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一把甩开她的手道:什么吃醋,懒得理你!
闫婷婷欢喜地哄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还不行吗?!什么真的假的,快让我看看,伤着哪里了没有?
曹宇见闫婷婷仍要和他纠缠,叹了口气道:哎,怎么就和你说不到一块去呢?!什么也不懂,这天就没法聊。
说着,便撇下闫婷婷,直接冲进人群中去了,闫婷婷根本就不能体会他这种绝望的心情,见丢下她就走,立刻气恼道:哎,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等等我……
说着也跟了过去,俩人挤进人群,和众人一起伸着脖子去看热闹。众人见他俩过来,不由得让出点空挡,好让他俩站的稍微的松快一些,还指指点点的向身边人介绍道:瞧,就是这小子,这些个流氓全都是被他一人给打倒的,功夫厉害得不得了!
俩人置若罔闻的听着周遭人们的赞誉,一边饶有兴致的跟大家一起看着警官们和医护人员处理善后,此时案发现场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带,警官们在里面勘验着现场,又是拍照,又是提取物证,四个躺在地上的流氓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拉去医院,其余的抱头蹲在地上,等着被警官逐一询问。
闫婷婷靠在曹宇身边,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小心脏还不住的砰砰直跳,她温柔的对曹宇道:曹宇,刚才可真的把我给吓死了,你说心里话,你刚才害不害怕?
曹宇感到眼前的美人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知道她心有余悸,便开启戏精模式,柔声道:怕,当然怕啦!
闫婷婷想着曹宇刚才为了她的勇武,现在对她又如此的温柔,心中慢慢展开了铁汉柔情的画卷,竟然不自觉地陶醉其中,不由得将身子朝着曹宇的方向又贴了贴,柔声道:真的呀,原来你跟我一样啊!那你为什么敢冲上去和他们打架呀?当时想起了什么?英雄救美?还是别的什么?
闫婷婷青春荡漾的样子差点让他想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可一看这四周的观众,万众瞩目不能够啊!他立刻就没了兴致,无奈地凑到她的耳边,用那特有的磁性的声音轻声道:我想的是你呀。
闫婷婷能够觉察到曹宇的气息喷到了她的头发上,那感觉就像春风拂过山岗,那柔和的劲道能把满山遍野的鲜花吹得都要怒放,她就沐浴在这曹宇的微风里,一会儿花开,一会儿花谢,这颠三倒四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胡思乱想。
这微风虽然不能攻城拔寨,但也足以让她心猿意马,身子不由得随之颤抖,她抬手撩了把鬓发掩饰一下激动的心情,柔声道:别闹,搞得人耳朵痒痒的。
说着又挺了挺身子,双手又将头发重新拢了一下,娇柔低诉道: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大点声。
曹宇见她发春的样子,没好气的突然在她耳畔大声道:我想你呀!什么没听清楚,我看你是明知故问。
闫婷婷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连忙反手去捂他的嘴巴嗔道:你小声一点,吓我一跳。
曹宇突然故意大声道:我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我怕也是怕你,想也是想你!为也是为你!
闫婷婷羞得俏脸更红,连忙抬手死死地捂上曹宇的嘴巴,低声道:小点声,小点声,这么多人呢,让人多不好意思啊!
曹宇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也怕呀,我当你脸皮有多厚呢!
闫婷婷此时还没醒过闷儿来,声若蚊吟道:你可真够讨厌的,人家在问你那个,你怎么又扯到了这个上面来啦?还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曹宇俩人就喜欢这么互相的折磨,她折磨他,他也折磨她,看她一脸娇羞,曹宇心中得意,早已准备好的一瓢冷水,当头泼下道:你怕什么怕呀,这个那个的,还不好意思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下道!
闫婷婷疑惑道:啊?那你是什么意思?
曹宇故意气她道:我刚才那是没办法,什么怕你被他们欺负,怕你受伤,和他们打架也是想救你?别自作多情了,在那个时候,哪顾得上想这想那的,你是累赘明白吗?什么英雄救美,我那是被你给害惨了,要不是因为你老是没事去招惹那些个混蛋,他们至于死死的围着我不让我跑吗?我那是跑不掉,但凡有机会早就丢下你跑了!你以为呢?!
闫婷婷就是一愣,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心中发着光的大侠义士,现在怎么成了个胆小怕事、推卸责任的市井无赖?她心中怒放的花朵儿早已被他的这番话吹得七零八落,完全没了那种要以身相许的感觉。
闫婷婷望着眼前他那副嫌弃的表情,不禁勃然大怒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就是个混蛋!你把这事情给我说说清楚,这明明都是那些个混蛋太坏,怎么能怪我呢?!我招谁惹谁了?!谁稀罕你救了!你要是害怕,当初干嘛不跑啊?!
曹宇见她怒了,越发得意的要故意逗她道:我跑?他们围得那么紧,我往哪儿跑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曹宇怎么把事情的责任一股脑的都推到了她的上身?这让她情何以堪呀,什么无以为报,什么以身相许,现在都成了扯淡。眼前这个混蛋,让她一点感动的心思都没有了,还想个屁呀!此时全都化成了怨恨,一股股的杀机腾地就窜了上来,气得她语无伦次道:我怎么想的,你现在反过来还敢怪我?我能怎么想?我现在就想杀了你喂狗!
她说完又觉得后悔,她知道曹宇嘴碎,现在是故意气她,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和他斗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这股无名火,为什么非要撒在他身上她才觉得解气呢?刚才分明是他救了她,她怎么能立刻就翻脸呢?!
她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气得是又羞又怒,曹宇见她俏脸绯红,眼神阴晴不定,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道:当然是全都怪你啦!你要是不去招他们,他们能围着咱们死缠烂打的不放吗?
闫婷婷以为她说的是她和那几个混混犟嘴的事情,于是没好气道:什么叫我招他们?我说的哪句话有错啊?!他们欺负人,你竟然帮他们说话!
曹宇一本正经的严肃道: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谁看了不起邪念那就是他有病!你说,这能怪那几个混混吗?!
闫婷婷一听俏脸更是绯红,他原来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讲的理由比她想的那个意思还更有意思。她就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话说的撩骚,这事情做的更是让她感动,这心动不如行动,这行动更是让她心动,让她好欢喜,好激动!
曹宇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猜是犯起了花痴,连忙促狭道:哎哎哎,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会害怕的。
闫婷婷继续死死地瞪着曹宇道:怎么?你要是心里没鬼的话,还怕别人看吗?
曹宇坏笑道:你这种眼神,别说是鬼会现了原形,就是得道高僧都会被看的发毛的。
闫婷婷忍着笑道:我是哪种眼神了?让你这么害怕?
曹宇笑道:哪种眼神?这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是妖精,我是唐僧,体会一下那种眼神。
闫婷婷“噗嗤”一笑,挥拳就打道:混蛋,你分明是猪,本姑娘就喜欢吃猪蹄子了!
曹宇连忙招架道:哎哎哎,你可别瞎想啊,咱俩可是兄弟,就像孙晓波和我一样,我救你就像是孙晓波救我,那是兄弟情分,你不用谢我的,更不用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啊,我可不想趁人之危。
现在轮到闫婷婷被他猜中了心思,打乱了思路,那美美的柔情立刻变成了熊熊怒火,她恼羞成怒道:曹宇,你个混蛋,谁跟你说要以身相许啦?!
曹宇坏笑道:没有吗?那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闫婷婷被他气得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她用怨毒的眼睛瞪着曹宇,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刚才的那股怨气完全是因为他打架,于是愤恨道: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来破坏人家心情,本姑娘念你刚才的表现,不跟你计较。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逞能打架!今天要不是陈师傅带人帮忙,我看你非得躺在医院里不可。
曹宇看着她怒极的样子,很是好笑,还未等开口,就被闫婷婷打断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海燕为什么那么讨厌你打架了,以后我也不许你打架,吓死我了。
曹宇满不在乎道: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打架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闫婷婷不理曹宇的话,继续道: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伤着哪里了没有,要不要去看大夫。
曹宇一听她又要纠缠,连忙转身就走,闫婷婷追问道:哎,你怎么又是说走就走,快等等我!你又要去哪儿呀?
曹宇头也不回道:这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该干正事了!
闫婷婷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那个讨厌的家伙正浑身披着金光屹立在天地之间,为了她降妖伏魔,没法不令她感动,哪里还想得起什么怨愤来……连忙追着道:哎,曹宇,你别走啊,等等我,这是要去哪儿啊,什么正事啊?
曹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卖报纸!
闫婷婷追上曹宇,一把拉住他的右手,曹宇吃痛地“哎呀”了一声,刚才的兴奋劲已然过去,他这时才感到右手手指关节很痛,不由得甩了甩右手道:哎呦喂,你还别说,真的有点痛呢。
说着,他双手十指交叉,做起了绕指的动作。闫婷婷关切的伸手捧起曹宇的双手,探身要看道:手指怎么了,让我看看,骨折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曹宇举手躲着闫婷婷抓来的双手道:没事,就是有点疼,活动一下就好了,刚才太用力了,你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闫婷婷踮脚拉着曹宇的胳膊道:让我看看,伤到了没有,你就让我看看嘛!
曹宇抵不住闫婷婷的纠缠,只得把手递到闫婷婷眼前道:看吧,看吧,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名堂。
闫婷婷抱起曹宇的右手,只见指骨关节处有些红肿挫伤,微微渗出血来,不禁心疼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重,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曹宇侧身夺过闫婷婷手中的右手道:你拉倒吧,这算是伤呀,你会不会看,知道什么叫伤?你要想看伤,就应该去看看那个流氓的眼睛,至少是玻璃体浑浊,那才叫伤呢,你去看看吧,就当是开开眼,长长见识。
闫婷婷被曹宇逗的哈哈大笑道:我才不要呢?恶心巴拉的,我就要看你的,曹宇,快给我看看。
曹宇挥手闪躲,闫婷婷抬眼,这才看见曹宇的发迹处也有些血,急忙道:曹宇,你头上也流血了,怎么回事?快让我看看,伤到没有?
曹宇听闫婷婷这么一说,连忙摸了摸头,这才感觉头顶起了个大包,按着有点发痛,知道也受伤了,连忙抬手在伤处仔细的摸了一下,感觉头上大包的中央,还有道伤口,连忙道:没事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估计是被那厮的牙齿咬的。
闫婷婷关切道:什么擦伤,看你满脸是血的样子,一定是伤得不轻。
曹宇不以为然道:你可拉倒吧,什么满脸是血,要是那样的话,你还不早就发现了嘛!
闫婷婷这时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见曹宇脸上确实有不少的血迹,不免担心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脸上全都是血,不信我给你个镜子,你自己照照。xǐυmь.℃òm
曹宇满不在乎道:那估计也是那厮的血,他牙掉了,满嘴是血,难免会蹭到一些的。我肯定没事,你不用看了。
闫婷婷见曹宇嘴上说没事,可手还是在头上探查,知道那里肯定有伤,心痛并急道:让我看看,听见没有,快让我看看。
曹宇只得俯下身子,让她查看,闫婷婷踮着脚伸手将他的头紧紧抱住,像猴子翻虱子一样,仔细的检查着曹宇的头皮。发现头顶果然有一道牙印,微微有些渗血,周边还有些血肿,起了个大包,不禁心疼道:这头也伤的不轻啊。
曹宇一听,就想把头从她手里挣脱出来道:拉倒吧,我自己心里清楚,擦破点皮而已,看够了没有,快放手吧!
闫婷婷一手死命地拧住曹宇的耳朵,不让他挣脱,一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伤口周围的红肿,感受着曹宇的伤痛,喃喃道:别动,老实一点,快别闹了,再让我看看,这么碰着疼不疼啊?
曹宇挣扎了一下,她的手不禁将他的耳朵抓的更紧,曹宇吃痛不禁大叫道:哎呦哎呦,痛,痛,真的很痛,快点放手。
闫婷婷一听,更是心疼,连忙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伤口周围道:啊?真的很痛吗?是这里吗?这里疼不疼,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哪里更痛一些?
曹宇呲牙咧嘴地吸溜着气道:哎呦哎呦,耳朵,耳朵痛!
闫婷婷慌忙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耳朵上,仔细端详道:什么?耳朵也伤到了,伤到哪里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曹宇迅速将头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耳朵,生气道:什么伤到哪里!分明是被你掐的。
闫婷婷更加紧张道:什么被我掐的?说胡话呢?难道真的是伤到脑子了吗?
曹宇用手揉着耳朵,没好气道:你要再不松手,我这耳朵怕是要被你给扯下来了!
闫婷婷此时这才恍然大悟,“咯咯”笑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你刚才不听话,拼命的挣扎,快把头低下来,让我再看一看。
曹宇用手揉着耳朵,一脸嫌弃道:你可拉倒吧,我这耳朵要是被你给扯掉了,以后就真的听不见你说什么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听话哦!
闫婷婷红着脸,白了曹宇一眼道:说正经的,真的伤的不轻,不去医院也行,我帮你包包吧。
曹宇狐疑道:你帮我包包?你想包哪里?
闫婷婷认真道:头和手都包,我上过急救护理班,正好拿它来练练手,看看我学的效果如何。
曹宇古怪道:练练手?包的跟粽子似的,跟孙晓波那样?
闫婷婷认真道:是呀。
曹宇不屑道:大小姐,头让你包成粽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呀!
闫婷婷满不在乎道:不用见人,见我就好了。
曹宇又道:再说这是右手哎,包了我怎么吃饭?!
闫婷婷想也不想道:我喂你呀。
曹宇好奇道:这个你也学过?
闫婷婷肯定道:是呀。
曹宇坏笑道:那是什么班学的?母婴培训班吗?
闫婷婷脸腾地红了,骂道:曹宇,你个王八蛋,让老娘练练手,过过瘾,不行吗!
曹宇一脸严肃道:你去找一个大猪蹄子练手去吧,我这不行。
闫婷婷气的骂道:曹宇,你就是猪,老娘就是要拿你练手。
正在此时,看见闫振东和陈若水向这边急急忙忙的奔来,正好撞上俩人打打闹闹,闫振东高兴地笑道:现在见你们活蹦乱跳、有说有笑的,这下我是真的放心了,刚才他们告我没事,我还当是宽慰我呢。
闫婷婷见父母来了,便一头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笑嘻嘻道:你刚才没见着,曹宇可厉害了。
陈若水搂着女儿,喜极而泣道:我宝贝闺女,可把我吓死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快跟妈说说,怎么回事啊?
闫振东笑道:你先别问这么多了,他俩没事就好,走,咱们这就回酒店,边吃边聊,给他俩压压惊。
曹宇连忙道:闫叔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这些报纸卖了就去。
闫振东笑道:算了,算了,这点报纸无所谓啦。
曹宇坚持道:闫叔叔,你就等我一下,这点报纸,相信一会儿就能卖完。
说罢,转身吆喝道:卖报,卖报,今天的晚报。
众人正站在一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赞扬着他的英勇,见他开始卖报,侠义之心顿起,纷纷掏钱上来买报纸。曹宇和闫婷婷俩人赶紧收钱递报忙和起来。
此时一个警官走了过来,对曹宇道:曹宇是吗?
曹宇抬头道:是我,我是曹宇。
警官客气道:还要请你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转身又对周围的看客道:你们有谁刚才看见了,也麻烦跟我们回去作个笔录,就是为这件事作个证而已。
人群中有自告奋勇者道:我看见了,我可以和你们去作证。
曹宇对这套办案程序也是熟悉,并不多问,直接道:能先让我把这报纸卖完了再去吗?
警官道:你就把事情经过说一下,然后签个字,很简单的,耽误不了几分钟的。
闫婷婷连忙推着曹宇道:去吧,去吧,这里有我呢,看这架势,等你回来的时候,报纸肯定早就卖光了。你快跟他们去吧。
曹宇看了看这阵势,觉得也确实没啥可担心的,于是也不多话,随警官去了。
曹宇从警局出来,广场上的人群早已经散尽,他远远望见闫振东一家和几个人站在那里说话,分明听见闫婷婷正在手脚并用地向他们讲述他的英勇事迹,看着闫婷婷眉飞色舞连踢带比划,吐沫横飞的讲着他的英勇,心里不禁有些得意。闫婷婷见曹宇走来,立刻丢下众人,欢喜奔了过来道:曹宇,这么快就完了?
曹宇笑道:是呀,做个笔录而已,当然快啦。你不让我吹,自己倒是帮我吹起来了,报纸呢?这么快就卖完了?
闫婷婷欢喜道:是呀,一抢而空。
闫振东笑着上前道:那咱们走吧,一会儿边吃边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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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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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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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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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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