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台那边的沐晨曦才注意到,转头看过去。
刚刚面对傅擎天还是满脸温柔,见到傅砚深,俏脸一沉,眉眼染上寒霜。
沐晨曦因情绪起伏,手劲没控制住。
“嘶。”
傅擎天倒抽一口气,把沐晨曦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沐晨曦立刻收了手,“擎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
傅擎天眉眼温柔。
她主动拉住傅擎天的手,“我们上楼。”
只差把不想看到傅砚深写明在脸上。
“好。”
傅擎天顺着沐晨曦的力道起身,在她拉起他要收回手的瞬间,把她手拉了回来,慢慢收紧力道,握紧。
沐晨曦看着满眼温柔的傅擎天。
他眼底难掩一丝欣喜。
这好像是她忘记他们的过去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主动牵他。
当着傅砚深的面,她并没有挣扎,也是不忍心挣开。
两人的小动作被岛台遮挡住,傅砚深并没有看到。
他看到的只有沐晨曦紧紧牵着傅擎天的手从他面前走过。
连个余光都不曾给他。
真的这么恨他吗?
恨到真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让他们的儿子喊别人爹地来报复他?
上楼,沐晨曦走在前,傅擎天落她一个台阶,跟在她身后。
两人的手始终是牵在一起的。
沐晨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傅砚深跟过来。
她眉头蹙得更紧,加快脚步,直到上了二楼,轻轻拧开门,进了房间,两人的手才分开。
傅擎天随在她后面,在她进去直接往床上子翊走去时,关门的动作微顿。
抬眸看向跟上二楼的傅砚深,给了他一个讥讽的冷笑,缓缓关上门。
一扇门,能引起无限遐想的可能性。
傅砚深站在卧室门外,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眶越来越红。
哪怕知道晨曦这是故意虐自己,他相信她就算和傅擎天同在一间房也不会真的和他做什么?
当年,她以为他婚内出轨,她那么痛苦难过,也没能真的接受其他男人。
可是,只要想着她和其他男人在同一间房,他心脏像是被撕裂,疼到窒息。
站在卧室门外,像是化身为石塑,久久未动。
……
隔天,佣人天没亮就起来打扫。
被坐在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在看清是傅砚深后,立刻恭恭敬敬地喊了声,“二少爷。”
傅砚深没应,把手中烟在烟灰缸里灭掉,嗓音沙哑地说道:“收拾干净。”
“是!”
佣人立刻上前,快速地收拾。
看着昨晚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大烟灰缸,里面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
佣人收拾,傅砚深回自己房间洗漱。
他不想让晨曦和儿子看到一个邋遢的自己。
他要用最好的状态,面对母子二人。
刮掉脸上的胡茬,整理收拾干净这才从房间出来。
经过傅擎天房间时,傅砚深的脚步情不自禁缓下来。
目光看过去。
正在这时,门从里拉开。
傅擎天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傅砚深视线里。
一看就是一夜好眠,昨晚睡得很好。
傅擎天看到傅砚深,余光先扫了一眼正在浴室和子翊一起洗漱的沐晨曦。
浴室门关着,电动牙刷震动的声音,她听不到这边动静。
本想关门的动作顿住,落落大方地把卧室门打开,让傅砚深可以看进我是不。
他身体半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傅砚深脸上。
看得出来,他有刻意把自己收拾干净清爽。
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昨晚一夜未睡的事实。
傅擎天明知故问道:“昨晚没睡好?”
傅砚深没理他。
目光情不自禁往卧室里看,本是想要搜寻晨曦和儿子的身影。Χiυmъ.cοΜ
却落了个空,而一眼看到房间里那张凌乱的大床。
最醒目是扔在上面的一套男士睡衣。
那是傅擎天的。
让他觉得刺眼的是,那套男士睡衣下面,隐隐露出一套女士睡衣。
那是晨曦的。
两人的衣服亲密交叠在一起。
傅砚深心脏骤然一阵紧缩。
垂放在身侧的大手用力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卧室里除了那张大床,沙发和地上并没有多余的被子。
昨晚,他们真的睡在一起。
那一瞬间,傅砚深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先大脑一步,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大手已揪住傅擎天的领口,“你们昨晚睡在一起?”
他的女人,傅擎天怎么敢碰的!
早知如此,四年前在他醒来时,他就不该心慈手软,放他一马!
“晨曦是我的未婚妻,我们睡在一张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甚至,更亲密的事情也会做,不然,哪里来的子翊——”
“傅擎天,你闭嘴!子翊是我和晨曦的儿子……”
“爹地!”
子翊!
傅砚深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昨晚他眼里只看到了晨曦,满心想的都是单独和晨曦说话,都忽略了他们的儿子。
此刻,听到子翊用小奶音喊爹地。
他的一颗心瞬间融化了。
周身戾气尽散,满眼温柔,眼眶有着热液涌动。
揪着傅擎天领子的大手瞬间松开,双腿不受控地上前一步。
看着向这边跑来的子翊,身体半蹲下,对他张开双臂。
这声爹地,从他和晨曦第一个孩子开始,他就在期待。
“子翊。”
傅擎天满是嘲讽地看了一眼傅砚深,转身,只是对傅子翊招招手。
跑过来离几步远的傅子翊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傅砚深、
迈着小短腿,蹬蹬地直接跑向傅擎天,仰起小脑袋看他。
“爹地。”
傅擎天当着傅砚深的面弯身抱起傅子翊。
“亲亲爹地。”
傅擎天淡淡开口。
傅子翊眼前一亮,这样的亲昵以前从来没有过。
他立刻圈住傅擎天的脖子,凑上前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弯了眉眼。
傅砚深从傅擎天开口的那一刻便清醒过来。
哪怕子翊是自己亲生儿子,可他并不知道,喊的人并不是他。
他慢慢直起的身子,看着亲密互动的两人,一颗心像是正在被人搓揉着,又酸又涩又疼,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
傅擎天故意炫耀,让傅砚深恨不得一拳直接打上去。
但——
他不敢表露出来,怕吓到子翊。
傅擎天抬手揉揉傅子翊的小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极力隐忍的傅砚深,“子翊,叫二叔。”
傅子翊擅长观察傅擎天的表情,知道他不喜欢要他叫二叔的人。
他并不是很热情地喊了一声,“二叔。”
一声二叔,听得傅砚深嘴角都在轻颤。
“嗯,乖。”
不想吓到儿子,强撑着勾起一抹笑容。
他的示好,傅子翊没接受。
喊完,便把小脸别开不再看他,目光转向傅擎天,是在观察自己做得对不对。
见傅擎天奖励地摸摸他的头,傅子翊立刻笑弯了眉眼,试探的抱住傅擎天脖子,把小脸贴在他颈侧。
见傅擎天没有拒绝,这才安心地靠在他肩上,眷恋地蹭了蹭。
子翊的小心翼翼,狠狠刺疼了傅砚深的心。
他究竟对子翊做了什么?
沐晨曦洗漱完出来,傅砚深被傅擎天挡在后面,她没看到,看着父子俩问道:“怎么没下楼?”
“等你一起。”
傅擎天对着她温柔一笑。
沐晨曦走近,才看到傅砚深,眉头微蹙。
没打招呼,也没多言,随父子两人下楼。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在前。
傅砚深站在原地,看着沐晨曦依然冷漠的态度和眼神。
好一会才把情绪调整好,跟着下楼。
……
傅宅的餐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傅子翊坐在傅恒身边,他从小就被教得自己照顾自己,习惯很好。
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吃着早餐,让人看着心都能融化。
其他人其乐融融地吃着。
只有苏芸和傅砚深食不知味。
吃完早餐,沐晨曦要去公司,傅擎天送她。
子翊被留在老宅陪傅恒和沈婉君。
“爹地,你放心,我不会理二叔的。”
在沐晨曦上车后,傅子翊在傅擎天弯身看他时,乖乖地主动对他说。
他知道,爹地不喜欢二叔。
“乖。”
傅擎天奖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拉开车门上车,送沐晨曦上班。
车开离后,傅子翊才转身往里走。
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傅砚深,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傅砚深迈步上前,主动迎上去,“子翊……”
“爷爷。”
傅子翊想到对爹地说的话,没搭理傅砚深,哒哒地迈着小短腿,从他身边跑过奔向傅恒。
傅砚深转身正要跟进去,趁着傅擎天不在,可以和儿子培养感情,手机响了。
一看是穆星澜,他追上去的脚步立刻顿住。
收了脚步走到一边接听电话,“星阑。”
“阿深,查到了。”
……
半小时后,傅砚深和穆星澜碰了面。
“资料全部在这里。”
是他昨晚半夜给星澜打电话,让他帮自己调查的。
晨曦回来,星澜顺着她公司这条线索。
顺藤摸瓜,能查到的资料都被星澜查到。
晨曦突然以傅擎天未婚妻的身份出现,表现出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
他最初是真以为晨曦是因为四年前他拖她去打掉孩子,恨透了他,才会有昨天的种种行为,是故意报复。
可半夜,他坐在沙发上。
从晨曦再出现,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在脑中浮现了无数遍。
晨曦看他时的表情和眼神,都过于陌生。
她是假装失忆,还是——真失忆?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便无法再压下。
傅砚深伸手接过资料,却未在第一时间打开。
内心情绪极其复杂。
“她是真失忆了。”
见傅砚深矛盾,穆星澜直接揭晓调查结果。
言简意赅。
傅砚深瞳孔一紧,放在资料上的手明显颤了一下。
傅砚深打开面前文件。
一字不漏地看完,傅砚深俊脸已染上一层寒霜,眼神冷彻骨。
傅擎天这是在趁人之危。
啪的一声,傅砚深合上面前文件,起身,对穆星澜微点头表示谢了。
拿起文件,大步离开。
……
傅擎天送沐晨曦到了分公司。
下车,帮她拉开车门,看着她下车,一直目送她进了公司这才拉开车门上车。
转动方向盘,离开。
在回老宅的路上,车开至半路,一辆黑色宾利突然迎面直冲过来。
看着宾利,傅擎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傅砚深坐在车里,满脸戾气,眼神阴鹜地盯着对面车里的傅擎天,油门一踩到底。
傅擎天同样看着傅砚深,没有沐晨曦在身边,他眼神里的冷意不比傅砚深少。
同样眼神阴鹜,在他撞过来时,并未避开,而是油门一踩到底。
两辆车越来越近。
谁也没打算让谁。
直到车要相撞的前几秒,两人这才同时踩下刹车。
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对方。
两人同时动手。
傅擎天对傅砚深早就恨之入骨,沐晨曦不在,他也不用再伪装,这一脚踹得极狠,踢在傅砚深胸口。
与此同时,在知道傅擎天所作所为后,同样恨他恨到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的傅砚深夹杂着滔天怒火的一脚也同时重踹在傅擎天胸口。
两人被对方踹得连退好几步。
彼此都下了狠劲,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
但谁也没有停下,刚站稳,又向对方攻击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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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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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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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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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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