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接到萧子衿的电话,激动得热泪盈眶。
一听她要吃鸡,连连说好。
电话一挂,立刻拔腿就往后山跑,都没注意到二楼站着一个挺拔的高大身影。
……
后山,满地的走地鸡,咯咯地欢快在叫。
管家以前没养过鸡,但自从肉肉小姐从贺宅搬走,把这些小鸡崽子交托给他后,管家自觉责任重大。
他知道肉肉小姐很重视这些小鸡崽子,便重金聘请了两位养鸡专家。
和他们一起精心照顾着这些小鸡崽子,看着它们一日一日长大,就等着肉肉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吃它们。
这满山的走地鸡,有好几百只,够肉肉小姐回来很多趟了。
要是能因为舍不得这些走地鸡再搬回贺宅住那就更好了。
他可真是太想肉肉小姐了。
管家动作麻利地抓了六只鸡,不是很熟练地绑好它们的爪子和翅膀,提在手上,兴冲冲地下山。
迎面撞上下楼的贺霆骁,管家脚下及时刹车,笑容微敛,恭敬地打了个招呼,“主人。”
音落,立刻迈步继续往门口冲。
因迫不及待想见肉肉,对自己主人略显敷衍。
说到自家主人和肉肉小姐,他已经放弃撮合了。
终究是他错付了。
自打他从小六口中撬出肉肉小姐为什么要搬走,管家表示: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管家心累,表示带不动。
平日里管家行动都是自由的,他也没管贺霆骁,冲到外面对着小六平时藏身的方向喊,“小六,小六,快出来准备车,肉肉小姐回来了,她想吃走地鸡,我们赶紧给她送过去。”
“肉肉小姐回来了?”
听到肉肉,小六咻得一下从暗处窜出来。
他之前是跟着保护肉肉的,和萧子衿熟,一听她回来了,平日和贺霆骁同款没什么表情的小六也是眼前一亮,喜上眉梢。
贺宅上下就没有不喜欢肉肉小姐的。
“我这就去备车。”
小六是暗卫,身形很快,眨眼就消失在管家面前。
管家站在门口,想到等会就能见到萧子衿,眉眼弯弯,喜悦的心情藏不住。
“你很闲?”
一道凉凉地声音突然在管家头顶响起。
明明已是春暖花开,管家却突然觉得寒气灌顶,冷得他被肉肉小姐治好的老寒腿都有点复发的感觉。
管家慢慢转身,看着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的贺霆骁。
他有点不理解平日都不会管自己的贺霆骁怎么会突然管起他来了。
但主人没事找茬,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主人,肉肉小姐她……”
他把刚刚和小六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没见贺霆骁挪步,依然看着他。
等等。
找茬。
管家毕竟跟了贺霆骁多年。
灵光一闪。
刚刚没有秒get也是因为这几个月见主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也是心死了。
此时,看着贺霆骁,管家那颗宛如死灰般的心上又突然“腾”地冒出一丝小火苗,在风中艰难的摇曳着。
他也不敢肯定,试探地说道:“我今天是有一点忙,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但肉肉小姐那边急等着走地鸡,主人您要是不忙,帮着送过去?”
管家正试探时,小六已飙着车把车开过来,兴奋地喊,“管家,快,上车。”
转过的视线正对上贺霆骁冷冰冰的视线。
主人这几个月在家活动范围基本在二楼,怎么突然出现在外面。
吓得小六赶紧熄火。
正要下车领训,便见他们家尊贵的主人竟然伸手抓过管家手中的鸡。
小六惊得眼珠子都快秃噜掉出来。
管家反应极快,立刻冲到车边打开后备箱,“主人,鸡可以先放在这里,等到了南山华府您再帮我交给肉肉小姐。”
贺霆骁并未多言,面无表情地把鸡丢进去。
管家关上后备箱的门,看着贺霆骁依然冷沉着的脸,又赶紧把给他铺好的“台阶”搬到车边,帮他拉开车门,“多谢主人,有劳主人你辛苦跑这一趟了。”
满眼感激地看着他上车,关上车门时用眼神示意小六赶紧开车。
虽然刚刚贺霆骁双手提鸡的画面冲击力过强,小六整个人还有些迷糊。
但不妨碍他的专业性,油门一踩,车稳稳开出去。
管家摆着正经脸,专业姿势站在原地,直到车开离他的视线那刻。
“啊啊啊啊啊啊!”
年近六十的他,兴奋到一个人在草坪上手舞足蹈。
本就身体健朗,后肉肉小姐又给他针灸调理了一些老毛病,他现在身体好得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在贺霆骁去找萧子衿的路上,管家已经想好他怎么给主人和肉肉小姐带孩子了。
心底寻思着,管家已经往训练场方向去。
他从今天开始得加练了。
强身健体。
把身体练得倍棒才能有精力照顾小主人长大成人。
正在训练场训练的暗卫看到老管家。
众人:????
这么卷的吗?
一个个赶紧更努力地练起来。
……
南山华府
萧子衿看着贺霆骁冷冰冰的冰块脸,好心情都被影响了。
在贺霆骁毫无波动看她时,萧子衿伸手一把夺过他拿在手上的走地鸡,皮笑肉不笑很敷衍地道了句谢,“谢谢。”
音落,砰的一声甩上门,赏了他一个闭门羹。
门关上后,萧子衿站在门内,目光落在门上。
耳边是鸡很热闹很熟悉的“咯咯”叫声,莫名有点鼻酸,她紧了紧捏着鸡的十指。
“肉肉姐姐。”
贺少臣动作要慢一些,跟着跑过来。
见萧子衿手上提着鸡,没见到送鸡过来的管家爷爷。
“少臣,看,走地鸡送来了,走,我们做叫花鸡去。”
萧子衿转身时,笑颜如花。
这四个月,她从苏苏身上学到了怎么隐藏自己的难过。
有些难过是别人帮不上忙的,就不必要让关心自己的跟着自己一起心情不好。
“好耶。”
贺少臣兴奋跳脚。
突然想起来,“肉肉姐姐,你等等,我和管家爷爷打个招呼呀。”
他知道是管家爷爷送走地鸡过来,在萧子衿出声阻止之前拉开门冲出去。
没想到人还在门口,他直接扑到对方腿上。
仰头。
“管家……爹地?”
小家伙一看是贺霆骁满脸惊喜。
他一把抱住贺霆骁大腿,兴奋地喊,“爹地。”
贺霆骁弯腰接住把人提溜起来,抱在怀里。
贺少臣没察觉到他家爹地和肉肉姐姐之间的暗潮涌动,一手勾着贺霆骁脖子。
“爹地,肉肉姐姐不是说管家爷爷来送走进鸡吗?怎么是你过来呀?”
这一问,走在前面的萧子衿脚步明显放慢了些许,耳朵也竖了起来。
贺霆骁没说话,目光不露痕迹落在前面对自己视若无睹的萧子衿身上。
贺少臣见贺霆骁不说话,知道他爹地性格,主动问,“是不是因为爹地想我了?”
这几个月,他每晚都要跟妹妹说爱她,说很多好听的话,小家伙现在嘴变得甜了很多。
自从他知道妈妈怀了妹妹,他每天都要和妹妹培养感情,一天不落,因此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贺宅陪爹地了。xǐυmь.℃òm
他好像因为妹妹忽略爹地很长一段时间了。
“嗯。”
贺霆骁应了一声。
他这一应,刚刚心底生出一丝期待的萧子衿瞬间幻灭。
她还以为,他知道她回来了,是为她过来的。
她也真敢想。
萧子衿在山下时间越久,渐渐地能理解之前不曾理解的。
比如,很多人明明长了嘴为什么不问不说。
因为,不是所有感情都是双向奔赴,大多数人问出口都是在自作多情,真的很伤自尊,很丢人。
“爹地,我今天好好陪陪你,你别走,留下来一起撸串好不好?”
贺少臣留人。
“好。”
贺霆骁应了一声,换得小家伙的欢呼。
“爹地,快进来。”
小家伙积极招呼着贺霆骁进门。
贺霆骁顺势迈着大长腿进了门,反手关门,一气呵成。
萧子衿:“……”
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
这不是她家,她管不着,但她不想看到他。
背对着贺霆骁,腰杆挺得笔直,提着鸡往里走。
……
“妈妈,爸爸,妹妹,我爹地来了。”
贺少臣远远地就开始喊。
傅砚深正在准备食材,隔空打了个招呼。
因为少臣,贺霆骁和他们都熟,并未见外。
沐晨曦则是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萧子衿,见她神色如常,又把目光落回贺霆骁身上,和他打着招呼。
一到后花园,贺少臣就从贺霆骁身上呲溜下来,牵着他走往萧子衿走,“爹地,我们和肉肉姐姐一起烤叫花鸡,这次肉肉姐姐会用黄泥土,会把人香迷糊。”
萧子衿不想和贺霆骁在一起。
见他过来,直接把提在手中的鸡丢到贺霆骁的脚边,“处理一下。”
沐晨曦听到,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
肉肉可真敢说。
贺霆骁哪里像是会处理鸡的。
刚要打圆场叫佣人过来收拾这些鸡,就听贺霆骁低低应了一声,“嗯。”
行叭。
真是一个敢吩咐,一个敢应。
她就,看戏。
默默退回傅砚深身边,看着他熟练地腌制烧烤食材,看着,有些馋。
怀孕后很多东西不能吃或是要少吃,包括烧烤这些。
她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碰过烧烤了,四个月前,苏苏带肉肉去撸串,她都没去凑热闹,怕管不住嘴。
“想吃就吃,偶尔吃一次没事。”
“阿砚,你真好。”
沐晨曦等的就是这句话,高兴的侧头靠在傅砚深肩上,就觉得很幸福。
傅砚深处理食材的空档眸色幽深地垂眸看了一眼沐晨曦,压低嗓音,“只有口头表示?”
恩爱夫妻,一个眼神,就能表达他在想什么。
“那我们现在回房间来点实际的?”
沐晨曦伸手在他腰上戳了戳,戳的还是傅砚深最敏感的软肉。
青天白日,反撩回去。
这边没人,她胆子大得狠。
以前傅砚深在外面故意撩她她还会面红耳赤,但现在她功力见涨,不仅很少脸红,而且常常一言不合就反撩回去。
傅砚深被沐晨曦戳得小腹一紧,喉结明显上下滚动。
看着一脸故意的小女人,余光扫了一眼那边三人,并未注意到这边。
他动作飞快地低头在沐晨曦唇上轻了一口,还重重地吮了一下。
这一亲,成功把沐晨曦耳朵亲红了。
少臣习惯了父母恩爱,肉肉也撞见过好几次,但当着贺霆骁的面,这男人!
立刻侧头去看贺霆骁那边,见没注意到这边,这才狠狠在他腰上掐一下,“今晚你给我等着。”
夫妻二人在这里情趣打闹。
那边萧子衿在把鸡丢到贺霆骁脚边后就开始继续砌简易版土灶。
“肉肉姐姐,我帮你。”
贺少臣对萧子衿带给他的一切都觉得新奇。
她会的很多东西都是他平时接触不到的。
“你去打点水来。”
萧子衿单手提起装着黄泥土的袋子,倒在地上。
贺少臣吭哧吭哧跑到一边去打水提过来。
“倒这里面。”
萧子衿指了指她在黄土里挖出来的一个坑,贺少臣把小桶里的水都倒了进去。
“再来两桶。”
萧子衿吩咐。
“好的。”
贺少臣积极参与,很快又提了两桶过来,都倒了进去。
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贺霆骁还在和脚边的鸡大眼瞪小眼。
直到,贺少臣探头问了一句,“爹地,你是不会吗?”
“会。”
贺霆骁立刻应了一声。
这有什么难得。
他是双手沾过鲜血的人,杀鸡有什么难度。
萧子衿余光扫了贺霆骁一眼,又继续做她自己的。
徒手和泥。
贺少臣觉得有趣,加入。
两人蹲在黄泥土边,把泥土先抹到简易版灶上。
在他们完善灶时,贺霆骁也有动作了。
他直接把鸡提起来,捏着脖子就要拧断。
因为顾忌着贺少臣,贺霆骁背对着两人。
正要动手,刚在扑腾了一路早就把绑在翅膀和脚上的绳子扑腾松了的鸡,在感觉到疼时“咯咯”叫得更欢。
爪子和翅膀也跟随之扑腾更厉害,直接挣脱了绳子,从贺霆骁手中扑腾出去。
贺霆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几只鸡的鸡脚。
另一手“咔嚓”一声,就拧断其中一只脖子。
萧子衿刚把土灶糊好,就等着鸡处理好直接烤,转头就看到他拧断一只鸡的脖子,魔爪又伸向另一只。
“!!!!”
“贺霆骁,你给我住手,鸡要活着放血。”
萧子衿这一吼,贺霆骁下意识松手。
这一松,鸡瞬间扑腾着跳出去。
鸡毛纷飞,几根落到他头发上。
听到动静,傅砚深第一时间把怀孕的沐晨曦楼进怀里。
不远处,越吃越肥早就把自己当成一只宠物汪的大白正慵懒的躺在自己屋子里,看着鸡从自己面前飞过。
他一跃而起,就要用爪子拍死。
“大白,不能拍。”
贺少臣一听萧子衿说要活着放血,立刻命令大白。
这一爪子拍下去,又得废一只鸡,他怕肉肉姐姐要收拾的名单里会加上大白。
大白立刻收了爪子,但却发现追逐鸡的乐趣,满草坪追着鸡跑,边叫边“嗷”。
一时间,鸡飞“狗”叫。
萧子衿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鸡很生气。
鸡一死,血就放不干净,鸡肉的口感就不行了。
这么肥美的鸡就被贺霆骁给浪费了,萧子衿来气,她抬腿就在他腿上踹了一下,“楞着做什么,去把鸡给我抓回来,不许再伤到它们。”
贺霆骁去了。
短短几分钟,就弄得一身狼狈。
这些鸡都是在后山放养长大的,跑起来比圈养的鸡更灵活,脚力更好。
他又不能一招击杀,不能伤着,每次抓都要控制力道,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扑空。
又一次扑空,一只鸡嚣张的从他头顶踩过,还“咯咯”一叫。
听起来像极了在挑衅他。
贺霆骁一脸黑线,看着帮倒忙的大白,沉声命令:“回去。”
气都撒在了大白身上。
大白还是很怂贺霆骁的,来自气场压制。
它脖子一缩,灰溜溜退回自己的小别墅里。
萧子衿心底有气,故意看笑话,看够了这才上前,不客气的吐槽,“自己实力不行还怪队友。”
“嗷~”
刚回到自己小别墅的大白,配合地小声嗷了一声。
得到贺霆骁一个眼刀子,吓得咻得一下缩回去,“啪哒”一声,用爪子扒拉着别墅门,赶紧关上。
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站一边,看着。”
萧子衿这一点不是吹的,这场地哪比得上她活了十九年的山。
山上的鸡她都一捉一个准,更别说这些了。
只见她瞄准一只越跑越嚣张的鸡,身手矫捷冲过去,出手快狠准,一击即中。
抓住鸡翅膀,手中绳子娴熟绑煮它的翅膀和爪子往地上一丢。
接下来的一连三只,同样命运,前后不到一分钟,最后只剩一只还在跑。
“肉肉姐姐你好棒啊。”
贺少臣看得惊叹连连。
在他的惊叹声中,最后那只鸡竟然再次飞到了贺霆骁的头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贺霆骁伸手就要抓。
被萧子衿眼神暗示:别动。
说时迟那时快,萧子衿动如脱兔,扑了上去。
一手按在贺霆骁肩膀,一手抓住鸡脚用力一拽把鸡从他头上拽下来。
“收工。”
她接过贺少臣递过来的绳子,利落系上,手一松,鸡再次落地。
但这次,随着落地的还有一小缕黑色的头发。
呃……
萧子衿和贺少臣一起看着那撮毛,再对视一眼,最后同时慢慢抬头看向贺霆骁。
贺少臣个头矮看不到。
萧子衿一眼就看到贺霆骁头顶有一处光秃秃的。
“萧子衿!”
三十好几的男人,对头发还是相当爱惜的。
贺霆骁盯着地上自己的头发,太阳穴突突直跳。
萧子衿本来还有点内疚的,但被贺霆骁这第一吼,立刻腰杆一挺。
俗话说得好,不能心疼男人,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开始。
“干嘛!”
比大声啊,她会输吗?
“吼什么吼,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都三十二岁高龄了,总是要谢顶的。”
“早晚的事情,你提前适应也不是坏事。”
萧子衿叉腰。
理不直气却壮。
一直隔岸观火的傅砚深听到萧子衿的话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枪。
“扑哧。”
沐晨曦看着自家老公和不远处贺霆骁同款便秘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会有肉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她一笑,被两个男人行注目礼,沐晨曦强止住笑,对这里最没有谢顶危机的儿子说道:“少臣,快带你爹地去换身衣服。”
认识贺霆骁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
“爹地,我们走。”
贺少臣上前,牵住贺霆骁的手,把他拉离“战场”。
在父子俩离开后,萧子衿吐了吐舌头,抬脚用脚尖迅速把那一小撮黑色头发碾进土里,毁灭证据。
弯身提起两只肥嘟嘟走地鸡,走到一边正要杀时,手机响了。
看到来显,脸色微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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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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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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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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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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