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早就恨不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可陈勇毕竟是他亲生的,赖也赖不掉,其次村长家人丁单薄,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这个儿子,虽然还生了个女儿,但乡下人观念老,女儿早晚是要嫁人的,只有儿子才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这些年,村长一直张罗着给陈勇娶媳妇,可像他这种人哪会有姑娘看上,因此都快三十的人,还是光棍一个,村长为这事急得不行,但陈勇却一点没当回事。
陈勇为什么不着急,倒不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色胚,之所以不为婚姻大事操心,是因为他早就在邻村找了个姘头。
这女人姓孙,六年前嫁给了邻村的一个采矿工,可惜嫁过来还不到半年,她老公就死于一起塌方,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在陈家沟这种观念老旧的地方,寡妇就是扫把星,是会被人唾弃的,没人愿意娶,她只好一直单着,靠着丈夫留下来的几亩薄田生活。
一次下雨,正在地里种庄稼的孙寡妇被淋得透心凉,只好跑进村口城隍庙躲避,恰好陈勇那天偷了邻居家一条狗,偷偷摸摸钻进城隍庙准备生火烧狗肉,他看见了被暴雨淋湿的孙寡妇,眼睛一下就直了。
孙寡妇嫁过来时还很年轻,没生过孩子,身段很好,加上长得也不是太差,尤其是被暴雨淋过之后衣服都贴在身上,加上天热,穿着半透明的外衣,陈勇看懵了,动起了歪心思。
孙寡妇认识陈勇,知道他是什么人,当然不肯,可架不住陈勇连威逼带利诱,加上她年纪轻轻就死了男人,正值内心寂寞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两人抱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大白天就在城隍庙里干了好事。
陈勇尝到了甜头,从此欲罢不能。
他觉得孙寡妇长相不赖,又很听话,再加上刚死了男人,也不怕搞出事,既然有了第一次,哪还肯就此罢手,于是三天两头拎着偷来的大米去孙寡妇家敲门,两人一直维持这种关系,维持了三年左右。
其实孙寡妇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死了男人,生活没人照顾,陈勇虽然恶名在外,可对自己还算不错,所以她动了心思,想用身体留住陈勇,嫁进村长家,以后至少不用再受人欺负。
就这样,孙寡妇正式向陈勇摊牌了,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过门?Χiυmъ.cοΜ
陈勇表面答应,可私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就忘了。
在观念老旧的农村,娶寡妇进门很不吉利,陈勇虽然是个混混,但他不傻,这事他老爹不可能答应,一面和孙寡妇虚与委蛇,在她肚皮上找乐子,另一方面却琢磨着应该怎么摆脱这女人。
话分两头说。
就在陈勇琢磨着怎么摆脱孙寡妇的时候,村长家却遇上了喜事,这些年村长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找到一个远房表亲,愿意给陈勇说媒。
和陈勇相亲的女人就是春花,也是刚才那个被鬼附身的女人。
春花小时候大病过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神智不太正常,偶尔会犯迷糊,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好的,村长一想,自己这儿子太不争气,十里八村没一个敢和他相亲的,能讨到老婆就算不错,哪能计较那么多。
虽然春花偶尔神智不清,但大部分时间跟正常人没区别,这女人长相质朴,也老实本分,而且出生清白,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于是村长当机立断,替陈勇做主订了这门亲。
陈勇得知这一切,心情很不爽,埋怨老爹为什么找个智力有问题的女人给自己当媳妇,村长气得上火,狠狠骂了他一顿,说婚姻大事老子做主,我让你娶谁你就娶谁!
就这样,春花嫂子嫁进了村长家,可办婚礼那天却发生了一件丢人的事,那就是孙寡妇大着肚子找来了。
她挑明了自己和陈勇的关系,还指着微隆的小腹说,“这也是你们家的种,我看你要是不要?”
这下全村人都炸开了锅,八卦之心是人的本能,村里流言蜚语四起,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村长怒火攻心,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可婚礼不能不办,于是村长找人控制住了孙寡妇,先勒令陈勇跟春花拜完天地再说。
第二天,村长拎着一些补品和钱就去找孙寡妇了,说这些钱就当做是对孙寡妇的补偿,他绝不会让儿子娶个寡妇进家门,再者,陈勇跟春花已经拜过堂了,村长只认这个儿媳妇,绝对不会答应孙寡妇的请求。
孙寡妇当然不乐意了,于是大吵大闹,搞得人尽皆知,村长老脸挂不住,撒手说这事他不管了,让陈勇自己出面解决。
陈勇干了件狠心事。
他先是用甜言蜜语哄骗孙寡妇,说谁想跟春花那个傻女人结婚,他那天拜堂是逼于无奈,其实自己还是爱着孙寡妇的。
孙寡妇当时也就原谅了他,之后,陈勇果然连续几天都待在孙寡妇家,孙寡妇怀了身孕,饮食起居都由他亲手照顾。
孙寡妇很感动,她以为陈勇是真心想跟自己过日子,直到后来,陈勇亲手给她炖了一碗鱼汤,借用补身子的名义,骗孙寡妇喝下去。
第二天孙寡妇大出血被抬进了医院,陈勇下午就回家了,得意洋洋地告诉村长,事情办妥了!
等村长晓得他用什么方式把这事“摆平”之后,气得心脏病又犯了。
他大骂陈勇是个畜生,虽然村长不同意孙寡妇进家门,可孙寡妇肚子里好歹怀了自己家的种,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对人家?
陈勇嘿嘿冷笑,说做人是你,做鬼也是你,让我摆平孙寡妇的明明是你,就算这事缺德,那也是你指使我干的!
村长气得说不出话。
几天后孙寡妇出院了,她像个疯子一样揣了把菜刀闯进村长家,在大门上疯砍,大骂村长一家不是人。
村长心里有愧,一直躲着不敢出门,倒是陈勇气不过,拉开门教训了孙寡妇,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那天之后孙寡妇却彻底消停了,再也没去村长家闹事。
村长松了口气,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三天后,却传来一个天大的噩耗。
孙寡妇回家后气不过,她穿着自己出嫁时候的大红衣,在房梁上吊死了。
这下,村长彻底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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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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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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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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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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