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一脸有恃无恐,他认识甘雨娟一年多,对这个人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
甘雨娟没有什么黑料,因为她这个人谨慎过头,相当小心。
而且,虽然混迹娱乐圈多年,却绝对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尤其不够心狠。
否则——
她怎么会这么信任他?
陈洋觉得,甘雨娟这样的人是很好拿捏的,虽然分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幸好,他还有后手,而且这个后手,是每个女人都害怕的,尤其是有知名度的女人,更是害怕至极。
手段是很恶心,但是有用不就行了?
他带着笑踏进山庄后,却发现外面粉丝很多,里面却没什么人。
一楼只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像是保镖一样的存在,不远处章导也在,但都没有拿摄像机,一些录制节目的装备也都还收着。
其他嘉宾一个都没有见到,甚至甘雨娟也没有看到。
陈洋的眉头一下子就皱在了一起。
这时候,甘雨娟走了出来,她的旁边还有贺云稠。
陈洋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走上前:“雨娟,我来看你了!”
看他那热情的姿势,仿佛还要来个拥抱,然后亲上一口,给甘雨娟恶心的够呛。
她眼神厌恶,直接扭头看向贺云稠:“贺总,您到底要怎么帮我解决?”
谈判?
他会以华明的身份,和陈洋谈判吗?
甘雨娟并不想选择报警的方式,毕竟她是个知名人士,报警很容易泄露消息,也很容易被那些记者们扒出来。
——那样哪怕照片被删了,全世界也都知道她被拍了那些照片和视频,一些难听的话,肯定会如影随形。
况且,陈洋肯定会留后手,防着她报警的!
所以——只能指望贺云稠了。
然而,贺云稠看着前面的陈洋,只是平静地抬手一挥。
大厅里面那几个保安一样的人,立刻上前扣住陈洋,甚至捂住他的嘴,让他叫都叫不出来。
然后,他们直接将陈洋拖走,拖到了旁边的一间储物室。
——章导几人,都像是没看见一般。
甘雨娟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贺云稠:“贺总?!”
她以为他要用什么手段,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粗暴,但是——
“您该不会想灭口吧?!”
贺云稠斜睨她一眼,淡淡道:“想多了,法治社会。”
而后,贺云稠就不说话了。
——除了面对吱吱,他一向显得这么沉默寡言,并且生人勿进,让人无话可说。
这时候,章导播放了音乐。
很大声很兴奋的音乐,掩盖了其他声音。
但甘雨娟站得特别近,而且她时刻注意着储物间,所以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是音乐太大声,根本就听不清楚。
甘雨娟却还是惊恐地看向贺云稠。
——妈妈呀,她差点被这个男人对吱吱的温柔蒙蔽了,他根本就一直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
也是,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前,华明贺云稠,在圈内的标签除了“沉默寡言”,另外一个是“相当不好惹”啊!
甘雨娟就在贺云稠旁边缩着脖子等了二十多分钟。
储物间门打开,几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同时,他们还架着满头大汗、苍白着一张脸、神情慌乱的陈洋。
打头的那位走到贺云稠面前,声音粗狂:“解决了,他一共存了三个地方,电脑里面有一份,刚刚让老李删除了,网盘上面的那一份也已经被彻底清除了,还剩下手机上的一份,删掉了,顺便刷了个机。”
贺云稠点点头:“嗯,辛苦了,你们走吧。”
于是,就如同他们突然出现一样,这几人看都不看陈洋一样,转身大步离开。
甘雨娟嘴巴张成“o”字形。
半晌,她才磕磕巴巴:“就、就这么……解决呢?”
贺云稠看向她,低着头,带着两分嫌弃——
“当然,他这样的人根本遭不住审讯,二十分钟就能全问出来解决掉。像你们想出来的那种办法,签合同?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一共三份,当着你们面删掉两份,留下一份,最后需要你们,再来找你们。”
“合同……”
“有用吗?万一他继续用曝光威胁你呢?而且,只要他手上有照片,就很危险,万一他疯了,非要和你同归于尽呢?你们的解决办法是糊弄自己的。”贺云稠相当嫌弃。
甘雨娟:“……”
她沉默了。
确实,只要被他要挟成功,这件事就后患无穷。
地上,陈洋也缓了过来,苍白着脸,瞪着甘雨娟,喊道:“我要告你们!你们对我滥用私刑,你们——”
贺云稠看他一眼:“你有证据吗?”
陈洋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除了红以外,没有任何伤口。
他慌了,开始慌慌张张寻找自己的伤口,然而——什么都找不到!
陈洋瞪大眼睛:“贺云稠!你——”
贺云稠:“你要告我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你滥用私刑,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陈洋:“你要我删掉——”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不可能告诉警察:贺云稠逼迫他删掉甘雨娟的不雅照。
事实上,他一直很害怕甘雨娟报警,虽说他刻意在微盘里面藏了一份,就是防备她报警,但因为他做的事情,还是有几分怵警察。
现在就算他报警,理由呢?
他不敢说出来真正的理由,瞎编一个?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陈洋气得发抖。
贺云稠冷笑:“况且,你身上有证据吗?你有人证吗?这话你要是再说一次,我立刻告你诽谤,让华明法务部和你死磕,让你赔得倾家荡产。半山度假山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甘雨娟:“对,我作证!”
陈洋被噎住,而且显然被贺云稠这“指鹿为马”的行为给震惊了,整个人神情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贺云稠蹲下,和他面对面,眼神冷漠:“还有,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眼神带着煞气,让和他对视的人吓得身体发抖。
——贺云稠绝对能做到!
他要想折腾他,千百种办法。
就像是今天,他简直有苦说不出!
这个认知让陈洋回忆起刚刚的痛苦,苍白着脸不断后退,而后像是有什么在追一样,慌慌张张站起来,跑出半山度假山庄,浑身冷汗,背影踉跄。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章导一拍手,拿着大喇叭:“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录制节目!”
甘雨娟:“……”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贺云稠,有些结巴:“就……就这么解决了?”
贺云稠冷睨她一眼:“不然呢?像你一样,抱着我的吱吱哭?”
说完,贺云稠转身上楼。
——害怕让吱吱学到不好的东西,他还把她留在房间呢。
这会儿显然是去接吱吱,背影匆匆。
甘雨娟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陈洋离开的方向,依旧有点恍惚。
——他刚刚最后那句话,是不满吧?
不满她抱着吱吱哭?
甘雨娟突然笑了出来,她想,她最近最幸运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抱着吱吱哭,否则,现在她可能还在痛苦当中被陈洋要挟。
现在,事情解决。
虽然是贺云稠做的,但她更感谢的肯定是吱吱。
以后给吱吱带好吃的队伍当中,要加入她甘雨娟一个了。
-
早上很多工作人员以及嘉宾都推迟录制,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没一个人问出来,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高高兴兴开始录制。
有了昨天做铺垫,今天的任务就相当简单,而且一日三餐也能吃的相当丰富。
章导在让他们开餐馆挣钱的任务外,还穿插了一些小游戏,增加整个节目的趣味性。
当然,事实上只要有狗子在,这个节目就一直不缺看点。
贺云稠一脸无奈,声音虽然是斥责,却一点也不凶——
“吱吱!你又在吃别人的东西!”
甘雨娟:“……”贺总你但凡拿出点早上对陈洋的语气,我们就能相信你是真斥责了:)。
果然,莫灵吱心虚,但并不害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嗷——”
饿了,实在是太诱灵,而且他们非要请我吃……
贺云稠走过去,向顾客道歉,将狗子提起来,提着她往旁边的柜台走去,在那里,他准备了饼干。
莫灵吱被他提着,垂头丧气,四个爪子缩着,蔫头耷脑。
贺云稠将她放在柜台上,递给她一片饼干,声音无奈:“吱吱,我昨天告诉你的,你都忘了吗?你这个样子……”
顿了顿,他还是微垂着眼睑,轻声道:“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自己生活?”
莫灵吱啃着饼干的手一顿,茫然地看向他:“嗷?”
什么自己生活?
她不是和他一起生活吗?
贺云稠笑容苦涩,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莫灵吱站起来,扑进他的怀里,一双黑眼睛看着他:“嗷!”收养人,你一直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贺云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起饼干喂给她。
平静淡定的外表下,心口抽疼。
“吱吱,吃不吃小鱼干?”另一个男声响起。
苏亿穿着厨师服从厨房走了出来,面带微笑,手上端着一个盘子。
开餐馆的,要不在饭点之前吃饭,要不在饭点之后吃饭,他们就是在饭点之后。m.χIùmЬ.CǒM
所以总是会饿,而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苏亿都在做饭期间给吱吱做了零食,饿着谁,都不会饿到吱吱。
——他将吱吱放在心上。
莫灵吱:“嗷——”要!
于是,新鲜出炉的美味小鱼干取代了干巴巴的饼干。
苏亿笑弯了眼,一脸宠溺地看着吱吱,桃花眼微微上挑,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贺云稠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神更加幽深、苦涩。
——苏亿,确实更配吱吱。
-
这一天本来和平时的任何一天没有不同,虽然在录制节目,因为收官,却很轻松,嘉宾们也都很惬意。
但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三月细雨,可今天这个天色,像是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午饭后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张颂浩要去睡午觉,贺云稠也提着吱吱回了房间。
贺云稠:“吱吱,你该学习了。”
莫灵吱:“……”毛绒绒的脸顿时垮下。
贺云稠好笑,正要再说什么,有人敲响房门,声音有些急促。
他放下吱吱,走过去开门,吱吱也探出脑袋好奇地看过去。
门口,高特助神情有些复杂。
一见到贺云稠,他便沙哑着声音开口:“贺总,老贺总……病危,恐怕、恐怕快要不行了,裴管家想让您过去见他最后一面,他也一直念着您的名字……”
贺云稠微顿。
随即,他面无表情:“他和我没有关系,不去。”
他和贺震庭唯一的联系就是姓氏,可这个姓氏如果不是程安取的,他早就想办法改了。
高特助微微一愣,有些迟疑。
——毕竟是贺总父亲,而且是最后一面。
贺云稠:“他的事情不用和我说。”
说完,贺云稠关上门。
他神情自然地走到吱吱旁边,露出笑容:“没事,吱吱你继续学习。”
莫灵吱哪怕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此刻的贺云稠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否则——明明她都没有翻开书,他怎么会让她继续?
想了想,吱吱走到床上,盖好被子变成人。
——因为吱吱这个不定因素,贺云稠房间的监控今早全都取了。
“贺云稠……”她睁着一双黑眼睛,担忧地看着他。
贺云稠靠着窗,神情无奈:“好吧,我承认,其实心情是有点复杂的,他毕竟不是陌生人。”
顿了顿,他看着窗外:“但是我不会去看他,我和他都不配原谅,更是天生没有父子缘,所以只是心情有些复杂,一点也不为他难过。”
背后,有一个脑袋轻轻蹭了蹭他。
贺云稠回头。
吱吱正披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挨着他,一双清澈干净的黑眼睛,满满都是他。
贺云稠看着这双眼睛,像是要沉溺在里面,永远不出来。
——他有些想要抱住她。
但他克制住了。
然而,莫灵吱靠在他的怀里,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声音轻轻:“贺云稠,不要难过,以后我陪着你。”
话音落地,贺云稠瞬间湿了眼眶。
他难以克制地伸出手,连带着被子,将她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镶嵌进身体里面。
他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吱吱永远在他身边,被他紧紧抱住。
莫灵吱微微有些不适,但没有阻拦。
贺云稠身体颤抖,一双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他也真的真的很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吱吱,他的吱吱。
午饭后接到的消息,凌晨一点贺震庭就没了。
很突然,但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年三十都在医院,而他又强撑着要管理一个公司,急诊突然倒地,再也起不来就太正常了。
这些年贺云稠过得是什么日子,贺震庭就是什么日子。
在贺震庭死亡的前两分钟,裴管家给贺云稠打了电话。
其实这个时候的陌生电话,贺云稠大概就能猜到是谁的来电,他接了。
电话那头,裴管家大概也知道他不会去,所以什么都没说,只将手机放在贺震庭的旁边,贺云稠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
“云稠……”
“云稠,对不起……”
“对不起……”
“……我、我梦到安安了。”
“安安……你、你来接我了吗……”
“安安别走……安安!”
伴随着最后突然清晰的两个字,那头响起惊呼:“贺先生!!”
而后便是裴管家的痛哭声。
贺云稠挂了电话,呆呆坐在床上。
——贺震庭死了,那个支撑他恨意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非常突然,却又好像理所当然。
贺云稠并不难受,他只是心中又突然升起很多感叹,然后,他想起自家的家人,想起那个没有见过面就死了的所谓“弟弟”。
他想起了很多人。
但最后,他想到的还是吱吱。
贺云稠看向旁边,一向好眠的吱吱并没有睡,反而躺在旁边,红着眼眶看着他,好像很心疼,又好像很难过。
他轻笑:“吱吱,你哭什么呀?你知道的,我和那个男人没有感情。”
莫灵吱坐起来,她身上穿了睡衣,屋里也暖和,倒是也不用时时刻刻都盖着被子。
她捂着胸口:“贺云稠,看着你,我这里难受。”
她红着眼睛,很委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好受,所以求助一般地看着他。
而贺云稠彻底愣住。
——这种感受他也有,这是心疼。
——是将对方放在心里,所以才会心疼,才会难受。
他脸上的神情彻底变了,一双眼睛呆滞地盯着吱吱,张了张嘴,唇瓣有些颤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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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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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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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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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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