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婆婆手持弯刀,如手捧明月。刀光在洁白的脸颊上闪过,如明月照青石,凄凉绝艳的美貌,既沁人心脾,又令人胆寒。
巨树掉落的黄叶仍在纷纷落下,从天而降,绵延不绝,在地上覆盖了厚厚一层。薛桦透过枯黄的纷乱的黄叶雨,看着树婆婆。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英气逼人的少女,就是天天与自己厮杀战斗的树婆婆。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战胜她的那天,她垂下的半边的面纱下,是一张苍老、崎岖、狰狞、皱纹纵横如树皮的脸。而眼前,这张美丽的少女的脸庞,这张与姐姐薛莹十分相像的脸庞,竟然是树婆婆的脸庞。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她的样子,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天,她的脸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她一开始就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假脸?还是因为她吃了五瓣七彩花的缘故?
树婆婆眼中含泪,缓缓地走到薛桦面前。她伸出手,在薛桦惊讶的脸庞上抚摸着。她一任自己眼中的泪水放肆地流淌着,薛桦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天底下最伟大的爱,看到了那分别十九年,日日夜夜的无尽的思念,看到了无数个凄风苦雨的夜里,她站在树下虔诚地为他祈祷,看到了她为了思念,在花园中亲手植下了桦树。
不知不觉中,薛桦的眼中也流下了泪水。泪水迷蒙了他的双眼,他抬起自己的双手,颤抖着,轻抚了一下树婆婆的脸庞。几乎是带着哭腔,他从心底喊出了那句,他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过会再次喊出的那个伟大的称呼:
“娘!”
树婆婆泪中带笑,闭起双眼,拼命地点了点头。忽然,两个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任泪水打湿对方的衣衫。薛桦轻轻推开树婆婆,轻抚着她的脸颊,心疼地说道:“娘,你怎么在这啊?你为什么抛弃桦儿整整十九年啊?”
听了薛桦的话,树婆婆横眉紧蹙,双目射电。她缓缓地站起来,伸手一指面前的七杀“鬼王”桂亦雄,黑衣人破军和“微笑魅影”慕容一剑,发狠地说道:
“十九年前,在我生下你不久,三个黑衣人就来到山庄,企图从我和你父亲手中抢夺雪魔令。我们五个在云枝崖上大战一场,我奋力将慕容裕的双腿打成残疾,你父亲将桂亦雄和破军打成重伤,但是我也被他们三人合力打下山崖。
“十二年前,为了夺取你父亲的‘乌骓剑’和我从昆仑带来的‘梅花剑’,他们又丧尽天良地将傲雪山庄全庄屠杀。是他们害得我们母子失散整整十九年,是他们害得我们傲雪山庄满门惨死,是他们害得我们一家家破人亡,是他们害得我容颜尽毁,年纪轻轻就变得像老太婆一样,只能终日戴面纱来遮掩。”
树婆婆仰天长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七杀、破军、贪狼,为了满足你们的欲望,为了你们的功名利禄,你们究竟还要杀多少人啊?
“不过现在,我吃了神树之花,神树已经启动了自动死亡的程序,只要过上一小会儿,神树的树叶就会将我们完全淹没,而这里将会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无论是我亲手将你们杀死,还是你们被树叶活埋,我们的血海深仇,今日终于得报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吃了神树之花的人,功力十倍于前。现在就算你们三个一起上,我铁梨花也无所畏惧。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傲雪山庄全庄,来祭奠巨树村无辜的百姓,来祭奠这天底下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无数的冤魂。”
说着树婆婆亮出弯刀,她黑发飘飘,目光如炬。突然间,一股冰冷的,裹挟着刀刃的狂风吹过,树婆婆发出凄厉而惊悚的大笑。树叶在空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在惊恐地颤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树婆婆的笑声震慑得战战惶惶,整个心几乎都要碎裂开来。
破军强作镇定,冷笑一声,说道:“铁梨花,你以为你是谁,竟然妄想以一人之力来阻止我们三个。且不说我的碎月掌、摘星指已练化境,‘鬼王’桂亦雄的白骨哀剑法出神入化,就连你面前这位晚生后辈,也在吸去了薛正的功力后,将格物神功练到了第四层。
“七杀、破军、贪狼,随便单拿出一人,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今日三人更是齐聚于此。杀破狼同时出现,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凭你一介女流,和一个未成器的小子,如何能阻挡得了我们的脚步。乖乖交出雪魔令,我们还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一些。如若不然,便休怪我们刀刃无情。”
“哈哈哈!老娘如果怕你们,十年前就已经交出雪魔令了。雪魔令乃是昆仑刀魔留下的,可以令雪魔刀现世的唯一令牌。如果让你们得到了雪魔刀,那天下苍生岂不会生灵涂炭。
“当年我们夫妇与你们三人恶斗,我便知自己无力再保护此令。于是,十九年前,我就已经将雪魔令永远销毁,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
“狗婆娘,看来不来硬的你是不会乖乖听话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破军便摆好架势,准备向铁梨花扑来。突然,一阵凄凉悲怆的笛音飘过,一个长发黑影已然飘到铁梨花面前。此人便是“七杀”鬼王桂亦雄。桂亦雄手持逆鳞剑直刺铁梨花的喉咙。同时,破军使出一招碎月掌,从左侧攻向铁梨花面门。而慕容一剑也手持玄冰剑,运动格物神功,从铁梨花的右侧刺来。
吃下了神树之花的铁梨花,内力大增。此时此刻她的眼力、速度、身法、力量均远强于平时。只见她凤眼如日,目光灼灼,将三人的攻击看得清清楚楚。
她跃入空中,挥动弯刀,竟然可以向三个方向同时迎击。“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她衣袖飘飘,如踏青云,刀光濯濯,如仙如梦,使出一招“悲回风”向左劈来。其势如万马奔腾,从天而降。破军眼看弯刀即将砍到自己面门,急忙伸出手掌,一掌拍在弯刀上,借助弯刀反弹的力量将自己弹开。
铁梨花快速收刀,一瞬间又将刀挥向右侧。慕容一剑的“太和阴阳剑”神秘奥妙。这一招“一期一会”,剑锋如巍峨山脉,快速迅捷如同流星一般,直奔铁梨花右颊而来。
铁梨花挥动刀刃,送出一招“湘夫人”迎面击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一招“湘夫人”如秋风漫卷,扫尽无边落木,刀气所指,尽是萧条凋敝之色。弯刀裹挟着一股劲风,直奔玄冰剑而来。
圆月弯刀与玄冰剑在空中相撞。突然,弯刀的刀刃忽然化为无形的刀气,竟然穿过了玄冰剑,直奔慕容一剑面门而来。将有形的兵刃化为无形的刀气,正是昆仑内功“惩心诀”的奥秘所在。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和凶猛凛冽的刀气,惊出了慕容一剑一身冷汗。他急忙双足一蹬,如魅影般飘然远去,跳出圈外。
树婆婆挥舞弯刀,在一瞬间便击退了破军和小贪狼慕容一剑的进攻。接下来只剩下眼前的七杀“鬼王”桂亦雄了。只见鬼王手持逆鳞剑,黑色的长袍在风中展开,像将要将人吞噬得无尽的黑暗。
逆鳞剑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直奔铁梨花面门而来。铁梨花光速收回弯刀,将弯刀竖在胸前,用力将弯刀向下挥去。弯刀的刀气裹挟着细小的碎刃,如同狂风吹过大地,卷起沙石,以万夫不当之力向鬼王的面门扑来。“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伤怀永哀兮,汩徂南土。”这一招正是“天问九章”中的“怀沙”。
一边是白骨寒寒的阴森剑气,一边是飞沙走石的霸道刀风,眼看两股猛烈的气流就要撞在一起。却没想到铁梨花一招扑了个空。她瞪大眼睛一看,竟然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突然,铁梨花感觉身后有一股阴森寒冷之气压迫过来,那种紧张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她惊讶地回过头,只见不知何时,“鬼王”桂亦雄已然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双手握住逆鳞剑,对准铁梨花的后心用力插下。“白骨哀·鬼迷心窍”,一个低沉轻微如鬼魅般的声音低吟道。
薛桦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刚欲上前营救,忽然铁梨花旋转身体,同时将弯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她平时动作便轻盈飘逸,服用了神树之花后,速度便更快于平时。这次的半圆较平时更加平整,弯刀寒冷的刀光,如同万里荒漠中孤悬的明月,冰冷的月光射向“鬼王”桂亦雄。
铁梨花竟不躲闪鬼王的逆鳞剑,而是依旧挥舞自己的弯刀。眼看两人就要两败俱伤。鬼王的身形突然闪烁起来,变得模糊不清,飘忽不定。“白骨哀·鬼影重重”,鬼王低沉地轻吟道。铁梨花再看时,只见鬼王已经站在了圈外。
“老鬼,你是怕了吗?刚才你那一剑刺下去,我们雪魔令就到手了。哎呀!”破军在一旁气得直跳脚。
鬼王向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心想,刚才如果自己坚持刺下去,铁梨花的弯刀势必将自己的左臂斩断,如果躲闪不及,恐怕身体也要遭受重创。到时候虽然会拿到雪魔令,但自己也已无力与破军和小贪狼相争。所以他急忙脱离了战团。
铁梨花站在原地,心想刚才自己明明看到桂亦雄从正面向自己攻来,如何他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刚才交手之前,自己听到一声凄凉悲哀的笛声。她再向鬼王定睛一看,果然,桂亦雄腰间别有一把金笛。对了,这定是他们鬼域所特有的幻术。自己虽然服下了神树之花,但是药效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如果不能在此处将这三人打败,放虎归山,将来对桦儿,对武林都是无穷无尽的灾难。早就听说鬼域的幻术可以惑人心智,看来不得小心防范才是。
想到这里,铁梨花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针,对准自己的耳膜狠狠刺去。两道细细的血从她耳洞之中缓缓流出。铁梨花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双脚用力一蹬,瞬间跃入极高的空中。
“就是这一招,让一切结束吧!”说着她举起弯刀,口中喃喃念到:“天皇大帝耀魄宝,地皇为天一,人皇为太一。”
又喃喃说道:“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她像一个虔诚的圣女,恭迎着世上最尊贵的王。她的弯刀发出明月般清亮透彻的寒光。突然,她张开双眼,用威严而又霸道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三人,用力将弯刀向三人挥去。“惩心诀”的内功将有形的弯刀化为无形的刀气,刀气如同太阳射出的灼热光芒,将世界变得一片惨白,晃得人眼无法睁开。
“东——皇——太——一——斩!”
轰的一声,刀气狠狠撞在地上,滚滚浓烟一直向远方蔓延开去。刀气形成一股猛烈的飓风,将行进路上的枝叶纷纷折断。沙石被飓风卷起,跟随着向远方极速冲去。薛桦赶紧用手挡住脸颊。过了好一会,刀气卷起的狂风才慢慢停止。薛桦睁开眼睛,看见铁梨花站在原地不住地弯腰喘气。她的前方滚滚的浓烟还未散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成功了吗?”薛桦心中兴奋起来,他向着母亲的方向奔跑着。突然,在还未散去的浓烟之中,他看见三个下蹲着的身影。薛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浓烟逐渐散去,三个身影慢慢地站起来。薛桦仔细一看,只见“鬼王”桂亦雄脚下多了很多碎掉的白骨。桂亦雄虽然身上的袍子被刀气划得破破烂烂,脸上也多了几处细小的刀伤,但他的眼神依然冰冷而决绝。
原来刚才铁梨花施展东皇太一斩之时,鬼王眼见刀气扑面而来,情急之下,又抽出三把白骨剑,施展“白骨哀·魑魅魍魉”,舞动四把利剑,护住自己身体头颈等重要部位。所以,即使他依然阻挡刀气形成的飓风,但是四把宝剑形成的屏障足以保他全身而退。
薛桦再看向慕容一剑,只见在他面前有一面绿色剑气形成的绿墙,一朵美丽的莲花跃然墙上。烟雾散去,莲花墙也渐渐消散。这一招正是“太和阴阳剑”的绝技——一莲托生。在莲花墙的保护下,虽然东方一剑的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但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
薛桦再向破军看时,只见他双掌探出,掌面红炽如炭,嘶嘶地冒着白烟,掌面上的空气也因为极高的温度而变得迷离朦胧。薛桦心想这必然是一门极为高超的内功,将心脉的元气化为掌面上炽热的火焰,以此挡住了“东皇太一斩”的致命进攻。虽然挡住了铁梨花的进攻,但是破军的头发散乱,衣服破烂,样子十分狼狈。
不单单是薛桦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就连铁梨花也吃惊不已。她的表情逐渐由期待转而惊讶,最后扭曲成恐惧的面容。她想自己明明已经使出了神树之花帮助下的全部功力,可是七杀、破军、贪狼依然没有倒下,甚至连大伤都没有。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突然,她转过秀丽白皙的脸庞,大声对薛桦喊道:“桦儿,快走,你不是这三个魔鬼的对手,有多远就逃多远,躲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永远不要再出来。”
听了铁梨花的话,薛桦不仅没有逃走,反而向前进了一步。他眼中微微含泪,激动地说道:“娘,桦儿已经不是小时候只会撒娇的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仅可以保护自己,我还要保护你。你是我的母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战死在这里,我也绝不后退。”
铁梨花看着薛桦摸着自己的心口,虽然她已听不见他的话语,但是从他的嘴唇她读出了儿子的坚定和决绝。铁梨花叹了一口气,转过头,高声说道:“好!桦儿长大了,桦儿是个男子汉了,娘现在只有一个请求,一会儿的战斗不是你能够承受的,这不是过家家,稍微不慎便会丧命,我没法分心来救你。”
薛桦想要与母亲并肩作战,奈何手中并无兵刃。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三个恶鬼欺负,于是薛桦下定决心,转头向屋子跑去,那里一定可以找到兵刃,随便什么刀什么剑都好,只要能保护母亲就可以。
而此时,七杀、破军、小贪狼的气息都已恢复了平静。三人平时行走江湖与人对战,就算不是一招毙敌,也绝不会让对手有反击的机会。今日竟然被铁梨花的绝招打得如此狼狈,心中无不怒火中烧。他们都狠狠地瞪着铁梨花,眼中好像要冒出火来。三人一齐疾步向铁梨花冲来。
突然,铁梨花微微一笑,绽开莲花般纯洁的笑容,没有一丝怨恨,也没有一丝悲壮。那少女般纯洁无瑕的笑容,是因为她已经放下了恐惧,放下了怨恨,放下了无尽的痛苦,是因为她已作好了必死的决心。所以,一切在她心里死去了,一切在她心里又重生了,也许,这就是向死而生的笑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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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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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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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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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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