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清羽狐疑的看着老板裹着纱布的手。她心中猜测是笑颜伤的老板,只有笑颜脑子抽风,老做些让人惊愕的事情。
“老板,你别给我盛饭了。我不饿,你快坐下来休息吧!别老照顾我了。”
老板默声看着清羽肿起的脸颊,她是搬花工,为何去触碰盆花?这花能蛊惑人心?可旁人接触盆花为何没中毒,偏清羽中了毒?
老板满脸不解的看着清羽,她进花棚纯属于误打误撞。并且她不会在花棚逗留太久,笑颜给盆花使用那么多名贵草料干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清羽被老板盯的,她耳朵都红了。她羞红着脸看了看柠檬沉思的老板。他们相识也不久,交情没几分,但老板对她的照顾之情,着实叫她感动。
清羽觉得,老板许是喜欢她,才对她好的。可老板并未在她跟前说过求交往的话语。清羽心中不由纠结起来。
“老板,你为何对我那么好啊?”
清羽的话让老板心下一惊,他眼神惶恐的看着清羽。他对她没有动心的感觉,他处处照顾她,只是瞧她可怜,她来花棚里打工,身旁连个亲人都没有,兜里也没有钱。再加上她是个女孩子,所以他对她多了份照顾之心。
可清羽的娇羞模样,跟情窦初开的女子似的。弄得他尴尬无比,他再不把话对清羽讲明了,她还不知要乱想道什么时候去。
“我不想对你好,但你毁了我太多的锅子。我实在是没招了,想着对你好些,你别不再毁我的锅子。”
清羽闻听此言,她的脸由红转白。老板身为做菜名手,他视锅子为心肝宝贝。是合情合理的事。她的那堆多想,真够羞人的。但话说开了,她心中的疑团也消解了。他们还是好朋友。
“老板,我二哥的锅具店卖的锅子,底子厚,烧起菜来也好吃。回头我找着他买锅送你,省的你记得我的小帐。”
老板眼眸瞬即亮了起来,有个古老的家族,他们以买锅为生。他们的锅子使用寿命不说,关键是他们锅底特别厚实,不管多大的火都烧不透。清羽口中的二哥,许是这个家族的后代。因为他们族中有一套秘制的胶水,将它涂抹在锅底,不仅能增加锅底厚度,还能增加饭菜的香味。
一时间,人们争相去他们店里购买锅子。店主不仅不卖顾客锅子。还关了店门,隐姓埋名起来。自那以后,在没人提起他们的事。
“你二哥信什么啊?他的联系法式能给我吗?”琇書網
清羽闻听此言,她神情巨变。她未曾听二哥讲过他的姓氏。自他们走散后,便没再联系彼此。她也想与二哥联系上,二哥定知道秦父的消息,她特想知道秦父的情况。
遭念叨的二哥冷不丁的打起喷嚏,清羽又在嘀咕他。他觉清羽心真是太大了,他们走散那么久了,清羽也不给他来通电话。他查问过那条路线上的所有司机。他们都没见过清羽,二哥着实佩服清羽,坐车能坐错车,她当真是好本事。
二哥因寻不到清羽,他便领着方凌来店中寻找秦父的踪迹。方凌真是掉钱眼里了,动不动就跟他要钱,他要不给,她就躲懒不走。他本不愿领着她去见批货商。可她死缠着他,再者他与商家说过,他会和清羽一同去店中。所以他雇佣方凌假扮清羽,一同去店中进货。
当他们疲惫不堪的走入进货店时,货老板正端着茶杯站在前台看报纸。二哥见此情况,他不愿出声打扰,于是他径直走入店中浏览起商品。
方凌见货老板不出声招呼,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嘴角噙着坏笑走到货老板面前,老板被突来的方凌吓的脸都白了。他怒皱着眉头,恼声的冲方凌道:“你要批什么货?”
方凌笑而不语的看着货老板,她从口袋中摸出字条递给老板。老板伸头看了眼,他满脸堆笑的对方凌道:“你爸订的货物都在仓库里,你要看看吗?”
方凌定睛看着桌上的售货单据,她忽然疑惑起来。秦父进的都是潮流货品,他不争分夺秒把货物运回小夜区售卖,偏要搁在货物店里。秦父不怕潮流一过,潮流品便无人问津?货便砸在手中吗?
“老板,我今天过来是跟你打个招呼,防止你把货卖给旁人了。货的事,我们明天再谈,我现在要去找旅店休息。”
货老板闻听此言,他笑的更灿烂了。仓库旁有个无人居住的房间,他正好拿来租用给秦清羽。反正她今天必须把钱掏出来,不然他不会让她走的。
“秦小姐,本店规定。凡是外地来进货的人,都要在店里租房间居住,不然店中的货物不卖给你。”
方凌冷笑着看着老板,他为了赚钱,谎话张口就来。看他的铺中的货物都落满了灰尘,定是许久没有顾客来买东西。老板以为她是外地来的,好糊弄。所以他绞尽脑汁的想从她身上赚些钱。
“老板,房费怎么算啊?”
货老板拿起笔在货单上写下房价,方凌垂眸看了眼,她磕巴都没打对老板道:“我先付三天的房费。”
方凌把厚厚一叠钞票递到老板手中,老板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方凌趁老板点钱时,她闷声把售货单据拿起翻了翻,果然如她想的那样,铺子的货根本没人来买。方凌心想着,秦父做生意也有年头了,虽谈不上经验丰富,但也能称的上眼光独到。秦父怎会看上铺中的货物那?
“老板,你这店开多久了?”
正在点钱的货老板瞬即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假笑着对方凌道:“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反正很长时间了。你别看我铺子小,但货品一应俱全。秦父常来我店里拿货,你放心,我会给你折扣价的。”
方凌点头冲老板笑着,他的鬼话,她才不信那。货品样式早已经过时了。秦父眼瞎了才来此店进货。折扣价?坑人价吧!
“老板,房间钥匙给我。我要休息了!”
老板脸色大变,他急眨着眼睛对方凌道:“本店规定,晚上九点才让客人进房居住。你先到外面转转,等到了时间再回来。”
方凌一脸无语的看着老板,他这借口找的太烂了。住房没收拾好,他直说就好。干嘛撵她出去转悠啊?
“那好,我去吃些东西,顺便熟悉下周边坏境。那我们晚上九点见。”
方凌笑着冲老板挥了挥手,她扭头往门外走来。不出她所料,二哥站在门口,正低头想事。她急步走到二哥面前,二哥看到方凌的鞋面。他刚要抬头问她话,方凌厉声冲他说道:“装作不认识我,等我走了你再走。”
二哥闻听此言,他没敢抬头。直到方凌走远了,他才把头抬起来,便看到货老板从门内走出来。二哥心头一惊,他神情发慌的朝方凌行去的方向看了看。
货老板见方凌走的没影了,他才掏出电话给经理发信息。二哥看到此幕后,他心里咯噔一下。秦父失踪之事,定是货老板制造出来的。
货老板瞥见二哥凶狠的目光,他心头一沉,出声问二哥道:“你那里来的?你站我店门口干什么?”
二哥瞅了眼凶巴巴的货老板,他扭头往方凌所走的方向跑去。货老板见二哥拔腿跑了,他自嘲的说道:“又是个没钱想白看东西的穷小子,铺子赚不到钱,都是他们害的。”
方凌行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才停了脚,她回头看了看身后,没瞧见二哥的身影。她心里有些发慌。货老板做生意不行,但骗人却很有一套。别二哥禁不住货老板的花言巧语,傻乎乎的掏钱买货物。
方凌满脸担忧的往前走,她默在心中祈祷二哥别上当受骗。当二哥出现在她的视线时,方凌急停了脚,她面露欢喜的朝二哥挥了挥手。
二哥只顾埋头走路,未曾看到方凌。直到他耳边出现方凌的责备声,二哥才抬起头往方凌看去。
“你耳朵聋了?我喊你多少声了。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二哥闻听此言,他涨红着脸冲方凌歉疚的笑着。方凌愿跟他来,除了赚雇佣金,还想见见秦清羽。因为她头次听到,坐车把自己做丢的事。她要看看秦清羽的傻样!
“你真要住进货铺啊?老板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快重新找间房住下来,别去冒险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不管!”
方凌知二哥嘴损心善,他担忧她的心思,她心领了。但改住这事,她不能同意。货老板是最后见秦父的人,他定知道秦父会去哪里。所以她要用钱敲开货老板的嘴,掏出秦父的踪迹。
“我钱都花光了,哪有钱换房啊?”
二哥眼神憎恶的看着方凌要钱的手势,他前脚刚给她一笔钱,她转过身就败光了。她花钱的速度也太快了,怨不得她拼命的赚钱。
“我帮你订房间,你别在街上绕了,你趁早死心。我是不会掏钱给你买东西的。你回旅馆休息去,别再乱花钱了。”
方凌眼神哀怨的看着二哥,他太抠了。她不把兜里的钱掏给货老板,他怎会信任她?她怎么开展下一步计划?
“我不回房间,你掏钱给我吃饭。我替你跑腿寻秦清羽,你不但不给我奖励,连顿热乎饭都不给我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二哥一听清羽的名,他眼中露出沉重的担忧。清羽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此番出门,她肯定会吃很多苦,他没能守在她身边,她能挨过来吗?
方凌眼神哀怨的看着愁恼的二哥,秦清羽身上到底哪点好?值得二哥牵肠挂肚的。每当她在他面前提及秦清羽的名字,二哥定二话不说,狂掏钱给她。
“捡好的吃,别饿着自己。钱不够,我再给你。出门在外,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
方凌闷不做声的看着手中的厚重钞票,她又被二哥当成了秦清羽了。也好,她又有钱花了。只是醒过神的二哥不愿意了,他两眼涨红的看着她手中的钞票,他愤声的对她道:“你怎么老在我面前提秦清羽的事?”
“你自控能力差,别来寻我的不是。我拿钱吃饭去了,你去不去?”
二哥刚要摇手拒绝,他转念一想。方凌花钱如流水,他不在旁盯着点。回头她把钱都败光了。那他们连进货的钱都没了。
“我跟你吃饭去,但有言在先,你别点贵菜,也别多点。不准你打包甜点。”
方凌不理会二哥的叮嘱,钞票到她手上,便由她做主。他的话不好使了。方凌笑呵呵的把钞票装入口袋中后,她抬手拍着二哥的肩膀,她意味深长的对他说:“我定会按照你的要求来办的。”
饭店内,方凌面前摆满了鸡鱼肉蛋,而二哥面前只有一碗素面条,方凌拿起筷子狂吃起来,她边吃边朝二哥道:“别拘谨,放开肚皮吃。”
二哥眼神幽怨的看着清汤寡水的面条,方凌惩罚的法式太恶毒了。他与方凌并肩作战那么久,她不体谅他的苦楚,也该念着他的辛劳。竟只给他吃面条。
“方凌,桌上的菜,你省着点吃。我身上已经没钱了。”
方凌惊愕的看着二哥,他哭穷的法式太打击人了。每当她要敞开胃口,享用美食时。他总会打击她的食欲。
二哥见方凌半天没动筷,他抬手召唤服务员道:“麻烦拿些包装盒,账单由我身旁的女生来支付。”
方凌闻听此言,她扭头冲服务员道:“你别听他的,你忙你的吧。”
二哥见方凌重新拿起筷子,风扫残云般把桌上美食都装入肚中。二哥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方凌,她图一时肚饱,不管以后之事。方凌太不会过日了。这桌菜,要他连吃,至少能吃一星期。
方凌撑得气都喘不上来,她怒瞪着眼看着二哥。他越要省钱,她越要花钱。方凌想看看,他们到底谁能战胜过谁。
进货铺内,货老板愁容满面的看着破旧不堪的仓房。他不知该从哪里收拾,眼看天都黑了。九点快到了,可他连屋中的尘土都没清扫干净。秦清羽要是见了,定会嚷着退房的。那他装入兜里的钱便要掏给秦清羽。
“不行,钱绝不能还给秦清羽。”
货老板眸路凶光的看着脏乱的房间,他恼恨的甩掉手中的笤帚,他抿嘴思量会。扭身往附近的旅馆行去,馆主黄大姐正蹲在电脑前看着连续剧,她正看到精彩处,忽听到货老板朝她喊:“保洁员借我用用。”
黄大姐拉着脸,没好气的看了眼货老板。她开的是旅馆,不是保洁公司。亏他想的出来,保姆公司多如牛毛,他请一个保姆来家,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别处借去,我急等着看电视那。”
货老板干眨着眼看着黄大姐,他急的嗓子冒烟,她悠哉的看着电视。货老板怒从中来的冲黄大姐吼道:“你快别看电视了,我出钱雇人。”
黄大姐恼恨的扫了眼急的冒汗的货老板,她不悦的拿起鼠标按下暂停键。货老板见墙上时间快八点了,他急的声都变了。
“我给钱,你快叫人出来。”
黄大姐神色淡定的看着货老板,他主动给她送钱,她不愿收,他还不乐意。他真是钱多没处花了。
“一千块,不讲价。”
货老板忽得睁大眼,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黄大姐。她趁人之危的本事,虽叫他痛恨,但她肯派人为他救急,已经很好了。
“等人把活干完了,我查收合格了。我再给你钱!”
黄大姐呆看着货老板,他做生意不行,骗人倒是一把好手。她要提高警惕,避免再次上当受骗啊!
“你先回铺里等着,清洁员一会就过去。”
货老板立马抬头朝楼上客房看去,他没看到清洁员。但他扯着嗓子朝楼上喊道:“哎,穿工服的保洁员,你别急着走。”
黄大姐闻听到货老板的喊声,她心中顿时好奇起来。保洁员平常都在后勤室待着,极少会在客房前出现,她仰起头朝楼梯上看了看,并未看到货老板口中的保洁员。可货老板却抬脚上楼,头也不回的奔后勤室去。
黄大姐立马反应过来,货老板在骗她。她忙起身去追,可还是晚了一步。货老板在后勤室领出三个保洁员,黄大姐瞬即蒙圈了。旅馆总共就三个保洁员。她们要都跟货老板走了。那馆中的卫生谁来打扫啊?
“货老板,我不要你的钱了。你找别人帮你吧。”
货老板不急不恼的冲黄大姐说道;“不巧,我刚跟她们谈过,一人二十块钱。帮我打扫三天卫生。现在我带她们去认下房间。”
黄大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欲哭无力的看着四人远去,黄大姐恼火的用手拍着脑门道:“回头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傻子。”
保洁员到仓库中一看,纷纷傻了眼。货老板同她们说:“只打扫一间房间,没多少活。不累人。”
可她们看着长霉的墙壁,破碎的地砖。被灰尘埋没的物品。她们对视一望后,开口对他道:“这活干不了,脏的太吓人了。没三五天时间,这房子根本收拾不出来。”
货老板不听她们那套话,他知她们憋着劲想加工钱。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一小时,二十块钱。这活,你们上哪去找?”
连声抱怨的保洁员瞬即闭了嘴,三人互看了一眼后,觉得这活勉强能干。于是她们苦笑着对货老板道:“多一分我们都不干,这屋子太脏了。”
货老板喜笑颜开的对保洁员道:“我绝不会让你们多干的,但你们要帮帮我的忙,把墙壁和地板都贴上壁纸。”
三人齐朝货老板摇头,他不作理会,开口对她们道:“我铺子里有商家赠给的床单被罩,大牌子,品质有保证。你们要肯帮我,回头一人领一套回去。”
三人厌恶的眼中瞬即露出贪婪之光,她们语气欢喜的问老板道:“那床单被罩原价多少钱啊?亏本的买卖,我们可不做。”
货老板笑而不语的冲她们伸出三根手指头,三人激动的低头交耳起来。几分钟后,她们开心的对老板道:“我们干,但你要言而有信,不能诓骗我们。”
货老板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们,他语气诚恳的对她们道:“我开铺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了。你们放宽心,我会按时付你们工钱的。”
三人互投了眼神后,卷起衣袖,拿起清扫工具进屋打扫。呛鼻的灰尘立即飘了起来,刺耳的咳嗽声不断的响起。货老板手捂着嘴巴,他默声看着门内的遭罪的三人。他无声的摇着头,她们不受罪,他如何赚钱啊?
半小时后,屋子被三人打扫干净。货老板不等她们呼口新鲜空气,他把做工精细的墙纸递到她们手中道:“再辛苦下,我给你们找床单去。”
三人布满灰尘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货老板急奔道门外,尘土虽然清扫干净,可屋内闷人的气味让他喘不上气。
仓库内,货老板神情痛苦的在一堆破旧的物品中寻找着赠品床单。当年铺子生意红火时,厂家销售员天天跑他店里推销产品,他也不管产品好坏,只要听商品能挣钱。他就往铺子里进。销售员便赠他许多免费商品。
因铺子生意太忙了,他没空查看赠品商品。便把它们搁在仓库里。直到他看到保洁员,才想起这档子事。货老板费力的从堆积如山的赠品堆中,扒拉出包装完整的床单被罩。他用嘴除掉包装袋上的灰尘,他皱眉把包装袋放在昏暗的照明灯下看了看。
“呦,真是大牌子。”
货老板愁恼的看着包装袋上的销售价格,他不愿把床单给她们了。可他一想到她们在灰尘中的受苦模样,货老板心便跟针扎似的难受。
“难得做回赔本的买卖!”
三人手脚麻利的把墙纸贴好,破旧简陋的房间瞬即变得温暖亮堂起来。三人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疲倦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恰好货老板抱着床单来找她们,当他看到干净整洁的房间后。货老板惊得把床单都扔掉了,他扑闪着眼,神情呆愣的走入屋中。
“你们会魔术啊?这间房在你们的手里重生了。我太佩服你们了。”
保洁员笑而不语的看着蒙圈的货老板,她们悄悄的抬步离开。当她们看到跌落在地的床单时,她们眸中的喜悦更增了一分,她们迫不及待的捡起床单,当她们的手触碰到柔软的布料时,她们惊喜的落下了泪水。
饭店内,方凌无视二哥的劝解,她又点了份昂贵的饭菜。二哥两眼恼火的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他知方凌花钱没谱,可她不能作妖花钱。她已经吃饱了,不需要在点餐了。可她非点,还专门捡贵的点。
“方凌,这些菜,你不当着我的面吃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凌扑哧笑了起来,二哥的脑子进水了?她哪能吃了那么多菜?这菜是给货老板准备的,他守着无人问津的铺子,心里定十分的苦闷。当她把好菜好酒往他面前一摆,老板定迫不及待的吃喝起来。
“二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的钱不会白花的。”
方凌两手领着打包饭盒,她一步三喘的往进货铺走去。二哥不放心方凌走夜路,他闷声跟在她的身后。当二哥看到方凌提着饭菜走进铺里,他眼中升起恐慌,货老板设局坑方凌,方凌不躲避,还自投罗网。
二哥坑头不语攥起拳头,他眼中冒火的进入铺中。店铺中没人照看。二哥的心忽的急了起来。方凌虽聪明,可骗过不过老板的精明双眼。
仓房内,方凌笑着把饭菜摆放在桌上。老板眼睛发直的看着美味的饭菜,当年他铺中生意好时,他时常下馆子吃饭。因馆中厨师炒菜好吃,他天天去馆中吃。后来,周边的馆子都被他吃遍了,他正寻思去大城市尝尝鲜。
不料铺子生意黄了,他再也没钱出去折腾了。天天守在铺子里吃灰尘,没精打采的过着日子。
“老板,别跟我客气,快拿起筷子尝尝菜味。”
方凌诧异的看着安静的老板,与她预料的情况不一致。老板是不饿啊?还是傻眼了?他不动筷喝酒,她的计划没法施行啊!
老板瞥见方凌脸上的急色,他浅笑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烧心的酒味把老板心中的怯意和虚假灭的干干净净。他借着酒劲掏出了她付给的房钱,方凌错愕的看着老板,想法设法赚钱的他,竟主动把钱还给她。
二哥顺着声响寻到仓房前,他看到方凌坐在桌边对着钞票发呆。他脑中涌现出无数副邪恶的画面。二哥不等查明真相,他拔腿冲入屋中。他高声冲老板喊道:“你冲我来,不准你伤害方凌。”
震儿的吼叫声,把方凌整蒙了。她眼神迷茫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二哥。他的心只为秦清羽而伤,他的眼只看秦清羽。她的安危与生死,他从未放在心上。
“你来干什么啊?你回旅馆休息去。我跟老板谈事那。”
老板端着酒杯小口抿着酒,他白天在铺门前看到二哥时,心里便起了疑。与秦清羽同来的还有个男生,但他迟迟未露面。直到他在查货的时候看到地板上的脚印,他才想起傻站在门口的二哥。
“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秦父的事,你们问吧,我会如实告诉你们。”
方凌和二哥对看了几秒后,方凌噘着嘴,面露不甘的往门外走去。二哥见方凌走远了,他才挨着老板坐下。
“设局坑害秦父的那帮人,没伤害秦父吧?”
老板闻听二哥的话后,他神色骤然变得难堪起来。设局之事,他是后来才知晓的。那日秦父来他铺中聊天,他见秦父脸色苍白,说话没劲。他当时便劝秦父回去休息,改天在于他见面聊天。
可秦父不听劝,他执意要留在铺中跟他聊天。货老板为此生了气,他恼声的冲秦父喊道:“身体要紧,聊天急什么啊?”
“老友,我此趟回去,就不再出门进货了。你让我再看看铺中的东西,让我进点货回去。这些年,总来你铺中聊天。可总不在你手中拿货。我心里很惭愧。”
货老板闷声看着秦父,铺中的商品都是成年老货,除了念旧的人会来买,旁人根本不进他的铺子。秦父是开杂货铺的,最爱进好卖的货品。而他这儿都是卖不上价的商品。
“秦老友,你要拿我当朋友,就回旅馆休息。货物的事,你交给我处理。我一准捡店中的优品给你。保证不让你压货。”
二哥听到这儿,他恍然大悟起来。货老板看货不卖,偏等秦父来取货。老板是为了完成约定,可他却把货老板联想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老板,我马上把货款打给你。”
老板闻听此言,他气愤的夺过二哥的钱包。他眼露不屑的把钱包搁在桌上。然后他沉声对二哥道:“你容我把话讲完,我们再谈货物的事。”
二哥一头雾水的看着老板,他专心的聆听着老板讲述的话语。秦父始终不肯离开,他坚持要去仓房看货,老板拗不过,便开了仓门。秦父望见不满灰尘的老旧货物,他心疼的对老板道:“它们不该留在仓库里。你点点数,我把它们拉走。别给我打折,我的原则,你是知道的。”
老板说道这儿,他眼中闪起泪花。秦父的心思,他怎会不知。行里人都知他的铺子黄了,已经没有抬头的机会了。可他不信,偏死守着铺子等待转机。秦父与他结识多年,深知他的为人。他虽爱占便宜,但他从不肯拉人情。
当年,他脑袋发热,进了批冷门商品。放在铺中无人问津。当时秦父便劝他把货品分成小堆,放在别的杂货铺里出售。可他舍不下脸来,弯不下腰。任由商品在铺子里长霉发烂,成为一堆卖不上价的废旧物品。
自那以后,来他铺中的顾客愈来越少。秦父再次劝他,重新租门面,多进些潮流的货物。先把生活费挣出来,在想着经营店铺的事。可他不听,死守着无人问津的商品,艰难的度日。那时的老板,一心想碰到个识货的人,这样,他便能把压手的货物都卖出去,那铺子便能活起来了。
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美好的相遇?老板等候许多年,未等来他想要的奇遇,只等来商品过期,尘土增加。
“秦老友做生意有一套,但他碰见我,却没招使了。”
二哥闻听此言,他心头一酸,听人劝是能吃饱饭,但老板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或许在旁人看来,那是愚蠢的,但对老板而言,那是很伟大的。
“机缘没到,等缘到了,你便发财了。”
老板闻听此言,他无声的笑了起来。打秦父朝他订货后,他沉浸在等候里的心,瞬即活了起来。他觉得等候不是办法,要主动出击,才能把危及转化为良机。于是他不讲原则和底线,拼命的压榨他人的钱财,直到他碰到保洁员,他忽然醒悟,凭借自己的双手劳作,照样能吃饱穿暖。
“不用劝我,我已经想开了。守着陈年老货,只会收获绝望。不如另谋职业,让自己充实的度过每一天。”
老板轻轻的放下酒杯,他眼含深意的看着二哥。二哥忽觉背后凉飕飕的,他见老板抬腿往门外走去,他误以为老板去上厕所了。可他等候良久,始终不见老板归来。
花房密室内,静雅蹙眉看着二哥的资料。小夜区真是出人才啊!撇去厚脸皮的秦清羽不算,二哥当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十年如一日的看护着家族秘药,从不向外人提及片语只言。也不利用制药为自己谋取钱财,只安心做个买锅的老板。
静雅语露嘲笑的看着二哥的档案,安于平静的人,往往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旦让他们有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那他心中的信念,必然动摇。
玉嫂见静雅笑的吓人,她面露紧张的把手合握在一起。静雅给她大把的时间,让她调查陆远的行踪。可她派了大量的人,动用了各方关系。始终没寻到陆远踪迹。静雅是个等不起的人,她许久未见陆远了,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可心里定万分的着急。
“小姐,陆远的事,请你责罚我。”
静雅闻听此言,她半天没有言语。陆远真够能沉得住气,这么久没有露面。看来她不闹腾出点事出来,陆远要躲她一辈子了。
玉嫂见静雅没出言责备,她惊跳的心缓和了几分。静雅在陆远的事情上,永远没有理智和分寸可讲。
静雅默看着二哥的档案,她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既然陆远不愿当她手中的乖猫咪,那她就想办法把陆远变成猫。
“玉嫂,调派人手,把我彻查二哥家族人员。凡是他重视的人,都给我请回家中做客。我要请二哥吃顿团圆饭。”
玉嫂脸色突变,静雅到底还是腹黑的道路。陆远逼人太甚了,他不接受静雅的爱意,反而与杂货铺的秦清羽纠缠不清。
“小姐,我会好好调查的。”
静雅待玉嫂关门离开,她邪笑着看着手中的资料单。她柔声的自语道:“人才需要好好的使用,浪费是可耻的。二哥,你会助我实现心愿的。因为我能助你开阔眼界,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静雅的话落入陆浩耳中时,他冷声的笑了起来。二哥身上背负着家族使命,他会抵挡住糖衣炮弹的攻击,二哥会坚守使命,坚持做个身心自由的人。
“陆浩,你不满什么?你是我手中的一张牌,你把我惹生气了,我随时撕了你。”
陆浩知道,静雅软禁他,除了逼他交出手中的名花,还有就是逼陆远现身。她不想再做陆远身边的仰慕者,她要成为陆远的妻子。
“静雅,你收拾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花房经营好。让陆远看看,你的能力有多大的加强。你让秦清羽看看,你有多优秀。”
静雅闻听此言,她伤心的笑了起来。她之前听信陆浩的谎话,拼命的工作,为陆浩坚守花房。可到头来,她没从陆远手中得到一份奖励。倒是她受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当她看到诊断语时,静雅边在心里告诉自己:“值得我卖命的陆远,已经没了。我要为自己活着!”
“陆浩,花房需要你来拯救。你快告诉我,名花在哪里?我帮你联系卖家。”
陆浩双唇紧闭,两眼怨恨的看着静雅。他太粗心了,没料到静雅会对他动手。咖啡厅的那一幕,陆浩永生不会忘了。当壮汉把他押送到密室时,陆浩便明白了,静雅被贪婪和私欲所吞没,她听不进任何道理了。
静雅见陆浩又陷入沉默状态,她失声大笑起来。陆浩太逗了,他以为沉默便能解决问题。可现实不存在这样的解决法式。
“名花的事,先放放。你告诉我,陆远在哪?”
陆浩忙闭上眼睛,他拼命的告诫自己,万不能告诉静雅。不能让她得知一丝消息。不然陆远便遭殃了。
静雅见陆浩闭口不谈陆远的事情,她板起脸,眼神犀利的看着陆浩。她扭头拿起桌上的文件,二哥的秘药,她想知道药效好不好?
“陆浩,陆远除了那张脸受我喜欢。其他的,我真真是看不上。”
陆浩忽的睁开眼,静雅又在谋划什么?她不会想对陆远下毒手吧?陆远可是她喜欢的人,她不舍得伤害陆远的。
进货铺中,店老板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拿着清扫工具在库房打扫货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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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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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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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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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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