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就见傅砚深激动的大步向穿着婚纱的她奔来。
穆司音嘴角的笑容更甜了,仿佛能渗出蜜般。
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太久。
终于让她等到了。
如梦似幻。
直到,傅砚深冲到她面前。
穆司音一脸幸福地往傅砚深怀里扑,“阿砚。”
扑了个空。
傅砚深连个余光都没给她,满心都是沐晨曦,担心她出事。
侧身与穆司音擦身而过,大步冲进试衣音里,担忧紧张地大喊,“晨曦!”
错身的瞬间,婚纱的裙摆太宽,穆司音没站稳,身体整个向前倾,狼狈地跌趴在地。
穆司音趴在地上,错愕地转身,看向身后。
看着傅砚深冲进试衣间里,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里面是空地,沐晨曦不在。
这间试衣间是双边门,还有一扇门是通往另一个门的。
傅砚深冲过去,门被反锁了。
他一身戾气,后退了一步,正要抬腿去踹门,被穆司音从身后抱住,“阿砚。”
“滚开!”
傅砚深心底担心沐晨曦,动作粗暴地扣住圈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一甩,把人甩开。
“砰”的一声,沐晨曦撞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再次跌坐在地。
红着眼眶,手伸向傅砚深,一脸委屈,“阿砚,我疼。”
傅砚深根本就不理穆司音。
抬腿一脚狠狠踹向面前的门。
试衣间的门没那么结实,被他一脚踹开。
大步又冲出试衣间,手上拿着手机,吩咐楼下的保镖,注意有没有陌生的车。
“阿砚,你去哪儿?”
穆司音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含泪,提着裙摆追上去。
跌跌撞撞从楼梯追下去,看着傅砚深冲出去。
她在后面一边叫着傅砚深一边跟着冲到门边。
门外,守在楼下的保镖,拦下了要带走沐晨曦的人。
傅砚深冲过去抬腿狠狠踹向扣着沐晨曦要把她带上车的两人。
在踹飞后,上前,动作轻柔地把昏迷的沐晨曦接住,搂进怀里,“晨曦。”
沐晨曦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没有反应。
傅砚深拦腰抱起沐晨曦,满眼担心,心疼地在她唇上轻轻吻着。
保镖已经去开车了。
隔着玻璃,他满眼阴鹜地扫了一眼门内的穆司音,对保镖吩咐道:“看住她。”
在他抱着沐晨曦上车时,穆司音从里冲出来,“阿砚,别走,你回来!你承诺过要娶我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冲出来的她被保镖拦住!
穆司音激烈地挣扎着,被保镖死死按住。
越是阻止她,她情绪越是激动。
“音音。”
一辆车停在了婚纱店门口,是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席云谦和唐斯年。
看着情绪激动,濒临崩溃的穆司音,大步冲过去。
“云谦哥……”
看到席云谦像看到了救星,穆司音伸手抓住了他。
席云谦趁机给她注射镇定剂。
液体推进去后,穆司音身体一软,倒进席云谦怀里,被他搂住。
唐斯年则是快步走向傅砚深。
查看他怀里沐晨曦的情况。
他很清楚,如果音音真伤到了沐晨曦,傅砚深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绝对不会放过音音。
“吸入了一些哥罗芳。”
唐斯年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
音音只用了迷药。
“阿深,抱歉。”
他没想到,一直很乖很听话在国外养病的穆司音会自己偷偷跑回来。
之前他把音音带到a国,尝试着想把她治好。
可,病情拖得太久,音音癔症越来越严重。
他们尝试过很多办法,可音音太抗拒。
当初是他一时心软,在音音发生那件事情之时,没有及时给她医治,而选择让阿深对她负责,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之后,他接到阿深的电话赶到h国。
看到精神失常的晨曦。
当时,阿深已经焦头烂额,他便没提音音的病情。
云谦说他会一直照顾音音,陪着音音,不会让她回江城。
他便对阿深隐瞒了音音的病情,没告诉他,音音的病从未真的好过。
阿深一直以为,音音这么久没找他,是因为病已经痊愈,在国外生活。
傅砚深看了一眼唐斯年。
倒不是不信唐斯年,而是事关胜过他性命的心爱女人,他不放心。
抱着沐晨曦上车,去医院做检查。
见状,唐斯年立刻给医院打电话安排,让傅砚深到了后可以第一时间检查。
挂了电话,给傅砚深发了信息。
处理完后,看着席云谦说道:“上车。”
席云谦抱着穆司音上了唐斯年的车。
……
傅砚深载着沐晨曦到了医院。
唐斯年已经安排好。
他陪着沐晨曦做了全身检查。
确定只是吸入了过量的哥罗芳。
睡一觉醒来便会没事,傅砚深这才开车带沐晨曦回去。
让陆安和沐晨曦的助理把两人公司需急处理的文件都送回了家里。
沐晨曦在睡,他守在一边处理工作。
……
唐斯年把车开到他名下一处别墅。
吩咐保镖守在外面。
从别墅离开,他去了穆家。
穆父穆母知道穆司音回国了,立刻赶了过来。
等穆司音醒来,一见到他们,情绪就很激动,“你们走,我不要见到你们,走!”
“云谦,你让他们走,我不要见到他们!”
穆司音情绪太激动。
穆父穆母害怕穆司音伤到自己,只能从卧室里退出去。
穆母已经哭红了双眼。
他们就这一个女儿。
却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
“伯父,伯母,我会照顾好音音的。”
席云谦把两人送出去。
回到卧室,发现穆司音坐在床上,见他进来,人已经冷静下来。
她靠坐在床头,没提今天亲眼目睹的事情,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席云谦让人送来晚餐,她吃了一些,吃完又继续坐着。
她坐着,席云谦就陪着她。
一直到晚上,席云谦温柔地说道:“音音,睡觉好不好?”
穆司音这会终于有点反应了,她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道:“云谦哥,我睡不着,我想喝点酒,可以吗?”
对上她的眼神,他拒绝不了。
家里没酒,守在别墅外的保镖只是限制穆司音,席云谦亲自开车去商店买。
一路疾驰回来。
她已经等在花园里,坐在秋千上。
见到席云谦回来,立刻从秋千上跳下来,“云谦哥,你回来了。”
秋千还在荡,她没站稳,整个往前跌。
没落地,落进了席云谦怀里。
馨香扑鼻,席云谦内心悸动。
“外面冷,进去喝。”
席云谦强压下那股悸动,克制地伸手扣住她肩膀,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好。”
穆司音听话地随着席云谦一起回到别墅里。
席云谦开了酒,给她倒了一点。
穆司音不同意,自己直接把杯子加大半满这才罢休。
她酒量不好,一杯红酒下肚,就已经微醺了。
她把杯子递向他,“云谦哥,我还想喝。”
她看着席云谦,坚持要他帮她倒。
席云谦出声阻止,“音音,少喝点,会醉,醉了会难受。”
“云谦哥,我现在就很难受,让我喝好不好?”
她没说自己为什么难受,只是红了眼眶。
因染上醉意,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他一直极力压着的悸动,再次蠢蠢欲动,像极了火山爆发前,压了太久,在沸腾。
他最终没拒绝,给她又倒了一杯。
她趁着他没注意,一饮而尽。
酒杯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摇摇欲坠,往那些碎片上倒。
席云谦大惊,立刻接住她。
她落进他怀里,双眼通红像小猫一样地叫着他,“云谦哥,我的心好疼啊。”
穆司音大脑越来越混沌。
终于,可以不用再和脑中的声音对抗了。
她要相信阿砚。
相信阿砚会兑现承诺娶她的。
他只是……只是在敷衍沐晨曦。
对,只是敷衍沐晨曦。
这样想着,可眼泪却涌进了眼眶里。
“云谦哥,我走不动了,你扶我回房,我想睡觉了。”
她浑身发软,双腿无法站立,不能自己回房间了。
手撑在席云谦的手臂上,撑着自己,摇摇晃晃。
身体突然腾空。
她下意识地伸手圈住席云谦的脖子,把自己脸埋在他的颈窝。
人已经晕头转向了,想开口,发现自己更晕了。
便被席云谦抱着从花园进客厅,再上楼,进了她的卧室。
她被重新放回了床上。
穆司音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迷蒙的视线里,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了他心心念念的傅砚深。
“阿砚,我就知道你不会违背你的承诺。”
她深情地喊着傅砚深的名字,用手描绘着他的脸。
见他要走,她伸手拉着他,“阿砚,别走。”
她把人扯到她身上,主动吻住了他。
席云谦最初没有沉沦。
在穆司音吻上来的那刻,他不舍,但还是坚定地推开了她。
但穆司音缠着他不放,不让他走。
可,席云谦不想趁人之危。
哪怕他心底满满都是她。
他不能在她意识不清把他错认成傅砚深时,占有她。
“音音,听话。”
席云谦试着把穆司音按回床上,用被子裹好。
可她缠得太厉害。
席云谦气息越来越粗重,他的理智,已濒临崩溃。
最后,被穆司音缠得实在受不了了。
他抵着她额头,在她又把唇送过来时突然重重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疼~”
吃疼的穆司音软声喊疼,一直闭着的双眼也因疼而开。
眼底染上了雾气,显得越发勾人。
直勾勾撞进了席云谦幽暗的深眸里。
席云谦伸手捏着她的下颚,迎上她的目光,哑声问道:“音音,看着我,我是谁?”
穆司音下意识地要闭上眼睛。
可席云谦不让。
手上力道加重,强迫她看着他。
这是席云谦第一次对她“动粗。”
她不说话,想亲他,他就加重力道。
很疼。
疼到穆司音避无可避,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云谦……”
一声云谦扯断了席云谦心底理智那根弦。
爱了太久,胸腔的爱意再难压住,低头吻了上去。
一夜缠绵。
等结束时,穆司音终于安静了下来,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席云谦抱着她,兴奋得睡不着。
只因为,她在知道是他的情况下,还迎合了他。
他多年的守候,终究有了回报。
她的心底是有他的。
为此,他抱着她,一夜未睡。
真的舍不得睡。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黑夜白昼交替。
穆司音睫毛终于动了。
她慢慢睁开双眼。
席云谦见她醒来,吻温柔地落在她唇上,“音音……”
穆司音先是愣了愣。
听声不对,蓦地抬头。
看到一张熟悉,却又不该出现在的脸。
看清是席云谦那一刻,穆司音瞳孔狠狠一震,尖叫声随之响起,“啊!!”
她一把推开席云谦。
穆司音的反应让席云谦满眼的温柔慢慢凝住。
目光落在穆司音写满抗拒的脸。
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她先说道:“昨晚,我把你当成阿砚了。”
“音音!”
这话,让席云谦脸色阴冷之极。
他不想让穆司音逃避,上前逼近。
“走开,你走开!别碰我!”
穆司音抬手狠狠挥开席云谦的手,目光狠狠地看着他。
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他趁人之危,“你出去,别逼我恨你!”
她红着眼睛,盯着席云谦。
这话,直接捏住了席云谦的命门。
最终,席云谦离开了穆司音的卧室。
当门关上那刻,穆司音伸手抱住了自己。
用力咬住唇瓣,红了眼眶,她怎么能背叛阿砚呢?!
……
白苏是昨天晚上到江城机场的。
下机后,她想给晨曦一个惊喜,没给她打电话,拨了傅砚深的电话。
傅砚深接到白苏的电话,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沐晨曦,“我安排去接你。”
“不用,告诉我地址,我打到车了。”
白苏拒绝了。
傅砚深也没和白苏客套,报了小区地址。
白苏已经上车了,告诉了司机地址。
车行驶在夜色里。
八点多,计程车停在小区门口。
白苏下车。
最先看到的是贺少臣。
她也是手机有信号,才知道晨曦的孩子还在。
目光落在他漂亮的小脸上,看着少臣,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儿子,凌风昏迷,她本就不被霍家认可,无人可依。
挺着大肚子,守着凌风。
她因为照顾凌风,早产。
阿笙出生后,霍家知道是个男孩,直接派人把儿子夺走带回江城霍家。
她月子里追回江城,跪在霍家门口,求他们把儿子还给她。
可直到她跪晕在霍家门口,也没见到儿子的面。
白苏鼻子一阵微酸。
傅砚深看到白苏,牵着贺少臣的手走过去。
不用傅砚深提醒,看到白苏,贺少臣已经主动开口叫人,“干妈。”
“唉!”
白苏红着眼眶应了一声。
伸手抱住贺少臣。
不用猜也知道是晨曦拿着她的照片告诉少臣,她是干妈。
“少臣,干妈回来得急,明天给你买礼物。”
摸摸贺少臣的脑袋。
“好的,干妈。”
贺少臣没拒绝白苏对他的喜欢。
他知道,妈妈很在意干妈。
时常会和他提起干妈。
妈妈在乎喜欢的人,他也会在乎喜欢。
傅砚深接过她简单的行李,走在后面。
白苏牵着贺少臣走在前面。
贺少臣因为听了沐晨曦说过很多她和白苏的故事,对白苏没有陌生感。
他告诉白苏,妈妈最近太累了,在睡觉。
到家后,贺少臣去给白苏拿水果倒水。wWW.ΧìǔΜЬ.CǒΜ
傅砚深没多说,只提了沐晨曦吸入了一些迷药。
“晨曦没事吧?”
白苏立刻关心询问。
“没事,斯年看过,也去过医院。医生说好好睡一觉,明早会醒。”
贺少臣已经把水果和水拿过来,“干妈,喝水,吃水果。”
“谢谢少臣。”
白苏接过。
虽然第一次见,因为是晨曦的孩子,就很喜欢。
贺少臣在白苏喝了水后,又牵着她去房间。
因为是沐晨曦和傅砚深的房间,白苏不好多停留。
站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沐晨曦,握了握她的手。
静静站了一会,就去了傅砚深给她安排的客房。
贺少臣陪着白苏说了会话,到了睡觉时间,“干妈,晚安。”
和白苏道了晚安后,他乖乖自己去洗澡。
白苏也洗了个澡,这些日子,她奔波,担心凌风,想念儿子。
那根弦始终是提着的。
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白苏躺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
隔天,沐晨曦睡了一天,一早醒来,还来不及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傅砚深说白苏回来了。
“苏苏回来了?真的吗?她在哪?”
沐晨曦说话间已经激动地掀开被子下床,找手机要给白苏打电话。
贺少臣站在门口,对沐晨曦比了一个嘘声,“妈妈,干妈在客卧,还在睡。”
沐晨曦闻言,瞳孔狠狠一震。
巨大的惊喜卷向她。
立刻拔腿往客卧走。
轻轻拧开客卧门,真在床上看到白苏那刻,沐晨曦瞬间红了眼眶。
怕吵醒她,又轻轻微掩上门。
“老婆,我送少臣去幼儿园了。”
“好。”
沐晨曦点点头,亲了亲贺少臣。
送父子俩出了门,沐晨曦没去公司,坐在客厅,等白苏醒来。
白苏难得安睡,这一觉睡到八点多。
睁开双眼。
看到陌生的房间,想起自己已经飞回江城,现在在晨曦家。
晨曦。
白苏立刻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起身。
一直关注着侧卧动静的沐晨曦,在听到里面有声响时,咻的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大步冲向客卧。
她刚到门口,卧室门正好从里拉开。
四目相对,两人看到对方,同时开口。
“晨曦!”
“苏苏!”
激动地扑向对方,紧紧抱住。
沐晨曦双臂圈着白苏,她的骨头都咯着手疼。
眼眶瞬间红了。
苏苏瘦了好多。
沐晨曦抿了抿唇,忍着泪意,松开白苏,捏了捏她已经没什么肉的脸,“快,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大餐。”
“好闺蜜有肉要一起长,怎么能我一个人长胖,你这么瘦。”
“好,今天我敞开肚子吃,要吃到你肉疼。”
白苏笑着应。
也没避着沐晨曦,当着她的面去打开行李箱,从里拿衣服,换上。
真正的闺蜜就是如此。
哪怕四年未见,她们之间也不见生疏。
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来日方长。
沐晨曦和阿姨打了招呼便出门了。
上车后,给傅砚深发了个消息,便开车带着白苏先去吃早餐。
吃了早餐,两人逛商场。
白苏给贺少臣买礼物。
沐晨曦认真给她参谋着,挑好了礼物。
已经到中午,两人找了一间餐厅,靠窗位置坐下。
还是像以前一样,沐晨曦点餐。
这次,点得满桌都是白苏爱吃的。
看到上的菜,白苏弯了眉眼。
两人角色像是互换了,以前都是白苏看着沐晨曦吃,今天换成了沐晨曦看着白苏吃。
并且,帮她剥着所有需要动手的。
不停地给她碗里叠加。
明知道一餐吃不出一个胖子,可看着白苏瘦成这样,就很心疼。
白苏也很努力地在吃。
吃了一半,突然停下。
“苏苏,怎么了?”
沐晨曦察觉,抬头看向白苏。
便见白苏目光正看着玻璃外。
下一秒,白苏突然丢下筷子。
起身,大步冲出去。
“苏苏!”
沐晨曦一惊,迅速跟着起身追出去。
看着白苏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不远处一个被七八位保镖护着的小男孩冲过去,“阿笙!”
小男孩听到有人叫他,停下脚步,抬头,一张神似霍凌风的小脸映入沐晨曦眼里。
看着苏苏的反应以及男孩的脸。
这是,苏苏和霍凌风的儿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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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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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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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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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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