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的表现,很多人看在眼里,心里不可能没有猜测。
这会儿大满婶子为了摆脱嫌疑,也不太情愿的发了誓,不管怎么样,人家愿意说,就意味着并不心虚。
二伯娘刚才就愿意发誓,这会儿就更不用说了,马上就举起手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真是我毁的衣服,那也让我天天被雷劈!”
一句话说完,二伯娘梗着脖子看着冬五婶,看着她心虚的模样,心里的猜测越发的成了形,她冷笑着说道:“我说老五家的,我都发誓了,要不你也来一个?”
“我不是,我没有!”冬五婶哪里敢?
古人对于神明还是很相信的,而且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冬五婶那是真的心虚,所以她不敢。
见此,冬暖又给了冬三春一个眼神。
冬三春马上就会意,拧着眉头不解的说道:“弟妹,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啊?老天爷都是长眼睛的,不会劈错人的。”
冬三春这一说,直接就是把冬五婶赶鸭子上架,谁让她刚才站出来指认二伯娘了呢?
这会儿,冬三春一开口,二伯娘的棍子马上就跟上,她冷眼看着冬五婶,笑着说道:“我说老五家,你不心虚,你怕什么,就是发个誓而已,有什么的?”
冬五婶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却是死也不肯开口。wWW.ΧìǔΜЬ.CǒΜ
看着这一幕,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说之前因为她心虚的表现,大家只有三分猜测,如今也已经有了七八分。
见此,冬老太颇为失望的合了合眼。
冬五婶可是她亲自回娘家村里挑的儿媳妇,跟她娘家还沾亲带故的。
毕竟在冬老太眼里,冬老五是最出息的儿子,以后说不定还能中状元,当大官的,自然得挑个她满意的儿媳妇。
结果如今……
冬老头也是面沉如水,冬五婶不肯发誓,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冬暖又给了冬三春一点眼神,冬三春想了想,明白过来,又是一通憨憨挠头道:“弟妹不肯说,估计不是她做的吧。”
听他这样说,二伯娘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心说:这哪里来的傻帽子憨憨?
她正欲开口,就听到冬三春又开口了:“既然不是咱們家人干的,也不是大满嫂子他们家干的,那这脏水也不能让大满嫂子背,要不咱们去麻烦一下里正?”
这就是想要报官的意思了?
虽然说里正不算是正经的官员,但是大小也是管着他们这一片事情的头目,如果这事儿真闹出去了,那……
冬五婶一听这话,马上尖叫着道:“不行,不可以,不不不!!!”
“我说老五家的,三郎这话也没错,那总不能让大满嫂子家背了黑锅吧,还是需要查清楚,这衣服是谁干的吧?不过一件衣服,也确实不值得咱们惊动了衙门,那咱们就问问里正大人呗。”二伯娘在拱火这方面,从来就没有认输过。
冬暖在这里给她点了一个赞,真是搅家小能手,大乱斗的好帮凶。
冬五婶哪里敢让家里人去找里正,这事儿真查出来,那她丢人可就丢到全村去了。
一看冬三春已经迈开步子往外走,似乎真打算打里正,冬五婶也不敢再梗着脖子不认罪了。
她蹭蹭几下爬到冬老太身边,抱着冬老太的大腿道:“阿娘,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怪二嫂,她大半夜不睡觉去摸衣服,我想着也去摸摸,但是摸着摸着就想起五郎的身体,这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一时没控制住就做了错事,阿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娘,我……”
冬五婶认罪的时候,还不忘记把冬老五拖下水,以此来博得冬老太的心疼和怜悯,然后这件事情就可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原本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一件衣服嘛,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的衣服,随便糊弄几句就过去了。
冬暖看到冬老太眉眼之间一瞬间的纠结还有犹豫,冬三春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回头看。
冬五婶喃喃几声之后,冬老太眉眼猛的变得尖利起来,她扬起手照着冬五婶的身上就是好一通打,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鬼迷心窍,我让你乱撕衣服,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冬老太架势拉得很大,看着下掌也很用力,但是事实上,真正使出多少力,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毕竟,她照着冬五婶的额头拍了两下,那里连红都没红。
冬暖在一边看的直想笑,冬老太如此行为,也不过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糊弄一下她和冬三春罢了。
说白了,她还是心疼小儿子,自然也是偏疼小儿子一家。
虽然说一件衣服毁了她是心疼,但是那刀没扎在她最疼的地方,她自然是不在意的,更何况这扎刀之人,还是她最在意的,那就更不必多计较了。
冬老头自然也看出来冬老太想要把事情糊弄解决的态度,对此,他不吭声的坐在房檐下,面色依旧黑沉沉的,不过整个人看着都放松了不少。
显然,他对于冬老太的决定,并没有疑义。
见此,冬暖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显,由着冬老太把冬五婶好一通捶。
大满婶子在发现情况不太对之时,就已经脚步匆匆寻了借口离开了,如今虽然有不少人抻着脖子看热闹,但是各家各户都忙着做早饭呢,倒是没什么时间过来看热闹。
所以,如今这件事情,就是关上门来,自己家里解决了。
等到冬老太打累了,冬五婶也趴在地上不动,看着像是被打晕过去之后,冬老太这才转过头来,略显疲惫的说道:“暖丫啊,你五婶她就是脑子发抽,一时没想明白,左右不过一件衣服,也不好跟自己婶子计较,你如今也有衣服穿,我也教训过她,这事儿就算了吧。”
冬三春一听就不太乐意了,如果放在从前,他可能也就吃个哑巴亏,无所谓的。
但是,五十文钱啊!
这个家里,跟着谁混有前途,冬三春又不傻,会看不出来吗?
他正欲站出来,跟冬老太争辩几句,却收到了冬暖的眼神。
冬三春:?
不是,这事儿真就这么算了?
不应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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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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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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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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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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