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国家还很穷,人民的工资和生活水平普遍都还很低下的年代,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谁家要是有辆摩托车那就是更不错的了,谁家要是有辆小轿车那就是了不得的事了,绝对的非富即贵。
而颜宸他们家绝对就是那样的人家。
杨菊云就叹息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明珠姑姑是嫁的很好,可是她命不要啊。”
“嗯?怎么回事?”向瑾就是一怔,然后心里就暗戳戳地直接脑补了起来,难道说她也嫁了个人渣?
杨菊云就跟她解释道,“好像是在颜宸上幼儿园之后哇,你明珠姑姑就去偏远的山村支教,然后在一次放学回住的地方的路上就遇到了山地塌方,然后把她还有另外两个老师都给埋了。
后来村民们把他们扒拉刨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早已没了气息。”
“啊?这样啊?”向瑾顿时就唏嘘不已。
“是啊,听说颜宸他爸当时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直接从六七米高的高台山上摔了下去,然后就摔伤了脊柱,好在不是很严重,但是后来好了之后他却已不能留在部队上了,然后就转业了。”
“他爸还是个军人啦?”向瑾就又吃惊。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不止他爸是个军人,他爷爷也是个军人,据说还是省城部队上一个不小的官儿呢。”
原来不仅有钱还有权!
向瑾就好奇了,“唉,你说颜宸他爸是省城的,颜宸他妈是个偏僻的山村旮旯里头的,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呢,难道说他们是同学?”搞的校园恋?
杨菊云就笑道,“那倒不是,你曾爷爷和颜宸他爷爷年轻时候是很要好的战友关系,而且两人还同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头,两家的孩子自然是相识的。
后来在你明珠姑姑长到八九岁的时候,你曾爷爷就转业到了地方上然后做起了基层工作,而颜宸他爷爷却是继续留在了部队里头,但是两家人的关系却是一直没有断,而两家的孩子也一直保持着友好的书信往来。
就这样渐渐地大了,两人就自然而然地通过书信谈起了恋爱,在你明珠姑姑考上师范大学又毕业了之后,两人也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结了婚。”
“哦,原来还是青梅竹马!”那这两人的关系还挺牢靠的,向瑾如是想着,不过,却也挺令人惋惜的。
“妈以前都没见过颜宸么?”突然,她又问。
杨菊云摇了摇头,“没见过,以前他来估计也就是到镇上,就是这两年,你曾爷爷身体检查出患有高血压高血脂这些病症之后,他们才从镇上搬乡下老家来住的。”
“哦,这样?”向瑾点了点头,然后也就不再过问了。
母女俩说说话话地走着走着就到了镇上的一家邮政储蓄银行,但是由于她们来的过早,此时街上的行人都还没有多少,人家都还没有开门,只是在银行门口竖立的告示牌上写着九点才营业。
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向瑾就直皱起了眉头,她们不会就真的要这样傻不愣登地杵在这里干等着吧,那哪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向瑾是个时间观念比较强的人,此时她便心想着,等她有钱了,她首先就得买一块手表,哪怕是一筷电池手表也好,那样她才好掌握时间状态,进而好安排她所要做的事情。
于是,她便对着她妈道,“妈,镇上也不止这一家银行,要不我们去别家看看?说不定别家比这开门的早呢?咱们在这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浪费时间不是?”
他们乡上都有个农业银行,还有个信用社,她不信这么大个镇就没有别的银行了?
杨菊云就皱起了眉头,“那上面倒是还有一家农业银行的,但是却还要走很远。”
“有多远?”
“大概要走十几分钟的样子。”
向瑾就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走十几分钟而已?总比在这里干站着一两个小时强吧?”
杨菊云就有些犹豫起来,“可是听说那上面小偷多,好多人都在那里丢过钱。”
“这样?”这扒手这东西在哪都是遭人厌,同时也遭人忌惮,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们给洗劫了。
向瑾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她之前还以为是她妈死脑筋呢。
“是,那上头是主街,所以平时活动的人都比较多,这人来人往的,嘈杂的很,那扒手是最容易得手的了。”
然后向瑾就想建议她妈要不她们先去了解下那些建材的价格,但是看到她那一副怀揣着“巨款”小心警惕,好像看谁都是要抢她钱的样子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算了!
还是就陪着她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吧。
她将头凑到她耳边,然后悄声跟她道,“妈,你别这样,放松点,放松点,你这样一副高度紧张的样子,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告诉那些过路的行人,我这里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他们不注意你就冲你那表情都把你给盯上了。
你得放松,放松,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让人家觉得,我们站在银行门口说不定就是来贷款的。”
杨菊云就一脸惊疑地望着她,“我表现的很明显吗?”Χiυmъ.cοΜ
向瑾就点了点头,“不要太明显!”
“我,我,我从来身上没有带过这么多钱过,我紧张,我怕,我怕我弄掉了,”杨菊云几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不放。
向瑾能理解,乡下妇人,又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要不是这次卖粮食,卖猪,卖鸡鸭鹅,一次性掌握那么多钱,可能平时最多也就是上几头肥猪摸过几百块钱,那就是顶天了。
更何况,她们还从老向家抠了三千块钱出来。
那在她的眼里不就是一笔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巨款么?
她握上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妈,别怕,别紧张,有我呢,我在你身边。”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问她,“向瑾,你怎么就不紧张,不怕啊?”要知道这可是她们全家的命根子啊,她们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全都要指着它的。
向瑾就一扬眉,“因为我心态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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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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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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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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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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