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面军旗在飘扬,广场中央耸立着一根高大粗壮的白玉石柱,上面雕刻着这片土地上过去数千年中许多重要的历史时刻。
这些士兵就那样队列整齐的围在那根高大的石柱周围,仿佛他们就是在拱卫这根石柱一般。
他们一动不动,甚至似乎都不会有人眨眼睛,像某个伟大皇帝墓中的那些没有生命的陶俑一般,光是看他们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这里是统一联合的西都长安,旧帝国时代皇都所在,克莱德曼一结束那场背后世称为“改变了一切”的会议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里。
“兴元五年国庆,那个时候我就站在这个城楼上,陛下离我不过五十步的距离。
虽然中间隔着三位国公,两个亲王。
那时的我还只是帝国军中的一个小小检军都尉,放到现在也就是个上尉罢了。”
高耸的旧皇城承天门城楼上,身着军礼服的克莱德曼俯视着广场上那些杀气腾腾的强横军队,冲身旁的布衣男人说道。
“是吗?我当时就在皇兄身边,那时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呢。”
布衣男子负手而立,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得让人根本无法从他话语中感受出有任何情绪蕴含在里面。
这是上位者的淡然,一种久居高位以后就会自然而然形成的习惯。
外人看来可能就是装逼或者不可一世。xiumb.com
但对那些人自己来说,这只是一种长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确实确实,老夫当年还真是个小人物。”
虽然这个男人话中似乎是在讽刺他的出身低微,但克莱德曼仿佛毫不在意一般的大笑着承认了。
他从来不会去否认自己的出身,因为对他而言,如果忘记了过去,他就没有资格走向更遥远的未来。
“当年我才八岁,个子不够高,看不见大道上的阅兵队列,就嚷嚷着要皇兄抱。
虽然那样是有违礼制的,皇兄还是不顾一旁礼部官员的劝阻,抱起了我。
下面拍照的记者刚好拍下了这一幕。
那张照片我现在还放在书桌上。
如今我早已能自己站在这儿俯瞰那座曾经是帝国宣示武威之地的广场,而你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变成了可以在诺大的国家里撑起一片天地的大人物了。
可是......皇兄已经不在了,连帝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布衣男子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块与自身衣着极不匹配的精美玉佩,握在手中揉搓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挂在了腰带上。
“还感慨上了?玉佩戴好了,你以后就不会偷劳资的节杖玩了吧?”
克莱德曼没好气的捶了捶他的肩膀。
“自然不会,本王好歹是当年皇兄钦定的继承人,怎么会行那有辱我皇家威严的盗窃偷抢之事?
再说了,就凭咱俩的交情,本王那能叫做偷吗?你又不是瘸子,整天拄着个沉甸甸的杖子累不累啊,偶尔让本王借来撑撑场面还是可以的吧?”
明明刚刚还在感叹,戴上玉佩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仿佛脸皮瞬间加厚了十层。
“哟呵?这就是昔年有着皇家吉祥物称号的宁王李轩?小时候还挺可爱,怎么长大了脸就厚得跟城墙似的?长歪了吧你!”
克莱德曼一波讽刺,恶意满满的掏出手机亮出一张萌萌哒婴儿的照片,一击直戳对方黑历史。
李轩瞅了一眼便感觉羞恼不已,连忙歪过头去装作啥也没看见的样子。
“李轩,承武二十二年生于宁安殿,乃是承武皇帝第五子,与兴元皇帝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因出生时相貌可爱,在皇室宗亲中备受世人瞩目。
承武二十三年受封渝王,兴元二年改封宁王,与皇兄兴元帝十分亲近,因兴元帝一生无子,于是便成为了帝国崩溃前的最后一位储君。
宁王殿下,我说得对吗?”
李轩一歪过头就看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戴着金边眼镜,身着一套密钥部军服,身材性感得不像话的美丽女子,她就这么直视着李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所掌握的大致资料。
说完还不忘压低了声音询问他这些资料信息的正确性。
不过这样问问题,即便发问的人是美若天仙的大美女,在被问的人看来也基本就是在挑衅了。
而李轩也是这么认为的。
“咋滴?那帮撬锁的还真玩色诱?本王的爱妃可比你美多了,别以为色诱就能搞定本王,像你这样的本王以前在皇宫里每天都能见一大堆!”
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的宁王殿下一套连招打得对方是晕头转向,密钥部的妹子一脸懵逼的看向另一边的克莱德曼,好像是在询问他:“这人是不是深井冰。”
而克莱德曼也茫然的看向她,表示自己也被李轩这套连招打懵了,但他随即又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宁王是“深井冰”这个任何人都能通过目前情况推断出的“事实”。
“安静点,人家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给你选妃的。”
眼看李轩还想继续发功,克莱德曼举起节杖就敲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元帅节杖由各种昂贵且雕刻精美的金属以及一块巨大的红宝石组成,重量和硬度那都是杠杠的,这一敲下去,李轩的脑瓜子那是嗡嗡的,而且疼得厉害。
他直接抱着脑瓜子蹲了下去,整个人发颤着缩成一团,看起来还得缓好一阵子。
“请不要在意,他就是这个样子。
来,不必管他,我们聊我们的。
看起来小姐你的功课做得很足嘛,基本上把他的老底都给翻了个遍。”
克莱德曼一脸淡然的收起节杖,然后安慰了女子几句,接过她手里的触控板看了一会儿,随即惊叹道。
触控板上显示出的信息可不止女子说出来的那么点,这上面不但涵盖整个旧帝国时代皇室秘书监的记录,还有帝国崩溃前一百年的起居录副本,最最离谱的是一份皇家宗室族谱的影印件。
这些东西本来应该在皇城沦陷那天就在大火中被烧毁了,即便没有烧毁也应该在当时进城搜刮扫荡的军队手中,如今也估计是被政府当作机密封存了起来。
毕竟那“腐朽帝国”的历史可不符合统一联合对未来的构想。
然而密钥部就是把这些被“黑”的信息资料搞到手了。
搞得连克莱德曼都不由得对密钥部那通天一般的手段震惊不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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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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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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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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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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