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莉莉在一阵头疼欲裂里醒来,入目自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里的天花板更不是医院的白色吊顶,而是很陌生的巴伐洛克天花板。
这里哪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车被撞了?还有那个保镖呢?
就在安莉莉揉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一些事的时候,厚重的木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的年轻男人。
只是他的脸上戴了一只黑色天鹅绒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安莉莉认不出他是谁?
只能依稀看出他极致又俊逸的下颚线,以及薄薄的唇,不过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应该是亚裔?
安莉莉按着发疼的脑袋,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年轻男人看她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用了变声器,声线微微低沉地说:感觉好点没?
安莉莉皱眉,这声音怎么怪怪的?
当然很快她就看到他那双高定又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脑中一晃,马上想起来这不是自己晕迷前看到的那双皮鞋吗?
安莉莉瞬间有些愤怒地说:你是谁?这是哪里?你撞了我,还把我带到这里,我可以告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年轻男人定定看着她,漆黑的瞳孔在眼罩后深邃又带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微微病态的情绪。
顿了顿,在她面前的一个棕色沙发上坐下来,问道: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撞我了,我要去报警。安莉莉可不是软弱的女孩,从小她就是风风火火,很飒爽。
忍着头晕,马上从床上跳下来,要去开门。
结果,手拉着门把手,她才发现,居然打不开?
安莉莉不信邪了,死命拉,但这门突然就跟被电焊焊死了一样,一点都打不开。
安莉莉恼怒了,马上转过脸对悠闲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怒吼起来:你变态吗?赶紧开门。
我告诉你,敢跟我玩这种套路,等我家里人报警了,你肯定逃不了。
年轻男人闻言,瞬间冷嗤一笑,也对,安家以前在国内也是有名的富豪,有权有势,欺负个普通人很简单。
年轻男人抬抬眼皮,似乎也不在意她在发怒,而是冷若冰霜地说:你不应该趟这个水。
你什么意思?安莉莉没明白。
什么叫她不应该趟这个水?
是指姿宝老公这件事吗?
你知道你现在只要出去,外面起码有10个外国男人对你虎视眈眈。年轻男人继续说:留在这,起码只是让我一个动,你选择一下?
安莉莉震惊,脑子有片刻的短路,你们到底是谁?
你不该知道,先去床上待着。年轻男人俊脸没有一丝丝的表情,只有声音是有些冷度。
安莉莉站在门口没动,脑中开始飞速运转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姿宝的老公和这些人是有什么过节吗?
是不是真想被外面那些男人玩弄?年轻男人看她无动于衷,忽然间起身,似乎要走过来。
安莉莉回神,迅速退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没必要在这种未知的环境里,跟这种陌生男人硬抗。
万一真的像他说的。
外面有10个恶心的外国男人呢?
她一个人肯定弄不过那么多男人的。
所以,权衡利弊下,她迅速退到了床边,但年轻男人却开始步步紧逼,直到逼到她面前,安莉莉皱眉,要推开他。
却不想自己一伸手,就被他抓住,随即一个倾身,她没站稳。
整个人就那么直直跌下去了。
身体嵌入柔软的床铺,年轻男人直接压下来,双手按住她的两只手,高大的身躯伏低,靠到她面前,却又克制着保持了一点点距离,声音低沉如铁说:你真的不该来趟这个浑水。
安莉莉一愣,直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陌生男人。
忽然间,她看着他俊逸的下巴线条。
有一霎的出神了。
明明她完全分辨不出他长什么样,但是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呢?
安莉莉怔愣时,下意识问:你是谁?
你不用问,这两天待在这边,等我们处理好了,我会让你走。他说。
安莉莉纤眉一皱,忽然伸手想去摘这个男人眼睛戴得眼罩。
但碰上,才发现这是电子嵌入,拉不开。
需要特殊解锁方式。
你是不是程泽?安莉莉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程泽?
他们大学毕业后,他就去欧洲,然后像消失了一样。
她根本联系不上。
之后,她就放弃了。
不是。他不想承认。
忽然间,就抬手在她面前捻了下手指。
安莉莉还没问清楚什么,鼻下就闻着到一些香香的粉末,然后整个人就又晕了下去。
她一晕。
男人将她抱到一侧,给她盖上被子。
然后才摘下戴在脸上的天鹅绒眼罩,一摘下,就露出一张极其俊逸斯文气的东方面容。
而且经过岁月沉淀,他斯文卷气更浓更也逐渐有些偏某种暗黑气场。
男人在床边静静看了会躺在床上的女人,没控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下巴。
然后反复揉捏。
就像把玩一件珍物一样。
*
另一边,地堡内。
墨北谦和何融进来后,就发现这里面充斥着一股地淫糜味和某种能刺激男人兴奋的肾上腺素药剂,飘散在地堡往下走的旋转楼梯中。
墨北谦不喜欢这种味道。
用手指抵抵鼻下,看向眼前略微昏暗的走廊。
这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这里已经废弃了?还是?
就在墨北谦边走边寻思这件事的时候,何融在前面发现点东西了,他立刻折回来说:墨总,前面有一个暗门。
去看看。墨北谦继续抵着鼻下,防止过多吸入这股恶心味。
暗门不远,走几步就能到。
墨北谦到了后,看一眼,何融去推门,一推开门,就看到又一条长长的走廊,但是相比外面充斥着恶心淫糜味的走廊,这条走廊出奇的干净又满是奢华的装修。
墨北谦看一眼,继续往里走。
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早已走入一个陷阱。
因为在地堡四周隐蔽的摄像头,把他们的一切拍的清清楚楚,并及时反馈到地堡顶层一处豪华的套房内。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端着葡萄酒的中年华裔男人一边看着显示器内的画面,一边勾着唇笑。
总算把大名鼎鼎的墨总给引来了。
不枉费他之前做那么多铺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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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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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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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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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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