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就是太师傅吗?”
观世音山的沙滩上,众多高僧的后方,一个小沙弥踮起脚尖,有些好奇的望向远方。
远方,沙滩和大海的交界处,一个老和尚披着袈裟,正一脸严肃的眺望浩瀚的大海,仿佛一眼能看到尽头。
虽然老和尚背对着众僧,但他带给人的感觉,却依旧是气势磅礴,充满了威严。
“废话,那不是太师傅,还能是谁?”
一个青年高僧压低声音,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沙弥。
“喔。”
小沙弥乖巧的点点头,瞪大乌黑发亮的小眼睛,好奇的望向四周。
虽说沧澜大师享誉四海,在世俗和江湖中都拥有偌大名气。
但事实上,就算在观世音山中,真正见过沧澜大师的人也并不多。
原因很简单,沧澜大师年纪大了,无欲无求,他老人家早就看破红尘,再也无心理会世俗指事。
早在二十年前,沧澜大师就开始隐居,深居简出,不再过问慈悲寺的事情。
以至于在慈悲寺中,二十岁以下的僧人,都只听说过沧澜大师的鼎鼎大名,却压根无缘一见。
可今日,名动四海的沧澜大师,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
试问小沙弥,如何不好奇?
其实不但是小沙弥,就连青年僧人,也感觉很好奇。
在江湖上,沧澜大师武功卓绝,早年拳镇四方,击杀过很多恶贯满盈的贼寇,闯荡出偌大威名。
在慈悲寺,虽说沧澜大师闭关二十年,几乎没离开过闭关之地。
可这二十年来,慈悲寺的武僧却很多,而且都很厉害。
而这些武僧的老师,那些罗汉堂中的高僧,几乎都是沧澜大师的徒子徒孙!
就算是这些徒子徒孙,那依旧非常厉害,威震四方,让慈悲寺固若金汤,根本无人敢惹。
可今日,罗汉堂十八高僧全部出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连沧澜大师的眼中,也满是忧虑。
这究竟是为何?
无人知晓!
……
伴随着时间推移,沙滩上慈悲寺的众僧中,一些年轻的僧人,开始变得焦躁。
毕竟那么长时间的站立,而且不知道原因为何,这自然让人焦躁。
就十八名高僧中,也有一个中年高僧,忍不住压低声音:“三师兄,师尊说的大敌,今天真会来?
不会搞错了吧?”
“老八,慎言!”
年长高僧眉头微皱,眼中满是不悦:“能让师尊警觉,召集我们全寺武僧汇一堂的敌人,绝对非同小可!”
“可这太阳都落山了,哪有什么船过来?”
中年高僧小声嘀咕,顿时有些无语。
“师兄你快看,那远方的沙面上,还有人呢?”
忽然间,一道‘稚’嫩的童音,在这沉寂的沙滩上响起。
“你胡扯什么,这大海茫茫,一艘船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人?”
青年僧人顿时恼了,暗道小孩子就是废话多。
早知道小沙弥那么嘴欠,就不带他来凑热闹了!
“可是……师兄,大海中的那个,好像真是人啊……”
小沙弥脖子一缩,有些委屈。
二人的对话虽然小声,但以十八高僧的修为,自然能清晰听到。
“这孩子……”
中年高僧无语摇摇头,随意朝着大海远方一瞅,顿时瞳孔一缩,忍不住瞪大眼睛。
远方,大海浩瀚,无边无际。
然而……在那无尽海浪之中,却有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老者,正负手而立,快速的朝着观世音山而来。
这老者腰间挎着一把黑色的武士刀,不怒而威,显得气势磅礴。
仿佛能感应到中年高僧的窥探,和服老者淡淡的朝着他看了一眼。
轰!
刹那间,中年高僧如雷轰顶,只觉得浑身被毒蝎盯住,浑身都忍不住泛起了寒意。
“这人,好强!”
咕噜噜!
中年高僧吞了吞口水,顿觉头皮发麻,心中满是惊恐。
身为一名武道宗师,中年高僧也是强者,在东海之滨威名赫赫。
可就算如此,在和服老者的随意一眼之中,中年高僧依旧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哗啦!
却见那老者的速度越来越快,初时还是远方一个模糊的小点。
不过片刻功夫,老者的巍峨身影,就在众僧面前变得清晰起来。
“还真有人能在大海中,不借助船只航行?”
人群中,青年僧人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撼。
远方,海平面上。
和服老者脚踏一根枯黄的芦苇,仿佛乘坐快艇一般,一路乘风破浪,飞快的朝着沙滩而来。
哪怕狂风漫天,哪怕海浪轰隆,但身处风浪中心的和服老者,浑身却非常干净而整洁,并没遭受任何影响。
这惊人的一幕,顿时让众僧搔动,很多僧人都陷入了震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能想到,原来武道修炼到了极致,居然能强大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原来传说中的一苇渡江,是真的啊。”
人群中,小沙弥有些兴奋。
然而小沙弥没看到的是,站在沙滩最前方的沧澜大师,原本他的平静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沧澜大师很强,非常强!
早在几十年前,沧澜大师就踏入了武道宗师的境界。
可就算如此,大海中脚踏芦苇的和服老者,依旧让沧澜大师感觉到了‘巨’大压力。
哗啦!
很快的,和服老者在距离沙滩大概一公里的海面,缓缓停了下来。
任凭风起‘浪----’涌,和服老者就这样脚踏芦苇,在海面上一动不动,仿佛他脚下踩的不是海浪,而是——水泥平地!
这一幕,看的十八高僧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琇書蛧
脚踏芦苇乘风破浪,其实十八高僧也能做到,只是没和服老者那么轻松而已。
可要将芦苇定格在海面,让脚下一动不动,仿佛虚空静止一般,站在原地,十八高僧无人能做到!
这一幕,也让沧澜大师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因为沧大师已经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猛吸了一口冷气,沧澜大师双手合十,苍老而浑厚的声音,瞬间响彻四面八方。
“不知道山本一夫施主,今日来我慈悲寺,究竟所谓何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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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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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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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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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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