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就厉声尖叫道,“哪个把粮食卖给你了?我没同意,哪个敢卖我的粮食?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向瑾正在屋里的仓里揽谷子,听到她的叫吼声之后,直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将老向家的一众人扫视了一圈之后,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痕。
呵,今天回来的还真是齐全,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些人,也不认识,但是不难猜出,那容貌相似的父子三人不是老向家的几个男人是哪个?
因为要同她妈离婚,怕几个男人同个女人闹起来不好看,所以前些天的时候就都躲到了县城里去了,家里就留个老婆子跟她们踹。
那个最老的,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但显然精神头还十足的就是原主的爷爷向奎。
而那个穿着一身西装革服,梳着拖地头,还戴着一副平光眼镜,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看起来还保养的不错,温柔小意的女子,而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跟她一般大小,长着一张圆盘子脸的女孩子的想必就是死后又复生的向涛一家。
呵,没文化还绷文化人!
另外一个稍显年轻,但是年纪也有三十好几,却也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则是她妈的那个二嫁丈夫,她这一世的便宜亲爹向海了。
只不过今天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没带那个据说是他一辈子白月光的女人孙水云,也没带那个据说是跟她一般大小的两人的私生子。
估计是怕他们受到伤害吧?呵,倒是护得紧!
向瑾又撇了撇嘴!
然后挨着的那个同样是跟张老婆子长着一样国字脸庞的,年龄稍比她妈小一些的,但是也有三十好几了的女人就是她大姑向娇了,而她旁边站着的则是她的丈夫徐志斌了。
而那个满脸白皙,个子不高,有些小胖,同样长着一张圆盘子脸,却戴着一副厚镜片,少说也有五六百度近视眼镜的则是她那个据说是小学连垮了两级,然后初三都复读了四年了,如今都二十二了书都还没有读到个着落的小姑向艳。
老婆子还吹她成绩好,她倒要看看她到时候能考个啥名堂出来?
向瑾通红着脸,顾不得檫拭额角上的汗水,就道,“你的粮食?你有什么粮食?你跟我爷这么多年横草不拈,竖草不拿,跟着我妈白吃白喝,这些都是我妈种的粮食,怎么就是你的粮食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卖自己的粮食了?”
“你个混蛋蹄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张婆子就从旁边一个人的手里抢过一个扁担就欲朝向瑾砸过去。
说时迟,那是快,杨菊云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护在了向瑾的面前,目光喷火似的瞪着前面的恶老婆子。
“你打她试试?!”
向瑾眼一横,一把用力地就将杨菊云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伸着脖子就往张老婆子面前凑,“你砸,你砸呀?只要你今天敢砸下来,你就等着你儿子向海坐牢和罚款罚死吧!”
她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神阴阴的,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她这一声吼,顿时就将张老婆子给震慑住了,连同周围的人也都诧异不已,没想到她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竟然能说出这般带有威胁性的话来,有气势!
向瑾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向家的那一群人,然后挑衅的道,“向海,你在跟我妈事实夫妻关系的存续期间,竟然和别的女人以夫妻的名义生活,还生子,你这是犯了重婚罪,你知不道?
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我,你们可以说是我妈跟向涛生的,但是向楠,还有你跟孙水云生的那个私生子,还有她现在肚里那个,据说是已经五个月大小了的可都是你的,三个孩子,你就等着罚款罚死吧?
哦,或者,你也可以同样的手段再使一次,就说你那个已经十多岁了的私生子是孙水云跟她前夫或者别的什么男人所生的,她现在肚里那个呢也是她跟别人怀的。
你虽然是不用罚款了,但是那个孙水云却是要的。
不过,你还真是喜当爹!
不过你若那样做了,孙水云恐怕是要寒了心吧,那你这么多年对她的那份心算个屁呀?”
看到她嘴角那浓浓嘲讽之意,向海阴鸷着一双眼睛更是双全捏的紧紧的,瞪着她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你敢要挟我?”
“是啊,我就要挟你了怎么的?”向瑾叉着腰的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向海恶狠狠地道,“我是你爸!”
向瑾斜着眼睛觑了一眼不远处的向涛,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痞笑,反问道,“我爸不是向涛么?”
“你?”看着她嘴角的痞笑,向海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而向涛脸上也流露出一抹吃瘪又不自然的神色来,而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小丫头也是一脸不悦。
向瑾收敛起脸上的神色,正色道,“好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废话,实话跟你们说吧,这粮,这猪,这鸡鸭鹅,我们今天都要卖!”
“都要卖?你们都卖了?那我们去吃啥喝啥?过年宰年猪怎么办?”张老婆子顿时就不干了,“不行,你们不能卖!不许卖!”说着就去拽着人家的大称不撒手。
向瑾就道,“不卖?不卖难道还留着到时候给你们供月母子不成?再说那粮食是我妈种的,那鸡鸭鹅是我妈喂的,那猪是我外公外婆去年子逮给我们自己喂养的,我们凭啥不能卖?
还想宰年猪,你想的美呢!要宰年猪,自己个养去!”
张婆子就耍起了浑,“要是没有我的地,你们拿啥子去种粮食,拿啥子去养那些鸡鸭鹅和猪?”
向瑾就笑了,此时她的脸已经不那么红热了,人就显得冷清了些,“我妈,我,向楠,生产队都是给分了土地的。
再说,你们装病这么十多年不劳作,白吃白喝我妈的,还有你那个读书的闺女,可一直都是我妈在出钱供养。”
那个张婆子就扯横,“她供的?哪个是她供的?明明是我向海在外面挣钱供的,就她天天在地里抛的那点食,供她自己都还不够,还更别说供应你们跟我向艳了?”
向瑾就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讥讽,“你向海供的?你向海挣的钱都去养他的那个私生子跟他心中的那枚白月光了,还有钱供你闺女呢?
那好,你说是他供的,那你就赌咒发誓,说要是不是他供的,孙水云那两个孩子就不是他的,他在外面工地上就要发生意外,不是死,就是残!
你那个闺女,就是复读一辈子初三都考不上个中专!”
“向瑾?!”听她如是说,向海顿时就是一声大吼,而他的拳头更是捏得咯吱咯吱地响,一双阴郁的眸子更是恨不得吃了她。
而张婆子也是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小小年纪,你怎么那么恶毒?那可是你爹跟你姑!”
乡下人,大抵都是十分忌讳这种赌咒发誓的,向瑾也就是抓住了他们这种愚昧的思想,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向瑾就轻蔑地睨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切”了一声,然后挑衅地道,“不敢了吧?既然不敢,哪你还在那颠倒黑白干嘛?
我可告诉你们,就你们那点地头的出产,才抵的到多少?
再说,你两个有钱的儿子回来了,你要吃要喝的不找你那两个儿子去,凭啥还巴着我妈的这点产出?
我妈都要跟你儿子离婚了,给他喜欢的那个女人腾位置了,我妈有那个义务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正好,咱们今天也来好好的算一下,看你们这些些年吸我妈的血到时候还得补偿我们多少,不然,这个婚你们休想离得那么顺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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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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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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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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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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