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内屡经奇遇的白小易不但功力大进,更加意外的是,他自身的命数气运,竟然已经与大明朝的气运连接在了一起。心境得到提升的少年有了全新的理想和抱负,他决定走上一条他想走的江湖路,去用他自己的双手打造一片属于他的天地。
可在此之前,他们师徒二人先要做的,却是再去沈万三的府第一趟,去为一位身份尊贵的病人续命疗伤。
错开了中午那场不期而遇的阵雨,白小易跟着席应真趁着雨后那一段难得的清凉,再次走在了通往沈府的街道上。虽然狐妖少女也想跟着凑凑热闹,可是在老道士的极力阻挠和劝说下,最终不情不愿的留在了报恩寺照顾仍在昏迷中的傲苍风。
一路行来,白小易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这一次的病人。听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说,这次他们要救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姓朱,是席应真某个方外好友的女儿。似乎是因为几年前被某个江湖高手打伤,耗尽了先天元气,导致现在命在旦夕。她父亲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于是遍寻天下名医,只为能救他女儿一命。老道士把事情说的很含糊,似乎在刻意隐瞒一些东西,不过白小易并不在意这些,反正他觉得能用这身平白得来的真气修为救人本来就是件好事,而且他也不忍心看着这么个正直芳华的姑娘就这么早早的香消玉殒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能跟他这个便宜师傅成为故交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上次救了一个沈万三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处,那么这一次,肯定会得到的更多。
不管这个无赖少年心里到底打着怎样的小算盘,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便已顺利来到了沈府门口。可刚走进长安街,白小易就明显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原本这条繁华的街道,今天突然变得冷清了许多。
原本街道两边的那些错落有致的摊位,如今只剩下零星的三五个。而沈府对面的那些店铺,也不知是何原因都停止了营业。看着街上那些路人投过来的怪异眼神,拥有心眼的白小易顿时感受到了一股让他汗毛发炸的杀气。Χiυmъ.cοΜ
猛地闭上眼睛,无赖少年立时开启了他的心眼。这一看之下,白小易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这条街道上,那些看似打扮成摊贩、路人的男子,个个都是有着差不多一品金刚境修为的高手。而最醒目的,竟然是路旁一座茶楼二层里的一位茶客,那人身上有着一层淡淡的紫气,赫然是个天象境的高手。
白小易神念探查过去,发现那人正是捡到锦盒那日见到过的羽衣男子。可当他的神念刚刚朝着那男子探查过去了一下,一股怪异的波动瞬间从那羽衣男子身上发出,直撞向白小易外放的神念。猛哼一声,无赖少年头晕目眩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畏惧的望向了茶楼的方向,伸手拉住继续前行的青衫道人说道:
“师傅!师傅!不对劲儿啊……这条街上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高手……”
略微放满了就脚步,席应真温言安抚道:
“无妨无妨,可能是锦衣卫的人正在办案,不关我们的事,尽管走吧。”
提心吊胆的跟随着青衫道人走过了这段街道,白小易被四周的气氛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总是觉得,茶馆二楼那里,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直到师徒二人走入了沈府的大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逐渐消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赖少年没好气的嘟囔道:
“这是几个意思啊,大白天的埋伏下这么多高手,这帮锦衣卫是要抓天下第一的大魔头还是怎地,至于么?”
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在前面的席应真并没有理会徒弟的抱怨,他可不想现在就告诉这小子真相,如果他要是知道等一下要救的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十公主,非给这小子吓死不可。更何况,那位尊贵的朱姓皇帝,此时此刻,应该正在内堂等着他们呢。
在管家的带领下,师徒二人轻车熟路的进到了沈府的内院当中。可这一次,三人并没有去沈万三所在的庭院,而是拐外抹角的来到了另一处清幽雅致的别院当中。
将师徒二人让进了院子,中年管家随即告辞退下,只剩下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原地。
不多时,别院的屋门打了开来,一个面容阴冷,颚下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走了出来。那人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剑眉鹰目、一张国字脸,两眉之间有一条清晰的竖纹。这位大叔龙行虎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左手插着腰,右手警惕的握在了腰间别着的匣刀之上。目光森冷的上下打量了一阵手足无措的白小易,冷面大叔随即朗声道:
“老爷,是席真人他们来了。”
停顿了片刻,房间之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青衫道人与那个冷面大叔相互对视了一下,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当白小易经过那人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似乎比方才在街道上的压力还要大一些,这让无赖少年有些不安起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平白无故的冒出这么多高手?
一脸狐疑的走进了屋子,白小易一眼就看到那个身形消瘦,却神采奕奕的沈万三沈员外,他正笑呵呵的坐在八仙桌旁,用手边的茶具亲自冲泡着茶水。而在他右手边,有个跟他差不多年纪,却更加魁梧的长脸老者,正一脸严肃的打量着自己。那老者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派的王霸之气,唯独这张大长脸却长得像个鞋拔子一样,略微影响了一点美观。可即便如此,老者目光锐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威严与霸气。虽然同样穿着一身员外服,可无论怎么看这老者都不像是个做买卖的商人,反而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迟疑了片刻,白小易连忙躬身行礼道:
“白小易,见过沈伯伯。”
席应真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而刚沏好茶的沈万三,则一脸和煦笑容的说道:
“哦?小易来了啊,过来坐,过来坐。”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身旁的长脸老者道:
“这位呢,是……朱员外,也是我跟你师傅的故交,你叫声朱伯伯就好。”
恭恭敬敬的再次行了个礼,白小易轻声道:
“小子白小易,见过朱伯伯。”
长脸老者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由始至终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白小易打量个没完没了。
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席应真对自己这个徒弟吩咐道:
“小易啊,这里没有外人,你坐下吧。”
轻声答应了一声,白小易一脸狐疑的坐了下来。他用余光朝着身后望了一眼,只见那个冷面的大叔,正像一尊门神一样冷冷的守住了门口。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少年茫然地抬起了头,却正好与长脸的老者来了个对眼。被老者威严目光看得一愣的少年,本能的露出了他那副贱贱的笑容。而看到他这幅贱笑的老者却微微一皱眉,他侧过身,语气充满忧虑的问道:
“席真人,您说能救薇儿命的,就是这个孩子?”
请轻捋了一下颚下的长髯,青衫道人温言答道:
“没错,正是劣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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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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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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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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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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