无二的人。
列车上,萧何费尽心力想骗走笑颜手中的糕点,可笑颜总能识破她的诡计,让她在失败的船上越行越远。
“笑颜,老板不在这儿,你给我吃两口糕点吧。我真的很饿。”
萧何苦苦的哀求声,笑颜充耳不闻。老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若他把糕点给萧何吃了,那回头老板定把他吃了。
萧何见苦肉计行不通,她忙改变招数。她伸手拍了拍笑颜的手道:“你老抱着糕点也不是一回事,你把糕点交给我保管。你快闭眼休息一会吧,等到站了,我喊你起来。”
笑颜板着脸,眼神冷漠的瞅着萧何。他知萧何的心思,她就想把糕点统统吃光,叫老板气的直跺脚。这样她心头只恨便能化解了。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会谨遵老板的交代,绝不让萧何吃糕点。
萧何神情苦恼的看着不苟言笑的笑颜,她暗在心里叹着气:“笑颜怎么才肯让我吃糕点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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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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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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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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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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