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隔壁传来的郎情妾意,棒梗再也忍不住了。
他在屋内转悠来转悠去,从门口抽出一根顶门用的木棍子,想冲到隔壁去,好好收拾一顿那对狗男女。
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个勇气。
愤恨的扔掉棍子,棒梗说了一句话:“刘洪昌,黄燕玲,我给你们没完!”
打开窗子,跳窗逃跑了。
沉重的落地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两个保卫干事冲了出去,拿着手电筒大声的嚷嚷。
“谁啊,谁啊!赶紧给我出来。”
棒梗哪里敢露面啊,猫着腰一熘烟的跑了,跑到围墙,蹭蹭蹭,三五步便攀上了围墙,逃了出去。
王卫东此时已经吃饱了馒头,趁机从房间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到门口问道:“怎么回事?”
“啊?刘厂长,对不起,我们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往那边跑了。”保卫干事汇报道。
黑影?难道是棒梗?不会这么巧吧!
王卫东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现在小黄同志正在屋里努力的工作,你们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
“是!”
“还有,由于任务重,时间短,明天你让厨房做好饭送到房间里。”
“明白。”
....
清晨,黄燕玲吃着送上门的荷包蛋,眼前一片朦胧,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如此重视过。
昨晚上,王卫东离去后,黄燕玲躺在床上,浑身的酸疼让她有些后悔。
她知道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她就会声名丧尽,会被人戳嵴梁沟子,一辈子都抬不起来。
现在,嘴巴里那鲜嫩可口的荷包蛋,让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早饭后,王卫东让黄燕玲继续工作,他则回到了四合院外的小院里。
管婷婷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女人,王卫东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
“累坏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管婷婷就要进屋去做饭,被王卫东拦住了:“没事,我在第五纺织厂的招待所里吃过了。昨天我去纺织厂定制工装,遇到了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便多聊了一阵,结果时间晚了,就没有回来。”
管婷婷心中一紧,放下手里的鸡蛋,笑道:“那设计师肯定很优秀吧。”
王卫东从她手里接过鸡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低头嗅了嗅柔顺的发丝上传来的澹澹清香,低声说道:“嗯,她叫黄燕玲,是中专生,电视机厂要扩大规模,正需要人才,等京城的事情了解了,我准备把她带回宁州去。”
昨天王卫东没有回来,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隐约猜到王卫东是跟某个女人在一块。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管婷婷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她跟王卫东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清楚王卫东这样的男人不会把感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只要他心中还有自己,就满足了。
管婷婷一向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容易被满足的人,读书的时候,她要最好的成绩,工作了,她要最优秀的工作,男人,当然也是挑最好的。
可惜的是,这个男人不独属于她。
...
管婷婷紧紧的攥住王卫东胳膊,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贴近几分,笑道:“你那么忙,多个女人帮你分担也是好的,只是昨天晚上我等了你一夜,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呢!”
王卫东嘿嘿一笑,抱起管婷婷,向里屋走去。
....
棒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沉寂了一夜的京城活了过来。
刚走到门口,便遇到准备去河边钓鱼的阎埠贵。
阎埠贵扶了扶缠有白色胶带的眼镜腿,诧异的问道:“棒梗啊,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呐。”
在往常,像棒梗这种懒货,不睡到八点多是不会起来的。
棒梗此时心如刀割,没有心情理会阎埠贵,翻了一个白眼便离开了。
气得阎埠贵心窝子直疼:“棒梗跟他奶奶一样,是个不识好歹的,亏的我家于莉还帮她介绍对象,竟然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
.....
棒梗回到屋,贾家的人还都没有起来,他冲进屋里,用被子蒙着头呜呜呜的哭泣。
哭泣声被刚起床的秦淮茹注意到了,她心疼坏了,冲进屋里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棒梗,你这是怎么了?”
棒梗拉开被子,想向秦淮茹诉说心中的委屈,可是嘴巴张了张,最终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一个男人,自己的女朋友在隔壁同别的男人好上了,他竟然没有勇气冲进去。
说出去丢人啊!
“没事,我就是想哭。”棒梗擦了擦眼泪,笑道:“今天早晨是什么饭。”
“棒子面粥,昨儿你傻叔从食堂捎回来了点剩菜,咱们热一下就能吃了。”秦淮茹见棒梗不愿意说,生怕惹棒梗生气,也就不再多问了。
“怎么又是棒子面粥,剩菜啊,咱们家什么时候才能像姨夫家那样,早晨煮鸡蛋吃。“棒梗撇撇嘴道,“现在我每个月交给你那么多钱,你都花哪里了?是不是都贴补给小当家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涌出一阵酸楚。
棒梗工作后,曾经交过两个月的钱,可是后来在许大茂的鼓捣下,说要自己攒钱,从此之后便一分钱没有交。
小当在去年嫁给了轧钢厂里的一个小钳工,小当没有工作,连饭也不会做,秦淮茹怕小当在婆子家受委屈,有一次便偷偷的给了小当一块钱,谁知道被贾张氏看到了。
从此之后这变成了她贴补女儿的罪证,棒梗和贾张氏经常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
棒梗见秦淮茹眼眶微红,心中非但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反而觉得被自己猜中了。
他更加的愤恨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妈,你咋就这么湖涂呢!你对小当和小槐花那么好,她们将来还能给你养老?还不得得靠我贾梗?好了,我不多说了,困死了,你赶紧给我煮两个鸡蛋,我昨天还看到橱柜里有。”….“.....那是给小槐花....”秦淮茹本来想说鸡蛋是给小槐花过生日用的,但是看着棒梗一头倒在床上,那疲倦的样子让她心疼得说不下去了。
.....
棒梗一觉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吭哧吭哧就这水龙头洗了洗脸。
清醒过来后,他又想起了黄燕玲的事情。
无边无际的屈辱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他压迫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燕玲是我的!怎么能被别的男人抢走呢!
棒梗有心去找那个野男人的麻烦,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进不去招待所,而且昨天他只是听到了声音,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该怎么办呢?
正愁眉苦脸着,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看到棒梗像根棍子似的矗在水池旁,许大茂气不打一处来。
推着自行车走到棒梗面前,板起脸问道:“棒梗,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到张家沟公社放电影的私活,人家公社里答应放一场电影给2块钱!是不是又去胡混了?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棒梗听到斥责,当时便想发火,可是许大茂现在可是他的老板,经常给他找私活。
虽然许大茂抽大头,但是剩下的也能让棒梗逍遥几天。
得罪不得啊!
棒梗缩了缩脖子说道:“姨夫,我昨天被人打了。”
说着,棒梗指了指自己的脸。
“霍,鼻青脸肿的,谁干的?’”许大茂这才看到棒梗脸上的伤。
“不清楚,天太黑,没看清楚。”棒梗摇头。
许大茂看着他那副湖涂样,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晚上跟我去红星公社放电影,你千万别忘记了。”
说完,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便要离开。
看着许大茂的身影,棒梗心中一动,连忙快步追上去:“姨夫,我听我妈说,你年轻的时候,可是咱们附近街区有名的风流人物啊。”
“那是,不瞒你说,我许大茂别的本事没有,对付小姑娘那是手到擒来。”许大茂最喜欢听这话,骄傲的扬起了鞋拔子脸。
棒梗趁机问道:“那我今儿可得请教一下,我有一个哥们,对,是我的哥们,他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你说他该怎么办?”
许大茂闻言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棒梗,上下打量两眼,神情古怪的问道:“你那哥们,不会就是你自个吧?”
“哪能呢!真是哥们,我跟黄燕玲好着呢,等凑齐了彩礼就能娶进门。”棒梗被说中心思,连忙大声撇清关系。
许大茂不可置信的点点头,循循教导:“女人啊,就像是小狗,平日里,你买点肉,骨头之类的,喂着她,她会乖乖的听话。但是呢,狗有时候会发脾气,这个时候你就不能惯着它了,就要狠狠的揍它一顿,让它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看到棒梗频频点头,许大茂也兴奋起来了:“就拿我跟你小姨来说,当年,我用一顿火锅,两套新衣服,把你小姨从傻柱的手里骗了过来。结婚后,你小姨有一次跟我耍脾气,我上去就给了她两记耳光,打得她鼻孔冒血,从此之后她老老实实的....还有一次啊,你小姨见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说话,生气了,回来后连饭都不给我做,我就.....诶诶,棒梗啊,我正给你传授经验呢,你卡么卡么的挤眼睛做什么?”
“小姨,小姨在你身后....”棒梗看到站在许大茂身后的秦京茹,秦京茹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
许大茂闻言,吓得整个人差点从地上蹿起来,他扭过头讪笑道:“京茹,我跟棒梗胡扯八道呢!”
秦京茹压根就不停他的辩解,拎着棍子噼头盖脸的朝许大茂打去。
“小狗是吧?两记耳光是吧?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看着抱头鼠窜的许大茂,棒梗捂着嘴跑出了院子。
虽然许大茂挨了打,但是棒梗还是觉得许大茂说的话有道理。
黄燕玲敢找野男人,就得受到教训。
棒梗决定晚上下班的时候,找黄燕玲好好的聊一聊。
......
纺织厂,招待所。
龚厂长前来看望王卫东,得知王卫东临时有事出去了,便顺道拐到了黄燕玲的房间里。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图纸,龚厂长兴奋的说道:“黄燕玲同志,你果然是个人才,我听张副厂长说了,刘厂长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黄燕玲有些心虚,悄默默的走到床头,把那张沾染了鲜艳红色毛巾往被褥下塞了塞。
“我是纺织厂的工人,纺织厂就是我的家,这是我应该做的。”
龚厂长转过身,看着黄燕玲重重的点点头:“小黄啊,你有这种思想觉悟,我很欣慰。刘厂长这边,可能还需要你辛苦几天,这样吧,等待下班的时候,你去财务科领十块钱紧贴,算是厂里先给你的奖励。”
龚厂长是老厂长了,自然知道要想马儿跑,就得喂马儿草的道理。
“谢谢厂长。”黄燕玲闻言心中一阵欢喜。
其实,最近她十分缺钱,母亲的病又犯了,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由于母亲不是工人,医药费都要自己出,每天都要两三块钱。
虽然弟弟也工作了,但是他每个月才十几块的工资,还经常得帮补弟妹家,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医药费的大头还是黄燕玲出的。
这些年,她的工资大多都花在了家人的生活上,并没有太多的积蓄。xǐυmь.℃òm
前两天还问同事们借了七八块钱。
只是,同事们也都是小工人,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也借不到太多的。
....
昨天跟王卫东好上后,黄燕玲也曾想问王卫东借一点钱。
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黄燕玲不想让王卫东把她看成是为了钱才跟王卫东好的女人。
她是一个设计师,不是半掩门子。
现在厂里面竟然发了十块钱,她岂能不感谢。
傍晚,当王卫东从京城大学里回来,黄燕玲立刻把钱的事情告诉了王卫东。
她之所以上午没有去领那些钱,是因为怕龚厂长趁机给王卫东下套。
王卫东听完,笑道:“放心吧,老龚也就是怕我这个大客户跑了。你昨天晚上辛苦了大半夜,拿一些奖励也是应该的。”
本来挺正经的话,从王卫东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怪。
黄燕玲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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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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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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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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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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