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也纷纷举起兵刃,嚎叫着冲向白衣武士。村长拔出宝剑,准备纵身跃入圈中。忽然,三个人影闪过,二堂主“风云一举”黑水禅师,三堂主“相鼠有皮”程非礼,四堂主“无赦无常”张不伟已将村长团团围住。
黑水禅师手持晃金禅杖,憨笑道:“阿弥托佛,施主还是放下武器,交出薛桦和铁梨花。老衲替你在庄主面前求情,庄主也许大发慈悲,留你一个全尸。”
程非礼的舌头像蛇信一样快速吞吐着。他挥动双钩,不耐烦地说道:“二哥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听说隐居的娘们又白又嫩,我们快杀了这老东西,然后去好好享受一番。”
张不伟大声咳嗽了两声,骄傲地对村长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一点规矩没有,还要劳烦我们三个亲自动手。咳咳,我劝你自己了断了好,一大把年纪,真不像话。”
村长环顾三人,只见三人面目狰狞恐怖,嘴里尽是污言秽语,果真如活阎罗一般,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定了定心神,闭上双眼,回想起当年祖先对匈作战时的勇敢和坚毅,一股豪情壮志顿时充溢他的胸间。村长大喝一声,横过长矛,迅捷地转身,将长矛扫出一个扇形,使出一招“秦王扫六合”向三人攻来。
村长这一招又霸气又迅捷,黑水禅师眼看就要躲闪不及,被长矛扫中。谁知他突然腾空而起,身轻如燕,竟灵活地躲过了长矛。村长心中顿时大惊,没想到身材巨大的和尚竟然可以将小山般的身体,运用得这般灵活迅速。
程非礼手持双钩,张不伟舞动九头灵蛇棍,用力来挡村长的“秦王扫六合”。谁知村长这一招力道十足,将两人生生扫退半丈远。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老者将长矛扎在地上,举起一坛米酒,仰头一饮而尽。喝罢他将坛子重重地摔得粉碎。狂风骤雨中,村长一头银白的头发随风飘扬。一个人,一杆枪,一腔血,一生愿,风吹不倒,雨打不散,若长夜不予我前行的光明,就算将热血流干,我也要杀出一个黎明来。村长威严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雕像,像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的军旗。
张不伟平日里仗着自己年纪又老,武功又高,从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如今却被一个垂垂老矣的人打退,心中又羞又恼,嘴里叫骂着,挥舞着九头灵蛇棍向村长砸来。
村长长啸一声,一招西上莲花,将长矛向上一挡,只听当的一声,两柄兵刃相撞,村长顿时觉得手臂酸麻难忍。忽然,一个又细又长的蛇影从村长腋下溜过,村长脖颈处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他伸手一摸,只见伤口流出黑色的血。
原来程非礼趁张四培进攻之际,偷袭到村长背后,双钩一划,在村长脖颈处划出两道伤痕。他的兵刃上喂有七彩蝰鳞蛇毒,毒液行走极快,村长顿时觉得心痛难当。
“风云一举”黑水禅师虎啸一声,将晃金禅杖举过头顶,对着村长头顶砸来。另一边张不伟又横过九头灵蛇棍,向村长侧方横扫。眼看村长首尾不能相顾,他双腿下蹲,一招“羽檄如星”将长矛向上猛抛过去。接着他双脚用力一蹬,迎着张四培来时的方向冲去。
他一手抓住九头灵蛇棍,一手出掌向张四培腹部猛击过去。张不伟岂是泛泛之辈,他见村长一掌袭来,毫不退缩,伸出一掌,向村长胸口猛击而去。结果两人同时中了对方的出掌,双双向后飞了出去。
村长本已中了程非礼的七彩蝰鳞蛇毒,刚才胸口又中了张不伟一掌,心中苦水翻滚,一张嘴,呕出一口血来。他回过头,看着战场上厮杀的人们。伤口喷出的鲜血,和着昏黄的雨,落在土地上发出的声音,像是悲伤的哭泣。
呼喊声,惨叫声,利刃刺进骨肉的闷响声,冷兵器相撞的响声,在阴暗的天空中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卷。天地间一片凄风苦雨,不知这里究竟是人间,还是炼狱。
开始白衣武士依仗着人多占得了上风,后来村民们在石万里、岳五溪、周细柳、卫龙城的带领下,越战越勇,竟然抵挡住了白衣武士疯狂地进攻。四位将军披坚执锐,威风凛凛,将手中兵刃舞地虎虎生风,所到之处,白衣武士无不断肢丧命。
村长看着村民们奋力地拼杀,心中涌起万丈豪情,他支撑着站起来,再次跳入圈中,和三人厮杀起来。村长白发飘飘,舞动长矛上下飞舞,将“古风十九式”的霸气和遒劲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面对的是三个武功高强,穷凶极恶之徒,但内心毫不畏惧。可他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多处受伤流血。琇書蛧
慕容裕端坐在龙椅上,观看着战局,他见白衣武士一时间竟然不能占得上风,不禁眉头紧锁。他向身边的慕容一剑说道:“一剑,我看你就去了结了这样无聊的战争吧。”
慕容一剑向东方裕半跪行礼道:“是,谨遵父亲之命。”
说着他拔出冷光濯濯的玄冰剑,邪魅一笑,魅影般闪入战场。他飘然若风,动如惊鸿,运动格物神功,玄冰剑瞬间附着上一层绿光。
慕容一剑在战场上灵活地穿梭,嗖,嗖,嗖,嗖,绿光闪处,四招极快的剑招分别将四位将军的脖颈割出一个巨大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四位将军的脖颈中喷涌而出。他们急忙用手捂住伤口。白衣武士趁机一拥而上,将冰冷的兵刃插入四位将军的胸膛。
五嫂一看岳五溪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呼号着向岳五溪奔来。五嫂挥舞双刀,将岳五溪身边的几名白衣武士打退,她急忙蹲下来,抱着五叔。五叔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鲜血,她将五叔紧紧地抱在怀里。五叔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他轻轻地抬起头,对五嫂说道:“夫人,我好冷。”
看到五叔的惨白的脸,五嫂泪如雨下,她紧紧将五叔的头抱在怀里。这时几个白衣武士将冰冷的武器插入五嫂的脊背。五嫂和五叔相拥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喜喜和小挚背靠着背,在白衣武士的重重包围中奋力搏杀。喜喜一眼瞥见五叔和五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被雷霆击中一般,她大叫一声,呼号着冲五嫂和五叔奔去。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步伐凌乱,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跑着。小挚一看喜喜心神慌乱,危险万分,急忙在身后紧追过来。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五堂主“鬼城”汪伍飞将过来,一把抓住喜喜,将她整个提在空中。
泪水爬满了喜喜的脸,她的手脚不断地在空中乱蹬乱打。汪伍顿时觉得心烦意乱,从腰中拔出金笛,将笛子狠狠地插入了喜喜的胸口。汩汩的鲜血从喜喜的胸中不断地涌出,她的手脚逐渐停了下来,垂在了两边。喜喜粉嫩晶莹的脸颊慢慢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原本充满光明的双眼永远地闭上了。
小挚冲到汪伍近前,汪伍急忙把金笛从喜喜身体中抽出。喜喜的身体掉落下来,小挚急忙接住喜喜,将她放在地上。他不断地拍打着喜喜的小脸,颤抖着呼喊道:“喜喜,你醒醒,喜喜,你醒醒啊!”可是无论他如何摇晃,如何拍打,喜喜也不会睁开眼睛,再看他一眼了。
小挚绝望地呼喊着。这时,“鬼城”汪伍偷偷闪到了小挚的身后,举起金笛,对准小挚的头顶狠狠地砸去。只听得一声闷响,小挚两眼一翻,抽搐着倒在了喜喜的身上。
小挚身体不住地抽搐着,他艰难地牵起喜喜的手,躺在她的身边,微笑着看着她,轻轻说道:“喜喜,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接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慕容一剑已经收回玄冰剑,回到了慕容裕的身边。忽然,远处闪过两个黑影。黑影速度极快,一看便是一等一的高手。慕容裕眉头一皱,旋即对慕容一剑说道:“不好,这两个黑影,莫不是‘七杀’鬼王桂亦雄和‘破军’?你快快跟上他们。不能让他们先抢夺了雪魔令。”
“是。”未及向慕容裕行礼,慕容一剑便施展轻功,向两个黑影追去。那两个黑影仿佛在赛跑一般,竟然越来越快,相互间不断赶超对方。慕容一剑轻功了得,追得尚且十分吃力。他在心里暗暗赞叹“七杀”和“破军”超绝的武功。
四位将军惨死于敌人刀下,村民们瞬间失去了气势,白衣武士越战越勇,如虎狼般左冲右杀。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白衣武士如饿久了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扑到村民的身上,用冰冷的利刃撕扯他们的身体。殷红的血染红土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终于,整个战场只剩下村长一人还在坚持。而他经过惨烈的战斗,也已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早已遍体鳞伤,毒气攻心,面容死黑。
白衣武士围了过来,将村长团团困在中间。村长半跪着,拼命握住扎在地上的长矛,不让身体倒下。他的神志渐渐地恍惚起来,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其乐融融,邻里相望,鸡犬相闻的村子里,回到了那个“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田园生活。他看见他的小孙子蹦跳着向他跑来,直扑进他的怀里。他心疼地搂着小挚,爱抚地说道:“你已经没有了爹娘,我绝不会让你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他看见自己将喜喜同意订婚的消息告诉小挚时,小挚高兴地搂住他的脖子,激动地亲吻他的脸颊。他看见他的徒弟石万里、岳五溪、周细柳、卫龙城习武时认真的表情和壮实的身体,他看见大家辛苦耕地,努力编织时善良淳朴的眼神。他看见大家笑着,跳着,围绕在熊熊的火焰前,痛饮狂歌,纵情欢乐。他看见大家围在一起,各自说着家长里短,幸福而温馨。
咸咸的血,从他的额头上,流入他的嘴中,一股绝望的味道充溢在他的唇齿之间。村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难道一切真的就要结束了吗?”
“如果这是最后的选择,我相信,泉下的祖先也会称赞我们对朋友的忠诚吧!”
白衣武士推着慕容裕的轮椅来到村长的面前,一个武士上前探了探村长的鼻息,回来向慕容裕禀告道:“庄主,这老家伙已经死了。”
慕容裕哈哈一笑,骄傲地对白衣武士说道:“现在你们已经英勇地将敌人杀光。去吧,冲进村子里,里面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白衣武士个个兴高采烈地向村子冲去,像一群冲出了圈的野兽,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肆意地狞笑着。他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恣意地满足自己身体的欲望就可以了。
他们跑到村民们举办宴会的广场,拾起村民们吃剩下的烤肉和米酒。但这并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疯狂地冲进村子,挨家挨户地搜索金银和女人。但是每一间房屋都是空空如也,他们逐渐失望起来,发现原来刚才战斗的便是巨树村的全体村民。他们的情绪逐渐由失望变为愤怒,于是便点燃了村民的房屋,将圈里的牲畜全部屠杀干净,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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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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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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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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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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