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害怕地缩在了许清和的身后,但也很好奇地探头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我和陈姨两人出去看看。”棠溪起身了,陈淑芬也跟着起来。
“永安,你在家看着。”陈淑芬也料想到了华永安婶子过来是要做什么了。
许清和不放心她们两人出去,让小辉跟着华永安,他也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
杜文轩虽然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不能让女人和孩子出去的,他这个男人还是要出去撑一撑场面的。
正要起身,韦淑云就拦住他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能打还是能说?”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韦淑云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能打,也说不过他们。
过去就不仅会连累了棠溪他们,还丢了自己的脸面。
杜文轩一噎,不知道怎么反驳。
华永安就开口了,“叔叔阿姨,你们别担心,我妈妈和溪溪姐姐会解决的。”
“溪溪姐姐很厉害的。”华永安毫不吝惜地竖起了大拇指,“以前发生过很多事情,都是西西姐姐一个人解决的。”
杜文轩就好奇了,在棠记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棠溪的父母好像都没有什么主见,什么都听棠溪的。
可棠溪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理?
难道棠溪的父母就没有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去改变自身的缺陷的吗?m.xiumb.com
杜文轩陷入了沉思当中,随后看到韦淑云身上,“这一点我是很不明白的。”
韦淑云笑着反问他,“你就没有想过是棠溪一个人想要肩负起所有吗?”
自从生病之后,韦淑云看开了许多,以前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开之后,她再去看其他人,也看得清楚透彻了。
“那孩子好像对她的父母很愧疚,总想着去弥补。”韦淑云看着棠溪走远的背影,“什么事儿都想自己做完,什么事儿都想一个人承担起来。”
“她啊,没有想过去寻求旁人的帮助。”
或许是想过了,但是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棠溪是不会开口的。
这样的女孩子活着是很辛苦的。
韦淑云轻轻地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希望棠溪能走出来。”
“去看一看身边的人。”
他们都是可以分担责任的。
“是吗?”杜文轩的心思是没有那么细腻的,但也在思考着。
——
另一边,陈淑芬开门了,华永安的婶子看到棠溪还有许清和也在,呵地一下冷笑出声,再环抱起双臂来,很是不屑地看着棠溪,“怎么不见你的家长来?”
“每一回都是你这个黄毛丫头来,有什么用?”
华永安婶子一开口就是嘲讽。
棠溪都见怪不怪了,“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还能有什么事儿?”华永安婶子提起这件事儿就来气,“还不是因为你们家在后山开了菜地后,我每一回上山都不顺畅?”
华永安婶子的目光歹毒,“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在后山做了什么手脚?”
“专门来欺负人的?”
华永安婶子看了看棠溪,不就是十五岁的小姑娘,没什么用的,“这笔账你得好好跟我算清楚。”
华永安婶子一想起来之前的那些遭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肯定是陈淑芬这个小溅人做了什么腌臜事。
“其他村民上后山有发生过什么事儿吗?”棠溪转眸去询问陈淑芬。
陈淑芬连连摇头否认,“没有。”
“前两天就开始开垦新的菜地,好几户人家上上下下,可也没有听到谁家说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陈淑芬接着又解释,“有单独上来的,也有结伴下来的。”
“村子里面都没有听到说谁家碰上事儿了。”
棠溪再转眸回去看华永安婶子,“你为什么不想想其他人没问题,就只有你有问题呢?”
华永安婶子气笑了,“肯定就是因为你们拿了我的生辰八字做了什么事儿。”
“不然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都没事,就我单独有事?”
棠溪也觉得好笑了,“我为什么要拿你的生辰八字?”
“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棠溪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胡乱纠缠的人。
“溪溪,你别管她。”陈淑芬之前是不想理会的,但没有想到华永安婶子竟然还有脸面找上门来。
这一下,陈淑芬就站在了棠溪的跟前,挡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华永安婶子,“以前就跟你说过了,抢走我丈夫留下来的田和地,还有祖屋,我们就没有亲戚情分在了。”
“现在你自己的问题又想赖到其他人身上,我告诉你,可没有那么简单和容易的。”陈淑芬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几个上山又去开垦菜地的邻居,就直接招手让人过来了。
“大家来评评理。”陈淑芬完全是不给华永安婶子开口说话的机会,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那两个村民就很鄙夷地看着华永安婶子,“整个村子都知道你偷东西不成给惩罚,怎么能赖到淑芬家身上呢?”
“就是啊,人家淑芬都没跟你计较之前祖屋的事儿。”另外一个村妇也开口了。
“淑芬啊,我记得那祖屋的地契还在你婆婆手上吧?”接着又有人说了,“我看啊,怕不是你公爹和你过世的丈夫看不下去了,才会回来找永安婶子的麻烦。”
“你胡说。”华永安婶子蓦地觉得背脊一阵阴凉,“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现在才出来找我麻烦?”
“要找我麻烦早就几年前住进祖屋的那会儿就找了。”华永安婶子还在安慰自己。
“说不定之前不想找,那是因为你做得不够过分,在底下又不是只有陈姨的丈夫和公公,也有你去世的亲人啊。”
“说不定就是他们在底下帮忙拦着。”许清和白了一眼,尤其是看到华永安婶子脸色都变得煞白后,心底更是不屑了。
“有那个胆子做事,又没那个胆子承认。”
许清和的这一番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华永安婶子一想,愈发后怕起来了。
再仔细地联想起之前的那些细碎小事,不是摔了碗筷,就是喝口凉水都呛人。
华永安婶子不由得捏了捏手心,“净是会吓人!”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儿,不然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就你一家有事儿?”许清和又说了。
许清和的这个角度和想法,棠溪是从未设想过的,原本就很严肃的事情,被他这么一dao乱之后,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等着等着!都给我等着。”华永安婶子神经兮兮地跑了,然而跑得太快,没注意到脚底下的小石头,扑腾一下就摔倒,直接就是一个狗啃shi。
这样一来,华永安婶子愈发肯定就是陈淑芬死去的老公在搞的鬼。
看着华永安婶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许清和啧了一声,“真的是,说的谁家在底下没两三个亲戚一样。”
噗呲一下,棠溪和陈淑芬两人都笑出声音来了。
“清和,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一方面的幽默?”棠溪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再抬眼去看许清和的时候,蓦地发现,跟上一世相比。
这一世的许清和比以前更为开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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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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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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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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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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