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
她一抬眼,见小透站在更高的山坡上,很明显的焦急和担心。
说好日落前回去就行了,这不是还……呃,才刚黄昏吗?
只恍惚了一瞬,刚要问小透为什么出来寻她,手中的剑便被余薄浓顶起,她手腕一颤,随着剑身向后踉跄了几步。
“可恶!”黎兆儿别过脸,对正朝她走来的小透说道:“小透,你不要靠近,他是姜家弟子余薄浓,是要来捉我的。”
话才刚出,余薄浓将剑收了回来,语气倨傲:
“谁是来抓你的,不过是顺带而已,可不要将我们姜家人说得这般锲而不舍!不过……你还是同我走吧,姜家四处追捕,还能逃到天涯海角去不成?”
“你……”黎兆儿将握在手中的剑转了几圈,活动活动手腕,刚要出剑,才意识到余薄浓口中“顺带”的含义。
“你不是来抓我的?”黎兆儿的表情一惊一乍的,灵剑直直地愣在自己手中,又问:“那你来这做什么?”
余薄浓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目光瞥向他处,语气中带着点责怪,道:“谁有闲心到这来抓你?我是来寻人的。”
黎兆儿仔细地盯着他,轻轻地一声“哦”,便将灵剑插回剑鞘之中。
男子的语气却又带着些“叫她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的意味,见她面容舒展,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又道:“不过,除了寻人,我也是要将你抓回去的,毕竟我是姜家弟子。”
“所以呢?”黎兆儿最不喜欢这般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回到原点的感觉,于是带了点不屑的语气,问:“就因为你是姜家弟子,所以就这么不分是非黑白吗?”
“你是何意思?”姜家的白衫最显脏,余薄浓轻轻弹去衣衫上的灰尘,便又要拔剑再战。
黎兆儿是个别人一挑衅就要必定要教训一番的人,何况二女对一男,十分公正合理。她先是对余薄浓说了声:“你等着”,又回过头问小透:“你夺灵术修得如何?”
“我……我……”小透吞吞吐吐地,黎兆儿同余薄浓哪等得及,直接扬起剑就是一阵乱打。
这个“乱”字,当然只是针对黎兆儿来说的,她自己本身便是不同剑法,只一阵乱刺乱砍。除此之外,她又看不懂余薄浓的剑法,亦觉得很乱。
两人就像是毫无章法的猛兽间的搏斗,余薄浓一直猛攻,丝毫不给她使用夺灵术的机会。
见状,小透手忙脚乱地干着急,她并没出手阻止,只是劝阻道:“你们俩不要再打了,我困在山谷数月,且没能寻得出路,你们还不如省点力气,先出去这地方再说。”
言之有理!
这大概会是黎兆儿第一回同余薄浓想到一处去,纷纷停了手,却还是表现出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证明自己是因为旁人的劝说才停止的。
“这就对嘛!”黎兆儿的目光扫向余薄浓,眉毛耷拉着,反问他:“我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嘛?!”
事先声明,黎兆儿问这句话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本性不坏,就算是做出毁人灵识之事,也定是迫不得已的。
“知道,”那人淡淡开口,“你不过就是天性顽劣不堪了些嘛,再加上平日里爱招惹是非,胡搅蛮缠,到处欺负人,还……”
“停——”黎兆儿朝他打了个手势,小脸阴沉沉的,她扯着嗓子控诉道:“哪有这么恶劣,明明就是本性良善好吗?!”
余薄浓闷哼一声,不再与她交谈。
那日的冲突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三人还算和谐地回到了山洞,一路上余薄浓都冷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受着来自黎兆儿十分唠叨的批评:
“我同你说啊,人言可畏四个字知道吗?是你家掌事把我先抓过去的,我要是不同他们对抗,死了自己倒没什么,可我的祖母父亲哥哥都在啊……结果你们姜家人还造谣,说我……所以你能明白自己错哪了吧?”
见余薄浓不应,黎兆儿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他眼珠挪向自己,才说道:“这不是还没变成灵尸嘛!快回答,自己错哪了?”
“不知。”冷冷淡淡毫无感情的两个字,倒是在余薄浓嘴里说出了生气的味道。
他们三人一同在洞中住了几日,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余薄浓总是一人守在洞外,这是黎兆儿提议的,想着万一有个猛兽什么的,也能现先他吃了,为自己逃跑拖延时间。
她总是很矛盾,有时愿意为了他人拼力搏杀,有时却十分自私,大概是因为余薄浓十分不讨她喜欢吧!
黎兆儿是这般思虑的,不过小透并不这样想,她对谁都良善,怕他夜里着凉,还特地多拾了些干柴,在洞口生火。
黎兆儿最不喜欢小透的一点便在这里,她似乎对谁都好,又没有脾气,时时刻刻发挥着舍己为人的精神,却往往忽略了自己。
从最开始将黎兆儿救回来,便待她如亲人一般,从不会考虑一些不良的后果,比如所救之人是个坏人,或是其他类似于饿死自己的意外。
黎兆儿舒舒服服地躺在干干净净的杂草中央,心里小小喜悦了一下:“这下只能盼着洞口的火势变大,将余薄浓那姜家自己烧死了。”
夏日里的夜晚宁静美好,但缺点也异常明显,各处飞着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有时候呼吸重了一下,便会吸进去几只,想说说话聊聊天,又害怕将它们吞进嘴里,哪怕什么都不干,也要忍受他们在耳旁嗡嗡作响的吵闹。m.χIùmЬ.CǒM
已经是半夜了,黎兆儿的眼前飞过了一百零三只体型稍大的飞虫,她数了一遍又一遍,依旧睡不着。
眼见着月亮穿过了第十八片云层,露出十分耀眼的白光,周遭的星星亦亮了些许。她实在郁闷得紧,便起身出了山洞,坐在一口大石头上,仔细望着天空那轮明月。
记得在离湾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明朗的月夜,有一个男子陪她立着,说要和她做朋友。
当你遇上了某些人,并且付出了一定的情感,最终却是曲终人散的结局之时,生命真的会变得索然无味,并促使你一直念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黎家俏女甜又暖更新,第一百一十章 打就打,谁怕谁?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