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暗风没有告诉你,我都问了他些什么吗?”迟胭指的是那个红盒子,如果里面真的是五花散,祁佀寒该知道她已经猜到下毒的人是谁了。
“暗风不善言辞,说不清胭儿都问了些什么。”祁佀寒回话,语气正常。
迟胭扭过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哽咽着说:“我不是故意要弄伤他的。”
祁佀寒上前,张开双臂,抱住抽泣中的迟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以安慰。
他望向远方,眸子幽深,以前的她可不会这样哭……
迟胭依在祁佀寒的双臂之中,哭的很伤心,连肩膀都在不停的颤抖。
她真的很委屈、很难受,她非常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祁佀寒,可在心里又控制不住的一遍遍不停的怀疑他、否定自己的想法,再次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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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合阳宫出来,付丽心一直在沉思之中,她其实挺不明白。
父亲从小就偏心付胭心,而姑妈从小就偏心她。
父亲偏心,是因为喜欢付胭心的娘比喜欢她的母亲多一点,那姑妈偏心是因为什么呢?姑妈以前讨厌付胭心的娘,和她母亲也是互相嫌弃,而且两人现在还互相不对付呢。
“娘娘,你看那儿。”秀儿突然道。
付丽心转头,顺着秀儿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半拥在桥头,一站一坐,夕阳的余晖斜射而过,两人看起来甜蜜的很。
秀儿看着蹙眉,嫌弃的开口说:“太后这样,也太不知道避嫌了。”
付丽心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只能咬牙忍着。
“娘娘,咱们走吧。”回头发现付丽心已经气到冒火儿了,秀儿想起之前在御书房门口受到的警告,赶忙开口相劝。
“走。”付丽心咬着牙回了一个字。
然后,她快步离开。
付丽心能忍着不闹事,秀儿提着的心放下,朝桥头看了一眼,她去追付丽心。
回到宫里,付丽心当即拿起一个杯子,用力的摔到地上。
“啪”的一声响动,让刚进门的秀儿吓了一跳。
“娘娘,您别生气,早晚有一天,皇后娘娘的位子会是您的……”秀儿很清楚,能使付丽心镇定下来的最有用的话。
可这次,付丽心却没有被转移注意力,但也不再摔东西,她坐到凳子上,有点看清了现实一样道:“有付胭心那个女人在,我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付丽心的态度和以往不一样了,秀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付丽心觉得,付翎云始终是靠不住的,她还是得靠自己。
“你回右相府,把我哥哥找进宫里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付丽心对秀儿嘱咐道,“你等天黑了再出宫,让我哥哥进宫的时候,也别太引人注意。”
“是。”秀儿看不出付丽心这次又想干什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过问,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答,“娘娘,那奴婢先下去准备一下了。”
“你去吧。”付丽心没有多看秀儿,她其实还在气头上。
秀儿又看了一眼付丽心,藏着心思走出去,出了门,没有回房去收拾东西,她直接向合阳宫去。
付丽心没想到,连自己的生身父亲都不准备管她了。到底是凭什么?!
听到付丽心的话,付翎云难看着脸色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这让付琛怎么提?付胭心可是太后,还有皇上一心护着,皇上为了太后要废妃,他付琛能说的算吗?
“姑妈,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我都听您的。”付丽心又向付翎云保证。
“你呀,真该敛敛自己的性子。”付翎云也不客气,出口直接批评。
付丽心看付翎云态度有所转变了,立刻道:“姑妈您教育的是,我一定好好改。”
“以后少和付胭心起正面冲突,你不是她的对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付翎云叹口气,沉了语气,严肃道,“还有,以后别在皇上面前提起你表哥,听到没有?”
“这为什么啊?”付丽心不太理解付翎云嘱咐的后话。
付翎云被问的有点冒火,她沉着气喊道:“别管为什么,你给我记住了!”
“姑妈你别气,我记得了。”付丽心没想到付翎云会突然这么激动,一边给她拍背顺气,一边应声,“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你能记住就行了。”付翎云蹙着眉叹出一口气。
付丽心点点头,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呀姑妈?”
“皇上都要废妃了,你还想干什么?!”付翎云扭身看着付丽心训斥,“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在宫里待着,别生是非,听到没有?!”
“听到了。”付丽心不敢再多话,小声的应答。
“行了,你回去吧。”付翎云被急的头疼,她挥挥手赶付丽心走。
“那姑妈您休息吧,我先走了。”付丽心看得出来,付翎云这时候不想多理会她。
付丽心出门后,景春上前,一边给付翎云倒水,一边安慰道:“娘娘,您别太气了,这急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靖儿也一心都扑在她身上,这要我怎么能不急?”付翎云简直想想就头疼的不行,“好不容易走了一个迟玉和,现在又来了一个付胭心,她们母女是真的想亡我朝!”
“娘娘,您说这话就太重了,区区一个付胭心,她掀不起多大风浪的。”景春急忙宽慰付翎云,“您想想,迟玉和折腾了那么多年,最后不也什么都没成吗?”
付翎云冷静了些,但却摇摇头,“这个付胭心,可要比她娘难搞……”
站在门外,付丽心凝重了眸子。
姑妈说的迟玉和是付胭心的娘?可付胭心的娘不是叫玉和吗?
姑妈怎么就那么怕付胭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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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湖桥上。
坐在桥头,迟胭怔怔的望着对面岸上晃动的树影,不言不语。
琉璃看半天后,抿抿唇问:“娘娘还在因为案情烦心吗?”
迟胭听见了,但她没心思回话。
“可是奴婢不明白,这和暗护卫有什么关系,娘娘为什么要……”琉璃小声的开口,随后看到迟胭有了反应,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也知道我做错了。”迟胭轻轻的开口,语气很伤。
伤了暗风之后,她心里就很烦躁。
她以前烦心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发呆。可是,那个时候,三个哥哥总会相继来哄她、安慰她,她难过一会儿,也就没事了。刚才听见琉璃的声音,她才回神来。
她还一直在这个陌生的、不属于她的地方,而且现在,梦好像变成了一场噩梦。难受的她真想快点醒来,回到爸爸妈妈、哥哥们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听着迟胭的声音,琉璃有些心疼,“娘娘……”
“真希望我做的,是错的。”迟胭突然又开口,她真希望,下毒的人不是祁佀寒。
可是,证明祁佀寒是下毒的人,有合理的猜测,证明他不是下毒的人,没有一点可以说服的证据。这种想法,虽然听起来荒谬了一些,但这是事实……
“奴婢参见皇上!”琉璃突然对着桥下方行礼。
听见琉璃的声音,迟胭侧头,正看见对面走上桥来的祁佀寒。
到迟胭身旁,祁佀寒先对琉璃道:“你退下吧。”
琉璃看了迟胭一眼,欠身道:“奴婢告退。”
迟胭凝眸注视着近旁的祁佀寒,突然心里很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累,但也清楚,并不是突然的。
她从来到这里,一直都很累。
可是……
栖儿要救刺客,与她无关。那个白胡子老先生送来的信是给付胭心的,与她何干?付胭心算计付丽心做先帝的皇后是因为什么,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她把付胭心的想法都搞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又不是付胭心。
明明一切都与她无关。
祁佀寒看着迟胭,先开口问:“胭儿不去查下毒的人了吗?”
“难道暗风没有告诉你,我都问了他些什么吗?”迟胭指的是那个红盒子,如果里面真的是五花散,祁佀寒该知道她已经猜到下毒的人是谁了。
“暗风不善言辞,说不清胭儿都问了些什么。”祁佀寒回话,语气正常。
迟胭扭过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哽咽着说:“我不是故意要弄伤他的。”
祁佀寒上前,张开双臂,抱住抽泣中的迟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以安慰。
他望向远方,眸子幽深,以前的她可不会这样哭……
迟胭依在祁佀寒的双臂之中,哭的很伤心,连肩膀都在不停的颤抖。
她真的很委屈、很难受,她非常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祁佀寒,可在心里又控制不住的一遍遍不停的怀疑他、否定自己的想法,再次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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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从小就偏心付胭心,而姑妈从小就偏心她。
父亲偏心,是因为喜欢付胭心的娘比喜欢她的母亲多一点,那姑妈偏心是因为什么呢?姑妈以前讨厌付胭心的娘,和她母亲也是互相嫌弃,而且两人现在还互相不对付呢。
“娘娘,你看那儿。”秀儿突然道。
付丽心转头,顺着秀儿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半拥在桥头,一站一坐,夕阳的余晖斜射而过,两人看起来甜蜜的很。
秀儿看着蹙眉,嫌弃的开口说:“太后这样,也太不知道避嫌了。”
付丽心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只能咬牙忍着。
“娘娘,咱们走吧。”回头发现付丽心已经气到冒火儿了,秀儿想起之前在御书房门口受到的警告,赶忙开口相劝。
“走。”付丽心咬着牙回了一个字。
然后,她快步离开。
付丽心能忍着不闹事,秀儿提着的心放下,朝桥头看了一眼,她去追付丽心。
回到宫里,付丽心当即拿起一个杯子,用力的摔到地上。
“啪”的一声响动,让刚进门的秀儿吓了一跳。
“娘娘,您别生气,早晚有一天,皇后娘娘的位子会是您的……”秀儿很清楚,能使付丽心镇定下来的最有用的话。
可这次,付丽心却没有被转移注意力,但也不再摔东西,她坐到凳子上,有点看清了现实一样道:“有付胭心那个女人在,我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付丽心的态度和以往不一样了,秀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付丽心觉得,付翎云始终是靠不住的,她还是得靠自己。
“你回右相府,把我哥哥找进宫里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付丽心对秀儿嘱咐道,“你等天黑了再出宫,让我哥哥进宫的时候,也别太引人注意。”
“是。”秀儿看不出付丽心这次又想干什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过问,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答,“娘娘,那奴婢先下去准备一下了。”
“你去吧。”付丽心没有多看秀儿,她其实还在气头上。
秀儿又看了一眼付丽心,藏着心思走出去。出了门,没有回房去收拾东西,她直接向合阳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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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宫。
迟胭歪着脑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戳碗里的米饭,在祁佀寒给她夹了菜后才回过神儿来。
“在想什么?”祁佀寒没看她,语气问的很随意。
但迟胭却觉得已经被祁佀寒看穿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对了,你知道我娘的事儿吗?”
祁佀寒眨了下眼,轻声道:“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
“你知道?”迟胭没想到,祁佀寒竟然还清楚这个。
“嗯。”祁佀寒只应了一声,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迟胭看着,也不想再问什么。
她今天真的都想好了,决心不再去管之前的事,在付胭心身上曾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哪怕已经出现了很多巧合,也很有很多疑惑。
她是迟胭,她只是她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后,她坐正了身子,低头吃饭。
祁佀寒往对面看着,目光平静,内心却不能安。
一直以来,都应该由他来说一番话,迷惑她的心的,可是,近来,她的一番话,她的种种行为,都像是在想让他放弃过去种种恨,种种错,重来一次。
倒是容易,可这次,他到底能彻底的相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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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付丽心没等来她大哥付景城,等来了她姑妈付翎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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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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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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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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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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