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华。”
覃封轻声唤了声遮华,见她已有睡意,便拿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覃封掀开卷帘,想看马车行至何处。
恰好看见,不足一里处,正有一家客栈。
覃封摇了摇遮华,想将她唤醒。
“遮华,醒醒,我们到了。”
遮华揉了揉凤眼,打了个哈欠。
“覃封,我们到了吗?”
“前面有家客栈,舟车劳顿,想必你也饿了,今日暂且在这留宿一晚,明日我们再继续赶路。”
“好,听你的。”
遮华刚打算下马车,覃封却直接将她横抱起,下了马车。
“覃封,你……我自己能下来的。”
“好了,莫要计较这些,先去客栈吧。”
覃封握着遮华的手,一同走进客栈。
客栈掌柜,是一中年男人,态度可亲,穿着也显贵气,看着不像贼眉鼠眼之人。
见有客人来,掌柜的赶紧到门口相迎。
“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覃封四处张望一番,却没见一个客人,而且安静的可怕。他甚至第一眼就觉得,这客栈有些奇怪。
“掌柜的,你这客人倒是少。”
“客官,您这就不知道了,在这荒山野岭的,来住栈的客人并不多,有时候一个月都没一个人呢。这不,您瞧见了吗,这店内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老夫一个人采办。”
“如此,掌柜的,你这有何好菜好肉,都端上来吧。”
“好嘞,客官。”
“覃封,你花钱怎可如此大手大脚?你忘了,城外村子里,你的兄弟们,还在等银子救命呢。”
“遮华,放心吧,朝廷那里,我还是不少有俸禄的,而且,我不在的这几日,已让刘守去帮我照顾他们了。”
“可是……”
“好了,遮华,让你跟着我去花玲县,真是委屈你了。”
“覃封,我从不觉得委屈,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节省开支,王府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是,夫人。为夫谨遵夫人教诲。”
“覃封,你……你怎如此泼赖?”
“我不过是叫声夫人,这就泼赖了?”
“我……我可没说,要当你的王妃。”
覃封突然收起笑脸,变得正经起来,令遮华吓了一跳。
“圣旨已下,遮华,你逃不掉的。”
“我……”
“客官,您的饭菜来了。”
正说着话,老板便端着大鱼大肉上桌。
老板端菜上桌的那一瞬间,覃封便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手上的老茧,那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这一刻,覃封知道,这老板定不是善人。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碗筷,作势就要装出吃饭的样子。
他的余光扫到那老板,正一脸诡异地看着自己。
“覃封,怎么了?”
遮华疑惑,不知道覃封发生了什么。
“遮华,你还记得,上次我赠给你的银簪吗?”
遮华不解,“银簪?”
覃封在桌前做着将银簪扎进饭菜里的样子。
遮华一下子就明白了覃封的用意,他的意思是,这饭菜,不对?
覃封故意提高嗓门,将一块肉夹到遮华的碗里,“夫人,您尝尝这道菜。”
“好的,夫君。”
遮华装出将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的动作。
覃封向遮华使了个眼色,遮华便装作头疼的样子。
“夫君,我为何有点晕晕的?你怎么也变得模糊了?”
遮华说着就晕倒在桌上。
覃封见状,摇了摇遮华,“夫人,你怎么了,我……”
说着覃封直接趴在了桌上。
客栈老板见两人都晕在桌上,心中还有一丝疑虑,便走上前小心试探。
“客官,客官,您醒醒。”
见二人都没有回应,这掌柜的才放心。
他朝空中拍了拍手,“出来吧。”
只见走出来几个大汉,个个手握刀剑,有的脸上留着疤,甚至有的额头上还刻着囚字。
不难看出,这几人都是亡命之徒。
其中一个人率先开口,“这次怎么这么慢?”
那掌柜的语气生冷,直接回愤了过去。
“嫌我慢,下次你来。”
另外的人看不下去了,就想着赶紧拿钱走人。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蒙汗药下足了吗?”
“当然,至今还没有人没被迷晕过。我办事,你们尽可放心。”
几人说着话,走到他们二人面前。
“呦,还是个当官的?大哥,这次买卖,我们赚翻了,你们看,这还有个长得如此标致的美人。”
“先办正事,搜一下他们身上可揣着银两?”
几个大汉便开始准备下手。
等一只手刚到覃封衣襟处,覃封不用力便将此人的手指掰断,然后转身将此人踢出好远。遮华见此,也从桌上坐起来。
另外几个人见状,直接吓得后退几步。
“你……你们没中蒙汉药?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们吃了那饭菜。”
覃封拿起桌上的剑,倒是不慌不忙,反而拿起桌上的桌布,细细地擦拭着他的剑。
“怎么不可能,从一进门,我就发现你不对,一个常年开着客栈的老板,不干粗活,那手指间的老茧却是从何而来?那分明只有专门干这种抢劫买卖的亡命之徒才会有。”
“大哥,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既已被发现,也只能要了他们的命。”
说着几人举起刀剑,一窝蜂朝覃封砍来。
而覃封却不慌不忙,还安慰遮华,“闭上眼,在这等我,马上回来。”
“覃封,你小心。”琇書網
“放心,这点人,还伤不了我。”
覃封都不需要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只是拿着剑鞘与他们厮杀。
覃封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人撂倒在地。
几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你……你究竟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还请大侠饶命,我们只不过是混口饭吃,不曾想害人性命的,求大侠放我们一条生路。”
“放了你们,岂不还会有更多的人,被你们残害?夫人,你说,该怎么解决他们好呢?”
遮华也不是一个软弱的主,她这人有仇必报。谁要她的命,那她也要谁的命。
“夫君,奴家真是见不了这些血腥场面,要不我先出去,你解决好我再回来?”
覃封和那些土匪都傻在原地,不相信如此温柔清秀的姑娘竟能说出这般狠毒的话。
其中一个大汉趁覃封不备,便从靴头拿出暗器,快速地朝遮华射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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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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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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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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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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