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检查洞口,发现这黑洞大小正好够一个成人正常通过,洞口旁边则是一个水坑,直径大概有五六米,水面是绿油油的,漂浮着很多水藻,用手电光一照,根本探不到底,陆长官从树林折了一根树枝,往下捅了捅,随后丢了树枝说,“根本探不到底,下面不知道有多深。”
我问他测量水潭的深度做什么,陆军官沉着脸,没有回答我,我忽地就明白了,陆军官估计是担心小张掉水里了,在考虑要不要下水打捞。
在水面观测了许久,我对陆军官说,“老陆,咱们别在潭水边候着了,小张应该不会掉下去的,你看洞口那边有他的脚印,估计是进洞了。”
陆长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大概是想说上面来的同志真麻烦,但转念一想,我就跟在他身边呢,赶紧换了口风,指着前边的洞口说,“陈道长,你说这洞会不会就是老杨说的那个溶洞?”
我摇头说,“不太可能,据老杨形容,他们是进山很久才发现了一个溶洞,而这个溶洞分明就在老杨家后山不远,显然不是同一个。”
陆长官松口气,说那要不这样,我带人进去寻找小张,你陪另外两个弟兄留下来,守住洞口怎么样?Χiυmъ.cοΜ
我没同意,摇头说,“老陆,这洞子里面环境很复杂,你带队进去可能有麻烦,多个人多一分保险,还是让我跟你们一起进去吧。”
大家都不是太熟,这位陆长官显然在怀疑我的能力,不过嘴上却不好说什么,点头道,“那行,你跟在队伍后面,千万别乱跑。”
见我点头答应,陆长官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又解开枪套,递给我一把56式手枪,讲解了一下手枪的用法,我没接,摇头说,“我没学过开枪,就算带着这东西也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还是在你手上更能体现价值。”
陆长官说,“可是你……”
我淡漠地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老陆,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能力,怕我进了洞会有危险,或者是拖你们的后腿?
我把话讲得这么直白,陆长官反倒不好意思了,抓着后脑勺说陈道长多心了,哪儿能呢?他嘴上说不能,可心里却未必是这么想的,我便笑了笑说,“我不是什么道士,不过是个民间术士而已,陆长官会怀疑我的能力也很正常,不过赵斌肯花这么多精力把我弄来,自然有让我发挥价值的地方,其次,我还是贺老钦点的行动顾问,你总该相信他老人家吧?”
我故意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子,只是为了打消陆长官的顾虑,这支队伍的构成比较复杂,大伙彼此之间不是特别信任,我如果想在队伍中立得住脚,必须表现出相当的实力才行,这是我为什么非要出这个“风头”的原因。
陆长官讪笑说,“那好,进去吧。”
尽管对我的能力多有质疑,但陆长官实在不好表现出来,最终还是同意让我跟着一起进洞。
外边本来就黑,一进入洞中便更黑了,整个空间骤然黯淡了几分,连手电光也照不出多远,陆长官十分诧异,小声地嘀咕道,“真奇怪,这洞里好像能吸收光源似的,打着手电筒还照不清十米之外的地方。”
我淡淡地说,“因为洞里起雾了,这些雾气会对光照形成影响。”
陆长官不太服气,反问我说,“哪里有雾,真有雾我能看不出来吗?”
当他话音落下没多久,洞中果然飘出了一股浓雾,浓得好似一层薄纱,将一切都笼罩起来,陆长官抽动了一下嘴角,感觉好像被打脸了,眼神不怎么自在,我察觉到了他心里那点小变化,却并未在意那么多,而是将视线深深锁定在浓雾里面,缓缓吐气说,“这雾瘴很奇怪。”
陆长官低咳一声,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便问我只是一般的起雾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我指着洞中环境说,“我从小长在山里,不是没见过大雾,可这种雾一般都是先从树林里边升起的,从来没有在山洞中起雾的道理。”
陆长官认同了我的分析,点点头,问我还要不要深入,这洞中这么古怪,继续走下去保不齐还真会有危险,情况好像有点脱离预想,最好能派个人出去联系大部队,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赵斌。
我想了想,又说,“别忘了小张还在洞里,假如这个时候回去,带领大部队返回这边接着寻找,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功夫,万一洞中真有危险,小张生还的概率会更小。”
我的话搞得陆长官心情烦躁,他低声骂了一句,说这个小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根本就不懂得服从上级命令,这次行动之后,我一定要把他擅离职守的事情报告上去。
我笑笑说,人家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爸,恐怕根本不在意这些。
陆长官看了看身后的战士们,指着其中一个说,“你先回去,把这事告诉赵斌,我们接着往里边找。”
小战士领命离开了,而我们则继续往前,这是喀斯特地貌而成的溶洞,洞高两米多,洞壁上面是岩石,洞口那边有水,可越往深处走却越干燥,陆长官带领我们走了两百米左右,忽然间,前面呈现出了一个分岔口,我们全都停下了,守在分岔口旁边,陷入了迟疑。
陆长官看了我一眼,说该选哪一条?
我闭目感应,气场中却只能捕捉到一片朦胧的水汽和雾色,不得已,只好取出一把占卜钱,双手合十念了遍咒语,然后将占卜钱洒向天空。
铜钱在空中翻滚几圈,很快便跌落下来,跳动的铜钱砸落在地,摆出一个阵型,我低头一看,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种卦象代表“泽水困”,也就是说,前途渺茫,不见出路,我们现在的遭遇就好像陷在泥潭里,哪个方向都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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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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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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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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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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