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和这个神经病多废一句话,转身上楼。
上楼后,发现,客房门竟然锁了。
她去找钥匙,放钥匙的地方,空了。
她转身,冷冷看着重新坐回沙发上的傅砚深,“钥匙呢?”
傅砚深轻吐出一口烟圈,他嗓音温柔,眼底的恶劣却很明显,“晨曦,只要没离婚,我们就还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就没有分房睡的道理对吗?”
沐晨曦低着头,气得脸色铁青。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知道她不想什么,他就偏偏做什么。
曾经太熟悉彼此,想伤对方,刀刀精准。
“砰。”
动作幅度很大地关上抽屉门,面无表情转身往楼上走。
这几天,本以为自己对他已经免疫。
面对他,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可他刚刚一系列恶劣的行为还是让她情绪剧烈起伏。
沐晨曦把不适压下,继续往楼上走。
进主卧,砰的一声甩上卧室门。
傅砚深坐在楼下,吞云吐雾。
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走到阳台接听。
“傅总,所有物品都完好无损,需要我让人整理好吗?”
电话是陆安打来的。
两小时前,傅总让他把婴儿房所有物品搬走,不允许有一点破损。
他说,那些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用。”
傅砚深淡淡应了一句,让他直接锁好门,离开。
他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的夜色,继续抽着烟。
吐出的烟圈一圈一圈,缠绕在一起。
如他的心。
乱如麻。
清空婴儿房,扔掉孩子的东西,说是为了折磨她。
可他心里清楚,他是不忍心再看到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走不出来。
夜夜在婴儿房,哭着睡着。
又从梦中哭着醒来。
……
沐晨曦刚洗完澡出来,听到拧门声,她没搭理。
刚刚她进房间后,就直接反锁了。
一脸冷静地往梳妆台走,刚走几步,就听到“砰”的一声。
门锁被傅砚深大力地一脚踹坏,他抬手轻推,门便打开。
傅砚深闲庭信步地往里走。
沐晨曦怎么也没想到,傅砚深会用这样粗暴的方式。
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傅砚深笑不达眼底的低笑出声,“怎么,以为还是以前呢?”Χiυmъ.cοΜ
“沐晨曦,以前是我宠着你,现在……呵。”
沐晨曦收起讶异,冷冷扫了他一眼。
直接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转身往外走。
他要睡主卧,她没房间睡就去睡沙发。
她知道他的意思。
现在的她没资格不让他进主卧,也没资格不让他睡主卧的床。
经过他身边,被傅砚深轻松扣住手腕。
稍微用巧劲就把她甩到床上。
力道不是很大,到沐晨曦小产后基本没有休息,又一直在外面奔波,身体很虚弱。
被丢到床上,眼前有些发黑。
缓了缓,刚要坐起来,傅砚深整个人压了过来,直接用最亲密的姿势把她锁在怀里。
大手捏住她下颚,强迫她看向自己,语气恶劣地说道:“沐晨曦,我存心不想让你过得舒坦,你觉得我会允许你去睡沙发吗?”
“不想和我睡一起,我偏要你和我睡一起。你最好是乖乖的配合,别试图惹怒我,否则,可别怪我不顾你的身体。”
沐晨曦挣扎不开,只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不给他反应。
她不能生气。
她一生气就如了他的意。
“晨曦,不得不说,你这具身体还真是让我挺满意的。”
傅砚深看着一脸倔强的沐晨曦,说话间,目光已从她脸上移开,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视线往下。
大手也顺着她脸颊一路往下。
指尖一寸寸滑过她身体曲线,清晰感觉到她围度的改变。
很明显地瘦了一大圈。
傅砚深垂下的眼底,写满了心疼。
他内心情绪在激荡起伏,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他极力地压着。
不想让沐晨曦察觉,她都如此狠心对他,他还犯贱地心疼她。
沐晨曦闻言,面色一白。
以前的傅砚深绝对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可现在——
这个一心想折磨自己的男人,她已经不确定了。
沐晨曦双手死死揪住床单,其实也没多少力气,她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
气到唇瓣发青。
因隐忍,身体不停地轻颤着。
便也没发现傅砚深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指一直在轻颤。
直到最后,傅砚深的手停在她腰上,手掌慢慢收紧,他身体随之半压在她身上。
用这样的方式,把她抱进怀里。
薄唇贴着她耳蜗,像以前一样,很亲昵的姿势,可两人之间再没有半分温情可言。
气息,轻拂过她耳窝。
嗓音,温柔依旧,“所以,乖点,好好吃饭,养好自己的身体。”
别再继续瘦下去了。
也别再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
“早点恢复好,尽好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别让我不能尽兴,嗯?”
沐晨曦没有力气挣脱,也不想动怒让他如意。
就这样沉默地闭着眼睛任他抱着。
心底却默默把傅砚深此刻恶极的嘴脸全都记下了。
她要好好记住。
牢牢地记住。
……
夜,静了下来。
关了灯的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把墙角的夜灯也关了。
能够完美地隐藏住他的情绪。
床很大,以前总睡在最中间的沐晨曦,此时紧贴着床的边缘,蜷缩成一团,离傅砚深远远的。
傅砚深躺在原来的位置,同样背对着她。
时间在悄然流逝,一直到夜深。
疲惫不堪的沐晨曦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声,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许久,呼吸总算慢慢变得均匀。
傅砚深这才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转身。
靠近。
伸出双臂,小心翼翼把沐晨曦快要掉下床的纤细身体圈进怀里。
大手虚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黑暗中,他的眼圈,一点一点变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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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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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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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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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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