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看着被许多杂物近乎堵死的楼梯口,喃喃自语着说。
回头再看看那两个义正严辞的人,现在俩都被吓成哑巴了,张着嘴发愣。
那个还举着枪的,下意识把枪口转向了楼梯口,搞得好像这把小手枪真的有能力对付足矣破门而入的“怪物”似的。
那声巨响......他们已经基本知道是来源于什么了。
是最上层入口门被砸开的声音。
可是那个入口门很隐蔽啊!而且是由府邸大门同款的合金制成!连寻常的高能炸药都只能在上面留下一点印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那门砸开?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愣愣得后退了几步,但碍于主子爷交代的任务,和他近在眼前的名字。
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跑,只是让那俩其中一个把枪给自己,让那人先去找支援。
那俩对他的决定都没有异议,之前骂得最凶的那个,也自觉的把枪交了出来,然后转头就往里跑。
他的意思是那能叫的人都叫来,因为他隐约觉得,这次事关生死。
握着枪的他,后退找了个掩体,就和那个留下来的大兄弟一起,一脸严肃地盯着那扇被废墟堆满的门,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等了一阵子,支援的人都来了,十七八个凑在一起,能拿的枪都拿来了,都紧张兮兮的盯着那扇门。
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就好像那个入侵者知道他们在严阵以待似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听不到、看不到的威胁,绝对比听得到且看得到的威胁,更能令人畏惧。
这十几个人里面,只有三个人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其余的只不过是被抓壮丁而已,心里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恐惧了。
但他们还算好的了。
因为听到那声巨响的三人,脑中时时刻刻都在回荡着那声巨响,不由得思考,如果被制造那声巨响的力量击中,自己的身体究竟会变成怎样一副惨样。
尸骨无存.......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干什么干什么?!主子来话了!怎么每一个人在跟前伺候的?
都放羊了是吗?一个个挤在门前想要逃出去送死啊?!”
弗拉维诺夫的亲信护卫来了,瞅着十几个奴才挤在门前,还个个拿枪,直接就大声呵斥了起来。
这安全屋挺大的,说是“屋”,其实有好几层,而且每一层都有好几百平,可以说是个地下的公寓楼。
所以弗拉维诺夫把自己的护卫全都带了下来,这才导致地面上的府邸里没有一个人护卫,统一联合的士兵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某五人组可不算。
不过他也清楚,哪怕自己调集全部护卫在地面上防守,统一联合也只需出一个最普通的步兵连,就能一鼓而下。
与其在上面白给,那还不如都到地下去做困兽之斗呢。
反正只要被发现就是个死,到了地下他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若是在地面上,估摸着现在他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现在的他还是很紧张的,但不是紧张自己被统一联合发现,而是担心那些个奴才们背叛自己。
毕竟护卫只有三十来个,可那些奴才可是得有两百多号人啊......
联邦政府给他的这个府邸太大了,大到光是维持正常运行就需要两百多人,再加上专门伺候他那些,说三百都是有的。
他决定下来暂避一段时间的时候,那么多奴才们也没地方可去,更何况他们也不会做别的事,只会伺候人,兵荒马乱的跑出去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也把他们一起带下去。
他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这就导致,本来足够他和护卫们使用好几年的食物和水,因为这些奴才们的加入而只能使用几个月了。xiumb.com
就这几个月,都还是他大量压缩了给奴才们份量比重的情况下。
说实话,他也不想的,毕竟要那么多奴才也没什么,大部分都伺候不到他,养在这儿却还是要吃吃喝喝、占地方。
可他没办法,万一硬是把这帮狗奴才丢在外头不管了,他们一脑抽把自己的行踪都告诉给了来犯的统一联合部队,那自己这不是白送人头吗?
哪怕是下到了安全屋里,他心中都一直存在这样的担忧。
所以他安排了亲信护卫,时刻紧盯那些奴才们的动向,确保他们没有机会逃出去背叛自己什么的。
但再怎么盯也是杯水车薪,毕竟护卫和奴才们的人数差距太大了,哪怕每个护卫去盯十个奴才,都会有缺漏。
更别说,还得有护卫时刻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保护。
能抽调去搞监视的护卫本就不多,根本就不可能监视到全部的奴才。
所以他一直都是不放心的状态,屡次吩咐那些出去盯梢的护卫,发现有异动就立刻上前制止,他还允许护卫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武力镇压。
绝不能给那些奴才一点机会,他宁愿被那些故国的丘八活捉或者干掉,也不想落到卑贱的秃头奴和瀛洲奴手上。
那样对他的身心都是极大的侮辱。
作为一个在长安土生土长的学者,像这样的侮辱,是宁愿去死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小心再小心,吃喝拉撒睡都在负一层解决,大部分的奴才都给赶到往下的几层去安置,负一层只留他自己和护卫还有十几个贴心的奴才。
因为控制室就在负一层,这样即便是往下几层的奴才们集体搞事,他在这里也可以迅速封锁通道和防爆门,直接就把他们困死在下面。
至于在负一层的那十几个奴才,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哪怕也造反了,他这里也有护卫可以迅速镇压。
护卫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这些人哪怕是他叛国投敌都没背叛自己,怎么可能因为眼下这“点”挫折就背叛自己呢?
他的一系列布置,给那些护卫们减轻了很多的压力,也让他们终于又可以开始作威作福了起来。
以前在地面上的时候,他们就从不给那些奴才们好脸色,自认为是家臣,比这些卖身卖命的狗奴才高级多了。
打骂羞辱都是常有的事,恶狠狠地呵斥更是家常便饭,言语间根本没有尊重,他们也不觉得有尊重的必要。
不过那些奴才们也习惯了,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受到和这样差不多的待遇。
当奴才当久了,对这种事就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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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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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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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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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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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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