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骁鄙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渺,这种装晕的把戏他见多了。
林渺酒量一向很好,他不会判断有误。
陆北骁冷着脸,眯了眼睛说:“用酒把她浇醒。”
一旁的负责推销酒水的几个女人内心惶惶不安,她们知道今天来酒店的都是大人物,尽管已经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可也没见过谁要当众羞辱一个女人。
这个叫林渺的女人到底怎么得罪了陆总?
很快,林渺就醒了过来,但意识却还没有完全恢复,任谁被灌了这么多酒,也很难保持清醒下去。
口中也只能不断地重复不可以喝酒之类的话。
这副模样一下就激起了王海涛的保护欲,恨不得直接扑上去:“陆总,要不今天这事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众人都以为王总出马求情,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不料却适得其反。
陆北骁起身顺手拿起酒瓶,毫无征兆,走到王海涛身侧,抬起胳膊一瓶子抡了过去。
“啪嗒——”
酒瓶碎掉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包厢。
王海涛因为咸猪手碰了林渺,半张脸都被打肿,连带着还有玻璃碎片划破的痕迹,脸上都是血,负责推销酒水的一个女人受到惊吓,没忍住叫了出来。
“我看还有谁要替她求情?”
陆北骁看着林渺现在的模样就十分恼怒,不过是略施惩戒,竟然就有男人替她出头?
他当真是小看了她勾引男人的手段。
“这个女人曾经差点害死人,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陆北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给林渺定了罪,其他人见他正在气头上,也都保持了沉默。
而林渺因为被灌了太多酒,伴有呕吐,她听到陆北骁的声音,潜意识里还要去解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分明是……”
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陆北骁已经走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质问:“林渺,你知道你现在污蔑若浅的样子有多恶心吗?”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一个谎话连篇坐过牢的的女人吗?”
力度太大,林渺感觉都要窒息过去,她咳嗽着抬手想要摆脱陆北骁的束缚,却被他用力摔倒在了地上。
“啊——”手臂和地面上的玻璃瓶碎片接触,手心里也划出了一道伤口,林渺嘴里发出了惨叫声。
陆北骁下手没个轻重,再加上语言上的刺激,林渺感觉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她趴在地上,口中有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她很清楚,这种情况,必须要先吃药才能缓解疼痛。
既然陆北骁不肯相信她所说的,那么再解释下去也是徒劳,林渺红着眼眶,捂住胸口,苦笑起来,“陆北骁,放我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妨碍你了。”
“你做梦!”
陆北骁脸色更加阴沉,觉得她这是死性不改,既然还想逃跑,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这种贱女人,就应该关起来。
如若放林渺走了,若浅的委屈,谁来偿还,这是林渺欠的债,这辈子都别想躲掉。
他要让她明白,做错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林渺颤抖着,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北骁,我现在必须离开,不然,我会死的。”
看见林渺求饶的姿态,陆北骁心中并没有舒坦,反而有些烦躁。
“喝点酒就装死,这么烂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ωωω.χΙυΜЬ.Cǒm
陆北骁既然林渺不是诚心认错,那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把她关到后院废弃的杂货间,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也不准给她任何食物。”
后院那个地方已经荒废了许久,以前是个养牲畜的地方,不会有人打搅,他觉得很适合林渺反省。
林渺手上的伤口还流着血,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还要被肆意侮辱。
她开口还要说些什么,却根本没有机会,就被关进了杂货间。
临走前,陆北骁留给她的也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神。
房间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起,林渺靠在门上,万念俱灰。
杂货间里很暗,空间也比较小,她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
她拿出手机想要照明,屏幕上却显示着“电量过低自动关机”的字样。
林渺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这里明明没有人,却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逃窜了过去,发现是老鼠以后,求生的本能反应让她拍打着房门,想要发出求救信号,可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她。
“有没有人?救救我……”
在监狱里的那段时光里,她就怕黑,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看不到半点生的希望。
“北骁,我知道错了,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害怕……”
林渺哭喊着拍打房门,手心里的伤口也在恶化,血渍已经沾染到了房门上,可不论她多么用力,也没人给她回应。
林渺不敢放松警惕,只要有老鼠靠近的时候,她就会用脚踢开。
即便如此,还是避免不了被老鼠撕咬她的裙子,林渺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她发现,一旦她的动静太大,杂货间的老鼠也会主动向她发起攻击。
林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扯了身上的一块布料,用牙咬着借力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本就阴暗潮湿的杂货间,晚上的时候温度还在降低,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林渺不敢睡,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陆北骁质问她的画面,哭红的双眼有些水肿,她只能强忍这些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是天亮了,上方的小窗户透进来一丝光线。
林渺抬起手,想要触碰,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喝了太多酒,她的胃里很难受,昨天晚上就已经吐了很多,疼痛却没有半点缓解。
额头的冷汗已经将前面的一缕头发打湿,意识形态开始产生的模糊,长时间没有进食,症状也开始不断恶化,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都快要死了。
林渺一遍遍呼喊着这个她爱了十五年的男人,直至嘴里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
房间里没有水源,她的嘴唇渐渐开始干涸,胃里的痛也开始加剧,她蹲在地上,濒临死亡的恐怖将她团团包围着。
直至第二天傍晚,她实在太饿了,以至于昏死了过去,被老鼠咬在了她的腿上,她才清醒了过来。
林渺瞳孔骤然放大,浑身颤抖着,老鼠受到惊吓后,也迅速逃窜。
万念俱灰之际,她看着从窗户口位置延伸进来的树叶,找到一根长木棍敲打,叶子就可以从上面飘落了下来。
林渺从地上捡了起来,捧在手心里,如获珍宝,咀嚼后全部吃了下去。
味道很苦,但只要有饱腹感就足够了。
两天后,有人敲了门。
“林渺,你在里面,你应该能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吧?我是张浩,我来看你了。”
“我已经拿到了杂货间的钥匙了,上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不知道你考虑清楚了没?你要是跟了我,我立刻就把门打开放你出来。”
“同意你就回个话。”
张浩说着,还要扒着门往里看,他说这些主要还是想让林渺顺从他,然后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至于事成之后能不能放了林渺,他不敢保证,他也清楚陆北骁是惹不起的人物,当务之急,先骗了林渺才是他要做的。
可他没想到林渺根本不回话,张浩站在门外有些心急了,就忍不住打开门要冲进去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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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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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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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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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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