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的瞪着阎埠贵:“爹,你看看,都是你出的歪主意。”
“儿子,不是我的错啊,是刘玉华太过分了,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啊!“阎埠贵也很憋屈。
“为我好?现在好了,刘成肯定不会出面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看着不停抹眼泪的阎解成,阎埠贵皱皱眉头:“怕什么!刘玉华要离婚,得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是厂里面批准她离婚,第二个是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正好你们轧钢厂最近也没有什么活计,你明天就去你左家庄二叔家躲起来,刘玉华找不到人,我看她怎么离婚。”
阎解成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思忖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可是我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看着阎解成那傻样,阎埠贵懊恼的摇摇头,想他阎埠贵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笨儿子。
阎埠贵双手背负身后,望着天边的月亮,得意洋洋的说道:“刘玉华就是个暴脾气,只要消了气,过阵子就会没事了”
“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拿这事儿开玩笑吗?“阎埠贵反问一句。
阎解成想了想也对,点点头:“那好吧,我听您的。“
阎解成虽然没有脑筋,但是他知道,自己老爹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由于怕刘玉华发现,阎解成没有敢回家,骑上自行车就直奔了左家庄。
“慢走.
..”
阎埠贵对着阎解成的背影挥了挥手,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怎么也想还不到。
等阎解成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天,阎埠贵这才想了起来,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喊道。
“阎解成,我啊,你把自行车骑走了,我怎么回家呢!”
可惜的是,阎解成此时已经走远了,早就听不到了。
阎埠贵讪讪的放下胳膊,迈着酸软的双腿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距离刘成家有十多里地,骑自行车只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但是要靠双腿走到,那简直是要了阎埠贵的老命。
特别是,现在正是寒冬时分,天寒地冻的。
阎埠贵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差点被冻僵了。
三大妈还没有睡觉,听到动静,连忙打开门,看到阎埠贵冻得通红的脸,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啥去了?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啊!“
三大妈赶紧搀扶着阎埠贵进屋,拿了棉袄替他穿上,“我说你啊,年纪越大,身体怎么越弱了,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
阎埠贵苦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就是走的累了一些。“
三大妈哪里知道阎埠贵走了十多里路,她还以为是阎解成骑着自行车送阎埠贵回来的,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阎解成的影子,三大妈有些坐不住了。
“老阎,咱家解成呢?”
“我让他去左家庄躲一阵子,这样一来,刘玉华找不到阎解成,不就办不成离婚手续了吗?”
“躲一阵子
?“
三大妈想了想,也是,这个主意还算不错,不过她心里又有些担忧起来,“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就得自己面对刘玉华了,而且你也知道,刘玉华是什么性格,我担心...“
“哎呀,没事儿的,这不有我在嘛!“
阎埠贵打断了三大妈,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用任何办法,一定要顶住压力,不能让刘玉华跟阎解成离婚。
三大妈看着阎埠贵,叹息着摇摇头:“我就怕你受委屈。“
“我能受什么委屈,我是男人,不管是什么困难,我都能承受,就像你说的,刘玉华那女人,只要咱们能够忍,她还能拿咱们怎么着。“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快休息吧,我也要歇息会儿。“阎埠贵不容分说的将三大妈推进了屋里。
“老阎...“
三大妈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阎埠贵已经关了电灯。
躺在床上的阎埠贵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嘴上说得轻松,但是也清楚刘玉华是个难缠的,等到明天,阎家肯定会发生一场大风波。
...
翌日一大早。
刘玉华早早的起了床,准备去轧钢厂里扯离婚介绍信,跟阎解成离婚。
她算是受够了阎解成。
倒不是阎解成对她不好,也不是阎家亏待她。
而是阎解成是个窝囊废,跟阎解成在一块生活,她感觉憋屈。
刘玉华穿戴整齐,刚打开门,迎面而来便是一股寒风,吹的她打了个哆嗦。
刘玉华转过身,正
准备回到屋里穿一件厚棉袄,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在以往,阎解成这个时间点已经起床了,现在怎么看不到人影呢?
“阎解成,阎解成!“刘玉华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她又跑去敲隔壁阎埠贵的屋门,结果还是没有人。
刘玉华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阎...解成...“
“阎...解成...“
“阎...解成...“
...
刘玉华连叫了几次都没有人应答,心中不安的情绪更浓了。
阎解成不在家,阎埠贵和三大妈也不见了身影,甚至阎解娣和阎解放也不见了踪影。
整个阎家屋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刘玉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们不会都跑了吧?”
刘玉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跑到屋内。
正好隔壁的王大婶从外面遛弯回来。
刘玉华走上前,拦住了王大婶的去路:“王家大婶,你见到阎解成了吗?”
王大婶本来正在埋头走路,被刘玉华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摔了一跤。
“我说你...“
“王家大婶,阎解成呢?你见到他了吗?“刘玉华又问道。
王大婶皱起眉头:“没看到啊,你是阎解成的妻子,你都不知道吗?”
刘玉华急道:“那你看到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放和阎解旷他们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王大婶奇怪的问道。
刘玉华一脸惊慌失措,她不停的在原地踱
步,喃喃道:“不好...不好...不好了...“
“哎,小刘啊,你在说啥不好了啊?是不是阎解成那小兔崽子又欺负你了?“
“不是...“
刘玉华连忙摇摇头:“不是阎解成,阎解成昨天晚上走了。“
“哦?“
王大婶有些疑惑,她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阎解成那臭小子,是不是又出去赌钱了,这个臭小子,我真是服了他了,你别担心,他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刘玉华哭笑不得:“王大婶,不是这个样子,是阎家人都不见了。”
“啥?老阎他们不见了?”王大婶的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震惊,“这咋回事儿啊?这么大个阎家,不至于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刘玉华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王大婶讲述了一遍。
“哎呀,傻姑娘,阎解成肯定是怕你跟他离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至于阎埠贵他们,是怕你找他们麻烦,所以才全家都跑了。“王大婶经验老道,瞬间就帮刘玉华把情况分析得清清楚楚的。
“好啊,阎家人竟然都是无赖!”
刘玉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气得直咬牙。
她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阎家人得逞。
王大婶是个大嘴巴,很快就把阎家人全家出逃的消息,告诉了四合院里的住户们。
那些住户们都惊叹阎埠贵的无耻。
真是盘算精明,什么样的古怪办法都能想得到。
.....
另外一边,
洪昌手机的发布会举办得极其成功。
这年代的人哪里见过不用电话线的手机啊。
台下的记者们已经想好了新闻标题:《震惊,人类的生活生产方式将因此而改变。》
发布会的最后环节,是公布洪昌手机售价。
王卫东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大声说道:“为了造福世界人民,我们兰花汽车集团决定以微薄的利润出售洪昌手机。目前在港城销售的洪昌手机,价格暂时定为1000港元一台。”
这年代的港币兑换人民币的汇率是1:42,也就是说,五千港币等于是4万元两千元人民币,这个价格可谓是天价了。
港城虽然比内地发达,港城人的工资每个月也只有不到100港元,要买一台洪昌手机,需要工作10个月。
这可能听上去不直观,但是拿汽车的价格比较一下,就明白了,这年代一辆豪华的奔驰汽车,只有大富豪们买得起的那种,价格是1万2钱港币。只有12台洪昌手机,就能买到一辆奔驰汽车。
洪昌手机的价格是王卫东亲自拟定的,并没有经过报批,内地来的领队同志听到这个报价,心中顿时一阵猛跳。
如此高昂的价格,洪昌手机能有市场吗?要知道,为了利用洪昌手机赚取大量外汇,兰花汽车厂最近疯狂扩建,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制造出来了十万部洪昌手机。
要是卖不出去的话,那就麻烦了。
领队同志
觉得应该提醒一下王卫东。
一部洪昌手机的成本价格只有五百块,换做港币也就是一百多港币,即使价格打个对折,兰花汽车厂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现在王卫东正在舞台上,他没有办法当着记者的面提出这个想法,准备等到发布会结束后,跟王卫东商量一下,搞一次促销会。
在促销会上,以回馈消费者为借口,对洪昌手机进行打折销售,这样一来,既不用丢了面子,出尔反尔,又能弥补手机售价过高带来的弊端。
只是,他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刚出现不久,就像是一朵小火苗似的,被风吹灭了。
价格公布之后,现场的观众顿时吵作一团。
“一千港币一台洪昌手机,兰花汽车厂怎么不去抢呢!”
“是啊,这么贵,我就算是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我看啊,刘洪昌压根就没打算出售洪昌手机。”
“咱们大家齐心合力,全都不买刘洪昌的手机,让他赔个底掉。”
...
这边正吵着,另外一边,有一位身穿西装的年轻人,大步走到于莉跟前。
“这位同志,我需要购买一百台洪昌手机。”
说着话,他把皮箱打开,里面是一摞摞崭新的钞票。
看到这一幕,正在打嘴炮的那些人都惊呆了。
“这家伙是谁啊,难得不知道洪昌手机压根就不值这个价格吗?”
“是啊,是啊,他是不是一个傻子。”
“一百台,那就是足足十万港币,这
家伙看上去很有钱。”
“这么有钱的人,竟然要抢购洪昌手机,难得这手机还真值这个价格?”
....
港城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慕强。
只要是遇到比他们厉害的人,比他们有钱的人,他们就会觉得低对方一头。
甚至在港城还流传了一句俗语:“你可以怀疑有钱人的品德,但是不要怀疑他们的智商。”
这个有钱人竟然抢购洪昌手机,那么咱们....
人群中,还是有冷静的人。
“别着急,那人说不定是个托。”
“托?”
“就是大商场开业的时候,那些收了钱去烘托气氛的人,现场热闹了,商家的东西才好卖。”
“吆喝,现在的有钱人竟然玩得这么鬼啊!”
....
正议论着,一位身穿旗袍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让现场顿时寂静一片。
太平绅士的儿媳妇儿!
所谓的太平绅士,并不仅仅是士绅,他们是官方认定的,可以维持社区安宁、防止非法刑罚及处理一些较简单的法律程序的绅士。
简而言之,太平绅士拥有跟上层对话的全力。xǐυmь.℃òm
在港城,能够称为太平绅士的人并不多。
报纸上经常会出现他们的花边新闻。
什么今天跟女星约会,什么明天买了一匹赛马。
至于太平绅士们的家庭成员,民众更是耳熟能详了。
漂亮的姑娘梦想着嫁过去,能够麻雀变凤凰。
年轻小伙希望能得到垂青,可以鲤鱼跃龙门。
而这个旗袍
女人,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她原本是港城一家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名叫黄秀秀,因为长相甜美,并且长了一张有福气的脸,被太平绅士王家相中,成为了王家的儿媳妇。
要说那王家,可是港城有名的大富豪,拥有上百条货运商船,还在港城的豪华地带拥有几十间商铺。
旗袍女人并不是因为长得漂亮而引起人们的关注。
她的出现代表了王家。
众人齐刷刷的屏住了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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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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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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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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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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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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