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这样还有用吗?之前三年,每次来的时候都跟丢了半条命似的,现在离婚了,又缠着人家不放。”
保安大概也是真没耐心了,摆了摆手,回了自己的保安亭。
转身关门的时候,又探出脑袋喊了一句:“把车挪走!”
见自家董事长黑着脸站在大道中间,徐铭急忙点头哈腰的将车挪走。
另一边,楚晨曦将车开进车库。
拿包下车的时候,就见乌苏遥一步一步跟在自己身后,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着自己。
“怎么了?”
锁上车门,按下入户门的开关。
看着大门在自己眼前缓缓上升,乌苏遥在一旁眼睛更亮了:“师姐,刚前姐夫一直在后面跟着。”
听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是不敢问,楚晨曦轻轻点头,让人分辨不出喜怒:“我知道。”
“你知道?”
乌苏遥瞬间瞪大了眼睛,在玄关处直接将鞋蹬掉,光着脚紧跟楚晨曦身后:“师姐,那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看她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面前搓,楚晨曦倒水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十分果断的摇头。
“我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一饮而尽,楚晨曦将茶杯放下,就上楼了。
这两天一直忙这个小丫头的事情,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看着师姐竟然打着哈欠就回房间了,乌苏遥在楼梯一半停住脚步,啧啧摇头:“看样子,前姐夫是真的没希望了。”
然后,她就听见咔哒咔哒的声音不停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响起。
汗毛直立,她到处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往楼上跑:“师姐,师姐,你多久没来过了?这房子里闹鬼!”
听得眼角直抽抽,楚晨曦翻了个身,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ωωω.χΙυΜЬ.Cǒm
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楚晨曦的声音慵懒:“虽然我这房子装了无死角监控,但我还是怕你跑了。所以,我给全屋都上锁了,一直到你哥回来,你都不要想着出去了。”
说完,她将遥控器往床头一扔,就闭上了眼睛。
拍门的手将在半空,乌苏遥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猛地掉头,冲到旁边的窗户边,怎么都打不开。
知道自家师姐的脾气,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便推开一扇门进去一头扎在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铭早就已经将人拽到马路边上了。
看着自家总裁就这么在道边站着,眼睛不停的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找了个稍稍远一点,隐蔽一点的地方蹲下。
腿都要酸死了。
墨权遥望着楚晨曦离开的方向,眸中全是歉意。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给了她这么多破防的时候。
深吸了一口气,他攥紧拳头。
手心生疼,但也没有心疼。
这么多年的不知悔改,到现在,他已经连当面说声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另一边,墨氏别墅。
白宇飞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工作人员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陪他喝酒的。
脑海中闪过乌苏遥匆匆跑离的背影,那一头樱花粉的头发,炸眼还扎心。
他感觉自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来气了。
长出一口气,他猛地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扔在地上。
管家听见动静,硬着头皮跑过来:“白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拿酒来!”
他大手一挥,显得十分豪迈。
谁知,管家双手交叠在身前,不停地扭,就是脚步一动不动。
“嘶。”没想到自己的话现在竟然已经这么不管用了,白宇飞猛然坐直身子:“你在这儿愣着干嘛?”
“白少爷。”管家的身子弯的更低,苦着脸:“我们少爷把酒窖锁起来了,我们下不去啊!”
一句优美的中国话从白宇飞嘴巴里蹦出来。
摊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他猛然坐起。
他记得乌苏遥之前好像喝过。
进到房间,乌苏遥的手那中柔软的触感猛然出现在白宇飞脑海。
眨了眨眼睛,他将这想法甩出脑海。
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心里这么想着,眸底却流漏出一丝不甘。
靠在洗漱台上,他手往身后轻轻一搭,就听见啪一声。
酒瓶躺在洗手池子里,里面的酒还在轻轻晃动。
笑了一下,他拔掉瓶塞。
一昂脖子,差点没喷出来。
但从小的教育还是让他咽了下去。
这酒可能是醒大了,又涩又酸。
攥着瓶口,他轻轻晃动酒瓶。
瓶身映射出他那深邃的眸子。
盯着酒瓶上的自己看了半天,他突然苦笑一声:“这都是什么命啊!连瓶酒都喝不上。”
拎着酒瓶子,晃晃荡荡的出了门,往沙发上一坐,他突然觉得人间不值的。
看着眼前的酒瓶,他从里到外都痒的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该做,但是没做。
闭着眼睛,他手不自觉的在身上抓。
那声音听得管家头皮发麻,看着白少脸上隐隐约约露出来血迹,管家急忙上前:“白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活够了。”
这话一出,他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
管家挠了挠头。
要不是白少爷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他都感觉白少爷换了一个人。
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刚接通,就听见咣当一声。
转头就看见白宇飞躺在地上,眼神空洞,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
管家吓得说话都找不着调了:“大,大大大少爷,白,白白......”
墨权眉头一皱:“说事儿。”
听见自家少爷这清冷的声音,管家瞬间精神了:“大少爷,您快点回来吧!白少爷突然躺在地上死气沉沉的哭,还把自己挠的浑身都是伤,全都见血了啊!”
“他中毒了。”墨权声音无比笃定:“你现在就让人按着他,我给你发个地址,尽快把他带过来。”
挂断电话,墨权直接走到保安亭。
“你干嘛!”
还以为墨权要硬闯,保安棍子都拿出来了,结果墨权直接拿起电话。
乌苏遥正在挖门捣洞的想出去,就听见电话响了。
直觉是能救自己的人,她扑过去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隐隐约约的期待:“哪位?”
听见这声音,墨权愣了一瞬,随即皱起眉:“你师姐呢?”
没想到会是墨权,乌苏遥也挺失望的,说话也没有之前热情了:“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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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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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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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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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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