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讨要,冬暖就跑了。
至于这几个孩子,那一个比一个嘴快,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几个核子给他看。
如今又提起这事儿,冬三春舔了舔嘴巴,忍不住开口了。
冬暖正扇着风呢,夏日的中午实在是太热了。
如今不像是从前,不管是清凉的饰品,还是别的法器,法术之类的,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一件。
如今想要纳凉,只能手动了。
听到冬三春这样问,冬暖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转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冬三春,诧异开口:“阿爹,看你我身上哪里像是藏着杏子的样子吗?”
冬三春:。
好吧,确实哪里都藏不下,那一身破破烂烂的,别说杏了,连个枣都藏不住。
冬三春见讨不到杏,脸拉得挺长,又重新躺了回去。
一沾到草席子上面,那就是一股子火往身上粘啊!
“这大热的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冬三春忍不住叹息道。
在旁边哄孩子的冬吴氏听他这样感叹,想了想,小声说道:“那也比冬日强吧,如今这天,热了你至少还能脱一脱衣服,那冬日里想往身上穿,还没有呢。”
也就是这两天税收少了,日子还算是好过一些,虽然家里没什么余粮,但是至少人手一件棉袄,别管破的烂的,里面夹着什么,至少有一件了。
再往前推个五六年,那冬天冷的,只恨不得把各种干草往身上裹。
冬天是真的冷,也是真的没有棉袄,全家就两三件,谁出门谁穿,在家里闲着的人,可是没有资格动棉袄的。
听冬吴氏这样说,冬三春不怎么高兴的啧了声:“提冬日做什么,晦气。”
冬吴氏被他撅了一下,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敢反驳,最后只能叹了口气,也跟着躺下了。
下午还要劳作,她可不敢把时间都浪费在唠闲磕上面。
听着屋里的呼吸声,冬暖原本也准备睡了,但是却在躺下之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如今屋里的窗,可不是后世的玻璃,都是那种窗纸糊的,为了冬日里能保暖,都是那种小格子窗,每一块都特别小。
好在因为天热,窗户是开的,不然冬暖可半点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稍稍抻了抻脖子看了一下窗外,然后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脚步轻巧的走了进来。
她进院之后,倒是没高喊,想着也是顾及着各家各户这会儿都在午休。
对方走到东院那边,敲了敲东屋的窗,冬暖也不太好确定,对方敲的是那一户。
但是想想来人的身份,猜也能猜到。
来是就是隔壁廖书生的母亲,对方是个看起来干瘦,还很显老的妇人,对方比冬吴氏大不了几岁,但是瞧着却跟冬老太差不多的样子。
就隔壁廖书生那种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水缸没水都不知道挑,还以为会天降的性子,想也知道,当他的母亲,会有多累。
对方来的目的,冬暖大概能猜到一些。
毕竟她还要撮和着廖书生和冬杏呢。
不过这个时候,自己就别去添乱了,让他们先谈。
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之后,便收回目光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廖母过来谈了多久,反正那屋的声音不高,冬暖也懒得多听。
未时三刻左右,冬老太太就在院里喊人了。
不止是她,各家各院都开始喊了,这会儿太阳已经开始西移,日头没那么毒了,大家去地里干活也能受得住了。m.χIùmЬ.CǒM
这大热的天,人受不了,那作物更受不了。
但是作物没了,他们接下来一年可都要饿肚子的,所以人受不了算什么?
先去干活!
冬暖起身之后,只简单的把头发拢了拢。
原主的头发刚过肩膀,又黄又枯,摸着跟干草似的,农家院里也不讲究什么发髻啊,什么发饰啊,有根红头绳,那都得扬着脖子走路。
冬暖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揪揪,揪揪上绑的是家里的破布条,灰扑扑的,绑在头发上,跟头发比起来,一时之间都让人看不出来,到底谁更寒酸一些。
“睡睡睡就知道睡,怎么不睡死你们,不知道要干活了?”
“等着地里的苗子都晒死了,你再来干活,顶个屁用啊?”
……
冬老太在院里,那是掐着腰花式骂。
冬暖家里还好,一边隔壁是廖书生家里,人家就算是下地干活,就廖母自己,不用人催,也不用人喊的,最多就是另外一边邻居老太太也跟着一起喊,听着还不算是特别大声。
但是其他家里,那真是各家各院连到一起,热闹极了。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算是几重奏了。
冬暖下午老实的下地干活了,毕竟极品才刚刚开始调教,总不好一直供给好东西,会把他们的胃口养大的。
慢慢来嘛。
天天吃,时间久了,他们会当成理所当然的,得吊着他们。
有一天没一天的,才会总想着念着。
下午地里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还是上午的活计,拔草,捉虫子,家里的壮劳动力们,都提着木桶去河边提水,浇田。
小湾村的主要作物除了五谷之外,还有高粱,麻和各种蔬菜。
像是黄瓜茄子这种耐放的蔬菜,种的偏多一些,因为可以拿到镇上去卖,卖不出去,自己还可以腌一下,留着冬天吃。
绿叶蔬菜也有,但是极少。
像是五谷高粱,如今已经长得很高了,毕竟下个月,高粱就可以收了,如果还长的特别小,那到时候怎么收?
不过粮食不用捉虫子,简单的拔拔草就行了。
但是蔬菜不行,不捉虫子,回头能给你吃得根都不剩下。
原主从前能干,冬吴氏总想着,多看顾着一些冬曜,所以她不去挑水,都让原主去。
如今冬暖来了,可没打算惯着孩子。
所以来了地里,直接就扎堆进了蔬菜地里捉虫子去了,根本不给冬吴氏机会。
冬吴氏话都到嘴边了,结果冬暖跑得远远的,把她气在原地又是跺脚,又是嘀嘀咕咕的。
“老三家的,还不快走,等上菜呢?”冬老太一看冬吴氏磨蹭着不走,不由拉长了脸,高喝一声。
冬吴氏一听婆婆的声音,吓得连跑带跳的,提着桶瞬间移动了至少二十米。
冬暖在菜地里看着这一幕,已经惊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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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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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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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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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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