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将那只在包里翻找了半天的葱白玉手给掏了出来,“啪”的往桌上一拍,俩人定睛观瞧,赫然见两枚钢镚躺在了桌上,就听她继续数落着曹宇道:呐,就这两个钢镚,你还想指着它来吃上一辈子呀?咱这餐馆要都请的是像你这样的股东,那还能开的下去吗?!
曹宇一见是那钢镚,俩眼就直了!多么熟悉的身影,伴我度过那少年,只要有你,我便无往不利,无惧风和雨。如今我留恋她香,到处放荡,可没成想在这儿又见到了你!这哪儿还听得见她的絮叨啊?有如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嘴唇哆嗦两手颤抖,直勾勾地盯着,伸手就要去拿……
闫婷婷见他那副死相,劈手就将那两枚钢镚又给抓到了手里,轻轻颠了两下,又抛了抛,在六目睽睽下,得意地把玩了起来道:干嘛?想抢是吗?那我的!你还想抢回去不成?别做梦了!
曹宇这才想起是自己失态了,连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尬笑道:呵呵,这是啥呀?我就想拿过来看看!
闫婷婷盯着他挑眉道:这是啥,难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跟这装傻呢,是吗?
曹宇听了就是一愣,连忙显得是一脸的惭愧,浑身的诚恳道:嗨,我当是啥呢!不就是我给你的那两个钢镚嘛!我以为你都给花了呢!没想到还能留到现在,这也太令我感动了,谢谢啊,替我保管了那么久!
闫婷婷一点也不吃他这一套,冷冷道:你不用来谢我!因为我没想着要替你保管!
曹宇一脸的厚颜无耻道:不管你想没想,结果都是你把它给保留到现在了,那我就要来谢谢你!
说着伸手便要来抢,闫婷婷把手握住一挥,躲过了他的手道:我再说一遍!现在它是我的了!
曹宇又不甘地咽了口唾沫道:不是,这不明明是我的嘛!
闫婷婷见他这恋恋不舍的样子,立刻就调皮道:哟,亏你还记得那是你的呀!可你是不是又忘了,你早就把它送给我了?它现在是属于我的了!
曹宇一听差点没一口唾沫给噎死!仍不死心地试探道:不是,那你留着它不也没用嘛!现在能不能还给我呀?
闫婷婷一见他那心有不甘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赶忙转头就冲张海燕抱怨道:当初他就说要入股来着,结果掏了半天,就掏出这两个钢镚来!现在可倒好,你瞧吧,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就这两个钢镚,他又要往回讨了……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就转头又冲他道:哎?不对呀!刚才你不是说,想要拿它来跟海燕入股的吗?怎么这回又说要讨回去了?你到底是想要干嘛呀?
曹宇一听就知她这是想败坏他的名声!这三言两语的让外人听见,他人设立马就能碎一地了,好在这儿也没外人,他更没什么能立得住的人设!于是也不管不顾地破罐破摔道:嘿嘿,我也没说是要白拿呀,咱赎还不行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咱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它葬送在你手里吧?
闫婷婷早就知道了那是他的命根,一听立马就产生了本能反应,冲动地一把将那手里的硬币紧紧握住!语气坚定道:不行!它现在是我的了!
曹宇仍不死心,继续争取道:怎么就成你的了?当初我不说是先抵押在你这儿的嘛!
像这种陈年的旧历,自然是神仙来了也说不清啦!闫婷婷于是继续抵赖道:当初你也没说那是个当啊!现在又怎能说赎就要赎了呢?
你瞧,她这话说的是也没错呀!你要早说了那就是个当的话,又有谁肯乐意来上这一大当啊!赎回去和后悔又有什么分别?这天底下最便宜的就是永远都对的大道理!困难的是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去做!曹宇见求生不得,立刻就躺地上打滚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样啊?
闫婷婷此刻将手一握,仿佛是紧紧底攥住了他的命根,自然是表情轻松,兴趣昂然道:什么叫我想咋办呀?那就看你的态度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呀?
曹宇被人攥着命根,自然是不爽道:这可是你逼我的呀!你要再不肯撒手的话,那我只能是让你白嫖了!
闫婷婷一听差点没乐翻掉了,连忙捂嘴,将手一扬,佯装生气地要将那两枚硬币摔向他的脸上,吓得他赶紧伸手去接,自然是扑了空,接了个寂寞!就听她得意道:特想要回去是吧?我就知道它是你的命根子!怎么样?没它你怕是就活不下去了吧?可我偏偏就想不给你!怎么办?
曹宇见事已至此,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已然是知道了所有,也就不再隐瞒,点头道:嗯,那是我的情,那是我的爱,和它一起,就是猪肉炖白菜!没有它的日子里,我就像是那迎风飘落的一颗烂白菜!
张海燕一听就没心没肺地大笑道:哈哈哈,白菜就白菜吧!那又怎么了?颜色比谁也不遑多让,一样的葱白水绿,照样的亭亭玉立!你还嫌它没长开呀?不就是有点皱巴了嘛!还迎风飘落个什么劲儿啊?那不就碎一地了嘛!
闫婷婷却能听出他话中的意境,赶忙捅了她一把道:去你的吧!快别跟着他在那瞎说了!
张海燕自然相信她更了解曹宇,一听赶忙就回头问道:怎么了?是我在瞎说?还是他在瞎说啊?
闫婷婷笑道:你俩都有点!你是被他给带到坑里去了!你没听他说猪肉炖白菜吗?他把自己比作是烂白菜,那你接话不就成猪了嘛!
说着,转头就冲他娇嗔道:切,你才是猪呢!当猪那都是美得你了!快老实交代,这是干嘛用的?你过去是不是整天拿着它上外头到处去拱白菜呀?!
曹宇一听,脸都绿了!赶忙故作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那绝对是没有!
心里暗骂:这丫头果然狠毒!一眼就看穿了一切!哎,看来这东西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嘴上却摆出一副百感交集的样子,为了叫她不要起疑,所以避重就轻地多此一举道:哎,我对它还是蛮有感情的!因为想当年的确是没少拿它来蒙饭吃,所以想把它讨回去做个纪念,至于你说其它什么的,那可绝对是没干过!你可不能胡乱来冤枉好人啊!
闫婷婷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看,不是想为了要看穿他点什么,而是就想看他说慌的时候还会不会知道要脸红!可一看不要紧,见他果然不食我猪饲料,一点都没脸红!于是又俏皮地低下了头,开始仔细把玩起手中的那两个钢镚道:噢,是吗?就光是为了要去混口饭吃那么简单吗?
曹宇见她也不再使劲儿盯着他了,这才长出口气道:是啊!那你说我还能拿它来干嘛呀?
如释重负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命根子依然完好如初,就这么随意地躺在别人的手心里,翻来跳去,一如既往的快活样子,那真是别有一番的异样滋味,上心,更上头!你想吧,自己的命根子,被别人把玩于股掌之间,那是种怎样的感觉吧?……
就见她一脸的饶有兴趣道:噢,是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曹宇心里咯噔一下,故作惶恐道:什么没看出来?这世上还能有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吗?!
闫婷婷一点也不客气的肯定道:有啊!当然有啦!海燕,你来看看,能看出什么来吗?
张海燕也是诚惶诚恐道:你们这都是在说啥呢?我都跟这憋了半天了,就是插不上嘴!这俩破钢镚有啥可看的呀,你不就是嫌他穷嘛!
闫婷婷咯咯笑着将那两个钢镚递到她手里道:那不光是穷,他还特能骗人!不信,你看!
张海燕这才拿了过来,一个个的仔细观瞧,翻来倒去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疑惑道:我看这也没什么呀?你怎么就瞧出他这是在骗人呢?
闫婷婷连忙伸手将两枚硬币平放在她手里,指指点点道:你得把它都搁到一起,这回你再瞧,现在能瞧出什么来了嘛?
张海燕使劲儿地瞧了瞧,又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没有,这有啥区别,别卖关子了好吗?xǐυmь.℃òm
要不怎么说坏人一般都隐藏的很深呢!
闫婷婷一边数落着曹宇,一边用手指将两枚硬币又都翻了个面道:这回你瞧明白了吗?看看这俩有啥不一样的?
有啥不一样的?我看没什么嘛!
张海燕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翻来覆去的仔细瞧了好几遍,突然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道:啊,我明白了!这两枚硬币竟然还都是一个面儿的!一个两面全都是国徽,一个两面全都是数字,加起来还正好是凑成了一对,哎,你说这天底下还真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闫婷婷一听就笑道:什么巧啊!那分明都是他故意的!
张海燕还犹在兴奋中,也没听进去她说的话,赶忙从自己裤兜里翻出枚钢镚来跟它做着比较,顺便拿给她看,自说自话道:哎,你看你看,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果然是巧了!哎,曹宇,这东西是哪儿来的?能不能也给我搞一套呀?
闫婷婷见她两眼放光,面脸的兴奋,很是奇怪道:他拿着是要去哄女孩子,你要它干嘛?
曹宇被她俩叽叽喳喳的一脸黑线道:哎,话可别乱说啊!谁拿它哄女孩子了?你见过吗?
闫婷婷一脸的不屑道:哼!想想都知道!不高兴的时候拿它来逗开心?难以做决定的时候拿来帮她下决心?说,这些你是不是都干过呀!
曹宇一听毛都要炸了,这被人攥住把柄的滋味那就叫不舒服!赶忙辩解道:没有啊!我才拿来,就被你给抢走了!
闫婷婷一听就白了他一眼,立刻揭穿道:什么才拿来啊!那天在教室里跟人打架,你说是抛硬币决的胜负,当时我还不信呢!说,是不是用的就是这个呀?你说你这人有多假吧?还跟那儿不老实呢!一看就是个惯犯!对不对吧?
张海燕犹在兴奋道:哎哎,你俩吵什么吵啊?快别闹了!有钱赚,还跟那瞎吵吵!我跟你说,那不叫是假,那叫是错币!错版,老值钱了!
曹宇见有人来帮他解围,立刻就顺坡下驴地装傻道:噢,是吗?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这里头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呀?我就拿它来蒙饭吃的,现在叫你说的那么值钱,那我更要收回来了,快把它还给我吧?
闫婷婷自然是不肯给的!原因你懂的,主要是不放心!顺便再留个念想!和那手绢一样,越讨厌就越想,拿它们来助眠,甚至还能辟邪!要不说千万别去翻小姑娘们的包包呢!那里头啥都有,还总有一样能够吓死你的!所以,千万不要想着自己给自己去添堵啊!
可不给,那也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是吗?这样才符合孔孟之道的文化传统!于是就听她委婉道:噢,是吗?看这做工恐怕不像是手工活儿吧?是用模子刻出来的?
她这话曹宇完全是能懂,就剩下张海燕一人不懂,可怜的还跟那儿兴奋!要不说被骗的总是那可怜人呢!因为你真的是听不懂,还非要认真去听,努力去懂,到头来,别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却跟那不懂装懂,吃亏上当了,还没人觉得你可怜!这便是可怜人必有可恶之处吧?
张海燕犹在做着发财梦,曹宇则是尴尬地一笑道:这你都看出来啦?
闫婷婷一脸的淡然,狡黠地盯着他笑道:是呀,我找人问的,说不是凡品!
曹宇还想着要怎么抵赖道:哎,要不你再看看清楚了!那还是我当初给你的吗?
闫婷婷还是用那狡黠的目光,配着那皎洁的汽灯光照着他,看他汗流浃背,热气袅袅,于是就坏笑道:噢,不是吗?那你还要它来干嘛呢?跟你就没关系,那还谈什么还不还呀?
曹宇一听连忙求饶道:哎,别别别,你还是把它还给我吧!要不总搁在你哪里,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这要是万一哪天你一个不小心把它给花掉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啊?
闫婷婷一脸的风轻云淡道:这能不能花你自己没数吗?搁你那儿我还不放心呢!噢,对了,不说我都给忘了!当初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刚拿回来的时候,我还真没把它当回事,一不小心就花掉了一个!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点后怕,你说对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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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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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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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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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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