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就道,“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我回来也就只待这么一天,时间本就打挤,我看还是就今天晚上对吧?”
想拖延时间,哼,想都别想!哦,等明天早上自己起来,她都跑到镇上去了,然后她开始做生意,自己就找不着机会跟她对了,而自己又不能多待,很快就又要回到学校,算盘倒是打的好!可惜她打错了对象!
杨菊云见她不听,就道,“那个有什么好对的,你看,那账簿上的东西跟你那银行卡里的流水账目不是一致的么,一笔一笔的都是对的上的,你舅和舅妈他们也没有贪昧。”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那账簿和银行卡里的每一笔进账的确是一致的,没有出入,我自然也知道舅舅舅妈他们没有贪昧,可是这些账目确实与人家供货商老板送来的东西对不上。”
说着向瑾就将一叠送货单摆在了她妈的面前,“妈,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人家供应咱们家猪肉的老板每天的送货单上明明写着三百斤的猪肉,可我最后卡里却只收到了两百斤,甚至一百多斤的猪肉才能卖得出来的价格跟金额,妈你告诉我那少的一百多斤的猪肉去哪儿了?”
杨菊云听后,心里就更慌了,连忙目光躲闪着地就反驳道,“那生猪肉和卤熟了的猪肉能比吗?那肯定是有耗损的。”
向瑾盯着她就道,“我跟你说的那就是生猪肉,没跟你说熟猪肉,还有你也不用跟我说这猪肉从生到熟的耗损有多大。
这个店子我虽然是交由你代管着,而且也不经常下厨,但是一斤生猪肉能卤出来多少分量的熟猪肉,一颗猪头,一副猪肚猪肠,一只猪脚,包括一根猪尾巴,还有一扇十斤重的猪排,以及一斤重的牛腱子肉等等,我未必就没有你这个天天跟食材打交道的人还清楚。”
杨菊云就垂着头不吭声了。
向瑾继续道,“你别忘了,这卤肉卤菜的做法可是我教你的,里面的食材用量跟配料难道我还不清楚?
我大致的计算了一下,就每天光卤猪肉上的短缺你就少了我差不多两百到三百块钱,这一个月下来你就少了我六千到九千块钱的进账收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那是因为两个铺子上的价格卖的不一致,我打探和了解过了,两个铺子上的价格是完全卖的一致。
就光这一样,你就短缺了我这么多,还不说其他的鸡鸭牛肉,还有一些卤素菜,哦,对了,还有凉拌素菜的辣椒油也听说你是每隔两天就要端一大钵过去,这些算下来又有多少?”
向瑾她妈捏着衣角继续狡辩着,“向瑾,你可别听你舅和舅妈们乱说,哪有那回事,每天往你卡里安排的钱财那都是他们在负责,我是摸都没摸啊。”
向瑾的眼神倏地就冷了起来,盯着她都漏着寒意,“我有说是我舅舅舅妈们告诉我的吗?”
杨菊云就咯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就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向瑾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明显的讽刺,“我有眼睛,看了账簿难道自己不晓得计算?老铺子上的账目没有错,问题全出在你新开的那个铺子上。
你以为新开家铺子,然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淆视听,然后浑水摸鱼?”
“没有!”杨菊云就摇着头。
向瑾冷哼一声,“没有?你以为我不在,就可以隐瞒得住是吧?”
杨菊云又就不吭声了,向瑾又就一脸讽刺的地道,“可惜啊我不但看得懂账目,而且也不是傻子!
你以为这虚虚实实,又把责任都推到舅舅和舅妈他们的头上,我就不知道了?你说若是舅舅舅妈们听到了你刚才之言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对你失望,寒心?”
见向瑾双眼寒凉,铁定了心地要跟自己把那账对清楚,杨菊云也就不再狡辩了,而是道,“向瑾,我是你妈,你就非得要跟我计算的那么清吗?”
向瑾目光淡漠地睨着她,“我也不想跟你算得那么清,但是我不跟你算清,最后我们家的钱财指不定就是别人家的了?像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允许发生?那铺子是我出钱租的,那卤菜的制作方法也是我教你的。
我把那店子交给你打理,可是每个月都是给你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双倍的价格付了你工资的,你私自挪用铺子上的资金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
“是,我挪用了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存点私房钱?”杨菊云瞪着她就很是有些不满地道,“我是你妈,你亲妈?
想你小时候生下来是个女娃,老向家的不待见你,是我一泡屎一泡尿地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吗我?
现在你翅膀硬了能耐了,开个铺子你都还要跟我计较这么多?不但把钱从我这里全部搜刮去了,还跟我如此地斤斤计较,你说你是人吗?你不孝女啊你!”
看到她那个哭哭滴滴的样子向瑾就有些烦,也许是她那原芯子的闺女说不定也就心软了,可是她是向瑾,她见不得蠢人,而且还蠢的如此的理所当然!
于是就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你不用跟我说在老向家的事,说起这个我就烦,要不是你软弱无能,我跟向澜从小会过那样猪狗不如的日子?
别人都说为母则刚,可你倒好,当了妈不但没有变得刚强起来,反而还越发地懦弱了,人家嫌弃你生的闺女,可你也就默认了,别人把你当牛马的作践,你不但不懂得反抗,还拉着我跟向澜也给他们做牛做马!”
杨菊云就道,“那能怪我吗?你们生出来本就是闺女,老向家的人重男轻女惯了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怪你怪你们自己,谁叫你们托胎不托个带把的,托成了个闺女身?这才不遭老向家人喜欢的!”
向瑾就被气笑了,“每次一说到是你的责任的时候你就找各种理由,你骨子里就自卑轻贱!我跟向澜是闺女怎么了?这湾头生了闺女的人家少啊?人家那些做母亲的万没有像你那样啥子都不敢争,啥子都不敢抢,就只知道一味的忍受,还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保护不了,你说说我跟向澜从小受了多少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那些跟我们同岁的,比我们大的小的女孩子,哪个有我们遭的罪多?
人家也是闺女,人家的爷奶也是老封建老古板,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但人家的日子就是比我们过的舒坦自在,人家爷奶前期虽然也嫌弃他们生出来不是儿子,但是人家后期哪个不是疼的跟珠啊宝似的?
人家的妈在自己受到委屈的时候就晓得硬起来反抗,甚至不惜跟公婆对着干,我们湾头有几个婶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孩子还跟公婆打架骂架过,你不是不知道吧?
可你呢,你为我和向澜做过什么,哪怕反抗过老向家的人一次,有吗?没有吧?那唯一一次的硬脾气还是你跟向海离婚的时候,那是因为你怕人家不要你了,所以你才拼死拼活的直嚷着不离!
现在你倒是为了一个我们都不看好的男的,在这里跟我大扯亲情谈孝道?你除了给我和向澜一条生命以外,你还给过我们多少的照顾和爱护?你就是对那向艳跟徐恒的爱护都远胜过我们姐妹俩!
说到孝道,那我就要问你一下了,我外婆究竟是怎么生病的?那还不是因为被你气的,她不同意你跟那个王富贵来往,让你把那边那个铺子给关了,好好的经营这个铺子,可你不但不听,还跟她起争执,怪他们当初把你嫁到了老向家。
当初把你嫁到老向家,最后的结果的确是谁也没有想到,不过那向涛‘死’了之后,你又没的孩子就自己回到杨家去嘛,可你却偏要留下来当人家的‘孝顺’媳妇儿,那老两口就是个懒人,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伺候着,还把家里家外都料理的妥妥当当的有啥子不乐意的,自然是得把你继续留下为他们做牛做马。
我外婆外公还过去特意问过你嘛,问你要不要跟他们回去,回去了他们给你重新找户人家,是你自己拒绝的嘛,后面日子过的不如意了就怨起他们来了,你倒是会找人给你背过?!但凡是稍微硬气一点的女的也不会把日子过成你这般。
那向老头跟张老婆子虽然胡搅蛮缠,可我外公外婆就是好惹的?你有两个兄弟,娘家的兄嫂和弟妹也待你诚心,但凡是你在婆家过的不如意一点,你只要回娘家去哭诉一翻,他们难道还不能为你撑腰?是你自己软弱,别人能怎么办?
我外婆生病这么久,你回去探望过她几次?不要说你忙,要做生意,依照我们现在的家庭生活水平,那就算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开张那也不会没有饭吃,可你却就前两天回去探望过她一次,而且去了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今天下午我问你要去探望她不,你却说前两天探望过了,老实说,我当时就对你有了意见,那是你妈,你亲妈,你对她的感情却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亲戚或者是外人。
你就忘了,当你跟向海闹离婚的时候,是哪个来帮助的你,跟你撑腰的?后来我们没得住处,又是哪个天天不辞辛劳地来帮我们修房子,给我们拿粮拿菜?
你现在跟我来扯孝心?你自己有孝心吗?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自己对你自己的父母尚且都没有那一份孝心,又凭啥子要求我来对你有孝心?所谓就是父母跟孩子有样学样知道吗?
你说我对你没孝心,那也是不对的,大错特错的,我若是对你没得孝心,那你的这个房子是怎么修出来的?
就你当初跟向海离婚,自己的银行卡里只有七八百块钱,要不是我强势地卖了那些粮食跟肥猪,让你一下子得了四千多块钱,还有我后来卖的药材,桑黄,以及我跟颜宸日以继夜地做那个剥玉米粒的物件儿赚的钱,就凭你自己一个人能修出这样的一座房子来?
你说我不孝,那屋里的这些铺笼被罩,还有一年四季那些衣服裤子是哪个给你和大家准备的?我读书的学杂费,还有生活费是你出的吗?难道不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赚来的?千方百计地为你减轻负担,你觉得我不孝?
那好啊,那以后我的学杂费,还有就是一切是生活开支劳你负责了,我也就懒得再去动那个脑子赚钱了,就只管读书就是,反正你有义务把我养到十八岁,在我未成年之前,你就得负责我的教育跟一切的生活所需!”
杨菊云低垂着头就又不吭声了。
向瑾就道,“还是那句话,你才三十多岁,还年轻,想要找一个人再往前走一步我跟向澜也支持,我也还是要再跟你申明一遍和提醒一遍那就是那个人必须是一个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待你好的人,而绝非是心怀叵测之人。
那王富贵我们不看好,也不喜欢!
但是你既然执意要跟那个王富贵来往我也不阻止,不然到时候还怨怪我们这些做子女的阻挡了你的幸福,这个锅我可不背!
至于你私下里从自己的的银行卡里‘借’了王富贵七千多块钱的事我不管,毕竟那是从你的账户上走的,用的是你自己的钱,我管不着,我不想去管。
但是这一个月以来你私自挪用铺子上的金额必须得给我尽快地补回来,我也不算你多,就每天两百块的短缺,三十天一共是六千块钱,还有就是那辣椒油以及其他的素材,外加一些零碎的卤肉牛这些,我也不算你多,就一千块钱,那统共就是七千块钱,一周内,把这些钱给我一分不少的补上来。”
“这么多?”杨菊云就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向瑾。
向瑾就道,“还多么?要不要我就算是舍了今晚一晚上不睡把这账目给你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理出来?!”
看着向瑾那冷厉的眼神,杨菊云顿时就气短,低垂着目光又就不吭声了。
向瑾就又继续道,“你不要以为我天天被锁在学校里就不能查询到每天银行卡里到账情况,学校里有电话,只要我通过电话照样能查询到,一周,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分不能少,也一分钟都不能逾期,逾期一分钟我就按照百分之三来收你的滞纳金。”
杨菊云听说她还要收她滞纳金,顿时就又不干了,“向瑾,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亲妈,你就不顾及到一点的亲情?”
向瑾就道,“没听说过在商言商么?我跟你讲什么亲情?古时候那些大家族,凡是家里的人从公中借支出了银钱都是要必须换上的,古人都尚且如此,我们现代人又有和不可?难道说现代的人还没有古代的在这方面做的好?
也真是讽刺的很,以前我无数次地劝说你买辆摩托车,可你偏不肯,倒是对那个王富贵大方的很呢,人家的爹妈一个小感冒的你就直接给人家拿了两千块钱去给人家看病吃药,铺子上的卤肉卤菜更是铆足劲儿地让人家无偿的食用,一家人一天能吃近十斤的卤肉卤菜,还真是能吃的很呢?人家说翻过年去要修房子,你就赶忙拿五千块钱去让人家订材料,对自己的父母子女都没得那么舍得,对一些外人倒是舍得的很!”说到这里向瑾的嘴角就撇了起来,眼里是说不尽的嘲讽之意。
杨菊云就道,“那不是给他的,那是借给他的,他说他要还的,再说,我们到时候成为了一家人,我们也是要过去住的,若是那房子一直那么破破烂烂的,你们姐妹俩到时候......”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向瑾就耐烦地道,“哎呀行了,别在我面前说那些,还成为一家人?谁稀罕跟他成为一家人了?我住自己家的房子不舒服,还稀罕住他那个破屋子?
人家摆明了就是在套你钱的,也就只有你在那里相信人家会一心一意地待你!”
被向瑾一顿吼,杨菊云顿时就不敢吱声了,向瑾看着她那个唯喏的样子就有些来气,又这样,从骨子里就改不掉那种性格,每次就是只要对方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稍微强势一点她就焉了。
“我问你,我们家那卤菜的配方你有没有告诉过他,或者是他爹妈,亦或是其他什么人?”
“没,没有!”
看着她那心虚的样子,向瑾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究竟有没有?”
“没,没有,”杨菊云赶忙抬起手摆着,“我记得你说的话,你说那卤菜是我们家安身立命的资本,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记着呢,我一直都记着的,所以每天那边铺子上的卤肉卤菜都是直接在这边铺子上卤好了才带过去的。”
向瑾就微点了下头,“你最好是跟我说的是实话,要是哪天我发现镇上或者县里,亦或是其他地方跟我们家一个味道的卤菜,那你就不要怪我这个当闺女的不留情面了!”
“你,你想干啥?”杨菊云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就望着她。
向瑾就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个卤菜的配方我之前以高价卖给了颜宸,同时还把那配方的专利也一并卖给了他,他在省城开了几家铺子,而且还特意在省城申请了专利。知道什么是专利么?”
杨菊云就摇了摇头,向瑾就道,“所谓专利就是此种东西天下间独一份儿,那个配方现在是归颜宸所有,但他看在我这个老同学的面子上,才允许我们在镇上开这一家。
若是到时候全国有除了他自己的店铺和我们镇上的这家店铺之外,还有人开了相同口味的卤味店那是要追究我们的配方泄秘法律责任的。
那责任追究起来可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小责任,而是成百上千万的大责任,你觉得是你承担的起,还是我承担的起?到那时我们一家还有眼前的好日子过吗?就是那高额的债务压都要把我们压死!”
杨菊云瞳孔就被睁的老大,一脸震惊外加害怕的神情,“怎,怎么那么多?”
向瑾就道,“人家颜宸是要开连锁店的,你说呢?你胆敢去破坏他的生意,让他损失惨重去看看?看他会不会看在我这个同学的面上不追究?”
杨菊云就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急切切地看着她道,“你当初怎么就把这个配方卖给了他啊?”
向瑾就道,“因为我缺钱啊,不然你以为你天天不给我拿钱,我这又要交学杂费,又是生活费的,这钱从哪里来?”
杨菊云顿时就被问的是哑口无言。
向瑾就道,“从明天起,不允许把我铺子上的卤肉卤菜拿到那个铺子上去卖,哪怕一斤一两也不成,而且也不允许把我铺子上的辣椒油往那边带,一升一毫也不成!也不允许你私自在外面买了肉回来卤了再拿到外面去卖,因为你用的是我的配方,拿到外面去卖了就属于第三方,到时候就是属于侵权行为,到时候我会跟舅舅舅妈他们都一一交代的,你也好自为之!”
“你,你就是不想得我跟你们王大叔在一起对不对?”杨菊云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
向瑾就道,“不对,我说过我不会阻止你跟王富贵交往,你那边那个店铺也还可以继续开,但是就是不能卖卤肉卤菜!
你也可以不用在我店子上继续工作,合计我这里也有几万十万块钱,供应向澜读完大学也不成问题,至于我嘛,我打从初三的时候起就没有再用过家里的一分钱,想必后面我也是能养活自己的......”
“向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是不想要我这个妈了吗?”杨菊云顿时就朝她吼道,衣服伤心不已的样子。
向瑾就道,“不是我不要你这个妈,而是你这个妈不要我们了知道吗?你说你跟那个男的才认识多久,两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吧,就因为那男的帮你送了两回猪肉,你就把人家当好人了?你怎知人家不是有意来接触你的?为的就是套你手里的钱财跟卤肉配方的?”
“不,不是的,他从来都没有向我打探过配方的事,也没有找我要过钱,”杨菊云就摇头反驳道。
向瑾就道,“我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般蠢的,是,他是没找你要过钱,可是他却找你接过钱,那钱借了你当真以为他会还你么?做梦吧你!
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个人是个看人下菜碟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品的人,要是真的是个好人品的人会跟他老婆离婚,他之前说的跟他老婆离婚的原因那只不过是哄骗像你这样的傻子罢了。
他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找你打探那卤肉的配方,那是因为他跟你认识的时间还不长,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我们一家人都不待见他,所以才不敢贸然地打探,若是等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看他要打探不?你不要忘了,整个镇上就我们一家的卤菜生意卖的好,见天几百块钱的收入,有人不心动眼红才怪!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将那卤肉卤菜的配方告诉他,你看颜宸到时候是会追究你的责任还是追究我的责任?
我反正是不怕,我才十三岁,还远没有达到成年人的地步,所以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也是你这个当母亲的,你到时候不仅要面对高额的罚款赔款以外,说不定还要进牢房。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看那王富贵还会不会如之前你说的那般是个好人,而我跟向澜到时候看还要不要再认你这个母亲?”
“你敢?!”杨菊云顿时就呵斥道。
向瑾嘴角就勾起一抹浓浓的讽刺,“你看我敢不敢?我连亲爹亲爷奶都能舍,再舍一个母亲又算得了什么?
我这个人前面十几年吃了太多苦和亏,也遭了太多的罪,在老向家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所以当我离开了老向家之后我就发誓我这一辈子一定要过上好日子,谁要是触犯了我的利益就别怪我跟他不客气!
你以前没能力保护我们,给到我们姐妹俩多少的温暖和保护,难不成过后还让我们承担一大笔的债务不成?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没那么愚孝,也没那么心软,从我被那张老婆子在太阳底下罚站昏迷醒过来之后我的心肠就变硬了!”
“我讨厌你,自从你认识那王富贵之后,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不再是我那个妈了,”就在这时候,向澜突然就冲进了屋里来然后对着杨菊云就是一通吼叫,跟着眼眶就红了,然后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别人那些离异或者是死了爹的孩子妈,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都是千方百计地把外面男人的钱往自己家里弄,可你倒好,不但没有从王富贵那里弄回来钱,还反而给了他那么多钱,现在还把我姐辛辛苦苦开起的卤肉铺子的生意也想要分给别人,你还是我妈吗?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妈?!”
“你姐对我有意见,你也对我不满,你姐对我大吼大叫的那是因为她现在翅膀硬了,能干了,那你呢?你这天天的还不是我在养你?!”看着眼前的小闺女对着自己也是那般怨恨的神色,杨菊云心中的气就无处发泄。www.xiumb.com
向澜不服气就那么瞪视着她,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
向瑾扯起一声就对着杨菊云吼道,“你对她吼什么?连她都知道好赖,可你却看不清,我都不知道你那个眼睛是怎么看人的,也不知道你那个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要说亲,我们这两个做闺女的,还有我外公外婆,以及两个舅舅,哪个不是你的骨肉至亲,呵,可你宁愿相信个才没认识多久的外人都不肯相信我们!
行啊,既然不相信就不相信吧,那你以后吃了亏也就不要再找我们给你撑腰涨势了,那祸福好坏都由你自己去担着!我们也就不管了!走,我们出去!”说完向瑾就牵起向澜的手出了她妈的房间,然后出到外面大厅里来,就看到她外公坐在那椅子上独自地抽着闷烟,而她那几个表兄弟们也都一脸不可思议外加安静地望着她。
她走过去就问,“你们都洗漱了?”
几人都就摇头。
向瑾就走到她外公面前喊了一声,“外公?!”
她外公抬起头,然后就看了她一会儿,随即就朝她点头,“快去洗漱睡觉吧,很晚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那外公也要早点休息!”
她外公也就点了下头,“我把这口烟抽完了着。”
“好,那我就先去洗漱了?”她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呢。
向瑾洗漱回来,然后就隐约听到她妈在房间里哭泣的声音,杨晖就走到她面前来有些担心地跟她轻声道,“你刚才是不是跟你妈把话说重了?!”
向瑾就目光冷淡地斜睨了他一眼,“那我们姐妹今后就让你爸妈来供养好了?!”
杨昭就跑过来扯了他哥的胳膊一下,“哥,你胡说什么呢?!姑那个人我看她就是拧不清,不重拳猛击,她哪知道疼啊,保不济就真如表姐说的那样,最后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落到了外人的手里!到时候我姐跟向澜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看才多久,她自己卡里的钱不仅给那男的拿了七千不说,还把铺子上的钱也暗自地昧下了那么多?你说现在都这样了,若是以后时间再长些,还不晓得会咋样了,估计就真如我姐说的那样,铺子和方子都要昧过去了!
我看咱姑这个人,就该让我姐好好地把她给收拾一顿,免不得现在能赚点钱了就开始头脑发晕,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向瑾她外公从椅子上走过来,“瑾丫头,外公跟你外婆也老了,你妈我们是劝不住也管不住了,以后可就得靠你了,还希望你把她从那个弯路上给掰回来!”
向瑾就道,“外公,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敢应承你,她若是真的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我还真的做得出来不认她这个妈的事来!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吓唬她的,而是实打实的心底话!
我的妈可以不聪明,但是绝对要识大体,知分寸,不能损害我的利益,拖我的后腿!不然地话我大可以断绝这层亲缘关系!”
向瑾在说最后这几句话的时候故意放高了音量,躲在那门口往外看的杨菊云听后,心里顿时就是一骇!
“我还有作业要做,就先回房了,”说完向瑾就直接地迈步走了。
她外公看着她的背影就道,“别太晚,当心身子!”
“知道了,外公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向瑾的房门关上之后,向瑾她外公就转过身,然后看向身后不远处的自家闺女,严肃着神情道,“都听到了,你要是再不安分守己,继续作妖,惹的她没了耐性的话,你那个闺女就不得认你了!
那是多好的孩子,不仅聪明能干,而且读书成绩也好,你还有啥不知足的?要是将来她考上了大学,有个好的前程,你不是啥子面子都有了?只得享福的份嘛!
不是只有你要面子,那孩子也是要面子的,要是到时候人家在她们的面前指指点点说她的妈怎么怎么样,让她彻底地对你厌恶了,把你舍弃了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到那个时候也就晚了,你没听她说她从初三的时候起就不需用你的供养了,她自己就能养活的了自己,她还要你这个妈干嘛?你不仅没有帮助到她什么,反而还在她的人生路上使绊子,拖后腿,试问哪个愿意认你这个妈?你好好的想想吧!”
跟着向瑾她外公也就回了房,杨菊云跟着就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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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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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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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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