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医院里出院已经好几天了,幸运的是那天他距离爆炸点很远,身上所受的都是皮外伤,在医院接受了一些简单的治疗后就被赶了出来。
事后他才得知,自己的一个妹妹也死在了这场袭击之中,另一个则还在医院抢救,所幸命还是保住了。
过去这么多天,那场爆炸案的余波也渐渐平息,说实话,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种程度的爆炸案虽然不常见,但是也绝对不少见,民众也已经见怪不怪。
后续的谴责,声明,善后等事宜,官方已经做的驾轻就熟,胡桑收到了一笔补偿和援助(数额小的可怜),就再也没有人管过他。
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就连他的家人和他的岳父一家---哦现在应该称为前岳父一家,也是如此。
毕竟,这种恐怖组织和国家层面的博弈,他们这些低层的民众又有什么发言权呢?侥幸活下来,保住自己的小命,这就是比什么都要幸运的事情了。
什么?你说报仇?以往不是没有受害者想要报复,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人成功过,那些组织也根本不在乎被他们波及到的无辜者的报复。
他们所造成的血案牵连数以千万计,何尝会担心过会遭受报复。
最基本的一件事,你连自己的仇人都找不到,又怎么去报复?
所以这些受害者大多最终选择接受那少的可怜的援助,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和谐)着自己的伤口,期望时间能够模糊这段记忆,最终午夜梦回时候猛然惊醒,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到天明。
胡桑现在就十分的纠结犹豫,一方面,仇恨在他的内心深处积累发酵,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和那幕后黑手拼个同归于尽,为他那刚刚新婚一天的妻子报仇。
另一方面,在最初的冲动过后,他心里又生出了属于普通人的那种懦弱和恐惧,毕竟敢于做出自杀袭击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是普通人还是怕死的。
胡桑的目光不时的扫过院子里那片空地,他知道在那下面埋着什么,那是他偶然得到的一套神奇的装备,穿上之后可以在隔空十米的范围内消无声息的在目标身上安装炸药,安装上之后,可以设定倒计时或者立即爆炸,威力惊人,可以毫不费力的炸毁二层的小楼。www.xiumb.com
这种匪夷所思的产物把当时的胡桑吓坏了,他甚至认为这是魔鬼引人堕落的诱饵。
他不敢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一个人趁着深夜把它埋在了院子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彻底忘记了,但是那天爆炸的火光瞬间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
如果倚仗这件神奇的装备的话,自己对上那庞大的组织并
非没有一战之力。
晚饭是自己随便对付的,父母和弟弟全都在医院照看依然躺在病床上的小妹妹,胡桑吃完饭之后没有开灯,静静地看着屋子里的光线一点点的暗下去。
母亲打来电话,说妹妹的情况有些反复,今晚他们就不回来了,全都在医院看护,要他在家照顾好自己。
胡桑挂断电话,枯坐在黑暗之中,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事先定好的闹钟惊醒了他的思绪,时间已经是午夜三点,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安静的令人心悸。
胡桑拿起准备好的铲子,来到院子之中,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找准位置,开始一铲接一铲的挖了起来。
接连的事故让他的精神十分的衰弱,连带着身体也十分的虚弱,挖一会就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就这样挖挖停停,不知不觉间胡桑已经挖了半米多。
在这种寂静且黑暗的环境之中,很容易令人胡思乱想起来,胡桑不可避免的开始回忆,自己当时把这东西埋了多深?
当时好像也不过是半米左右?那为什么什么也没有?
是我记错了深度?
还是我记错了地点?
还是干脆这只是我的一场幻觉,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神奇的装备?
内心恍惚和犹疑,可是胡桑的手上却依然一铲一铲的向下挖去。
终于,在挖到近一米深的地方,铲子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
胡桑把铲子扔到一旁,跪伏下来,在黑暗的泥土中一点一点摸索。
他摸到了一块类似布料触感的东西,欣喜之下连忙用手拨开周围的泥土,努力的把这东西给拽了上来。
虽然站满了泥土,脏的不成样子,但是胡桑依然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正是当初自己亲手埋下去的那套神奇的装备!
他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和少许惶恐,仰头对着无垠的星空,开始对自己所信仰的真主默默祈祷起来。
祈祷完毕,他从深坑中爬了上来,然后把挖出来的土全都填了回去,小心的平整地面,力求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件装备,如果不是亲身穿上的话,谁也想象不到它居然有着如此神奇的功能,因为它从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衣物,没有太大的区别,顶多是样式稍微有些怪异而已。
天已经快亮了,胡桑抓紧时间小憩了一下,然后把这件装备穿上,去医院看望了一下妹妹。
经过一晚上的抢救,妹妹重新脱离了危险,父母脸上虽然也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态,但是看的出来心情还是可以的,毕竟,只要人活着就够了。
胡桑关心的摸摸妹妹的头发,又叮嘱了弟弟两句,最后和父母说了一会话。
他不知道做下这个决定之后,自己这辈子还能不
能见到他们了,所以倍感珍惜。
他的父母以为他是因为妹妹的样子给勾起了那日的回忆,安慰了他两句,就劝他回家休息。
他点点头,和家人们道别离开了。
等到他妹妹情况稳定之后,家人回来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胡桑留下的纸条。
胡桑在纸条上说,因为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想要出去走一走,请他们不要担心,等到自己调整好心态就会回来的。
一家人默默无语,不知如何是好。
胡桑则已经坐上了前往西南的列车,他的目标是“暴风”组织的控制区。
宣布负责那场爆炸案的,是臭名昭著的“极地”组织,虽然它的名头最大,风头也最盛,但是依然有许多其他组织不服于它,这其中,势力第二大的,就要数“暴风”组织了。
这些都是胡桑在网上所查询到的公开消息,他并不是一个莽夫,他知道,就算有了这套装备,自己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整个“极地”组织,因为人终归是要吃饭和休息。
所以他决定加入和“极地”组织敌对的“暴风”组织,借助他们的手,来实现自己复仇的愿望,最终打垮“极地”组织!
祁龙和黛芙妮一直在暗中注视着胡桑的一举一动,并分析出了他的目标。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黛芙妮问道。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们就不要横加阻拦了,你就像对戴安娜一般,必要的时候隐蔽的给以他一些支援就好,实在搞不定的,再来叫我。”祁龙这样说道。
“也好。”黛芙妮点了点头。
两人断开链接,祁龙看了一眼胡桑,关闭了画面。
为了打垮一个恐怖组织而加入另一个恐怖组织,这颇有一种勇者杀掉恶龙之后变成了新的恶龙的既视感。
“希望我们每个人最终都能有个好的归宿吧。”他心里想到。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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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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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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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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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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