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封,你每年都会来吗?如果在战场,你难不成还要赶回来吗?”Χiυmъ.cοΜ
“那倒不会,如果我在战场,赶不回来,我会向着花玲县的方向,祭奠我的母亲。”
“那你的父亲呢?他说不定……”
“遮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时母亲死后,只传来父亲战败的讯息,并没有任何消息说父亲死在了战场,那段日子,是我最黑暗的日子,我每次出门,面对的,不是怜悯而是谩骂,他们指着我的鼻子,说父亲弃军而逃,我却连为父亲正名的资格都没有,我甚至连父亲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覃封,我相信,伯父定不是那抛弃士兵,弃甲而逃之人。所以,你并没有为伯父立衣冠冢,是吗?”
“不错。”
“我知道,你是怕,立了衣冠冢,会让你觉得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遮华,我是不是不孝?”
“覃封,你不要这么想,我知道,你心中还留有疑惑,是吗?”
“不错,父亲是那样善战懂兵法之人,怎会那一战败得如此惨,怎么会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我觉得,当年之事,定有蹊跷。”
“这便是为何父亲立下赫赫战功,却没有被封为王。”
“覃封,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愿意站在你身后,和你一起查出当年的真相。”
“遮华,谢谢你。”
“覃封,你记住,我刘遮华,是你覃封未过门的妻子,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
“遮华……”
“好了,覃封,伯母的墓到了。”
覃封带着遮华,来到夏氏墓前。虽在郊外,却并没有杂草,覃封每年不只会派人打理覃府,还会来清理夏氏墓前的杂草。
他知道,母亲生前爱干净。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跪在夏氏墓前,拿出祭祀用品,遮华见状,也跪在覃封身旁。
“娘,我来看您了,我没有辜负您,您看,谁说寒门不能为王,我做到了。娘,我知道,您也相信父亲不是逃军,无论想尽什么办法,我都会查出当年的真相,还父亲清白。您肯定也希望如果父亲还活着,我答应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下去的。”
“伯母,覃封他,我会替您好好照料,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您在那边请放心。”
“对了娘,她是遮华,半个月后,我们便会成亲,到时,我们会一起来看您。”
两人拜祭完夏氏,便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
“覃封,我们是直接回京吗?”
“回京前,我还有人要见。”
“见人?这花玲县还有你要见之人?”
“他是我师父。只要我来花玲县,就会去看望他老人家。”
“是该去,那他为何不肯去京城?”
“京城,师父他自是不愿去的,因为这花玲县有他放不下的人。”
“原来如此,那我们便去吧,我也想见一下,是何人,能训练出另敌国闻风丧胆的将军?”
“遮华,你何时竟如此嘴甜。”
“有吗?哈哈……”
两人又说有笑往外走去,却没发现身后藏着的一群黑衣人,正准备拔出刀剑,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覃封带着遮华走了一路,突然他的左耳稍微动了动,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的左耳都会有反应。
覃封知道,身后有人,而且听脚步声,不止一个。
“遮华,答应我,一会如果有人,你就顺着这条河的尽头跑,再跑进林间,那里便是我师父的住处,知道了吗?”
“覃封,你为何突然说这些?发生了何事?”
“遮华,我来不及向你解释,记住我的话。一会我说跑,你便使劲往前跑就行,不用管我。”
“覃封,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覃封还未开口,一排黑衣人便使用轻功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覃封将遮华护在身后,“你们是何人?”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来,是要你们的命。”
不等覃封反应,这群杀手直接拔刀砍过来,个个身手敏捷,武功高强。
覃封武功虽好,却架不住他们轮番上阵,况且他还要护着遮华,更加分心。
“遮华,这些人,身手不凡,使的刀剑功夫也整齐划一,怕是御林军。一会儿我会杀出一条路,记住我的话,你直接往那林间跑。”
覃封说罢,将遮华推至一旁,自己一人在那里与这些黑衣人周旋,但奈何,黑衣人出手刀刀见血,覃封很快就招架不住。
遮华在一旁看得心急,本想听覃封的话,向前跑去,可正当犹豫时,有几个杀手便朝她跑来,并向遮华使出暗器。
覃封看见遮华有危险,奋力将围住他的人一剑割喉,然后向遮华跑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护住遮华,覃封一个转身,一个黑衣人的剑刺向覃封的肩膀。
一瞬间,覃封的肩膀被鲜血染红,血从他的肩膀流出,滴在地上。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黑衣人全部解决掉。
遮华见覃封受伤,慌张不已。
“覃封,你的肩膀……流血了。”
“放心,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吧。”
“好。”
遮华抬头间,只见不远处有一黑衣人正拿起弓箭,射向覃封。
“覃封,小心。”遮华来不及多想,直接挡到覃封面前。
“啊……”只见遮华心脏霎时被一支箭刺穿,鲜血从伤口里喷涌而出。
覃封整张脸被遮华的血溅红,他感觉顿时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整个人僵在那里。
覃封眼里怒火四起,将手中的剑直接扔向远处的黑衣人,黑衣人却敏捷逃脱不见。
遮华已说不出一句话,直觉眼前一片黑暗,然后就要倒下去。
覃封抱住她,顺势跪在原地,让遮华躺在了自己怀中。
“遮华,你不要说话,我带你离开。”
“覃封……不……不要,箭……箭有毒,我……我……”
“遮华,坚持一下,我带你走。”
“覃封,我是不是……快死了……”
遮华说着从嘴中吐出一摊黑血,而她的伤口处,鲜血还在止不住地喷出。
覃封拿嘴咬下衣角的一处,按在遮华的伤口。
“不会的,遮华,有我在,不会让你离开我。”
遮华感觉疼痛难耐,还没听到覃封说话,便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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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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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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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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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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